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69.

Wrio接下來又打了幾局,有輸有贏,但總歸是勝場更多,“Leisurely Otter”這個賬號也會時不時地跳出來打賞一下:每次的金額并不算很大,不過勝在打賞頻率高,居然也被他擠進了Wrio的日榜前三,更加說明了這其實也是個不差錢的主兒。

臨近下播,Wrio則是以自己擅長的奇點打了一場精彩刺激的拉鋸賽:對面四個人中有兩個同樣是Genshin平臺的主播,而另外兩個隊友也是游戲時間有幾千小時的高級玩家,Wrio一開始的确被他們之間的配合打得很頭疼,但好在對方其中一人在追逐戰中操作失誤迅速蒸發,于是Wrio自然而然地抓住了這個機會,最終逆風翻盤,以四殺和兩萬五千血點的成績拿下了這場比賽。

——當然,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就代表着Wrio也該回到他的現實生活中去了。

直播間的觀衆們在此時紛紛表達了對Wrio的不舍和留戀,但身為主播的Wrio還是略顯無情地在攝像頭前微笑着和他們揮手道別,一聲“晚安”過後,Wrio毅然關閉了直播軟件,而直播間也迅速地進入了黑屏界面,Genshin平臺則會貼心地彈出一些類似的直播推薦,以求讓觀衆們能更好地享受這尚且無法入眠的夜間生活。

那維萊特也随着Wrio的下播而退出了APP,在放下手機閉上眼睛十分鐘後,他還是忍不住再次拿起了手機——他感覺自己簡直像一個因對手機有依賴症而遲遲不肯入睡的高中生。

不過事實上,他并不是對手機有依賴症——而是對某個人。

可惜的是,那個所謂的“某個人”并沒有如他希望的那樣給他發來短信。

也許是萊歐斯利認為他已經睡着了,那維萊特想,畢竟他平時都睡得很早,萊歐斯利擔心發消息會不小心吵醒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但那維萊特想要的卻遠遠不止是手機軟件上傳來的寥寥數字,他還是想要親眼見一見萊歐斯利。

不過現在別墅的大門已經因為門禁而關閉了——在兩個小時前,他縱使是想見萊歐斯利,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想到這裏,那維萊特又更覺得遺憾起來。

但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卻如同有感應一般亮了一下:等那維萊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将手機拿在手裏了。

是萊歐斯利給他發來的消息:好想見你。

但你現在應該差不多睡着了吧?希望這條消息沒有打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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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真誠地期待早晨與你的見面的。

晚安,親愛的。

那維萊特情不自禁地揚起了唇角。

他打開對話框,輸入幾個字母:真的想見我嗎?

萊歐斯利也迅速回複了他:當然是真的,我向上帝保證——我對你的思念從來沒有半分虛假。

不過令我好奇的是,你怎麽這麽晚都還沒睡?

那維萊特:我睡不着。

或許是因為我也同樣地思念你吧。

萊歐斯利:……

好吧,再這樣下去,今晚我倆都別想睡了。

你和我都需要一個良好的睡眠以保證第二天起來時能擁有良好的精力。不是嗎?

那維萊特:理論上來說确實如此。

但你能否暫時不要入睡那麽快?

萊歐斯利:當然可以。如果你是想和我說話的話,我随時都願意奉陪。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自從這條消息過後,那維萊特就沒有再回複了。

也許他只是累得睡着了,萊歐斯利聳聳肩,決定先去洗個熱乎乎的熱水澡——捎帶上他的手機,以防他沒辦法及時回複那維萊特忽然睜開眼後發送過來的消息。

那維萊特換了一身衣服,将手機和車鑰匙揣進随身的衣兜裏,他試着活動了一下剛卸下夾板不久還有些僵硬的手臂,然後走到了陽臺處。

他低頭往下看,看到和家中如出一轍的松軟土地,旁邊還擺着幾盆用花盆裝好了的漂亮鮮花。

他現在身處的位置是別墅的二樓——聽上去還好,但別墅一樓起得太高,所以這裏的二樓和平常人家的三樓倒也沒什麽區別。

他抿了抿唇,起身跨過陽臺的欄杆,腳踩到外頭凸出來的平臺,他環視一圈四周,最後選擇雙手攀到旁邊那根突出的水管上,而後小心翼翼地踩着凸出來的部分往下走。

幸好一切都很順利。

只是在最後落地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地上的一盆花,些許花泥灑了出來。那維萊特連忙将花盆扶正,幸好車子是停在外面的,而繁華的市區裏也會時不時地開過幾輛汽車,因此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也不會太過惹人懷疑。

夏日的夜清涼也讓人愉悅,偶有些許微風撫過樹葉,泛起輕微的沙沙聲。

阿佩普女士站在窗臺,默默地看着那有些慌亂而着急的背影。

她手中夾着一根香煙——這次,她終于能夠将一支煙安靜地抽完。

她緩緩地吐出一口眼圈,白蒙蒙的煙氣在她眼前飄飄渺渺的,但風一吹,就迅速地散了開來。

如果明天老家夥問起來,就說那維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吧。阿佩普女士捏着僅剩的煙頭,默默的想。

她将煙頭随手丢進了垃圾桶,又優雅地挽了一下自己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發髻,而後情不自禁地微笑一下,看着那身影開着車漸漸地遠了,直到再也看不見——她轉身回了屋子,把門關好了。

70.

