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拿點錢花花

第17章 拿點錢花花

雖然趕走了這鬧事的人,但舒鯉也再沒了困意,一下午閑着也是閑着,索性去屋子不遠處的樹林裏撿了點樹枝當柴火。

小奶狗倒是一直跟着他上蹿下跳,這幾日也就粗茶淡飯地招呼它,它也不客氣,呼嚕嚕地舔了個幹淨,如今長得膘肥體壯的,軟乎乎的爪子又粗又壯,想必是個大品種的狗子,将來長得威風些,拴在門口看還有誰敢來找事。

小狗絲毫不知道自己依舊被舒鯉給予了厚望,仍舊在奮力挖土,拱地一爪子都是泥,末了舒鯉撿夠柴火想回家時才呼哧呼哧地跟在後頭跑。

下午,舒鯉撿好樹枝,又去把柴房裏的一些幹木柴劈了,待事情都做完,便累得滿頭大汗,像條死狗一般癱着不動了。

小狗歡天喜地地跑來舔舒鯉的手,舒鯉一把将它撩了個跟頭,肚皮朝天壓着不讓它起來,氣的小狗嗷嗷直叫,舒鯉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來。

“今晚想吃什麽,我去買點菜回來。”柳姨換好了衣裙正準備出門,便看見舒鯉與那小狗玩在一起,忍不住莞爾。

“我沒什麽想吃的。”舒鯉回道,“我要一起去麽?”

“不用,你也忙了一下午了,我就去村口的魚塘那邊,聽說那兒倒塘了,我去看看能不能買上兩條魚回來,炖個魚湯給你們補補身子。”柳姨邊說邊拿了院子裏的竹籃,順手稍了塊布巾丢裏頭。

“待會兒琮兒起來,讓他把爐子燒一下,我回來就殺魚炖湯。”柳姨說完就垮上竹籃出去了。

舒鯉以前也經常幫自己娘親熬藥,架個爐子還是輕車熟路,故而也沒去打擾楚琮,自己跑去柴房裏把那爐子拿了出來,又挑了幾個幹燥完好的煤塊,鏟一些碎煤塊和木屑樹枝,自己就把爐子架好了。

“你拿這個做什麽。”

舒鯉剛把爐子燒好,便聽見楚琮的聲音自身旁傳來。

舒鯉直起身,一轉頭就看到楚琮雙手搭在窗戶上,一臉漠然地看着他。

“你娘讓我燒的,說晚上要炖魚湯。”舒鯉回道。

楚琮“嗯”了一聲,剛要轉身就聽見舒鯉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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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得還安穩麽?”

楚琮擡手揉了揉脖頸,“你将來去開個推拿館也能賺點錢。”

“那多累呀。”舒鯉渾然未覺楚琮話中的揶揄,“推拿哪裏是這麽輕松的,一個人做一天,手不得廢了,賺不了什麽錢,又不能去請人……哎,真不知道以後怎麽辦,我什麽都不會,恐怕以後只能做點雜工了。”

舒鯉又開始循環進了對未來的迷茫之中,楚琮倒是沒什麽表示,穿好衣服後就從舒鯉手中接過了鐵夾子,随意撥弄了幾下柴火和煤炭,讓火小了些。

舒鯉看着楚琮撥弄,忍不住問道:“你今天才教訓了那群人,就不怕你娘一個人出去會遇到他們麽?”

“我總覺得他們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尤其那女的似乎與官府也有些關系,我怕他們還會再來。”

舒鯉想到這裏,不由得又回想起了楊桂花的嘴臉,把自己惡心了夠嗆。

“不會的。”楚琮神色淡然 ,将夾子随手放在一邊,提了壺水上去先燒着,“我會先去處理他們。”

舒鯉精神一振,“你要怎麽做?”

“你真想知道?”楚琮反問。

“嗯……”舒鯉猶豫了下,“那還是別告訴我了。”

“我準備半夜潛入他們的屋子,把他們每一個人的喉嚨都割開。”楚琮找了個布随意擦了擦手,說地雲淡風輕。

舒鯉悚然大驚,“你……不會吧……”

“沒辦法呀。”楚琮搬了個小凳子坐下,木凳十分矮小,連舒鯉自己坐着都有些嫌,坐久了就十分酸痛,更別提楚琮人高馬大的,坐在這小木椅上就像是坐地上一般,兩條長腿也伸不直,只好随意地往側旁伸去。

“我不是只會割喉嚨麽。”楚琮淡淡接了下一句話。

“哪有……你不是……”舒鯉話說一半,都到嘴邊了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楚琮捉弄了,當即尴尬不已。

他剛才的确以為楚琮說的“處理”是那個意思。

“抱歉。”舒鯉知錯就改。

“錯哪兒了。”

