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以略讀

可以略讀

嘉元年間，梁腐敗不堪 ，周發兵讨伐。

梁雖腐敗，可軍隊卻一點也不弱。

面對周的偷襲，梁朝封了一位幾乎無人知曉的人為将軍，攜35萬士兵出征。

而周僅有20萬。

***

兩國邊界，士兵死了個精光，那白沙被染成了血紅色。屍，體疊起形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屍山。一個又一個的人在這戰場中被殺。有被隊友錯殺的，有被踩死的還有被敵人殺死的。這些屍體鋪成了一條屍路。斷手斷腳斷臂在戰場上是随處可見的。

那風呼嘯而過，好似那戰士的哀嚎。他們上有老下有小，如今卻死在了戰場上。滿是那不甘。

如今活人就只剩兩個了，一位便是大梁的将軍——商北同那位剛冊封的将軍——洛雲。

商北忽然想哭忽然想笑。眼前的這位将軍竟是曾與他共枕的人。一年前，他失蹤了，自己差點瘋掉。如今，他出現了，卻成了敵國将軍。商北握着那劍仰天大笑。太他媽荒謬了。

洛雲不語。僅僅是看着商北。

商北質問道:“洛雲飛你為什麽在這？”

洛雲不叫洛雲飛，其實叫洛雲，雲飛這個名字，只是他編出來的。

洛雲不語。

商北心态炸裂。

現下，只剩兩個人了。兩個……

商北執起劍猛朝洛雲殺去。洛雲用劍擋，商北的劍碎成了兩段，那劍也飛了。

在民間有一種說法叫:兩劍相撞，一劍折，乃執劍者亡兆。

商北楞在了原地。他一時不知所措。洛雲開口道:“北兒。”

商北紅着眼眶狠狠地盯着他“別叫我北兒！”

商北的淚終是憋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洛雲平靜地回答:“我是黎盛将軍的第二子，名喚洛雲。”

黎盛将軍？曾經奪周20畝地。殺死大周數萬名士兵。

洛雲很像殺了眼前這個混蛋，可他卻遲遲下不去手。往事浮上心來，他的情緒更亂了。

“北兒，我帶你去看煙花。”

那煙花在半空中炸開，洛雲吻了上來。

那煙花無比的絢爛。這場煙花，他一直久久不能忘記，還有那一吻。那一吻便定了情。

商北哭着，自己竟然會愛上這麽個人。

如今，愛情和家國間，他需要做一個了斷。

他望向洛雲，洛雲的眼睛始終是那樣的平靜。

商北已經快瘋了。他若不殺眼前的人，死去的數十萬士兵的亡魂的怨恨便不能平息。他若殺了，不，可能他也殺不死，若是能殺，他也會後悔。他問道:“梁國究竟有什麽好的？！宦官篡權，大臣結黨營私，百姓民不聊生。為何你還要為之效力？”

“因為，我是皇室血脈。”商北答道。

商北自嘲一笑，只覺得天意弄人。他既不能背叛國家，也不能背叛自己。數十萬怨魂已負己身，京中有他年邁的母親需要照顧，皇帝又對他寄予了厚望，這責任一下變重了。他想恨眼前的這個人，可是，他也是将軍啊，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他握起了那劍端，朝自己的腹部刺去。一瞬間他口吐鮮血。他感到釋然。因為，他死了，就不會背叛自己，死後，也不會再有“背叛”這兩個字了。那鮮血順着劍滴下。商北快要倒了，洛雲将他扶住了，商北閉上了雙眼，他不願承認這一切。

他又睜開了眼，他想再看一眼，自己愛上了個什麽樣的混蛋。

他說:“洛雲，你說，我為什麽會在幽竹閣撿到洛雲飛這朵爛桃花啊……失蹤那麽久。他是不是早就不愛我了啊……”

“他很愛你。”洛雲道。

商北覺得可笑，噗嗤笑了出來。

他對洛雲半是玩笑半是諷刺說道:“洛雲啊，我知道洛雲飛已經死了，你殺死的，如今你看，我已經快要死了，你就好交差了，趕緊回去同那太監說吧，你将商北斬首了，多風光啊，肯定加官進爵，我去找我的洛雲飛去了，就這樣了，再也不見了。”

洛雲笑了，決定不是因為好笑，他看着商北配合着說道:“洛雲飛沒有死，我沒有殺他，他還活着，你好好看看，你怎麽這麽傻啊……若你執意要去天堂去找洛雲飛，那我便叫他來陪你。”

說罷，他将商北放下，拿起劍自刎。那鮮血便從脖頸裏噴.濺，他笑着倒下了。

商北慌了，他哭着他使勁向洛雲靠近。他笑得很溫柔。商北曾說，洛雲老是兇巴巴的板着個臉，一點也不好，他應該多笑笑，他笑起來，是那樣的溫柔、好看。商北感到心中一震苦澀。他拔了那劍，壓在他的身上，吻着他，洛雲的體溫變得越來越冷，他才松了嘴，他嘔出了一口鮮血，感覺全身無力，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握緊了洛雲的手，随後眼前一黑，便再也起不來了。

