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朱小棗驚喜地瞪大眼睛：“要給我化妝？”她從來都沒化過妝呢！是不是要變成大美女了啊！
“嗯，過節了嘛，歡樂一下。”
“好！我保證來！”
朱小棗正式下班的時候，晚高峰都快過了。
剛進了地鐵站，有人給她打電話，她認出了這是路瑾淩的號碼。
小心翼翼地摁下綠鍵，她把手機捧在耳邊：“喂？”
“你怎麽還沒回來？”路瑾淩幹淨磁性的聲音響起。
朱小棗馬上解釋：“我今天加班呢，為萬聖節做準備，現在在地鐵站了。”
路瑾淩也是剛到家，進門沒見到朱小棗，還以為她又跑了。“嗯……”頓了一下，他補充，“回來時如果碰到不懷好意的男人，你知道怎麽做吧？”
“知道！”朱小棗心說，我踩他！
挂了電話，正好上地鐵。車廂裏面人不多，而朱小棗在第二站又碰到了昨天那個男人。
那男人看到她的時候，眼睛也是一亮，暗搓搓地往這邊湊，車廂明明都沒晃，他還要往朱小棗身上倒。
朱小棗看準機會，快準狠地踩上了他的腳，就聽一聲慘叫，那男人捂着腳躺在了地上，整張臉漲紅，眼裏都是眼淚。
“好疼！我的腳被踩斷了，快給我叫救護車！”
車廂中沒人動，朱小棗暗暗往後退了兩步。她沒用那麽大的力啊，應該不會踩斷腳的吧？人類這麽脆弱嗎？
男人還在痛苦地叫着，指着朱小棗罵：“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是故意踩我的吧！”
朱小棗沒吭聲，有點害怕，想給路瑾淩打電話。
男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往朱小棗這邊走，朱小棗捏着手機，小臉兒繃緊：“你別過來！”
“怎麽，你想給誰打電話啊？叫你男朋友打我不成？我告訴你，你要賠我醫藥費！”
快到朱小棗的車站了，地鐵停下後，朱小棗下車，那個男人也跟了出來。
朱小棗慌亂地退了兩步：“你故意往我身上蹭的，你是性|騷擾！”
“誰說的！你也不看看你什麽姿色，胸大的我想吐！我還能占你便宜！今天你必須賠我醫藥費！”
說着，他還要來抓朱小棗的手。
她想反抗，可是想到了父母的叮囑：要遵守人類社會的法律，不能輕易和人類動手。她剛剛踩了這男人一腳，已經是極限了。
眼看着男人的手要碰到她的手腕，她害怕地閉上眼睛，身體卻先被一個堅實的手臂扯了過去，熟悉的清冽味道，萦繞她的鼻尖。
“你要她賠償你什麽？”路瑾淩冷冷地問那男人。
朱小棗被他半抱在懷中，他高大的身軀襯托她越加嬌小。男人還以為是朱小棗的男朋友來了，伸出了自己的腳：“她在地鐵上踩我！我受傷了，要賠償！”
路瑾淩本來沒想來接朱小棗的，但是等他反應過來，已經進了地鐵站了。
看她被一個陌生男人糾纏，無措又害怕的時候，他的火氣猛地竄了上來。
幸好他來了，不然朱小棗指不定怎麽被這無賴欺負呢。
再聽了他的話，路瑾淩更是火大。他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占女人便宜的男人。
攥緊了拳頭，路瑾淩厲色盯着他：“倒打一耙是吧？你，跟我回警局一趟。”
“什麽？”男人沒反應過來……要去哪兒？
路瑾淩已經要出了他的□□來：“我們懷疑你性|騷擾這位女士，請你跟我走一趟。”他又低頭盯着男人的腳，“至于這上面的傷，我們會找專業的醫生為你鑒定。”
男人臉色慘白，剛剛的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也就是看朱小棗好欺負才敢跟上來，沒想到踢到了鋼板！這人竟然是個警察！
無措地往後退，他賠着笑臉：“是我在車上不小心了，不怪這小姑娘，你看，我一點兒事都沒有……”說着，還跑了兩步，“不用去警局了……”
“沒事？”路瑾淩道，“那你剛剛是在诽謗。”
男人快哭了：“求求你，別抓我，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
路瑾淩如果不是個警察，碰到這種事，肯定要抓着男人狠狠揍一頓，但因為他的身份，他就算是再生氣也沒法動手。
他心意已決，要用法律對付這樣的無賴。男人眼見路瑾淩不松口，就想跑，可是他跟一個幾屆警隊賽跑冠軍比賽？能贏就是見了鬼了。
路瑾淩最終還是把男人帶去了警察局，的朱小棗作為證人也跟着。都不用多施壓，簡單審訊一番，男人就對他多次在地鐵上騷擾女性供認不諱。
最終，男人被處以十五日拘留，還罰款一千元。