那維萊特坐在車上,用濕紙巾擦了擦自己沾滿灰塵的手,又借着車裏的燈看清了自己白襯衫上的污漬——幸好只是一些浮塵,拍一拍也就去了八九分,只剩下一點不算太顯眼的痕跡昭示着他剛剛從二樓逃竄下來的這個事實。

他好像并不如往常那麽在意自己的衣物着裝了,至少現在他對自己髒掉的衣服沒什麽特別的想法,只想着回去的時候要帶什麽禮物給萊歐斯利。

一想到萊歐斯利,那維萊特的臉上便又情不自禁地展露出了歡喜的顏色。

他還惦記着要給萊歐斯利買茶葉的事,但過了十二點,街道上開着的商店也就寥寥無幾了——那維萊特開着車子兜兜轉轉了好幾圈,才終于找到一家還沒來得及關門的特産店,他将車停好後走了進去,裏面正在清點貨物的店員朝他看了一眼,而後禮貌地對他微笑一下,便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了。

店面不大,售賣的多是異國他鄉運過來的商品,那維萊特逛了幾圈,才終于在一個不是那麽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了堆積的茶葉。

茶葉價格不菲,大概比商店內其他的商品好幾件加起來都要貴得多。

見他目光落在着落了塵的精致包裝上,店員便立刻停下了手裏的活,走過來跟他解釋:這些來自中國的茶葉進了許久,茶葉浸泡出來的茶水氣味色澤都是一絕,但也許是因為價格高昂到令人咋舌,在這間大多數商品都算是平價的特産店裏售出的數量寥寥無幾,這眼看還有小半年就要到期了,于是從貨架上撤了下來打算換上新的一批。

“因為快要到期了,所以您如果打算買的話,我可以給您一個劃算的價格。”

那維萊特手中拿着精致的禮盒,他對價格一類倒是不怎麽在意,說句可能不太讨喜的話:标簽上的金錢對他來說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他點點頭,示意店員繼續往下說,店員一看他有想要購買的欲望,頓時大喜過望:“如果您願意購買兩盒的話,那麽第二盒可以以半價的形勢售賣給您。”

那維萊特掂量了一下禮盒中茶葉的重量,心想應該沒有太多,于是便點點頭,拎着兩盒茶葉去前臺付了款,店員還很貼心地給他擦了一下盒子上的灰塵,又用店內精致漂亮的袋子給裝了起來,以友善的目光目送那維萊特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那維萊特還路過了一家花店——于是他又沒忍住,買了一束鮮豔的玫瑰,連帶着茶葉一同放到了車的副駕駛座上。

簡直就像個剛戀愛的年輕人似的,那維萊特揉揉鼻子,有些好笑地想,不過其實他除了年輕不太符合,倒也真是個剛談戀愛的人。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比起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來說,反而更像個無法克制自己欲望胡亂行事的小孩子了。

在等待紅綠燈的間隙中,後知後覺的那維萊特在開了空調涼爽的車內卻感到臉燙得跟一塊烙鐵一樣——他深呼吸,将臉枕在方向盤上散熱,甚至連紅燈已經倒計時結束了都不知道。

幸好夜間車輛少,後頭也沒人催命似的狂按喇叭驅使他繼續往前開,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等綠燈還有十秒鐘就要結束的時候,那維萊特才如夢驚醒般從方向盤上擡起腦袋,然後一腳油門将車子開過了十字路口。

開了約莫一個小時,等那維萊特看到熟悉的景色房屋時,他才有些忐忑不安地拿出手機: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四十多了,而他在路上為了行車安全也沒有發消息給萊歐斯利,不知道他有沒有先睡?

那維萊特将車子停在別墅的外面,俯身從副駕駛上拿出了禮盒和鮮花,他站在萊歐斯利對應的房間窗臺的樓下,用一只手拿着所有的東西,另一只手拿着手機,不那麽順暢地劃開手機屏幕、點開聊天軟件、找到萊歐斯利後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過去:你睡着了嗎?

