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樹:來生不做基地樹

第37章 樹:來生不做基地樹

◎時榆◎

陶羽瀾還是第一次需要回答這個問題, 之前碰到的很多人,想叫自己瀾瀾都直接叫了,鐘千雪和曹卓都叫的自然而然, 怎麽到了祁覺同志這裏,還要問一下可以不?

“當然可以啊。”陶羽瀾雖然覺得沒什麽必要問這麽一句, 但還是笑着回答了。

“瀾瀾。”得到肯定的允許, 祁覺則有叫了一遍這個稱呼。

陶羽瀾非常有耐心的應了一聲:“嗯。”

因為是外面的椅子, 陶羽瀾和祁覺坐下說話的時候也保持着一定距離, 祁覺同志更是十分自覺的坐在了椅子的最右邊緣。

“對了,我明天休息,周二到周五都不在藍寧動物園了, 你如果需要找我,就發信息吧。”陶羽瀾忽然想到, 還沒有和祁覺說過自己要回家的事情, 萬一他明天還來找自己找不到怎麽辦。

雖然陶羽瀾也不确定他是不是還會過來,以及, 他為什麽會來找自己,這些等等,陶羽瀾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不過為了防止祁覺跑空一趟, 她還是打算告訴他一聲。

祁覺淡然的點點頭,沒有傻乎乎的問陶羽瀾要去哪,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其他事,沒必要和他交代,而且自己顯然也沒有那個被交代的資格。

“我是回家, 我家在榕城那邊。”看着祁覺有些沉默的表情, 陶羽瀾不由得又說了一些。

她自己也不知道, 為什麽要和祁覺說那麽詳細,但一想到,好像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這些大熊貓館的同事也都知道的。

祁覺默默的想,我家也是榕城的。

“好巧,我家也是榕城的。”一種似曾相識的話語,出門外在,如果遇到老鄉,都會被說過這麽一句話,好巧啊,我家也是哪哪的。

“哇那真的好巧啊。”陶羽瀾喜悅的說道,這就是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了,她和祁覺竟然是一個地方的。

不過大老遠的跑到京城來,雖然是在部隊,但也挺遠的,而且除非是什麽發展必要,一般人都會選擇在家鄉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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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初來京城發展也只是因為學校在這邊,而且大多經紀公司都在這邊,畢業了才留下的,後來選擇藍寧動物園,也是因為已經熟悉了京城。

好在時榆女士雖然自己不打算回京城,但一直也都沒有控制過陶羽瀾的想法,時榆最讨厭控制欲強的,所以給足了陶羽瀾自由。

“那你大學讀的哪裏?”陶羽瀾此刻有了更多的話題要聊,坐在椅子上,把風衣圍的緊緊的,一邊翹着腳,想要活躍一下氛圍。

“大學也在京城,國防科大。”祁覺很是溫和但又很沉穩的說着,仿佛話裏有話,蘊藏着很多想說卻沒有說出來的話。

“哇,距離我學校就一個地鐵站的距離。”陶羽瀾更加震驚了,京城這麽大一片地,她竟然和祁覺有着這麽巧合的緣分。

“你需要我給你帶什麽家鄉特産嗎,距離家裏這麽遠,你肯定也不能常回家,需要什麽盡管說,我都能帶回來。”

忽然想到什麽似的,陶羽瀾用特別熱情的語氣說道,明媚的眼神笑起來仿佛沾染上了星光,她就這麽直直的看着祁覺。

這次祁覺也沒有回避這樣的熾熱的眼神,這一刻的場景,他仿佛只在夢裏見到過。

——

陶羽瀾哼着小曲兒回了第201章 ,開心的進了第201章的房間後,還是很愉快的去洗了澡,洗完澡後躺沙發上看了眼機票信息,雖然距離回家還很有一天的時間,但陶羽瀾已經迫不及待了。

和時榆分開都整整半年時間了,這期間連視頻通話都沒有那麽頻繁了,再不回去看一眼時榆,恐怕媽媽都要忘了自己了。

看我機票信息,陶羽瀾又在沙發上敷了個面膜,等到了十點才躺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八點。

