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chapter27
chapter27
顧則聽了這句話微微地笑了起來，眼眸裏卻連一點溫度也沒有，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抹強扯起的幹笑有多苦澀與僵硬，靜滞的車裏，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幾秒後才聽到他繼續道: “那很好……很好啊……”
他一邊說一邊點着頭，脊背崩得筆直，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可蘇顏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像逃一般地開了車門跳了下去，一路小跑着上了樓。
伴随着蘇顏迅速消失的背影，車裏的人在那個瞬間卻仿佛全身脫力了一般，俯在了方向盤上。
寂靜的夜，好久之後，才聽到車子重新發動的聲音。
顧則的車離去以後，蘇顏才從窗邊走開，她不知道撒這個謊到底是因為自尊心作祟還是因為不想讓顧則再和自己有什麽糾葛。多年前，在沈謙的事情上她當斷不斷的，到今天她也算深受其傷，自然不想再讓顧則有這樣的境遇。
另一方面，她一想到在大學的時候已經傷過顧則一次，後來蘭微也旁敲側擊地說過，是因為自己，這個清冷的男子才遠走他鄉。若是今朝已然放下，蘇顏實在不想再因為任何一句話對這個男人起到哪怕一丁點“撩撥”的作用，更不想再重複當年的事情。
如果可以，今後見面，點頭微笑就足夠，她會在暗地裏希望顧則能遇見一場相依相屬的人，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可，若是所有的事情，都如自己想象所發展，那就沒有任何波瀾了，那又怎麽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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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時候，蘇顏忙得不可開交，卻沒想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蘇顏。”
聽到這個低沉的男聲的時候，她還正在清點準備補貨的單子，助理又請假，她正是忙得焦頭爛額，一聽到有人喊，自然沒什麽興致地回了一句， “先等一會兒。”
“你多久才能忙完”
再傳來這樣一句話，蘇顏才意識到這不是員工的聲音，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轉了身子。
“你怎麽來了”蘇顏有一點愣，因為站在她眼前是的陳彥東，也是汪蘭微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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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路，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陳彥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紅衣女子，沉着聲音問着。
蘇顏無奈地點點頭，過去的四年，她和陳彥東不是沒見過面，偶爾和汪蘭微小聚的時候也會遇上，但這個男人一般也不會對自己很友善，這其中的原因，她心裏也有數。若說兩人之間曾有過什麽交流，那便是蘭微失蹤的那一次吧，也是那個時候，她第一次看到這個儒雅的男子失了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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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辦公司的時候，蘇顏就暗自猜想着陳彥東的目的，看他陰沉的臉色，蘇顏只當是他與汪蘭微之間又有了摩擦，此番前來應該是想探聽一下和蘭微相關的事情吧!但是，她這幾日也忙，确實沒有跟汪蘭微聯系過，所以，也只能說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陳彥東倒沒注意她在想什麽，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接過了蘇顏遞給她的速溶咖啡。
“你……”
“你……”
待蘇顏坐下的時候，兩個人卻同時開了口，不免有些尴尬，她本也和這個學長沒有過多的交往，也就沉默了下來。
“你先說吧。”陳彥東放下手中的咖啡，很是随意地說着，頗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
“我只是想問問你有什麽事”蘇顏看着陳彥東一副不驕不躁的樣子，也有點摸不清楚了，就又加上了一句， “我最近也沒見到蘭微。”
“她臨時被派出國了。”
“噢。那你來是”聽了這句話，她才知道汪蘭微出國去了，也就更摸不清楚對方到來的意圖，自然追問了起來。