他站在樓下,昏暗的夜色襯得鋪滿鮮花草樹的院子裏有些陰森森的,加之夜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風也裹挾着雨水後青草的氣味撲鼻而來——而身為庭院主人的那維萊特則認真地看着手機屏幕,蒼白的光芒打在他過于白皙的臉上,像極了恐怖電影的開篇。

好在,萊歐斯利很快就回複了他:還沒有,不過剛才真的是差點兒就睡着了。

他發了個小鯊魚在打着哈欠的表情包,說明他确實是累了。

那維萊特真誠地為耽誤萊歐斯利的睡眠時間而感到抱歉,可是他實在是太想見到萊歐斯利了——所以他說:抱歉,請原諒我的任性。但你現在可以打開房間的窗戶嗎?

萊歐斯利有些疑惑,但他仍舊回複:當然沒問題。

于是他亮起了燈,而後起身走到窗臺前,打開了那扇緊閉的窗戶——一股莫名的好奇心驅使他,就像是童話故事裏好奇的公主那樣,他撐着窗棂,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子探出了一小半去。

所以他理所應當地看見了樓下帶着鮮花和禮物、不辭辛勞奔赴而來的那維萊特王子——

“晚上好,親愛的萊歐斯利先生,”那維萊特擡起頭微笑着,看樣子心情很好,而他也很紳士彎了下腰,禮貌地說,“能否請您下來給我開個門呢?”

萊歐斯利張大了嘴,他感到胸腔裏的心髒因高興和激動而劇烈地跳動着,暖意從心髒彙入四肢百骸,讓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還身處別墅的三樓——他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要給那維萊特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過顯然萊歐斯利并不想因為沖動而落得個終身殘疾讓人照顧的下場,所以他只是動了動手指,用一種驚訝的、又難掩興奮的表情和語氣說出自己早已說過無數次的那句話——

當然可以,親愛的。

71.

“嗯……玫瑰很漂亮,也很新鮮,謝謝你,Neuvi,我很喜歡。”萊歐斯利抱着那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和那維萊特一起上了房間,而後将這束飽含愛意的玫瑰放在電腦桌旁——整個房間裏最顯眼的位置。

好好照顧照顧,不出意外的話,這束花開個小半個月應該是沒問題的。

“不客氣,”那維萊特笑了笑,說,“你喜歡就好。”

“那是當然,畢竟你的眼光一向很不錯。”萊歐斯利意有所指地說。

那維萊特沒太聽懂其中深層次的含義,但他聽得懂淺顯的,就是萊歐斯利在稱贊他。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很客氣很禮貌地回了句“謝謝”,萊歐斯利看着他愣了幾秒,而後無奈地笑。

那維萊特不懂他為什麽笑,直白地問了原因,萊歐斯利卻又顧左右而言他地說謝謝他送的茶。

“不過怎麽買這麽多?”萊歐斯利拆開禮盒,看到裏面的兩大盒茶葉——畢竟茶葉這種東西,每次拿一點兒來泡茶都能喝很久了,這麽多茶葉也不知道要喝到猴年馬月才能喝完?

他順帶着看了一眼生産日期,發現居然還有半年就要過期了——盒子上的價格标簽還沒撕,看着白色标簽紙上那串數字,萊歐斯利完全有理由懷疑是那維萊特被某些心機小商販給騙了。

正當他想繼續深究下去的時候,那維萊特卻露出了一個笑容:“店員說茶葉第二盒半價,我想着你愛喝茶,也就多買了些回來。”

“……”萊歐斯利愣了一下,但很快也笑了起來,“好吧。這麽一看還挺劃算的——放心交給我吧,我會好好解決的。”反正上面的數字過期了又不是真的不能喝了。

萊歐斯利将手上的東西都放好,然後湊近了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眨了眨眼,下一秒就被萊歐斯利握住了雙手:“你的手好涼,”萊歐斯利關心地說,“怎麽要回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如果你跟我說的話,我就開車去接你了。”

那維萊特搖搖頭:“沒有。只是我忽然很想見你,又怎麽能讓你大半夜的忽然過來找我。”

“但你不是去了母家嗎?我聽家裏的傭人說你外祖父是個很嚴格的人,過了十點還有門禁,”萊歐斯利一邊說着,一邊牽着那維萊特的手走到了床邊,“你大半夜的忽然跑回來,他知道了不會生氣嘛?”他摁着那維萊特想讓他坐下,但是那維萊特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身體也表面了他的抗拒。

“沒關系的。”那維萊特淡淡地說,反正外祖父也不是非要和他一起吃完早餐才允許他走,顯得好像多麽珍重他似的,“我出來了一趟,身上不是很幹淨……”他面色糾結,只是因為這個原因,便一直夾在萊歐斯利和床的中間別別扭扭地站着,不願意坐下髒了床鋪。

“哦……原來是這樣,”萊歐斯利微微一笑,“我還以為是你嫌棄我和我的床不夠幹淨呢。”雖然早就聽聞男同的感情短暫,但總不至于剛剛還含情脈脈地送了茶葉和花,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了吧?

