第19章 ☆、 9
上歌見月聲9
隔天，上歌收到了報信，祁楠竹準備上天泉，殺沈夜瀾。沈夜瀾已經被關進了天泉，這次必死無疑。
上歌皺了皺眉，“師父！”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上歌，魔族嗜血成性，必須死。”
她轉身，看到祁楠竹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上歌低下頭，“師父，你不是已經放過他了嗎？”
“上歌，你太善良了，這樣的人，留不得，他遲早是個禍害！”祁楠竹語重心長的教導她，“此人不死，衆生皆苦。”
上歌不停的搖頭，苦澀，“師父，我去過魔族，哪裏有人間煙火，他只是嘴上說着要殺人，可未曾真正的傷害過他人。”
祁楠竹失去了理智，根本不聽。
卻趁上歌不備，将她打暈的那一瞬間，天泉的結界有一剎那的薄弱。她迷糊中，似乎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上歌，不許睡！”
她猛的睜開了眼睛，卻又動彈不得，看見了沈夜瀾和祁楠竹打了起來。
兩人鬥法極其激烈，在旁的人完全插不上手。
“祁楠竹，你真狠毒啊，連唯一的弟子都不放過！”沈夜瀾憤怒的罵着，“可若他知道了，你這些年都在做什麽事？你覺得她還會一心為你着想嗎？”
祁楠竹的手頓住，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背對着沈夜瀾，聲音冰冷如霜，“只要殺了你，她就永遠不會知道。”
說罷，他朝着沈夜瀾攻去。
沈夜瀾躲閃及時，躲避開了，可是，祁楠竹招式淩厲，讓沈夜瀾根本毫無喘息的機會。
沈夜瀾越戰越急，體內的傷勢也加劇了。他吐出了一口鮮血，道：“你罔顧人倫，身為正派，屠戮衆生，白羽夢，宋白薇，都是你的手下殺的，你找人假扮她們，暴露在我的魔宮，真是無恥！”
祁楠竹沒有理會，依舊瘋狂的向他襲擊。
沈夜瀾咬牙切齒的喊道：“祁楠竹！”
“哈哈，白羽夢，宋白薇的死，這就叫因果，她們不聽話，自然該死，不過……你也該死。”祁楠竹像瘋了一般的朝着沈夜瀾攻去，他每一掌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沈夜瀾抵抗不過，又吐了一口鮮血。
“沈夜瀾，你…受死吧！”祁楠竹陰森道。
沈夜瀾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我向他身前沖了過去，用神力抵擋，才勉強擋住了他的致命一擊。
但是，祁楠竹也被打翻在了地上。
……
祁楠竹掙紮着爬了起來，擦拭掉唇角的鮮血，看向上歌。他目光陰翳，透着濃濃的殺氣。“既然你執意要護這個嗜血成性之徒，那我便留你不得。”
他揚起手掌，凝聚出靈力，朝着上歌攻來。
換作以前她自然打不過他。但現在她已經勘破有情道，晉升為上神。她一躍而起，與他糾纏起來，兩股強勁的靈力在空中交彙，碰撞。
祁楠竹的實力很高，但上歌比他更勝一籌，很快便占據了優勢。他漸漸支撐不住，節節敗退，最終摔倒在地，狼狽的爬起來。
上歌乘勝追擊，将他制服。
祁楠竹惡狠狠的瞪着我，咬牙道：“要殺便殺。”
上歌并不想殺人，随後，嘆了口氣，“師父，你對我有恩，我不會為難你，但你殺了大師姐和二師姐，殺了很多人，還将此嫁禍給他。”
祁楠竹冷哼一聲，“是又怎樣？那是他們活該！”
上歌深吸一口氣，曾經教她愛戴蒼生，救世濟民，現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她失落的垂下雙臂，決定毀了他的修為，不能讓他再去禍害他人。
“師父，得罪了。”上歌說罷，凝聚神力，劈在他胸膛，瞬間毀了他體內的靈力。
祁楠竹嘲諷的笑了笑，倒了下去，“沒了修為，猶如廢物，不如殺了我。”
上歌蹲下身子，替他止血。
讓幻化人形的神獸洛蘇帶他下去，流放世間。
……
至于沈夜瀾，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他雖沒有殺過誰，手上也沒沾過鮮血，但他的名聲卻威震八方，令人聞風喪膽。
天泉的結界已破，沈夜瀾從裏邊飛身而出。他渾身浴血，衣衫破爛，臉色慘白，剛剛是受了傷。
