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圖一樂

圖一樂

自此以後,商北再也不信民間傳言了,血仆子的話,其實在半年內解開就啥事沒有,不過一日不服緩解的藥,就會渾身發熱,但自己會感覺冷。那個蠱其實也沒啥大傷害,就是武藝會變弱。

洛雲飛常常望着窗外的竹林,非常的出神,不知在想什麽,他這幾日都不怎麽高興。也許是被限制了自由感覺不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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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人這一代真真傳下來的純血統不多,剩下的就那麽幾個,商家人以及傳下來的弟子也被稱為“藥研”其中一個便是商北,商北自由父親死了,他同母親只能投奔祖父,可那祖父等商北出去見完世面後就隐逸人間了,商家在幾年前家道中落,只因一把火,那時商家是在一個山谷裏面,幾乎沒人知道在哪,但是呢,有人不小心洩露了行蹤,敵對派人放火燒了他們的谷,商家都沒來得及走,就被燒了,商北便是從山谷裏跑出來的期中一個。

後來,有些逃出來的純血商家人被殺,商家人就沒多少了。在南邊有一座山,那座山上便住着他的祖父以及一些弟子(無血緣關系)。商北一路随着流民亂走,後來和流民走不見了,跌跌撞撞的就來到了山下。

他的祖父便見到了他,了解一切起因經過後,只能嘆氣。藥研的仇敵确實很多,要怪就只能怪那些洩露行蹤的人。

到現在商家人就很少了,他祖父那脈目前就只剩商吟北和他的母親了了。後來商吟北在藥研裏生活了許久。

所以目前能給洛雲飛解毒的應該也就只有他了。況且商北他母親已經年邁了,地都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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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北決定幫他把蠱解了,他倒真想知道和洛雲飛打起來是種什麽感覺。

于是乎,他拿了一枚藥丸給洛雲飛“喏,蠱的解藥。”

洛雲飛将那藥就着茶吞了下去。

“你就不怕這又是毒?”商北開玩笑道。

洛雲飛似乎有些擺爛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商北笑了。

商北将洛雲飛的劍扔給他,洛雲飛接住了。

洛雲飛“……幹嘛。”

商北留下倆字“練劍。”

商北随身都陪着劍,洛雲飛實在是不知道要去哪,這園子真的大,他除了竹林哪都不認識。

商北示意洛雲飛跟上。

他們來到一處山腳下。

這地方非常的不寬敞,這咋練?貼着練?

啊其實不是,商北摁了那山壁上的一處,那石門便開了。

眼前是一座世外桃源,桃花開得很盛,粉火粉火的。

只見幾個黑衣男子正在練劍。他們一眼便見到了商北,立馬停了下來道:“門主。”

商北“嗯”了一下。其實他還有個深藏不露的身份是無雙門的門主,無雙門簡直是江湖迷一般的存在,無雙門世輩出人才,商北正是第45任掌門人。其實那曾經戰死沙場的那位将軍就曾是無雙門門主,但慘死了,門主之位空缺,每個人都在争奪這個位置,無雙門的門主其實就是誰強誰當,商北又因為是前門主賞識的人,商北順手打服了這群人。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門主,也非常的奇幻。

衆人又齊刷刷的盯着洛雲飛,有人出聲道“這位是?”

“新來的,嗯,叫洛雲飛。”商北道。

幾人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好似再說,這人能有多厲害。

商北看出了他們在想什麽。覺得他們有些驕傲了俗話說得好“驕傲使人退步。”不能這麽驕傲下去。

商北探過洛雲飛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打那群人是夠的。

商北道:“我覺得你們好像有點看不起他啊?”

幾人不語。

商北指向了少用的擂臺“那就上擂臺打吧。”

洛雲飛什麽也沒說。被商北推上了擂臺,好幾人都躍躍欲試,一場又一場,衆人皆敗。

商北笑了,好像很高興。

他拿起劍朝着洛雲飛說“打一場吧,手癢了。”

洛雲飛“嗯”了一聲。

商北的劍做工很是精細,上面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花紋,有些花哨。

但花哨的家劍不定弱。

洛雲飛率先出劍,一道劍氣襲來,商北拿劍擋,頓時發出了“坑坑”的響聲。擂臺下輸了的那些人湊了過來看,有人在賭誰輸誰贏。若洛雲飛贏了洛雲飛便是新門主,若輸了便和他們一樣。

洛雲飛一個輕功飛到了商北的身後,似乎覺得對着打有些無聊,就開始聊天了“這劍可有名字?”