“蘇顏，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要覺得我說話難聽，我今天來也就是想跟你談談你和顧則之間的事情。”
“你什麽意思”蘇顏聽到陳彥東語氣裏的那種嘲諷與不屑就有些煩躁。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又出現在阿則身邊了，但是我只想說，請你不要再打擾他了，阿則已經緊不起了。”陳彥東盯着蘇顏，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那強勢的态度已經消失掉了大半，語氣也變得有些哀傷。
“我不懂，我沒有，是巧合……”一句“禁不起”讓她的心有一種被揪住的感受，說的話也語無倫次了起來，但她真的沒有再想打擾顧則生活的想法，從以前到現在她都沒有，從來沒有。
“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阿則回來的時候離婚，不過，你就算離了婚，也不可能留在他身邊的。”
“說句實話，你跟阿則也不合适，你又離了婚。”
“既然阿則都重新走出來了，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吧。”
………………
陳彥東寥寥地說了幾句話，但這幾句話卻是一點情面都沒留的，蘇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你胡說什麽，我離婚和顧則有什麽關系，陳彥東，請你不要把你的想法灌注在我的身上，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對你的好兄弟一點想法也沒有，還有我離婚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在N市。”
聽到陳彥東的一廂情願的猜測，按捺不住心中的憋屈，一股子惱意就這樣油然而生，實在忍耐不住，也沒法僞裝太平，她就這樣下意識地扔出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就轉過了身子，拉開門，才又繼續道: “你随意吧，我還有事要做。”
蘇顏自認為這次的合作純屬巧合，她之前也并不知道顧則是負責人，後來知道了，也已經決定接了這個CASE，碰面也是無法避免的，她當時便計劃在工作之外盡量不與顧則有過多接觸，後來她也确實做到了，當然也有各種其他的原因，但他們之間在後來确實沒有任何接觸了。
所以，今天，蘇顏完全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必要在這裏忍受陳彥東的“羞辱”，她的婚姻确實失敗了，但她提出離婚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顧則，更沒有在離婚之後打算與顧則有任何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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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陳彥東一人留在辦公室後就去工作的蘇顏，自然不知道他是多久離開的，回來時看到桌面上已經冷掉的咖啡，她只能稍微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準備着下班回去休息，卻沒想到一走出【RED】就看到了顧則的車。
剛看到的時候她也不是很确定，那晚顧則送她回去的時候，她也只記得車的顏色，因為是咖啡色，有些特別，但也不是很肯定，卻沒想到等到她一走出去，就看到了車門打開，一個男人随即下了車來。
沒錯，那個人确實是顧則。
蘇顏有一點頭痛了，下午的時候才被陳彥東“警告”過，結果這個人現在就找上門來了，蘇顏餘光瞟到那個男子的眼光凝聚在自己的臉上，就迅速地把頭一埋，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只想快點回家。
“你走那麽快幹什麽”
蘇顏的手臂很快被人抓住了，她看着衣服上絞緊的地方，心中的郁悶感更為加重了，擡起右手用力地扯着顧則的袖子，企圖讓對方松手，可扯來扯去也不見什麽效果，只能擡起頭，迎視男人的目光，然後慢條斯理，一個字一個字咬得十分清晰地回到道: “顧則，我要回家了。”
顧則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卻沒放開手，反倒是用力将她向着汽車的方向拖了過去，蘇顏穿着高跟鞋，走起路來本來就有點不穩當，現在還被人拉着往前自然中心不穩，一個趔趄就向前摔了過去，幸好顧則反應快，一感覺到不對就側過了身子，她自然反應不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裏，看上去像是在擁抱一般。
鼻子撞在了顧則的肩膀上，痛得她眼淚都湧了上來，滿滿地塞在了眼眶裏，又意識到現在的姿勢不對，立刻掙紮着往後倒退了幾步，自然語氣就不怎麽友善， “你幹什麽”
