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認褲子
第8章 認褲子
方渡燃回宿舍翻找自己沒穿過的褲子,發現根本沒有。
十二中是典型的封閉式學校,除了周末,校服之外的衣服根本沒機會穿。以前周六還會補課,放假的時間就更少了。
現在周六變成了自習,想去就有老師看着,不想去也不強迫。放假的時間多了一天,一到解-放班裏都成群結隊跑出去放風,宿舍裏的幾個Alpha花裏胡哨的衣服也買了不少,唯獨方渡燃并不怎麽期待這種假期,同樣的,連衣服也沒買多少。
這會兒他在衣櫃裏找了一圈,穿得最少的一條褲子都得是春天的時候買的休閑運動褲了,背過身看看許烈陽的床鋪,底下正挂着一件他上個周才從家裏拿過來的嶄新的工裝褲,是個小衆設計師和品牌的聯名款。
方渡燃只遲疑了一秒,就一把拿下來,連同自己那條和新內褲一起打包全帶走。
他覺得以郁月城的那雙腿,白白淨淨的,好像就應該穿新的。
況且是他剛來班上就倒了大黴,陳老的囑托也好,他身為班長的職責也好,不虧待他也算挺合理的。
但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郁月城為什麽能在那種情況下,還沒有一點攻擊性。
別人也許會因為郁月城身為Alpha,在長相和身材上的特別出挑就遺忘這個重要信息,但他不會。他能肯定,作為素質教育下,一個可以拿到所有科目全A成績的優秀Alpha,郁月城一定不是沒有還手的機會和能力。
只不過是一個對一群,真的起了沖突引爆,大概率他還是會被碾壓,畢竟數值相差太大,可怎麽會一點反擊的預兆都沒有?
這屬于一個Alpha自保的本能,他被這麽多不同的同類信息素擠壓挑釁,用什麽穩住了自己的腺體分泌。
這種幾乎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信息素的教養,有些過分優雅了。
方渡燃提着紙袋推開醫務室,裏面多了一個人。
許烈陽正搬了個凳子坐在郁月城的病床邊,聽見推門聲擡起頭:“你上哪找衣服了,這麽久。”
“我回了趟宿舍。”
方渡燃看到紙杯旁邊還多了一罐沒拆的純牛奶,估計是許烈陽帶過來的。
郁月城的腿傷也已經包紮好了,膝蓋處用繃帶纏了一圈,他走近把紙袋遞過去:“拿了兩條褲子,你看穿哪個,內褲是新的。”
“謝謝。”
郁月城剛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封好的包裝袋,許烈陽眼睛就發直了:“這不是我上周從家拿······”
“你閉嘴。”方渡燃說:“他為什麽躺在這兒心裏沒點數?我還你一條。”
許烈陽撓撓頭:“不是。我也沒那麽小氣,我就是奇怪,你怎麽不拿你自己的。”
然後他就看到郁月城拿出來一條沒有袋子裝的舊褲子——方渡燃的。
“我穿這個吧。”郁月城正好說。
“嚯!”許烈陽道:“你倆還挺默契,你怎麽知道這是他的?認褲子啊?上面沒洗有味兒?”
方渡燃被噎住了,插話怼回去:“你會不會說話,想死直說。”
許烈陽立刻舉起雙手。
“我猜的。”郁月城擡起頭看向方渡燃:“過幾天我洗幹淨了還給你。”
“你這腿省省吧,我不着急。”方渡燃朝許烈陽偏偏腦袋:“出去啊,你還要盯着人脫褲子。”
許烈陽還在想這兩人怎麽來了趟醫務室,突然就熟悉起來了。
他感覺郁月城雖然不難說話,但也沒那麽好接近,人沒生氣,可他道歉拿過來的牛奶盒也沒拆。
腦子在想別的,嘴裏想也沒想就道:“他這褲子不就是你脫的嗎。”
方渡燃繞過病床伸手拽着他衣領拉出來,診室的門在他們旁邊也被一把關上了。
“看了那麽久,還沒看夠?”他聲音小,顧及着裏面,但語氣不小。
許烈陽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奇怪了:“我不就是顏控,喜歡看帥哥美女嗎。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看幾眼他又不會少塊肉。”
方渡燃低低地逼問:“你盯着人家一個光着腿的男人看,不奇怪嗎?”