商北擋着劍,他使大了勁,将洛雲飛向外壓去。笑着說“無名。”

忽然的,洛雲飛的腦海裏出現了一段對話。

“吟北,聽聞你從人間得一寶劍,可有名字?”

商吟北輕笑“無名吧這劍的名字在人間也許有很多吧,此劍乃是我前世所鑄,後又流落人世,成為了殺人利器,經多人之手,有沒有名字好像不那麽重要了,我想,它應該沒有準了,若一定要有一個,那便叫無名吧。”

洛雲飛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是被壓着打了,他使用鬼步,來到了商北身後,商北注意到了,洛雲飛将見朝商北劈去,洛雲飛擋着,怎奈何洛雲飛的力氣太大,沒有完全防住,将劍斬開時,那劍劃到了他的臂膀上。商北并沒有在意。他穿的本就是白色,血霎時間染紅了衣服,格外的明顯,臺下的幾人紛紛拔劍。

洛雲飛忽的走了神,商北順勢封了他的穴,洛雲飛的劍哐啷掉地。商北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笑着說:“你走神了,你輸了。”

洛雲飛不語。臺下的人松了口氣。

商北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臂上流血了。劍傷嘛,習以為常了。商北沒有多說什麽,反而是笑着,心情特別好。哪怕那傷使他感到疼。

半晌,洛雲飛說:“刀劍無情。”

“嗯。”商北随意的回答。他其實根本就不在意,反倒是洛雲飛,好像挺在意的。

商北扯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料給自己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可是那是白衣啊……包紮的那塊白色布料上都是血。

商北皺着眉頭,從那石門走回去,洛雲飛跟着,商北不知從哪拿出個摁扭,便把那石門關了。

“他們出不去了嗎?”洛雲飛道。

“這是後門。”商北解釋道。

商北徑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皺着眉從一個藥箱裏面拿出繃帶和金瘡藥。他褪去了那件沾着白血的外衫,只留下單薄的內衫。

那內衫透着他的血色。他半脫着內衫,只露出那受傷的臂膀。

正準備處理傷口時,洛雲飛走了進來。

商北一眼便看見了他。

“怎麽?進來不會先敲門?”商北責怪道。

誰想洛雲飛理直氣壯的說:“忘了。”

……商北覺得他欠揍,但想了想,自己以前也他進來時也沒讓他敲門,便不說了。自己不知怎的笑了笑。

洛雲飛來到他身邊坐下,正準備給他上藥。商北不解的問道:“幹嘛?”

“幫你上藥。”洛雲飛只用餘光給了回應,他的注意都在那傷上面。

呵呵呵呵,這家夥還會幫他上藥,真是稀奇。

洛雲飛處理的簡直“溫柔”至極,金瘡藥直接大量撒在傷口上,商北臉上寫着滿臉高興。

我真的會謝。

“你故意的吧?”商北壓着怒火道。

“嗯。”洛雲飛非常直接的說。

商北:……

商北強撐出了個笑容,“明天就給你下一副猛藥。”

洛雲飛絲毫不在意,他只是用那冷漠的眼神掃了商北一臉,好像在說:“沒事,你随便下。”

商北真的有種打人的沖動。洛雲飛在給他包紮,包紮就不疼了,他托着臉看洛雲飛。嗯,容貌無可挑剔,就是有點欠抽。

他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在商北的心裏壓很久了,這個人幾乎在江湖上沒有任何消息,就像不存在一樣。他派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暗衛去尋找,可到最後總以失敗告終。

他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在江湖上關于你的消息一點都沒有?”