陶羽瀾已經到了大熊貓館,且把圓圓和大明帶了出來,今天上完班結束,就可以坐車去機場了,然後晚上到榕城,時榆去接她回家。

一切計劃的都恰如其分。

不過既然休息了,就意味着明天和後天就見不到滾滾她們了,她還是有點分離的情緒的。

九點,藍寧動物園的游客陸陸續續的來了,圓圓和大明也到了一天之中要吃竹子的時間了,曹卓同志從倉庫裏搬來了最新鮮的竹子過來,每個大熊貓上午的口糧都有一小捆的竹子,和幾根竹筍。

兩只大熊貓并排的坐在一起,吃竹子的畫面看起來就特別溫馨,尤其是伴随着大熊貓咬合咀嚼的動作,相繼動起來的兩只可愛耳朵。

簡直能把現場在場的所有游客都萌化,一個個發出不受控制的尖叫和驚呼的聲音。

“圓圓真的太可愛了,特地選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看圓圓。”

“太激動了,太激動了,我真的見到了圓圓。”

“哈哈哈,圓圓旁邊的那只大熊貓是圓圓的男朋友嗎?”

“他長得沒有圓圓精致,有一些潦草,毛都炸了。”游客不少,而且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論着。這話傳到大熊貓的耳朵裏面。

大明緩緩打出一個:“?”

他長得潦草?此話怎講,有本事說詳細點的!

你們怎麽還在評價大熊貓的長相呢?

大明的嘴巴兩側還挂着一些竹子碎屑,暫停住了啃竹子的動作,還是圓圓及時的捶了他一掌,大明才繼續啃起來了竹子。

兩個飼養員看在眼裏,不由得笑了出來,沒想到圓圓還有這魄力,而且大明格外聽話,圓圓一掌過去,大明就直接敗下陣來。

此刻,兩個飼養員趁機簡單收拾了一下園子裏面的衛生,也順便給水池續上新鮮的水。

“瀾瀾,你下午要去機場,我送你吧。正好我今天是開車過來的。”在打掃衛生的間隙裏,鐘千雪笑着說道。

自從知道了陶羽瀾要坐飛機回去,鐘千雪就考慮到了從藍寧動物園去機場,打出租車有一點的距離,價錢肯定也不便宜。

而且會碰上下班高峰期也不利于乘坐公共交通,反正自己下了班也沒事情,送她一趟的時間還是有的。

“好雪兒太感謝你了,不過我聯系好了的有順風車。”

陶羽瀾感動的抱住鐘千雪,慵懶輕松的說道。

她昨天見了一面魏肆越,魏肆越說讓司機送她,而且自己也已經答應了,更何況,她本身就想多了解了解這個魏肆越。

雖然他是魏不凡的舅舅,自己也見過魏不凡的性格,接觸後也發現,魏肆越不至于是什麽品行不好的人。

但她還是覺得,需要多少了解一點,回家了好和時榆交代清楚一點的。

“好吧,你有的回去就行。”鐘千雪笑嘻嘻的說道,覺着自己被陶羽瀾抱着還挺有成就感的。

工作碰到這麽漂亮的同事還混成了好朋友,這麽夢幻的事情,恐怕只有二次元的世界才會有吧。

鐘千雪作為資深二次元愛好者,對美好的事情一向心存向往,而且她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有着全方位的顏控屬性。

十點左右,圓圓和大明兩只大熊貓就已經把竹子吃的差不多了,木頭床上就剩下一些殘渣。他們兩個在原地來回走動,撿着地上還有沒有可以吃的。

最後發現竹子真的已經全部消滅掉了,才放下了要看竹子的心思。

直接在木頭床上玩了起來,圓圓躺在木頭床上不想動,而大明也是,兩只大熊貓并排躺着,就特別無欲無求,躺夠了才會起來去喝一點水,喝完水後去破壞秋千,堪稱暴力破壞。

圓圓的力氣特別大,幾乎把秋千的輪胎撕變形,看的大明那是目瞪口呆,但是沒一會,大明也加入了圓圓,兩只大熊貓和一個秋千進行了世紀大戰。

終于兩只大熊貓都玩累了,這個秋千差不多也壞了。

沒一會,兩只大熊貓又同時爬上了一棵樹上,一棵樹的樹幹上粘着兩只大熊貓,令人唏噓。

樹:有沒有人考慮過我的感受。

樹:承受了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是我命苦,願來生不做基地樹。

陶羽瀾和鐘千雪站的遠遠的,看的目瞪口呆,鐘千雪更是後知後覺的發言:“圓圓和大明他們兩個真的是談戀愛嗎?這架勢是要做兄弟呀。”

