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人不能說不行

第6章 男人不能說不行

班裏的人都看着他們一起站起來,許烈陽知道方渡燃的本事,還立馬站起來喊:“班長你一個人行不行?還要人嗎?我搭把手。”

“男人不能說不行。”方渡燃把郁月城的左手挂自己脖子上,整個托得穩穩當當,擡眼朝他嗆回去,打開教室往醫務室拖。

沒想到郁月城看起來那麽瘦瘦高高的,真的上手能這麽沉。他手掌心碰到的腰肢和後背上都有肌肉,能感覺到郁月城也在使勁站着走,确實在疼。

“真服了你,我要是不問,你還一直坐那啊。”

方渡燃那點煩躁又回來了,只是這回是單純覺得郁月城太不得勁兒了,疼成這樣也不吭聲,坐地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不說他幾句就跟心裏不舒坦樣的。

其實他自己剛才打了一場沒有中場休息的野生籃球賽,肌肉剛放松下來,現在又提起來重新拿來扶着郁月城,累倒不是特別累,但是酸脹,也不算好受。

并且他們的身高相仿,方渡燃要架着他走,脖子上挂住手臂,還得費勁把人腰杆抓穩了往上用力擡着,自己只能半低着頭,維持住微微彎着後背的姿勢讓他倚靠。

“不會。我休息會兒就起來了。”

郁月城的發梢偶爾掃到他耳側,跟他猜測的一樣柔軟。

方渡燃面無表情:“呵,呵,那你還真佛系。”

抄近道從操場中間穿過去,快走到醫務室門口,郁月城清清涼涼的聲線才放低音量說了句:“其實,屁股也摔了,也疼,不想動。”

方渡燃的手不過腦子,直接往他屁股上按了一把:“這兒啊?”

“嘶。”

安靜的郁月城瞬間弓起後背,跟受了驚吓的貓一樣,肌肉也繃緊起來。

“對、對不起啊,我就關心一下。”方渡燃立刻收回手。

“沒骨折。你這下手有點重。”

郁月城側過頭看他,本來就離得近,這下四目相對,鼻尖突然觸在一起,兩人條件反射,同時往後退了幾寸。

方渡燃發現他長相雖然給人整體感覺上是稍微帶點陰柔的,五官精雕細琢,挑不出一點兒不好。

但近看眉骨的輪廓卻很利落分明,鼻梁直挺很是男人,只是因為皮膚太白,讓輪廓的陰影落在他臉上都淡了幾個色號。其實完全不像女孩子,這種身高腿長、氣質幹淨出挑的好看,跟普遍意義上的甜美Omega也完全不沾邊。

丹鳳眼,瞳孔和頭發一樣黑,隔這麽近看皮膚還毫無瑕疵。

他大大方方地打量,在心裏暗暗地數,回頭許烈陽這花癡該被酸死了。

總結出來,郁月城整個兒就是一富貴人家裏,泡在萬千寵愛中長大,還飽讀詩書舉止得體的貴公子。

但一想到這樣精致的貴公子坐在教室門口,衣服髒成那樣也鎮定自若跟坐在自家地毯上一樣,還不挪窩,完全是因為他屁股疼,這反差有點大。

沒對視下兩秒,方渡燃嘴角一咧,笑的時候尖利的虎牙露出來:“······看出來了,你就是因為屁股疼還要維持形象,不好意思站起來被班裏的人看出來。你的偶像包袱有點重奧,兄弟。”

郁月城卻問他:“你穿球衣,剛才運動了,流了汗,怎麽沒有味道?”

“什麽味道?男人味兒?”

通透的眸光看着他,方渡燃加快了馱動的步伐。

郁月城:“信息素的味道。”

順理成章的疑惑在方渡燃耳朵裏回響。

空氣沉默了。

方渡燃來打破:“學神的教養,就是對一個剛見面的Alpha追問信息素嗎?你這就跟問我今天穿什麽顏色內褲一個性質,七年級的生理課拿滿分了沒?”

“拿了。”郁月城誠實道。

然後有理有據,話語平和:“我看你們都玩得挺大的,以為可以問。”

“玩得大?”

方渡燃想了想今天的Alpha信息素亂竄的事故:“是挺大的。但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問。”

郁月城還沒忘記今天讓他頭皮發麻的話:“稍微瘦一點,你們不出三天就能讓人下不來床,連Alpha 都要那個,我問問這個,入門級別也夠不上。”

方渡燃怔住。

受一點······?

下不來床??

那個??!

他一頭霧水:“什麽這個那個的,那個是哪個?怎麽就扯床上了?”

“你自己說的。”

郁月城把自己的胳膊往他面前一伸:“細胳膊細腿兒的,不出三天就下不來唔······”

方渡燃回過味兒來立馬死死捂住他的嘴,郁月城漆黑的眸子轉過去,寫滿了無辜。

環顧四周,幸好現在學生都在教室裏,校醫務室的走廊裏沒什麽人,但空蕩的地方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被放大。

方渡燃抵近郁月城的耳朵邊上,拿氣音恨恨道:“你真能想,什麽腦子啊!給我閉嘴,白瞎你這張臉了!”

郁月城喉結滾了滾,剛往下點頭,面前醫務室的門打開了。

一個穿着白大褂戴了外科醫師胸牌的男人正愣愣看着他們。

負責普通外科的張醫生是方渡燃接觸最多的,高中一年下來,方渡燃自己沒受過傷,但他送人來醫務室填登記表的次數一點也不少。

“你們倆······”

張醫生看着他們相互依偎,勾肩搭腰,方渡燃那架勢都湊人脖子裏了,嘴還捂上了,瞬間恍然大悟。

方渡燃手裏還沒放開,下意識就接話:“我們倆來······”

張醫生一臉了然:“隔壁有空病房,你好歹輕一點,把人臉都捂紅了。”

方渡燃:“???”

郁月城把他手拉下來:“是我摔了一跤,左腿膝蓋和、屁股,好像挫傷了。”

“哦哦,對。”

身體是要緊事,方渡燃不顧張醫生奇怪的眼神推開他,先扶郁月城走進去。

張醫生在他們身後關上診室的門,囑咐着:“小心一點,別碰到他的傷口,先躺下來。”

方渡燃一邊把郁月城妥善放上診室的病床,把雙腿擺好,這方面他看得多了,實際操作起來不用指點也能找準位置。

要先看膝蓋,他發現膝蓋上的水漬有些深,懷疑是不是流血了。

屁股一着床,郁月城輕輕悶哼,可惜再輕也被方渡燃聽到了。

他擡頭看了一眼,郁月城的臉果然在泛紅了,臉頰的皮膚因為剔透,壓出來的紅色掌痕顯得粉粉的,鼻尖也透着點淡粉。

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剛才在診室門口,張醫生那眼光的意思。

正常情況下,男生在十三四歲,女生十二三歲就已經開始體現出第二性征的傾向了,像他們高中生的年紀,早就分化完成了,也不乏開始談戀愛的,他們班裏內部消化就有兩對。

易感期和發熱期,抑制劑不在的時候,通過戀愛對象給予的臨時标記也可以先短暫地緩解一陣,拖到找到抑制劑來打完全足夠。

張醫生,不會以為郁月城剛才是發熱期被他咬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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