路瑾淩帶着朱小棗出警局的時候，又被譚子恒給看到了。
他記性也不差，尤其前幾天晚上，路瑾淩剛把朱小棗給帶出去過一次。
路隊這次處理了一個騷擾女性的流氓，流程公正得很，但是譚子恒一眼就看出來，路隊這是在給朱小棗出頭呢。
啧啧，黃金單身漢的春天要來喽。
路瑾淩帶朱小棗出警局的時候，時間不早了，他說：“今天不做飯了，在外面吃吧，你想吃點什麽？”
朱小棗順着食物圖鑒往下捋，說：“吃面可以嗎？”
這附近就有一家拉面館，裏面不賣豬肉，朱小棗都觀察好了。
“行。”帶着朱小棗過去，路瑾淩身上的氣壓還是很低。
朱小棗步子小，跟不上他，小腿倒騰得飛快。好不容易到他身邊，她鼓起勇氣說：“路瑾淩，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路瑾淩忽然停了下來，目光晦澀：“為什麽要道歉？”
朱小棗低頭，揪着自己的袖口：“好像我總是被卷入到犯罪案件中……”
路瑾淩凝視她半響，嚴肅地說：“于公，解決案件，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你絲毫不用愧疚，于私……”路瑾淩的聲音溫軟了很多，“該是我和你道歉，如果我早點到，你也不會被那個男人糾纏。”
朱小棗才不同意他的話呢，犯錯的明明是那個男人，路瑾淩為什麽要道歉？
“都是我太笨了，不知道他是想騷擾我……還以為他真被我踩傷了……反正我要謝謝你。”
路瑾淩被朱小棗專注地盯着，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不想糾結于令人不開心但事，他問：“哦？你想怎麽感謝我？”
朱小棗打開手機備忘錄，這是她今天中午擺弄手機時發現的功能，路瑾淩低頭看，其中一頁記了她欠自己的錢。
“今天的晚飯我請客！不過你要先幫我把錢墊着……”說到後面一句，她聲音就很小了。
路瑾淩的笑意從嘴角，一直蔓延到了眉梢。忍不住戳了朱小棗的腦門一下，聽到她哎呦一聲，他笑得更大聲了。“好，那這頓飯的錢，就先欠着。”
朱小棗揉着腦門兒，有點氣地想，為什麽要戳自己嘛。
拉面店的菜單是被印在大牌子，挂在牆上的。朱小棗現在是個沒有進賬的窮人，就點了最便宜的湯面，二十碗……
路瑾淩只要一份大的就行了，所以朱小棗說是請他吃飯，其實記下來的賬也就是十幾塊錢。
拉面店的老板還以為他們是要帶走的，确認了好幾遍，他們要在店裏吃。
“二十碗太多了啊，小姑娘你吃不完的……”說話還帶着點口音，苦口婆心的。
沒等朱小棗開口，路瑾淩就微笑着說：“沒事兒，她吃得完。”
老板嘆着氣去廚房了，朱小棗乖乖地在椅子上等。不遠處有個冰箱，門是透明的，裏面整齊地擺着很多玻璃瓶裝飲料。
她好奇地問路瑾淩：“那些飲料都是什麽味道的呀？”
“沒喝過？”路瑾淩問。
“嗯……”
“老板，”路瑾淩叫着服務生，“那些飲料，一樣來一個。”
飲料很快被送過來，路瑾淩拿了啓瓶器，給朱小棗一個個地打開蓋子。
朱小棗雙手接過來，像是捧着什麽瓊漿玉露似的，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她的小嘴把瓶口包住，喝過後松開，還會發出輕輕地砰聲。動作有點……讓路瑾淩看了眼熱，他默默把頭轉開了。
朱小棗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舉着瓶子問路瑾淩：“還會在嘴巴裏面冒氣泡泡！好爽！”
路瑾淩：“還有其他味道的。”
比起椰汁花生露，朱小棗更喜歡的還是那些碳酸飲料，喝一口就美的冒泡。
兩個人的面陸續上來了，路瑾淩看她有了吃的，就算是天塌下來都沒關系的滿足模樣，心想，真好哄。
第二天早上，朱小棗起床的時候，路瑾淩竟然還沒走。他問朱小棗：“你們工作是雙休嗎？”
“對啊。”
“如果我周六日有空，帶你去學車，之後你考個駕照吧。”
朱小棗第一反應就是：“可是我沒有車啊。”
“我的車也不用，借給你開。等你有了駕照，就別坐地鐵上下班了。”
朱小棗雖然很感動，但是她想拒絕！每周只有周六日兩天可以休息，她想在家裏床上好吃懶做，不想爬起來練車……嘤嘤嘤……
“就這麽定了，我上班先走了。”路瑾淩指了指廚房，“我買了早餐，你記得吃。”
說完他開門離開，朱小棗呆站在原地，一個字都沒機會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