……

商北的靈魂出竅，他的記憶猛的沖會了腦海。他是天上的一位散仙，叫商吟北，此次立劫是因為他犯了點事。

他牽着一個人的手，他朝旁邊一看，驚呆了，他正牽着衆仙之首——洛仟雲。

洛仟雲悶着問:“牽夠了沒？”

商吟北立馬把手縮了回來。

洛仟雲:“……”

商吟北尬笑“額呵呵呵。”

……洛仟雲也許把後面，商吟北吻着屍體的那段看了個全過程。莫名的尴尬使他的鼻子有些癢。

商吟北無地自容，他尬笑着說“那個……洛仙首也來渡劫？”

洛仟雲沒回答。

商吟北做了個揖，說道:“既然這一劫已渡完，那我……就先告辭了。”

洛仟雲嗯了一聲。

商吟北召來仙劍，朝着仙京飛去。他現在有些惱，他心裏罵道:“姻緣神搞什麽啊，亂牽線，有病。”

姻緣神是前些年才有的，起始姻緣這一層是有三個神職的，但後面那三位神仙起了沖突，仙首才三合一，讓一個神來管姻緣(男女、男男、女女)。就因為這三合一，導致了幾位神仙成為了散仙，期中包括商吟北，他原先是管男女的，也就是月老，在天上，仙和神幾乎是沒啥區別，有些神職都是仙當的。

說罷，他進了仙京，便往煙緣樹飛去。他執起劍對着姻緣神。姻緣神見他來勢洶洶，便知道沒啥好事了。

商吟北笑着問道:“你究竟想幹嘛？”

“啊？”姻緣神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錯哪了。

“你給我和仙首牽線是不是故意的？”商吟北質問道。

姻緣神慌忙解釋道:“啊，這條線不是我牽的啊……我一開始想解了這條紅線，但我解不開啊，真的，不信你過來看。”

商吟北半信半疑走上前來，他望向那根紅線，一端寫着洛仟雲，一端寫着商吟北。

商吟北不信，執起一旁的剪子剪斷了那根紅線。

姻緣神有些驚訝:“斷，斷了？”

商吟北瞟了姻緣神一眼。确認這條線已經斷了後，便走了。

姻緣神楞在原地。有些懵，他也許在想:“我都開始懷疑我是個假的姻緣神了。”

姻緣神嘆了口氣，便繼續處理人間的姻緣。

殊不知，那姻緣樹上的一根紅線又連在了一起。

***

他向着住所飛去。他的住所很偏，幾乎是建在了仙京的邊緣。雖然這很偏，但他的府裏有一座湖，能非常清楚的看見人間發生的事，仙京裏的人管這座湖叫鏡湖，這座湖比那只能看見局部人間的小鏡子好使多了 。因此，這裏即使再偏僻，也總有人登門。因為這座湖，他給這座府取名為“九州臺”。非常的霸氣。

他什麽都不用管，神職已滿仙職也幾乎滿了，他便是散仙。當然，他的能力是出衆的，只是沒有合适的職位而已。他常常出入人間，救死扶傷，當然他沒有用仙術救人，他是實打實的用藥救人。可惜了藥神這一職位已經有人了。他完全可以去挑戰藥神這一職位的，只不過，他覺得做一個散仙更自在。

前些日子，他本救活一人，可那人又被人殺了，他一下怒火攻心，将那殺人者殺了。這一件事轟動了小半個仙京。仙首念他曾治病救人，便罰他去歷劫。歷劫雖苦，但已是最輕的了。罰重一點的話，那便是仙首執雷雲鞭50記鞭了，五十記鞭，仙元會出現裂痕，需要很長時間去修養，非常痛苦。商吟北曾吃過10記雷雲鞭，三個星期不能下地走路。

****

鏡湖中央有一座小亭子，是商吟北自己建的，能供他休息娛樂。

他一個跳步，便躍進了那亭子裏。他坐在亭子裏俯瞰人世。

一只兔子溜了過來，他順手把它放在懷裏。

這兔子是商吟北還是月老時，在他的生辰那日，仙首送的。仙首說:“兔子送你了，生辰快樂。”

商吟北就這麽養着，他其實一直都搞不明白仙首為何送他兔子。只是一直在那養着，直到那兔子化成了精，直接替代了仙奴。

他付款人間，周朝和梁朝已經滅了，先是周滅梁，之後是農民大起義推翻了周朝的統治。現在是昭朝，這一王朝統一了全國，前不久，周滅梁後，政治腐敗，外戚和宦官争勸，朝廷多貪官污吏，又因滅梁損失巨大，戰争使百姓流離失所，耕地被破壞，而且百姓還要交稅，民不聊生。這時一位少年站了出來，他便是——洛雲朝，他集結了數萬名百姓，發動了農民大起義，這一起義，直接推翻了周朝的統治，後建立王朝“昭”，1年後登基，他統治期間政治清明，雖在恢複元氣，但百姓也過得安居樂業。天下太平。

商吟北都想鼓掌了。他很好奇是怎麽做到的。他看得有點快。他回過神來，卻發現天已經黑了。

商吟北:？時間過得這麽快的嗎？

他問那兔子:“現在幾時了。”

那兔子回答:“寅時三刻。”然後它又補了句:“你盯着那湖看已經19天了。”

商吟北:……

他又問“你可知那洛雲朝是何人？”

“洛仟雲——洛仙首。”兔子答道。

商吟北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