陶羽瀾搖搖頭,無所謂的道:“雖然聽不清楚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麽關系,但我還是對未出世的大熊貓抱有希望,你覺得呢?”

“我倒是也有希望。”

“但是我沒信心。”鐘千雪看了看陶羽瀾,回頭又看了看樹上的那兩只大熊貓,弱弱的想着,你們的感情線真的好像歪掉了啊。

此刻,圓圓翹着腳挂在樹杈子上,大明則在另一個樹杈子上坐着,擡頭望天,思考熊生。

一直到中午,兩頭大熊貓都沒有從樹上下來過。

游客區的游客看的脖子都酸了,還在目不轉睛的盯着樹上的圓圓和大明,好不容易來一趟,定要看個夠再回去。

中午十二點,陶羽瀾和鐘千雪去食堂吃午飯,曹卓同志過來換班,看到樹上的兩只大熊貓,就覺得自己可以悠閑的坐着了。

只要大熊貓不在地上活動,那地上的一切都是安全的,也不會出現卡頭事故,而在樹上的大熊貓,除非特意蹦迪,否則不會出現什麽樹斷了的事故。

另外,游客區的游客也要看着點,反正有游客“不小心”掉進來,曹卓同志雖然在悠閑的坐着,但大熊貓館的飼養員們都有耳聽八方的能力。

一舉一動各個細節都在他的掌控中。

那邊,食堂裏的鐘千雪和陶羽瀾剛打完飯,找了靠窗的位置用餐,餐廳此刻的人也不少,前來吃飯的同事也很多。

自從上次陶羽瀾上了熱搜,每次在食堂被注意到的頻率就增加了不少,但時間一晃而過,距離上周五節目播出時的熱搜,也隔了三四天的時間,今天已經是周二了。

陸陸續續陶羽瀾也接受了現實,對突如其來的關注度沒有之前那麽敏感了。

但好巧不巧的是,陶羽瀾此刻發現了一個一直看着自己的人。

為了确定自己不是疑神疑鬼,陶羽瀾故意多次擡頭看過去,才發現,關注着自己的那個人是上次碰到拍她照片的,不過當時他主動删除了。

陶羽瀾也就沒有當一回事,但她也記住了這個人的臉,可是,此刻就在眼前的畫面是,對方好像胸前佩戴了什麽可移動拍攝設備。

陶羽瀾對鏡頭和攝像頭的東西比普通人要敏感很多,當她再一次的看過去,就确定了那真的是個攝像頭。

方向正對着自己這邊。

“雪兒,你最近有沒有看微博,上面的熱搜已經沒有了吧。”陶羽瀾低着頭吃飯時,一邊問着鐘千雪。

這個角度,不能讓斜前方的人拍到自己的口型。

“熱搜上沒有了,但是詞條還在。”

鐘千雪喝了口湯,淡定的說道,此刻她還不知道陶羽瀾為什麽忽然問自己這些。

“那就行。”