“不該随意揣測你。”

“沒了?”楚琮閉目養神,椅子坐着難受索性就朝後靠在牆壁上,低沉着嗓音問道。

“還有什麽?”舒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還是頭一次這麽放松地和楚琮坐在一起,雖然二人一個坐門左邊,一個坐門右邊,活像兩個門神,但舒鯉依舊很知足。

他與楚琮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能在一起坐下來說說話已經很不錯了,還能有什麽更深的交情呢。

“不該坐我的椅子。”

楚琮慢悠悠說着,似乎有些不太舒服,一手抵着身後的牆壁稍稍往上挪了下位置。

舒鯉哭笑不得,識趣起身要把椅子讓過去,楚琮倒是十分大方地一揮手,讓他去坐了。

小狗呼哧哧地從樹林裏刨完土回來,看見楚琮的身影,登時興奮地嗷嗷叫了兩聲,上去就把爪子搭在了楚琮的大腿上,留下了兩個泥爪印。

楚琮垂眼一瞧,伸手把小狗彈了個四腳朝天,自知打不過楚琮,便色厲內茬地汪汪叫了兩聲,跑去鬧舒鯉了。

舒鯉笑着搓狗頭,二人都不說話,此時山間微風穿林拂面而來,西沉的日光不再刺目耀眼,反倒将整座山頭都暈上了一層淡淡的暖色光暈,仿佛連這夕陽的晚風都是溫暖的。

二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都不想打破此時的靜谧。

如果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那該多好。

舒鯉心中默默想着,或許楚琮也并沒有那麽難接觸,他也只不過來了幾日,楚琮就已經能與他說笑了。,

說不定……他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呢?

舒鯉悄悄側目想偷觑一眼楚琮,卻不曾想這一眼正正好撞入了一雙深邃的瞳孔之中。

舒鯉心裏一個打突,仿佛做賊心虛一般匆匆忙忙撇開頭,楚琮也同時移開了目光。

晚間,柳姨挎着一籃子的菜大豐收回來了,楚琮去殺魚,舒鯉幫忙洗菜擇菜,三人忙活到月上中天才一起圍坐着吃了頓熱乎的晚飯。

鲫魚湯炖地格外鮮美,奶白色的湯汁配上嫩綠的蔥花,極為鮮美,舒鯉不由得食指大動,連帶着都多吃了一碗,直将肚子撐得圓滾滾的,飯後不停繞着屋子走路消食。

翌日一早,楚琮便收拾好準備去集市上工,舒鯉坐在院子裏洗衣服,聽見柳姨問他回不回來吃飯。

“不回來了,中午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休息,來不及趕路。”楚琮拿了兩個包子,準備當做午飯。

“那我中午去給你送飯。”柳姨說道。

楚琮想了想,道了聲好,這便離開了。

柳姨送走楚琮,轉過身對着正在洗衣服的舒鯉道:“中午咱們早點吃飯,然後你和我一起去給琮兒送飯。”

“啊?”舒鯉洗衣服的手僵住了,“我也要去麽?”

柳姨好笑道:“你忘了?去給你裁兩件換洗衣裳,也不能總讓你穿琮兒的舊衣服,聽他說他那個朋友還要離開一段時間,馬上入了冬,棉服也得趁早做起來了,這村子靠山,溫度降得也快,做衣服還要一段時間呢,趕早去做好了也放心。”

“這……”舒鯉有些猶豫,他斌不介意穿舊衣服,“要花好多錢吧?”

楚琮前腳才為了生計去做苦工,他後腳就要去裁衣服,雖然這麽說有些誇張,但舒鯉真的有一些做賊心虛。

“你這孩子。”柳姨顯然是把舒鯉當做自己孩子來疼了,忍不住怪道:“給你做衣裳就做了,擔心這個做什麽?琮兒的錢都放在我這裏,我花他兩個子也不算什麽。”

舒鯉心道,上次說給我買床,結果還不是自己搬了個舊木板。

要是讓楚琮知道了,多半只會丢幾件舊了的不穿的衣服給自己,讓自己挑兩件去改改針腳湊合。

舒鯉想到楚琮那張臉,便違心地拒絕了。

“這……還是算了吧。”

“算什麽算了,就這麽說定了, 我去菜園子裏擇菜,待會兒洗好衣服去把廚房後窗上曬得肉洗一下,中午咱們炖白菜吃。”

說完,柳姨又挎上她專用的小竹籃下地去了,根本不給舒鯉拒絕的餘地。

自己這麽亂花他的錢,不知道楚琮會不會氣吐血。

舒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天下午,在晚霞與飛鳥中的那一次對視。

嗯……自己都給他推拿了那麽久,花點他的錢……不要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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