洛雲飛頓了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像是在思考什麽,又像在組織語言……

半晌後答道:“我,自小便無父無母,同流民一起流浪,偶然間,銮煙閣閣主施恩,收留流民,我混了口飯吃,嗯然後不小心學會了那個閣主的獨門秘籍,被他發現了,他就來追殺我。”

商北總覺得是假的,不可能,銮煙閣閣主的武功可能都沒他高,真是稀奇,就算學了人家的獨門秘籍也不可能如此之高。流民的話,這人就非常的不好找了。

商北不想說話了。

洛雲飛包紮好了,商北便從衣櫃裏拿出一件新的白衣,在屏風內換完了衣服。

洛雲飛能從那屏風隐隐的看見商北,商北倒是不避諱。

洛雲飛道:“你倒是不避諱。”

商北瞅了他一眼:“都是男的,有什麽好避諱的。”

洛雲飛調戲地說道:“那你怎麽不當着我的面換?”

商北心說這家夥變态,白了他眼“滾。”

洛雲飛很輕的笑了一下。這種調戲,商北已經覺得見怪不怪了,往日的洛雲飛都是這樣的,也許是一種新型的反抗方式吧。

慢慢的商北對這人就慢慢松了手。不再拿毒約束他,而是帶他到處逛。商北發現這附近的一個城鎮已經變得如此之繁華。這座城整宿都燈火通明。在那山裏直接與世隔絕了。

第五個月,洛雲飛血仆子的毒已經開始有些嚴重了,緩解的藥都壓不了,商北想了很久,終于在某一天,他在洛雲飛的藥裏還加了一味藥——商家人的血,要新鮮的。

血也是要一點的量的,那便是要将近半個茶杯那麽多,要喝三次。

商北将那起小刀将手心劃破。等着那血從從手心流下來。這次他把門鎖得緊緊的,任何人都進不來。

終于流完了半個茶杯。商北拿起一塊白布,擦着血,好像擦不了诶,越擦越多,商北無語了,只好将手包起來。

他将血放入藥裏。便一只手端着那藥朝着竹苑走去。洛雲飛正在屋內喝茶。

他緩緩走了進去,開口道“喝藥了。”

洛雲飛“嗯”了一聲,便從商北的手上接過。他卻看見了商北的另一只手,“受傷了?”

商北“嗯”了一聲。

洛雲飛接過時,商北感到洛雲飛手上的溫度略燙。商北想他應該覺得冷吧。

洛雲飛聞了一下,皺着眉頭,又試探的喝了一口。一股血味。

“……這藥。”

“嗯,一個世外高人告訴我的一個偏方,将鐵鏽屑放入期中便可緩解。”商北胡說八道。

洛雲飛似是不信。

商北也沒辦法了,催道:“你到底喝不喝?不想死趕緊喝。”

洛雲飛直接不喝了。臉上有了些怒色。

商北非常的疑惑,該怒的不應該是自己麽?

洛雲飛拽着商北那一只纏着白布的手一拽,洛雲飛不穩直接摔倒了他身上,未等雲北先說話,洛雲飛便開口了“你是商家人?”

商北總覺得這姿勢老怪怪的,便從洛雲飛身上起來,他淡淡的應了聲“嗯。”

“這就是解藥……?”洛雲飛沉着嗓子問。

商北再次“嗯”了一聲。

洛雲飛松開了那只手。

商北道:“你要是不喝,我的血就白流了,我也不會再救你了。”

洛雲飛猶豫了許久,商北沒留下來。先回去了。

等到商北走後,洛雲飛又過了一會,才皺着眉喝下了。一股子血味,很濃。藥味一點也沒有了。他發現喝完後,那種冷凍感逐漸消失了。他喝了口茶,眯着眼睛沉思了許久。

商北不知為何,洛雲飛會對這份“解藥”那麽不滿意。覺得很奇怪。

第二天

他起來吃完早飯便去找洛雲飛了,就是因為無聊。洛雲飛好似還沒睡醒,坐在書桌上,眼皮有些沉。手上不知在寫什麽字。

“喜又。”商北仔細地辨認着那字,又輕聲讀了出來。“啥玩意。”商北不解。

洛雲飛擡頭一看,豁,商北來了。答道“不知道。”

商北:……

商北問:“吃了嗎?”

洛雲飛沒回答,想是沒吃。商北去偏苑煮了碗肉粥,給他端了過來。

洛雲飛在那紙上劃了兩條杠。

商北摸不透他的心思。

洛雲飛道:“謝了。”

“嗯。”商北淡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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