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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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虞星為什麽會一口氣捉了上千只小鬼……這還得從十分鐘前說起。

十分鐘前,為了讓自己任務完成得更好,虞星打了個電話給謝雲流,向他讨教了一些關于捉小鬼的技巧。

謝雲流倒是很大方,他道:“你第一次捉小鬼?那我告訴你一些訣竅,都是我畢生總結出來的經驗吶。”

于是謝雲流便一條一條地告訴了虞星。

虞星聽完後,她一副仿佛大徹大悟的樣子,說道:“謝謝師傅,那我能不能再問下,我要是按照你說的去做,我一下子能抓多少只小鬼啊?”

謝雲流頓了頓,“這……這不好說,不過以你的功德,大概一口氣抓個一千只沒問題吧……”

虞星心裏一喜,一口氣一千只?

師傅難道是把看家本領都傳給我了?

她趕緊連聲道謝,為了節約時間,便沒有再多廢話什麽。

而後,她就去捉了。

還真的一口氣抓了一千多只。

說實話,虞星自己也看傻了,但是一想到剛才師傅說了“這是他畢生的經驗”,那或許也有可能吧……

時間回到此時此刻。

現在,那沈家少爺已經從劇烈的表情震動中恢複了過來,他張了張嘴,“你……請了外援?”

說完他趕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對,這裏哪來的外援,都有監控的,那你……難不成是你們白雲觀有什麽專門捉小鬼的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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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星倒是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睛,這是謝雲流教給自己的,也确實算是某種外援吧……

看到虞星眨眼,那少爺更加肯定了,這白雲觀在捉小鬼這件事上,真的是有專門的妖術啊,怪不得呢……

随後,兩人心照不宣地回到考場,将任務完成了。

接手的考官看到他們扛了整整好幾十個麻袋回來,一時間也看傻了……因為他并不會刻意去區分到底是誰捉的,所以潛意識會覺得是沈小少爺帶飛了虞星。

考官忍不住暗自稱道:看來這小少爺真的比想象中還要厲害不少啊……道法沈家有了這樣的繼承人,那怕是要一統修道江湖了啊。

但是緊接着,二話不說虞星他們便立刻迎來了第二項任務,他們要負責去開導一只怨氣纏身的怨鬼,讓它早點放下怨氣投胎去。

這項任務其實還挺難的,和之前考驗寫作能力不同,這項任務考驗的是“嘴遁”能力。

感化人心、感化鬼心,也算是修道第一部分吧。

虞星和小少爺便被帶到了一處關押怨鬼的地方,而在房間裏的,是一個女怨鬼。

那女子穿着時尚的服裝,看起來生前是一個很漂亮很愛美的女孩。

女鬼見到虞星他們來了,她便很積極配合地說道:“我在塵世只有一個心願未了,那就是,我還沒有得到那個抛棄我的男人的一聲道歉。”

虞星無奈嘆了口氣,得,又是情債。

經歷了上次桃花鬼的事件,她現在對處理這種情債鬼案已經有陰影了……

這世上,還能不能有點好男人了!?

女鬼眼底一片凄慘,“他是一個歌手,很有名,但是他卻因為怕我将我們的戀情透露出去,而偷偷害死了我。”

說到這裏,女鬼的聲音變成了嗚咽,“我們明明有那麽多愉快的回憶,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也不希望他死,我只希望得到他的道歉而已。”

說着說着,女鬼痛哭流涕。

虞星現在也已經比較淡定了,即使遇到再可憐的人/鬼,她都會保持理智。

因為誰都不知道,這人/鬼是不是在和你演戲。

她點點頭,“行了,我們知道你的訴求了,不過我們得先去查實一下,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說完,虞星就跟着那小少爺先離開了這兒。

一邊走,那小少爺一副不怎麽相信的樣子,他道:“那女鬼的意思,她生前和現在很紅的那個叫賀安的歌手談戀愛?她因為懷孕想結婚,賀安不想犧牲事業,又怕她說出去,所以把她暗害了?賀安何必去做這種事,又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虞星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們得去問問那個賀安。”

之後,虞星走到了月老寺廟,在月老面前,她替那個女鬼算了一卦生辰八字。

而最終的結果是,這個女鬼确實和賀安在姻緣譜上有幾縷牽扯。

看來,還是該去找那個賀安問問清楚。

因為沈家小少爺特殊的高貴身份,所以他很快就約到了賀安。

虞星也沒想到,看來這道法沈家看來在本市還是很有地位的。

賀安是一名外形十分優秀的創作歌手,近年來人氣越發高漲。

虞星見到賀安的時候,覺得他雖然帥氣,但是卻也不乏真誠,不像是會做出那樣事的人。

随後,小少爺先開啓了話題,他談到,“賀先生,你可認識一個叫作何夢的女孩?”

這個名字一出來,那賀安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他臉色暗了下去,而後道:“何夢?”

小少爺點頭,“你應該還記得吧?這個女孩她死了,但是她對你還尚存一絲怨,希望你能協助我們化解掉。”

賀安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怨?我都沒怨她,她怨我什麽?”