陶羽瀾裝作不知道的,繼續吃飯,也沒有再看對方第二次了,一直到午飯結束,陶羽瀾和鐘千雪準備離開的時候,陶羽瀾不經意見回頭,一雙眼睛盯上身後跟過來幾米的人。

對方的手一抖,餐盤掉了地上,明顯是心虛。

“這聲音簡直刺耳。”餐盤落地的聲音,并不好聽,鐘千雪沒什麽惡意的吐槽了一句,接着就和陶羽瀾走出了食堂。

騎上電動車,陶羽瀾和鐘千雪回到了大熊貓館,陶羽瀾把事情藏在心裏沒和鐘千雪說,此刻有些走神的跟着鐘千雪去換衣服,換完衣服去外園上班。

曹卓同志見了有人回來,一邊打着招呼一邊往外走,換掉飼養員服裝就去食堂吃飯去了。

“瀾瀾。”鐘千雪随口叫了一句陶羽瀾的名字。

“嗯。”陶羽瀾擡頭回了一句,這才從剛才的事情抽離出來。

還沒有想好解決辦法。

那個人拍視頻做什麽,除了今天食堂吃飯,別的什麽時間有沒有跟蹤過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那是藍寧動物園的中午集體用餐時間,周圍全是同事,食堂也有攝像,他是怎麽敢使用移動攝像頭偷偷錄制什麽的?

或者有沒有可能是自己誤會了,假如他是做自媒體的,攝像頭也只是拍攝自己每天吃午飯?

但陶羽瀾一番思考,得出結論,并沒有這個可能性,而且這種可能性很小,幾乎為零。

“瀾瀾,你怎麽跑神了呀。”還沒等陶羽瀾想清楚,鐘千雪又一句話徹底喚醒了鐘千雪的思緒。

“雪兒,我可能被偷拍了,剛剛我們吃飯的時候,我斜前方坐着一個人,戴着一個可移動攝像頭,就那種綜藝裏常用的那種。”

“而且那個人周六早上的時候,我在食堂碰到過,他用手機拍了我一張照片,被我看到後他主動删除了。”陶羽瀾認真的看着鐘千雪,本來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但是忽然心裏面又沒有底。

或許把心裏面想的事情說出來會好受一點,也不會自己在心裏面疑神疑鬼的了。

“就剛才餐盤掉地上的那個?”

“我擦,變态嗎??藍寧動物園裏怎麽會有變态啊,食堂裏不都是我們的同事嗎,這裏面又沒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鐘千雪靈光一閃忽然想到,怪不得她剛才覺得場景有些不對勁,哪有成年人拿不穩一個餐盤,又沒有人撞到他。

陶羽瀾默默的點點頭。

“我的瀾瀾,剛才怎麽不告訴我,到現在才跟我說。”鐘千雪這才知道陶羽瀾一直跑神的原因是什麽,和陶羽瀾相處了也有快一個月的時間,鐘千雪幾乎也知道了陶羽瀾是個什麽性格。

就是一個非常平和的人,遇到事情也不會特別有棱角。

當時綜藝剛開始拍攝,辛疏桐在大熊貓館那麽的可勁作妖,陶羽瀾都能平常心看待,可見她的內心是多麽的平和。

“我之前是沒有想通,自己思維裏有些疑惑,現在才推理幾遍才确定。”陶羽瀾誠實的不能再實誠的說道。

鐘千雪看着陶羽瀾,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一時間想不起來有什麽偷拍的作案動機。

“難不成是上次熱搜的連鎖反應,他拍了你的視頻,是為了賣給營銷號?”鐘千雪絞盡腦汁的,想到了一個可能符合邏輯的想法。

“或許有這種可能,但我晚上就要回家了,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陶羽瀾頓時變得有一些頭疼。

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那就更加糟糕了,她真的不想被迫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關注。

互聯網上的任何東西都會被放大,那種吹毛求疵,評頭論足的聲音向來讓人不能輕易容忍。

“我來解決,你晚上放心的回去,我會看着微博的,我幾乎下班時間無時無刻都在網上沖浪。”

“而且,我也要提前拿走今天中午食堂的監控錄像,我在監控室有認識的人,等下班了我就去監控室,拿到了立刻發給你。”鐘千雪此刻非常的淡定,而且快速的想到法應對方法。

而且心裏隐隐約約的感受到了很刺激的東西,終于到她大展拳腳的時候了嗎?!

