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chapter36
chapter36
“如果真的倒回去5年，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我。”顧則看着她，語氣有些冷意，一字一字的說道。
顧則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走着，蘇顏站在那裏，懵了頭腦，但還是快速地反應了過來，一擡眼，只看到背着燈光下這個男人的背影，她的心底裏突然閃過一種鈍痛，身體不受控制地邁動腳步追了上去。
顧則聽到背後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也慢慢停了下來，看着地上的影子慢慢靠過來，适時地伸出手，牽住了背後那個女子冰涼的指尖，才又邁開腳步，向前走着。
蘇顏被顧則牽住手的那個瞬間，只覺得有些緊張，再看到在暈黃的燈光下，路面的影子裏兩個人交纏的指尖，無法訴說的暧昧就這樣衍生開來，耳邊似乎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聲一般， “咚咚咚咚”的，起伏不定……
只能驚慌失措地低下頭，看着眼前那個人仿佛刻意放慢的腳步，等着自己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地疊上去，蘇顏只覺得自己的臉頰像是火燒一般，手心微濕，但卻舍不得甩開那份難得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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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蘇顏便按照蘇晟提供的地方找到了秦沫瀾，她看着眼前皮膚發黃，眼眶深陷的女子，有些同情也有些厭惡，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弟弟因為她在醫院裏躺着心情就好不起來，但又沒辦法狠下心不管，只能無奈地蹲在秦沫瀾的面前， “阿晟已經在醫院等你了。”
面前的女子自從他們進屋以後就沒有任何反應，現在聽到蘇晟的名字，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蘇顏咬了咬牙，惱怒于她這樣無動于衷的樣子，一伸手就像拉她起來。
顧則忙制止了她， “我來。”一邊說着一邊朝蘇顏遞了一個安撫性的眼神。
“秦小姐，請你合作一點，不然我們也懶得管了。”顧則注視着眼前顯得狼狽不堪的女子，眼神銳利，語氣也尤其的嚴肅。
坐在地上的女子似乎被這樣的語氣所驚吓到，啜泣着輕聲地問道: “為什麽還要管我”
一擡頭，蘇顏這才驚異地看到了她臉上縱橫的淚水。
“你去問阿晟吧。”蘇顏不想多說什麽，蘇家的人，都是固執的，就如同當年的她對沈謙，現在蘇晟對秦沫瀾，也不過如此罷了。
“秦沫瀾，有些人，傷到極致以後就真的找不回來了。”蘇顏嘆了口氣，一把從地上拉起了她。
這個因為沾染了毒品而骨瘦嶙峋女子，已經沒有了絲毫抵抗的力氣，但聽到蘇顏的這句話，身體也無可抑制地震顫了一下，眼中的淚水也滑落地更快了，蘇顏朝顧則點了點頭，兩個人才帶着秦沫瀾去了醫院。
蘇晟見了秦沫瀾嘴角的笑容也淡淡地，秦沫瀾卻哭得撕心裂肺，病床上的男子擡起手，輕輕地抹過她流着淚水的眼角，那沒有任何怨怼的表情讓秦沫瀾更是無地自容，她抓住蘇晟的手， “對不起……”
“沒有，好好聽醫生的話，把毒戒吧!”還沒有等到秦沫瀾的回到，蘇晟便搖了搖頭，示意着蘇顏，讓她帶着秦沫瀾離開。
蘇顏看到自己弟弟一臉的從容，突然心疼到不行，但還是遵從了他的請求，讓護士們帶走了那個女孩子，站在牆角的顧則看了他們一眼，也随着跟了出去辦理手續。
“阿晟，你……”蘇顏熱不住心中翻湧的疼痛，看着他。
“姐，你還愛謙哥嗎”
“……”蘇顏沒有想過蘇晟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走上前去，将他蓋着的被子拉攏了一點。
“不愛了對吧我看到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愛謙哥了。”蘇晟自說自話地繼續着， “二姐，那你後悔過嗎”
“後悔什麽呢”她擡手輕輕地拍着蘇晟的頭，笑了笑: “有些事情，過了就過了，都會随着時間成為回憶，都是自己的選擇，後悔又有什麽用”
“阿晟，你後悔了”蘇顏頓了一下，反問着。
“不，只是突然明白了，有些人，不管怎麽努力，都不是自己的。”蘇晟說着這句話的時候，視線飄向了窗外，他看着湛藍色的天空，思緒也飄向了遠方。
蘇顏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孩子，即将大學畢業的男子，本來該是有一番雄心壯志，他卻死氣沉沉，仿佛進入了遲暮之年，不禁悲從中來，只能伸出手，緊緊地握着他的手，安慰着: “你還有二姐在……”
蘇晟回過頭，淡淡地笑了一下， “二姐，你要好好珍惜顧哥，他是真的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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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晟出院已經是兩個月以後的事情了，蘇顏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段時日以來的生活，每日昏昏沉沉的往返于醫院和工作室之間，而顧則自然也是随着她，兩個人就這樣守着蘇晟和秦沫瀾，直到症狀漸漸好起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蘇晟和秦沫瀾都沒有因為毒品感染到HIV的病毒，蘇顏懸着的心也因此放下了。
