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裏奈倒計時
裏奈倒計時。
莫名的，我有些傷感，選擇上樓回房，一個人悶在被子裏。
但是躺在床上又會奇怪的回憶起剛才和中也的一切。
而不自覺羞紅了臉。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看來我的生活已經徹底被中也侵蝕了。
真是的…
紗奈和裏奈呢？他們又為什麽要死呢？
我垂下眸，心一點點被揪起，手腳冰涼。
難道我就永遠都無法逃脫嗎？這就是我的宿命嗎？
我清楚的知道這是病，可是…可是，明明身為本體的我都沒有再做過那種事，為什麽他們會一個個的那麽渴望死亡？
難道…我把這種想法分給了他們？而我自己沒有了？
沒道理啊…
真是，奇怪…
我該怎麽辦，難道最後又要我一個人嗎？
我痛苦的蜷縮着，如果我都不理解他們，還有誰會理解他們呢？
就這樣，我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夢境，夢中，我看着所有人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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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一人守在原地。
巨大的恐懼感将我驚醒，門也被敲響。
我平複下心情開門，是裏奈。
因為昨天裏奈嘴上和紗奈說什麽魔族，什麽生命本源之力，最後和月說的時候那是一個都沒說，于是早上叫醒我的任務，交給了裏奈。
我看着她，只問了一句：“中也呢？”
裏奈本以為要接受我的一頓洗禮了，沒想到她竟然先關心她男朋友：“中原中也一早去上班了，今天周一。”
我撩了下頭發：“我才不關心今天周幾呢，說吧，你們倆打算怎麽死？”
裏奈有些驚訝的看着我，紗奈從暗處走出：“就這麽死呗，還能怎麽樣。”
裏奈下意識瞪了他一眼。
我嘆了口氣：“紗奈，對方好歹是你女朋友，你明知道我不會生氣，非要逗她。”
裏奈有些茫然，很快就反應過來，朝着紗奈方向就是一腳：“好啊你，早就預言到了，還吓我！”
我看着他們雞飛狗跳的樣子，格外珍惜這一刻，畢竟，以後就看不到了。
最後看打的差不多了，我拍手叫停：“行了，能不能有個具體的計劃呢？總要比雪那發完短信，錄影片，最後還要整個日記和信好吧，他純粹就不想讓那幫家夥活的安穩。”
紗奈反而有些不解：“不然呢？被誤會了還要笑着原諒對方？他是好人，不是傻子，他們就該後悔，悔的腸子都青了才行。”
我想了想：“算了吧，計劃也好煩的，你們兩個就對外說因為實驗而變成小孩，但是又活不長就行了。”
這回裏奈不懂了：“為什麽？”
我扶額：“雪那家夥死後一股腦加了一堆設定，你們死後不能再加設定了，就這麽平平淡淡的死去也不錯，你們也不像雪一樣，是因為自我懷疑和世界排斥，遲早都要死，幹脆他選擇了轟轟烈烈的死亡，讓所有人都記住。但是你們呢？你們可以安穩的活着，卻依舊頭也不回的要跟随雪的腳步。你倆啊…”
雖然我很想罵，但我知道。
唯獨我…是沒有資格說他們的。
我知道被世界排斥的感覺，知道那仿佛一切都是虛假的崩潰，知道那無盡的寂寞，也知道，那無法安眠的日日夜夜。
所以，我尊重他們的選擇。
其實大家內心都不是很高興的吧，但是還是下意識會開始掩蓋自己，這就是我，一個卑劣的膽小鬼。
我靜靜的看着他們，有很多想問的，比如因為什麽才讓你們選擇了死亡？你們會想念雪嗎……
也有很多想說的，我想說這個世界很有趣的，但是，他們不能出橫濱，我不能出茶館，再有趣，又怎樣呢？
我甚至也有想要和他們聊天，勸他們好好活着的念頭。
但是…想起過去的自己，果然，我還是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的。
所以最後，我只是眯起眼，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誰要吃檸檬派？”
兩個小孩齊刷刷的舉手，我親自下廚給他們做了一回。
雖然我知道其實他們并不是愛吃檸檬派，只是愛吃酸而已。