陶羽瀾此刻覺得說謝謝都是無力的,于是便笑着說道:“雪兒,我回來肯定給你帶一束很大的玫瑰花。”

“玫瑰花的不重要,我首先是自願的。”鐘千雪笑嘻嘻的,她和那麽多人打過賭,她發現陶羽瀾是最認真的那個,一個賭約都能記住那麽久還不耍賴。

就這件事的讨論差不多結束,陶羽瀾和鐘千雪開始下午的工作。

陶羽瀾得去小花的籠舍裏面取崽崽了,每天這個時候都是把新新帶出來照顧的時間。

很快,陶羽瀾到了小花的籠舍,用着一個大蘋果,把小花懷裏摟着的新新取了出來,并且十分快速的離開籠舍。

一心只有大蘋果的小花絲毫沒有擡頭看一眼陶羽瀾的背影,顯然是非常放心,知道娃不一會還會回來。

新新目前四個多月大,正處于大熊貓一生最可愛的幼崽期,且新新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特別的新。

渾身的毛發都蓬松柔軟,全新出廠,飼養員每次見到新新,都能發現新新它新出了新高度。

暈,好多新。

陶羽瀾正在幼兒園照顧着新新,這邊從研究室裏剛剛走出來的李老板就走到了陶羽瀾旁邊,看着陶羽瀾熟練的擺弄這只幼崽。

李老板想,陶羽瀾大概是有這方面的天賦的,不然為什麽做的這麽熟練。鐘千雪到現在了,有時候碰到幼崽,都會手忙腳亂。

按照鐘千雪的說法,她只會照顧大只一點的熊貓,太小的覺得危險。

“瀾瀾。”李老板走進,并且笑着叫着陶羽瀾的名字,等到徹底過來後,幫着陶羽瀾一起弄新新。

新新一只可憐無助的幼崽被一番擺弄後,才喝上了盆盆奶。

“小花帶娃也太懶了吧。”李老板捏了捏新新的肚皮,有一點硬塊塊,裏面是粑粑。

初步診斷,是小花幫忙排便工作完成不佳。

“別說了,我昨天把新新還回去給小花,小花拿着新新反着放肚皮上的。”陶羽瀾一臉無奈的看向李老板,和李老板講述着昨天發生的事情。

“竟然這麽不靠譜,小花越來越随便了。”李老板感嘆的說着,雖然有些生氣,但多少有點意料之中,大熊貓帶娃一向比較随意,而且會随着帶娃時長的增加從而對崽的耐心逐漸減少。

仿佛不是很能接受有個崽的存在,并且時不時的就把崽給忘掉了。

“是啊是啊。”陶羽瀾一邊忙着扶着奶盆,一邊附和着說着。

李老板只是路過,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先走了,剩下的帶崽工作還是陶羽瀾來完成的,下午三點多,天氣忽然有點陰,這裏的陽光已經不是很好了。

陶羽瀾就提前把新新帶回了室內,打開暖光,把新新放在床上,一點點的幫助新新排便,新新發出哼哼唧唧的奶音,放大了聽還有一點像狗叫。

狗娃子的那種聲音,難道犬類和熊類有着什麽血脈上的關聯嗎?

怎麽叫聲這麽的雷同。

陶羽瀾漫無目的的想着,不過也沒有想多少,到了差不多四點半,陶羽瀾就抱着新新回了籠舍,把新新還給小花,今天的小花比昨天要靠譜點,伸手過來就接住了新新,正确的抱在了懷裏,摟的還挺結實。

陶羽瀾遞了一個竹筍進去,随後就走了出來。

換回普通飼養員服裝後,陶羽瀾就進入外園工作,這會圓圓和大明剛剛吃完下午的竹子,鐘千雪在打掃木頭床上的碎屑,陶羽瀾過去幫忙。

倆人一人一個棕毛掃帚打掃着衛生。

“感覺明天會降溫。”鐘千雪閑聊着說道。

“可能快下雪了,這都十一月中了。”陶羽瀾随口附和着。

“那等你從榕城回來,可能就下了,瀾瀾是喜歡雪的吧。”鐘千雪淡然的聊着話題。

“是,不過榕城沒有雪。”木頭床已經收拾幹淨,陶羽瀾把棕毛掃帚放到一邊,笑着道。

“榕城更暖和,京城的冬天沒有暖氣不能活的,你們宿舍裏有暖氣吧。”鐘千雪倒了溫水來喝,也遞給陶羽瀾一杯。

“是有供暖的。”陶羽瀾應道,宿舍條件還可以,在京城,供暖是基本的。

“那就好,現在已經五點了,瀾瀾你早退吧。”說着,鐘千雪就出馊主意道。

陶羽瀾挑眉看向鐘千雪,意思是這可行嗎?