等到蘇晟出院的那天，蘇顏突然發現顧則似乎瘦了很多，她看着前方這個這個男人寬松的西裝才注意到這段時間，他似乎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與她同進同退。
“顧則，把蘇晟送回去以後你也好好休息吧。”
“嗯，你也是。”這個男人一直惜字如金，但卻體貼入微。
顧則送蘇晟回去的時候幫着蘇晟圓了謊，告訴柳眉與蘇晉，蘇晟趁着這次實習的機會私下問自己要了一個去分公司裏實習的機會。正要出門的蘇晉和柳眉慌亂中只見這個兒子一臉的疲倦，只當他是真的長大了，也就沒多問，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顧哥，謝謝你。”蘇晟對着顧則說道，這個年輕的孩子似乎也是回想到一些事情，很是羞愧。
“沒關系，蘇晟，其實我挺佩服你的，至少你比我更有勇氣。”顧則扔下這句話就沉默地離去了，當年和蘇顏交往過的場景就這樣一點點地在腦海裏回放着，他不禁有些後悔，如果當年他強勢一點，是不是很多事就不會如此了。
而這廂當蘇顏回到家中的時候卻看到了沈謙站在自家的門口，她看着這個男人，再想到多日前曾經到訪過的蘇童，自然沒有了號心情，便有些不耐煩地開口: “有什麽事情嗎”
“不能進去談嗎”沈謙看着蘇顏，發現兩個月不見，她的下巴更加地尖了，瘦削的身體，袖口上看過去，手腕細得仿佛一折就會斷掉一般，有些針紮似的疼痛就這樣襲來。
“有什麽好談的嗎”蘇顏問道，底氣倒是足。
“談談蘇晟吧。”
蘇顏聽到這句話，身子一頓，反射性地盯着沈謙，好半晌才打開門， “你進來吧。”
沈謙看了看她，嘴角彎了彎，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
“我前幾天碰巧看到了你去那個醫院。”
蘇顏側頭，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真無恥!”
對面的男人站了起來， “你天天和顧則同進同出的，你覺得我身邊就沒人會問，沒人會議論”
“沈謙，你在說什麽呢!”蘇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嘲諷地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你的那些朋友還不知道我們離婚了嗎”
沈謙垂着頭，包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很希望大家都知道”
“我倒沒覺得什麽地方不好。”蘇顏回到道。
“也對，畢竟現在你身邊還有個備胎。”
“你……”蘇顏因為這句話氣得說不上來話，只能憤怒地看着他，深吸了幾口氣: “你到底來幹什麽”
“很簡單，下個月，陪我去看外婆。”沈謙看到她防備的舉止，有些難受，但卻又說不出來什麽挽救的話。
“我不去。”蘇顏回絕道: “我們離婚了，我再也不是你們家裏的人了。”
“蘇顏，你不想念那片向日葵花園了嗎”沈謙看着她問了一句。
蘇顏聽到這話，眼眶突然有些發熱，向日葵，沈謙，你居然還好意思說向日葵
“你帶蘇童去吧，沈謙，我累了，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不過我們真的都過去了。”
她說着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種經歷之後的滄桑感，讓沈謙觸目驚心，他情不自禁地伸過手，抓住她的，放在自己的胸口， “我……我想挽回了，蘇顏，你不要忘記過去好不好……”
“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你喜歡孩子，我們就生一個好不好”沈謙望着她，眼睛裏的溫柔泛濫着，仿佛飽含着許多情愫，讓蘇顏突然失了神。
片刻之後，她突然醒了過來，一拉手甩開了沈謙， “你幹什麽”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突然轉變了性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顏，我們複婚吧。”沈謙看着自己被甩開的右手，有些無奈，但還是開口說道。
“你瘋了嗎”
“我沒瘋，蘇顏，你跟着顧則難道會幸福嗎”沈謙抓住蘇顏的肩膀，一字一字清晰地說着: “我們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不行嗎”
“你放開我，”蘇顏掙紮着，她不懂，沈謙為什麽突然要和自己扯在一起，蘇童不是回來了嗎，他不是和蘇童在一起嗎
“你離過婚，照我看顧則他們家也不是普通的家庭，難道會接受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沈謙制止着蘇顏的動作，繼續說着。
“你……”蘇顏克制不住全身的憤怒，揮手打了過去。
沈謙險險地避開了，倒退了一步，他看着蘇顏，收回手，一動不動地注視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我是離過婚，但是就算我這輩子再也不結婚，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了。”蘇顏回複了一句，她看着沈謙的笑容裏面充滿了凄然，什麽也不想再說，胸口那裏被割裂的傷口，明明疼痛，眼眶卻幹澀，這一刻，她突然發覺，原來，真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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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的太忙了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