那維萊特聞言,連忙搖了搖頭:“怎麽可能?”但也就是這一恍神,萊歐斯利便摁着他的腰身讓他坐下了——猝不及防的,那維萊特還愣了一下,床鋪很柔軟,猛地坐下也沒有讓他感到多麽難受。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穿着睡衣的萊歐斯利已經半跪下來給他脫下鞋子了。

“等、等等,”那維萊特有些淩亂地推着他的肩膀,“讓我去洗個澡……”實在是太髒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一路回來身上到底沾染了多少灰塵和細菌,就算萊歐斯利是自己親密無間的愛人,也不該如此冒犯地玷污對方的床鋪。

“好吧、好吧,你別着急,”萊歐斯利淺笑道,“沒說不讓你去洗——我只是想着這一路回來,又是大半夜的,你也應該累了,沒想到你會這麽介意這件事:畢竟我看着你身上還是很幹淨的。”就是上半身的衣服上有些許可疑的灰塵污漬。

按照萊歐斯利自己幼時多次從家中竄逃的經歷來看:那維萊特八成也是那麽幹了。

他難以抑制自己的笑意,但還是很貼心地去查看那維萊特的身體,确定對方身上沒什麽傷口後才安心地松了口氣。

那維萊特卻不說話了。

他安靜地坐在床沿,确實如萊歐斯利所言,淨做了一晚上的荒唐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有些疲憊,甚至連大腦都遲鈍得有些轉不動了——那維萊特深吸一口氣,以求自己至少能夠保持清醒到洗完澡後。萊歐斯利很快地将鞋櫃裏的另一雙拖鞋拿出來給他換上,又準備好了毛巾和睡衣:從那維萊特的房間裏拿過來的。

那維萊特從他的手裏接過毛巾,大概愣了兩三秒後才從床上站起來走向浴室。

萊歐斯利眨了眨眼,想了片刻後選擇跟上那維萊特走進浴室。

“還是我來幫你洗吧,”萊歐斯利提議道,“看你都累成這個樣子了——我都懷疑你會不會在浴室裏睡着。”

“呃……”那維萊特頓了一下,他試着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感覺臉上有些發燙,“還是算了,”他不大自然地拒絕道,“我很快就會洗完的。”

“有什麽好害羞的,”萊歐斯利輕笑着越過了他,然後伸手打開了浴缸的放水開關,“只是洗澡而已,不是嗎?”反正他們連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事到如今倒也沒什麽避嫌的必要:不過如果那維萊特明确表達了自己的不喜歡的話,萊歐斯利還是會選擇尊重他的。

但是那維萊特什麽都沒說——他只是低下了頭,萊歐斯利能看見他略微泛紅的耳尖和脖頸,也讀懂了他沒有說出口的允許。

大概等了幾分鐘,浴缸裏的水放好了,萊歐斯利伸手測了一下水溫:差不多是人體能夠接受的溫度,微燙,但泡久了還是很舒服的。

他看向坐在一旁小板凳上的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遲鈍地眨了下眼,然後才反應過來水已經放好了,于是便急匆匆地站起了身,像急于證明自己尚還清醒那樣伸手去解襯衫上的扣子——但他的大腦實在是有些混沌,連帶着眼前也看着恍惚,在嘗試了好幾次解開頂端的扣子無果後,他才不得不看向求救般地萊歐斯利。

“……”萊歐斯利悶悶地笑了笑,在愛人疲憊而依賴的目光下走上前去,替他一個個地解開襯衫的扣子——事實證明解不開扣子并不是那維萊特的錯,襯衫的質量和做工沒得說,都是富貴人家用得一頂一的好料子和好裁縫,美中不足的就是襯衫的扣眼開得有點兒小,要用點兒巧勁才好把扣子重新推出去。

萊歐斯利低頭解得認真,呼吸之言溢出的熱氣盡數撲在柔軟的肌膚之上,讓那維萊特感到心口有些癢癢的。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擡起手,像撫摸某種小動物一樣揉了揉萊歐斯利毛茸茸的腦袋,略帶涼意的手指又順着他的發絲向下,輕撫過他的耳朵,再順着下颌的弧度夠到下巴,最後是沒有被衣物包裹住的、有着突兀疤痕的脖子。

萊歐斯利被他摸得忍不住笑,但他心情很好,也就由着對方随意上下動作。

“好了。”總算是大功告成,萊歐斯利擡起頭來,對上那維萊特柔和的視線。

像是水,又像是琉璃。

萊歐斯利心頭一動,不由得問他:“你現在還困着嗎?”

“有點兒,”那維萊特緩慢地說,“但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我知道現在在做什麽。”

于是萊歐斯利笑了一下,真誠地問他:“那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那維萊特垂下眼睫,看着萊歐斯利的眼睛——是漂亮的、深邃的灰藍色寶石,“當然可以。”他也這麽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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