“早退?”陶羽瀾重複道。

“放心,藍寧動物園都沒有打卡這一說,我們每天上班都是随到随工作,你提前走,剩下的我能忙完。”鐘千雪笑嘻嘻着說道,替陶羽瀾規劃的登機時間十分寬裕。

思索半分鐘,陶羽瀾挑眉道:“謝了,下次你休息,我替你。”

“小意思,希望瀾瀾快去快回。”

“周五見。”鐘千雪含淚揮手告別。

陶羽瀾煽情的配合道:“周五見”,轉身走了出去,換掉飼養員服裝就出了藍寧動物園。

因為就回去兩天時間,陶羽瀾就背了一個斜挎包,裏面裝着身份證件等物品。

畢竟很快就又回來,最多也就在家裏睡幾夜。

兩天時間除了能和時榆一起待着一整天,第二天再和時榆見見人,就沒了,周五一早就得飛回來。

藍寧動物園門口,魏肆越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着了,昨天約定的時間是六點,沒想到自己提前出來了,司機也到了門口,陶羽瀾看了下時間,才五點四十分不到。

“您好,請上車。”陶羽瀾剛要詢問一下,就被邀請上了車,陶羽瀾點了點頭,跟着上車。

等坐進了車裏,才發現魏肆越也在裏面,只是他手裏拿着文件,還在批改。

“是我提前出來的緣故嗎?”陶羽瀾多問了一句。

“不是,臨時工作而已。”魏肆越低着頭,還未擡頭就回答了一句,三分鐘後,文件全部合上,被魏肆越放到了一側的中控臺下面。

“喝咖啡嗎?”魏肆越拿出一份打包好的咖啡,問道。

陶羽瀾默了默,他這車上的東西還真不少。

“嗯。”魏肆越拿都拿了,自己不喝豈不是很不禮貌,陶羽瀾随手接了過來。

“外甥女,昨天給你買了個禮物,今天剛拿過來的。”魏肆越說着,又從前側副駕駛拎回來一個袋子,袋子并不大,但卻很不一般。

陶羽瀾剛喝了一口咖啡,差點沒被這個稱呼給震驚道。

時怡她爸都沒這麽叫過自己。

“叫我瀾瀾吧。”陶羽瀾接了過來,便糾正了下稱呼。

“行。”魏肆越默然點頭,随後車內就陷入了一頓安靜的氛圍裏。

這時,陶羽瀾的手機來了消息,是那邊時榆在問有沒有去機場。

陶羽瀾:[在去的路上了。]

陶羽瀾:[還收到個禮物。]

陶羽瀾:[到家給你看。]

自從昨天和時榆交代了有關魏肆越的事情,時榆就同樣交代給陶羽瀾一些秘密。

時榆:[等你到家。]

時榆:[禮物收着。]

兩句來回後,陶羽瀾就把手機熄了屏,此刻的車子已經行駛在高架橋上了,是去機場的路,從窗戶往前看去,路的兩邊,橋的下面都是車流,慢慢的,天色也在變暗,而城市逐漸變亮。

白天雖然退卻了,但城市的夜晚似乎比白日更熱鬧些。

七點,陶羽瀾到了機場。

——

另一邊,鐘千雪在藍寧動物園的監控室不停的看着中午食堂的監控。

并且一直在尋找她們吃飯那個時間段的近距離監控。

“千雪姐,怎麽忽然要找監控了,丢什麽東西了嗎?”