熟不知由于鼻梁撞上去的疼痛讓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乍一聽好像是一只委屈的貓咪正在像主人申訴一般，顧則不免有些手足無措，但心裏又好像有些觸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探上了她的發頂，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着: “我也不是故意的……乖，不疼啊……”
有些幼稚的語言，也足以看出顧則在安慰人這方面有多生澀，但這語氣卻是那般多溫柔，仿佛情人之間的呢哝，又仿佛似春來的溫暖，細聲暖語，深入忍心。
蘇顏似乎也被這樣溫柔的安慰所震驚，趕緊後退了一步，揮着手，覺得不太合适又放下，說: “算了，沒事。”
随着她後退一步的舉止，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再度尴尬了起來，蘇顏幾乎是慢鏡頭地看到了顧則臉色的表情逐漸地僵硬了起來，讓她心裏憑空地添着堵，只好澀澀地開口: “那個，我還有事。”
“你有什麽事”
顧則一開口扔出這樣一句話，本就是面冷的人，自然語氣也是嚴肅的，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剛剛想好的借口也瞬間消失殆盡，蘇顏只能啞然地愣在那裏，氣氛再次冷了下來。
路的兩旁人來人往，他們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看上去頗為尴尬，正當蘇顏準備說出自己的借口時，顧則就撿過剛剛兩人在拉扯時她掉在地上的包轉身而去，蘇顏懵了，看着他撿起自己的包離開自然覺得不妥，忙問道: “顧則，我的包……”
“我們談完我自會給你，當然，如果你不要了，就另當別論。”悠閑地扔出了這句話他就朝着自己車的方向走過，等到走近時看到車上貼着交警的罰單告示，才想起自己為了追這個女人，亂停車了。又看到手上白色的女款包，重重地嘆了口氣。
蘇顏半晌之後才追上去，本來想傲氣地轉身離開，但又想到手機，鑰匙和錢包都在那個提包裏，也無法真的不管不顧，只能走上前去，等她走近，看見車窗上貼着的罰單， “噗嗤”一聲笑了。
顧則聽到身後的笑聲就回頭看了他一眼，興許是當了部門主管的原因，這一眼自然是頗具有殺傷力的，蘇顏也感覺自己臉部的肌肉在這樣充滿寒意的目光中變得有些僵硬，再者對方也是為了追自己，才停錯了地方，她也只好收斂了笑意。
顧則拿下了藍色的罰單，放進了西裝外套的包裏，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蘇顏看到他把自己的包扔去了後坐，自然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
看到蘇顏有些僵硬的動作，顧則也有些焦躁，又對她軟硬不吃的态度束手無策，輕輕地嘆着氣說: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蘇顏聽完這句話，居然點了點頭，但還是全身筆直地坐在那裏。顧則也沒有再說什麽，放手剎，調頭向一個方向開去。
車子就這樣開了起來，速度也不快，但車內這樣靜默的氣氛卻給人一種壓抑的感受，蘇顏可能也有些承受不住，将玻璃調了下來，風呼嘯而過，她的頭發也順着風向後像左飛舞着，也就順勢閉上了眼睛，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就是。
顧則換擋的時候看到她如此閑适的表情，不由得彎了唇角。其實他不怎麽愛笑，大學時候就因為經常保持一臉的嚴肅被很多人背地裏喊作“冰山”，也就是說他一出現多半就會冷場，凍得人半死不活。但他為數不多的笑容都給了她，那個時候他們交往，顧則總擔心自己的嚴肅會吓着了蘇顏，經常還對着鏡子看看嘴角的上翹幅度，只不過彼時蘇顏從沒有上過心，自然也沒有發覺他這些微小的改變。
顧則所不知道的是自己在看着蘇顏時，其實不用練習，那股溫柔的笑意就已經悄悄地爬上他的唇角。
蘇顏也不會明白，她的離開帶走是的顧則感情世界裏的那一抹——生動。
很快就到了河邊，顧則記得在S市他們偶爾也會去江邊散步，他也記得，自己身邊的女子總是望着江中的流水發着呆……當初來這邊，買房子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挑在了靠近江邊的地方，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有些事情早已經被他自己變成了習慣，畫地為牢。
正如現在，完全無意識地就開來了這裏。
“你為什麽騙我”顧則回過頭突然對剛走下車的蘇顏說着。
她還沒反應過來，也就有些茫然張口: “嗯”
“我問你為什麽騙我，你明明離婚了……”顧則看她一臉雲裏霧裏的表情，就再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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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寫到現在了，啊啊啊，淩晨有木有，好像每到半夜，靈感大神就會出沒，可是我真的不想過日夜颠倒的生活啊……靈感大神，您白天翻我的牌子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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