虞星聽完,也是産生一些疑惑,“她說你對她背信棄義,并且……”

“開什麽玩笑,”賀安打斷了虞星的話,“她生前跟蹤我、翻我垃圾桶、意淫是我妻子天天給我寫恐吓信和愛慕信,甚至有一次翻進我家中,她根本就是一個變态跟蹤狂,我沒把她送進監獄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賀安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略微顫抖,似乎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虞星和小少爺聽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得,這賀安和那個女鬼,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可究竟是誰呢?

虞星又想起了月老廟中自己算出來的,賀安和那個何夢确實有那麽一絲絲的因緣糾葛。

不過那絲糾葛很薄弱,無法作為什麽有力的證據。

賀安似乎對何夢這個名字充滿了恐懼,他不斷要求虞星他們想辦法把那個女鬼弄到地府去,別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當虞星和小少爺離開賀安的豪宅之時,那賀安似乎還陷在不安的焦慮當中。

虞星納悶了,“難道,那個女鬼騙了我們?”

小少爺皺了皺眉,“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你們白雲觀不是有一面很牛的古銅鏡嗎?據說那枚古銅鏡就可以映照出這些怨鬼身前的事。”

虞星倒是第一次聽說這麽神的事。

白雲觀裏竟然有這麽神的法器?

那要不她去借用一下?這樣就能知道賀安和何夢到底誰在說謊。

想到這裏,虞星在回到了白雲觀後,立刻就去找到了謝雲流,将這件事和他說了下。

謝雲流的表情看似有些為難,“你要用古銅鏡?這……倒也不是不行,但是這古銅鏡,一直都在時雨居士那兒,由她保管,而時雨居士那脾氣,我不知道她會不會願意借給你用。”

時雨居士,虞星對這個名字略有耳聞,白雲觀的三把手。

聽聞這時雨居士脾氣怪異,倔得和頭牛似地,所以虞星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

她想了想,“那算了吧。我再去想想別的辦法,我本來以為這古鏡,是弟子都可以借來用的,如果是很貴重的東西,那我就另尋他法好了。”

此時,謝雲流出于愛護晚輩的姿态,還是替虞星撥通了時雨居士的電話,想幫她借借看。

很快,對面就接通了。

接電話的是一個氣焰高漲、淩冽的女聲,“謝雲流?”

謝雲流好聲好氣道:“時姐啊,別來無恙,好久不見你一定還是那麽漂亮。”

時雨居士:“別睜眼說瞎話,你能看到我現在是什麽樣?那不如說說,我今天穿了什麽褲子,什麽鞋子,頭發什麽顏色。”

謝雲流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低聲音,用虞星聽不到的聲音小聲道:“時姐,你就別為難我了,道士蔔卦都是受空間距離限制的……你離我那麽遠,我怎麽可能算到你今天什麽發色,你穿了什麽褲子、鞋子,除非是觀主這種半神仙,大概才能算到這些。”

時雨居士哼了聲,“你既然知道即使是高階道士也不可能算到這些,還睜眼說什麽瞎話?”

謝雲流搓了搓手,恢複了正常音量道:“我錯了時姐,不過我有個親傳徒弟,剛入道兩個月,她遇到一個困難,想借一下你的古銅鏡……別急着拒絕,我這弟子呢,是一個天資很高的人才,我希望我們還是能夠幫一下她的忙。”

“天資很高?”時語居士的語氣帶着些疑問,“入道兩個月能看出什麽天資?讓她聽電話。”

謝雲流把電話遞給虞星,虞星很不好意思,怎麽師傅為了誇自己連這種都說出來了,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她只能很慚愧地接了電話,“居士,你好。”

時雨居士:“小姑娘,知道我在哪兒嗎?”

虞星立刻就明白了,時雨居士這是想試試自己的能耐,她立刻心下開始蔔算,然後馬上回答道:“居士,您是在……蒙古大草原上,丁葛爾部落的北邊?”

時雨居士那邊輕描淡寫地笑了笑,“你才入道兩個月,蔔算的能力就這麽精準了?該不會是謝雲流那小子告訴你的吧?”

虞星趕緊說道:“這真的沒有,師傅不是那種無腦護短的人,确實是我用八卦圖算出來的。”

時雨居士:“是嗎?我入道兩個月的時候,可是連八卦圖都看不明白,更別說給人蔔卦了,”言下之意,似乎是不信新手的虞星,能夠這麽精準地蔔算到自己的方位。

虞星聲音帶着謙虛,慢慢敘述着自己剛才的心路,“是,我是用八卦圖蔔出了您此刻經緯度的坐标,但是我還有點不放心就這麽去判斷,不過好在,”

她停了停,又道:“好在我還算到了您那雙紅色的帆布鞋尖上沾了三根微微泛黃的草,您金色的發間往上三寸有一小簇蒙古羊的絨毛,并且,你卡其色的牛仔褲子上還有剛騎過馬留下的褶皺,以此我才徹底确認的。”

時雨居士:“……”

不知為何,虞星覺得,自己說完後,電話那頭忽然出現了一陣詭異的靜默。

而一邊聽着的謝雲流,此刻,他的表情已經繃不住了,那一臉懵逼的樣子仿佛在說“你到底是個什麽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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