坐在一邊一邊看監控的年輕人看着鐘千雪問道,并且很好奇她要找什麽,還不讓自己幫忙。

明明有他幫忙,效率會更高一點。

“不是丢東西,查一個事情。”

“這個事情我也不确定,所以先看看監控。”鐘千雪挺模糊的回答道,注意力全部都在屏幕上面。

“噢噢沒事,你随便查就行。”看監控的年輕人也挺放心的,都是藍寧動物園的同事,看個監控的權利還是有的,更何況他們還認識。

“小遠,這監控我可能需要拷貝一份回去。”

說着,鐘千雪就笑嘻嘻的說道,帶着笑意,又帶着一絲讨好。

“拷貝回去啊。”看監控的年輕人,本來還很爽快,但這會兒有一些猶豫,拷貝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是需要打申請。

但打申請的流程還有一些麻煩。

“那這樣吧,我去跟我師傅說一聲,他同意了就行。”看監控的年輕人也不忍心拒絕鐘千雪,便想了一個法子說道,這也是打申請的一種方式,可以省去那個流程。

“好,那麻煩你了,回頭我請你吃飯。”鐘千雪粲然一笑,淡然說道。

“放心吧,這都是小事。”看監控的年輕人此刻也挺愉快的。

七點十分,鐘千雪已經拷貝到了中午那段的清晰錄像,并且這個鏡頭還有不同程度的聚焦功能。

出了藍寧動物園,鐘千雪開着車回家,等紅綠燈的時候,都不忘刷一下微博。

一直到徹底回家,家裏問她今天怎麽回來的比平時晚,她淡定的拎了拎手裏的炸串。

“鐘千雪!你又吃垃圾食品!”關上了卧室的門,還能聽到家人的怒吼。

鐘千雪坐在電腦桌前,一邊看着手機,一邊吃着炸串,順便把拷貝的監控視頻處理一下,然後複制一份打了壓縮發給陶羽瀾。

晚上十點半,榕城長樂機場,陶羽瀾剛從航站樓走出來,時榆就已經遠遠的看到自家姑娘了。

“總算是出來了,等了好一會了,快上車,我們直接回家。”見到陶羽瀾,時榆就笑容燦爛,心情很好的和陶羽瀾說着話,伸手遞給陶羽瀾一杯熱乎奶茶。

“可算回來一趟了。”陶羽瀾把吸管插進去,一邊跟着時榆去停車場,一邊說着話,順便喝了一口奶茶。

晚上的飛機上也沒有飛機餐,她從藍寧動物園出來的時候也還沒來得及吃晚餐,除了喝了一杯咖啡,到現在也才喝到一杯奶茶。

回去的路上倒是挺安靜的,陶羽瀾有些累的歪在副駕駛睡覺,時榆一路飛馳電掣,合理的把握時間,正常速度一個小時的車程,時榆壓着限速點跑,四十分鐘就到家了。

“媽媽,你以後開車還是慢點吧。”都下了車了,陶羽瀾忍不住唠叨了兩句。

之前的時榆是開賽車的,後來沒錢玩了才換轎車了,但是按捺不住一個賽車手躁動的心。

“瀾瀾,車速已經很慢了。”

“你肯定很餓吧,冰箱有我親自做的小蛋糕,非常好吃,冰沙口感奶油綿密。”已經到了客廳,是陶羽瀾熟悉的裝修,這房子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要什麽有什麽,而且還附帶一個不小的院子,這裏也不是別墅區,這邊的房子都是自己蓋的。

她家的房子還都是時榆和她爸爸親自設計的圖紙,各處的小細節細節則是時榆的精心安排。

陶羽瀾随手把禮物袋子放到桌面上,自己則是熟練的摸到冰箱那裏,拿出裏面的小蛋糕,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個。

因為這蛋糕真的很小,時榆每次做什麽吃的,都要弄得非常小才行,搞得陶羽瀾以為自己是吃的兒童甜品。

“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一會洗完澡直接就可以睡。”

“筒子街有個賣小馄饨的,我今天白天去買了包好的,直接給你下一碗馄饨,你喝了就睡哈。”時榆把車鑰匙随手一挂,就溜達着去煮小馄饨了。

筒子街的小馄饨陶羽瀾知道,她之前上學的時候天天吃,有時候早上也吃,因為時榆不是每天都起得來給她做早飯的。

而且陶羽瀾确實很喜歡筒子街上的小馄饨,不是他家的都不吃。

陶羽瀾點點頭應道,随即去卧室待了會,給手機充上電後,趕緊回了鐘千雪一個消息。

鐘千雪:[MP第4章 。]

陶羽瀾:[收到,感謝,辛苦。狗頭叼玫瑰。]

除了鐘千雪的消息,還有一個祁覺發來的。

祁覺:[到榕城了嗎?]