但是我就是想再多看他們幾眼，多記住他們一點，因為我記性很差，我怕到時候，連我都會忘記他們。
就在我們和諧相處的時候，門口風鈴響起，我們三人擡頭，就看見太宰治意外的眼神：“哎呀～都在呢？”
我起身：“太宰先生要喝點什麽嗎？還是上次的那個洗潔精風味的茶嗎？”
太宰治臉上的微笑凝固了一瞬：“不用麻煩了，花海月小姐，我只是來看看偵探社的編外人員的。”
紗奈聽到他竟然要來找自己，有些煩躁，腦內和我們吐槽：“不是，太宰治這家夥沒事找我幹嘛啊啊啊啊啊啊！我一點也不想和這家夥接觸！！！離我遠點！”
但是注定他是沒辦法如願的，太宰治沖他揮揮手：“紗奈醬～好久不見，是這樣的，有一個案件需要大名鼎鼎的預言家來幫忙呢。”
紗奈知道這種人不能給好臉色，否則就會蹬鼻子上臉：“沒空。”
太宰治沒有為紗奈毫不猶豫的拒絕而生氣：“可是委托人是一家首飾店老板唉，我看到那家店各種色系的首飾都有呢。”
裏奈兩眼放光：“藍色的呢？”
“當然有啦！”
裏奈得到回複，轉頭看向紗奈，紗奈敏銳感受到了威脅的氣息，沒辦法，他只好答應：“行吧。”
太宰治帶着紗奈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和我說一句：“花海月小姐，我帶着紗奈上班去啦！”
我點點頭，心裏默默為他點根蠟。
太宰治心情不錯，果然不論是花海月小姐，還是裏奈那家夥，她們都喜歡藍色啊，之前試探過裏奈，他看到藍色表情也明顯不同。
不愧是師生啊，對藍色有着同樣的癡迷。
當然太宰治硬拉着紗奈出來可不是為了委托的，因為是為了有一個合适的理由，讓紗奈跟自己出茶館，才特意接這個委托的呢。
他可是聽說了，雪死了。
嗯，他很有必要關心一下這個可憐的，沒有了哥哥的預言家。
至于那雪的葬禮上的投影，雖然他知道，但更傾向于是假的。
雖然一開始他的确認為有那麽三分真實性吧，他探過亂步口風，他瞞的可嚴實了，一時讓太宰治都有些不确定。
假的不值得亂步這麽遮掩，但如果是真的，那雪說的一定不全。
或者可能半真半假。
但是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呢？
他們又沒有害人的心思，就算有點自己的小秘密那也無妨，好歹人家救了織田作，就暫且相信一下吧。
“紗奈，是這樣的，委托人的要求呢是找出殺害她丈夫的真兇。”
紗奈皺眉：“這種事情找偵探啊，我怎麽知道。”
太宰治拍手大笑：“但是紗奈，她丈夫還沒死哦～”
紗奈欲言又止，不是這委托人和太宰治是不是都有點大病啊，一個敢委托，一個敢接。
“你是想讓我預言她的丈夫怎麽死的？可以，照片和信息拿來。”紗奈伸出手。
太宰治沒有給他，反而是指使不遠處的一家甜品店：“紗奈，他們家的新品很好吃哦～據說是沒有人能忍受的地獄級酸度呢，要不要試試？”
紗奈聽到酸的東西，來了興致，不就是甜點嘛…能酸到哪裏去，難道有老師那家夥特質的糖酸嗎？
他信心滿滿的吃了下去。
太宰治期待的看着他，紗奈直覺，不，不用直覺，他絕對不懷好意。
他看到紗奈竟然面無表情，有些不信邪的自己也嘗了一口。
然後表情瞬間扭曲。
紗奈看着太宰治的面龐，心滿意足的吃下了那巨酸的甜點。
其實對于他來講真的也就一般酸，但是味道還行。
店員看到真的有人面不改色的吃完了，不禁贊嘆：“小朋友！你竟然真的吃完了！真的不酸嗎？”
紗奈露出禮貌的微笑，給了店員一塊糖：“你吃了這個就知道了。”
店員将信将疑的吃了，接着紗奈收獲了又一個扭曲的臉，那店員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一臉敬佩的看着他：“…你一直都吃着這種糖嗎？一個小孩子真的受得住嗎？”
紗奈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是我老師最愛的糖，我不常吃，但是我從小就被老師帶着吃酸的。”
店員恍惚着走開。
太宰治饒有興趣的問：“花海月小姐的品味這麽獨特？”
紗奈重重的點頭，吐槽欲飙升：“你是不知道，老師那家夥從小就對我們各種催眠，非要我們和她一樣的品味才滿意，嗯…不過…那家夥經常被我們反催眠就是了。而且說的話基本上牛頭不對馬嘴，特別矛盾。她還說矛盾才是正常的，反倒是我們才是異類。”
太宰治心下了然，他也認為人類是矛盾的生物，只不過還會被反催眠？