許烈陽莫名其妙:“不奇怪啊,澡堂裏多的是,你要看我現在就能脫給你。”
方渡燃看他還真的把手扶在褲腰上,感覺說不清了,強調道:“那他現在都要換內褲了,你還呆在裏面,不覺得別扭嗎?”
許烈陽看着他,一臉坦然:“我不別扭啊,都是男的,都是Alpha,我別扭什麽?他要講究,大不了我轉個身就行了。燃哥,Alpha在宿舍裏還比大小呢,你沒比過啊?”
方渡燃一臉沉默。
許烈陽想起來,好像是沒聽過燃哥跟誰比過大小。
要是真比了,以方渡燃七班校霸的名氣,肯定當天晚上整個十二中的Alpha群裏都炸了。
盯着他的視線似乎有些危險,許烈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顧校霸警告的臉色,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欠欠地說:“燃哥,班長,我們親愛的方渡燃同學,你別告訴我,你會對着一個Alpha男生不好意思。”
方渡燃神色暗得像要吃人,冷冷回他:“你看我像是會不好意思的人嗎?”
“不像。”許烈陽肯定,然後分析道:“可是你幹嘛要給他費那麽大勁兒找新褲子啊,随便給他一條不就好了嗎。我那條還是提前預定了三個月才拿到的,定制款,就我自己的尺碼,他穿也不合身。”
方渡燃:“所以他不是沒穿嗎。”
許烈陽點點頭:“也是。”
這回輪到方渡燃笑他:“怎麽,你還挺失望?”
許烈陽認真想了想:“不是特別失望,他想要我給他定一條,又花不了幾個錢,就當我給他賠禮了。不過今天陳老在教室裏發火了,好久沒見他生氣,還真不習慣,他讓我來醫務室看看病號。你們倆剛走,教室還沒來得及打掃,他就進來了,地上全是水,以陳老的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兒了,參與的那些個Alpha現在正在足球場蛙跳呢。”
他擡手想比劃個數字,發現不夠用:“十五圈啊!整整十五圈!足球場比體育班用的籃球場大多了,腿可能都要跳斷了,還有五圈的拉輪胎等着他們。唉······紅顏禍水,這要是罰Omega,不到一半就得全歇菜,所以說咱們身強體壯有時候也是種負擔。”
“那你怎麽跑出來的?”方渡燃問他。
許烈陽:“我是被冤枉的,我去的時候他們都準備好了,趙霖也是,陳老罰我倆給新同學搬宿舍,趙霖在門衛室領他的行李去了。”
方渡燃應道:“就在我們宿舍旁邊那間,靠走廊盡頭的,四個床裏面只住了一個人,你先去宿管那領把鑰匙,進去把靠近窗戶的床位打掃一下,等他換完我們就上去。”
“住我們隔壁啊,那感情好,我這就去。”許烈陽剛踏出去兩步,又退回來,停在原地往後擰着腦袋去看方渡燃。
“燃哥,你是不是對他挺感興趣的啊?”
“嗯?”方渡燃有些意外:“怎麽這麽說。”
許烈陽也說不準,方渡燃作為班長,能在七班服衆,也會護着七班的利益,要沒有他,現在五班那群孫子還得天天找事。要是方渡燃不在,沒了一挑六的戰鬥力,加上五班的Alpha本來就比七班多,根本讨不到好。
別的方面,其實對他也好,對趙霖也好,包括班裏的同學,也都挺照顧的,大家是心服口服的。
但這回對郁月城,總有點好像特別關心?
“就看你,挺照顧他的。”許烈陽琢磨了半天,就擠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方渡燃聽見診室裏面傳來一句“換好了”,一邊推門,一邊毫無波瀾地回他:“你要是哪天腿摔斷了,我也找人給你搬行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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