陶羽瀾:[已經到家。]

消息一共也就回了兩條,陶羽瀾把手機放下,就去了廚房找時榆玩。

時榆煮小馄饨的時候比較安靜,而且以前也經常這麽買來在家煮,有時候下雨天氣,小馄饨也不出街,買了放冰箱可以随時吃。

“媽媽。”陶羽瀾閑着沒事就叫媽媽,而且是沒有下一句的。

時榆笑着應和:“嗯。”

陶羽瀾還叫:“媽媽。”

時榆:“嗯。”

“煮好了,盛着吃吧。”時榆用筷子夾出來一個看看,确定可以吃了後,就準備了小碗,碗底有放好的調料,舀了馄饨放進去就能直接吃。

“好。”陶羽瀾應道,然後自己盛着吃。

陶羽瀾和時榆一起在客廳吃了份小馄饨,都吃的暖乎乎的,然後各自回各自房間洗漱睡覺。

陶羽瀾躺在熟悉的床上睡覺的時候,覺得特別安心,而且很快睡着,睡得很沉,就算是今天中午發生了那麽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也絲毫沒有影響到陶羽瀾的睡眠。

如果此刻不在家裏,是在宿舍的話,她可能會因為中午的這件事變得焦躁。

——

而深夜,微博上的一個營銷號,發布了一條視頻,上面正是中午時刻,陶羽瀾在食堂被偷拍下的視頻。

深夜沖浪看到視頻的鐘千雪毫無懷疑,這就是中午的那個人偷拍的。

那營銷號的視頻文案倒是正常,但字眼都是挑了最吸睛的來寫。

大半夜,鐘千雪私信該營銷號開始對戰。

一直到淩晨,鐘千雪都沒有消停的,但她不能去聯系陶羽瀾,這個時間點,陶羽瀾估計早就睡了,只能等第二天。

次日早晨八點,鐘千雪在藍寧動物園大熊貓館上班,把滾滾帶出來後,鐘千雪一個人就開始忙各種事情,等滾滾坐下啃竹子的時候,鐘千雪才有了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鐘千雪給陶羽瀾發消息,詳細的把事情說了更為具體。

陶羽瀾剛剛看到微博上多了一則視頻,視頻裏的自己在食堂吃飯,對面坐着鐘千雪,拍攝者肆無忌憚的進行偷拍,偷拍後直接賣給營銷號,營銷號也使用各種文案功底,發了一則視頻,關聯了上周五的熱搜,已經藍寧動物園的标簽,《奇妙的它們》的标簽。

“瀾瀾,你打算怎麽處理,你好慘。”良久,鐘千雪問了句。

“我可太無辜了,先放着不處理,等我回去了再說。”

“十分無語,就讓這個事情發酵兩天。”陶羽瀾扯了扯嘴角,已經在榕城了,就算是處理,也只可能借助別人之手,而且現在處理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這才剛開始有苗頭。

不等鬧大了就處理是達不到最理想的結果的。

“怎麽了瀾瀾。”時榆聽到陶羽瀾打電話,便走了過來問道。

“退圈沒退幹淨似的,總上熱搜。”陶羽瀾無奈的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

陶羽瀾退圈的全部心裏路程時榆都知道,而是時榆每次都得到的是第一手消息。

“辛苦了崽崽。”時榆摸摸頭陶羽瀾的額前碎發,無比溫柔。

“嗯。”陶羽瀾點頭,深感辛苦。

“媽媽,這是魏肆越給的禮物,你讓我收了,我就收下了。”陶羽瀾把袋子遞給時榆,想讓時榆打開看看。

“不用看就知道是個首飾呀,瀾瀾戴上就好。”時榆倒是淡然。

“可是他說我是她外甥女。”

“明明很陌生很突兀啊。”陶羽瀾想知道的更多一點,但時榆總不想說。

“媽媽也很久沒見過面了,但他人還挺好的。”想起來魏肆越,時榆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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