太宰治可不認為花海月會這樣，估計是故意演的，至于她催眠紗奈他們，也許只是一開始不喜歡孩子，這一點他從雪的葬禮上得知的，雖然他不在，但是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花海月不僅不喜歡孩子，而且是恐婚恐孕的，想必因為恻隐之心收留了他們，卻還是會後悔和糾結，因此才會做出這番舉動。
他是不會這麽對小孩子啦，不過要是換作從前的他，嗯…那還真不一定了呢。
具體參考芥川龍之介。
紗奈的吐槽沒有停下：“老師那家夥在遇見中也前明明哪怕成神都沒辦法阻礙她自殺，偏偏，遇到中也後就沒有再做了。真是奇怪，你說愛真的有那麽神奇嗎？哦～我忘了，你單身，但是我有對象，嗯，就是裏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不是很美好？”
太宰治本以為接下來是小孩子的炫耀時間，結果他嘆了口氣。
似乎是想到了傷心事。
但是，花海月是自殺愛好者？這倒是，完全沒看出來啊…
改天約一起殉情吧。
哦，差點忘了，她不出茶館的，雖然這樣可以逗中也，但是玩過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他又自顧自的放棄了：“是想到傷心事了嗎？”
紗奈眼底閃着孤寂與憂愁，似乎還帶點懷念：“沒什麽，只是想到快死了而已。”
“誰？”
紗奈沒有回答：“那個委托人丈夫的資料給我吧。”
他伸出手，太宰治見他不想談，也沒強迫，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打資料。
紗奈看完資料後閉上眼，發動異能力，片刻後睜開：“那家夥是自殺。卻将現場僞裝成他殺。”
太宰治沒有感到意外：“嗯，那個委托人發現最近有人在威脅他的丈夫，并且他說自己快死了，她想報警，丈夫攔住了。最後她選擇委托偵探社。”
真是奇怪的委托：“為什麽？”
太宰治攪了攪面前的飲料：“因為如果是他殺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委托人啊，而且委托人其實只是不想讓丈夫死在別人手裏，要死在她手裏才行。”
紗奈沒興趣聽這狗血的故事：“你早就知道了。”
太宰治沒有否定，但也沒有回答，他只是眯起眼睛笑笑。
紗奈起身想走，太宰治沒有着急，他只是淡淡開口：“你知道委托人的店在哪裏嗎？”
哦，他說的是藍色系的首飾的事啊，紗奈才反應過來。
于是他又若無其事的坐下：“在哪？”
“別急嘛…不如先去買點糖炒栗子如何？”
紗奈聽到糖炒板栗下意識的答應，卻很快反應過來，太宰治這家夥到底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啧，真是可怕的家夥。
那他要幹什麽？
紗奈不明白，他也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反正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買完板栗後，看他還要說出點花樣來，紗奈搶在他前面開口：“那家店在哪？”
太宰治把原本準備的說詞咽下肚，給他帶路。
好不容易終于到了店，店卻在他眼前燃起了大火，灼熱感席卷了紗奈，他差點沒反應過來。
因為雪也是這麽死的，紗奈聽着店內傳來哀嚎，明明面前是大火，他卻泛起了陣陣寒意。
當時，雪也這麽疼嗎？
太宰治意料之中，消防車很快趕到，但是人卻沒救回來。
死的是委托人。
預言後的未來發生了變化，明明紗奈什麽都沒有做，那他預言的是平行世界的未來呢，還是可以變化的未來，或者是無數未來的一個小分支呢？
太宰治思考着，反正那個委托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殺丈夫被反殺，能怨誰呢？
紗奈看到及時趕到的消防車，也知道太宰治那家夥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真是惡趣味的家夥。
害的他白跑一趟。
他直勾勾的盯着太宰治，眼中不含一絲溫度：“你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