上歌為他療傷，卻發現他的經脈竟然斷裂，根基盡毀。
恍然間，沈夜瀾白了頭。上歌的眼眶微紅，全身早已經麻木。
他微笑道，“上歌，我帶你去個地方。”
上歌跟着他，走了許久，才到達一處山洞門口。她看着這個山洞，感慨萬千，“這裏是？”
裏面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是誰來了？”
上歌驚訝，這個山洞居然住着人。
此時出來了一個人，是一位女子，穿着粗布麻衣，眉清目秀。看清楚那張臉，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大師姐？”
白羽夢笑眯眯的拉住了我的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小師妹，有幸還能見到你，真好！”
上歌很疑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羽夢轉頭看了看沈夜瀾，“尊！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一直以來沒當面謝過你。”
沈夜瀾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随後，三個人進了山洞，裏面裝飾簡單樸素，桌椅床榻皆是木質的，但很幹淨整潔。
“尊！小師妹，屋內比較簡樸，不要嫌棄。”白羽夢坐下，輕聲道。
上歌眼中帶淚，道：“大師姐，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
白羽夢抿了抿嘴，“小師妹，這件事說來話長，那日，我身份即将暴露，卻被師父傳回殿中，路上卻被山門中的高階子弟給抓了起來，師父将我關了起來，百般折磨，怕的就是他打着正義的旗號濫殺無辜的醜事暴露，随後又将我轉移到墨鏡域，路上被尊相救！二師妹的死，也是他殺的。”
上歌瞬間明白，她在屋內看到的那個女子，當日她卻沒有認真感知，回想起來，那女子身上完全沒有寒靈劍的氣息。
那日他知道宋白薇要去刺殺他，箭上有毒，也想辦法，換了箭。至于讓我去地骨域深處摘取玉清花也是為了試探她。
白羽夢見她陷入了回想，看向沈夜瀾，“那日，尊！也在場，雖然他蒙着臉，但我還是能認出來！”
上歌看向沈夜瀾。
沈夜瀾微微颔首。
白羽夢又道：“我本想出來揭穿他的罪行，可尊讓我隐姓埋名，過自己的生活，一切都由他來解決。”
原來，大師姐早在很久之前，就知曉師父的計劃。只是她沒辦法阻止，所以選擇了逃避，隐藏自己。
上歌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肉中，疼痛襲來，心髒抽搐。
沈夜瀾看着她，問道：“一切都過去了。”
上歌擡眸望着已經白頭的他，心裏突然覺得有些悲涼，眼淚不争氣的滑落臉龐，輕聲道：“沈夜瀾！你還有什麽事我不知道的。”
沈夜瀾皺眉，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悅。
上歌低吼道，“既然上一世我是被改了命薄才選擇的蒼生，為何這每一次我依舊會遇見你！你究竟有什麽秘密瞞着我！你每一次都能認出我，而我卻不能認出你。”
他沉默良久，終于開口，“你聽好了。”他伸出手，輕撫上歌的頭發，語氣溫柔而堅定，“因為我們注定要糾纏在一起，永遠分不開。”
上歌愣了愣，她記憶中，沈夜瀾從未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麽溫暖的語調，告訴她，她與他有緣。
可是……
上歌搖搖頭，苦澀一笑，“尊！我不懂。我只是凡人而已，你為何非要執着于我，我配不上你。”
她低下頭，掩蓋掉眼睛裏的淚水，“我們是兩條平行線，各自安好就夠了。”
沈夜瀾的聲音忽然提高幾度，“上歌！我沈夜瀾喜歡的東西，便不會拱手相讓。”
這句話仿佛重錘，狠狠的砸在上歌的心尖，讓她疼痛難耐，“尊，我們下一世還會遇見，這一次換我永遠的記住你！”
沈夜瀾站在原地看着她那堅定不移的眼神，眼裏閃動着複雜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