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第49章束手就擒
第49章 束手就擒
鄭楠輕輕推開周國順辦公室的門,悄悄走了進去。
此時,周國順已經迷迷糊糊睡着了。
顯然,這不是好的時機。
鄭楠輕輕地掩上門,走了。
周國順迷迷糊糊睡了十多分鐘,他的身體又恢複了活力。他的精神又重新振作起來。
四十多歲,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紀。四十多歲的男人,正是成熟穩健,魅力四射的年紀。
周國順洗了一把臉,提着皮包回家去。
最後一班公共汽車,站臺上等車的,有三個人。司機對周國順都熟悉了。
回到家裏,家人都睡了。
暖瓶裏,有熱水。周國順洗了腳,上樓,進入房間,開燈,胡思敏醒了。她問他:“又加班做手術?”
周國順說:“是的,最近病人比較多。”
周國順上床,夫妻各自睡去。
投身革命,報效祖國,是周國順他們這一代人的光榮使命。
他們這一代人,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特別能忍耐,特別能奉獻。
不管社會風雲如何變化,人,總是要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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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就得治病,治病就得上醫院。
醫生治好了病人,每位病人都心存感激。
周國順他們這些白衣天使,社會地位不高,卻非常受人尊敬。
這不,周國順正在辦公室裏看病歷,幾個穿着普通的病人家屬過來,跟他告別,對他表示誠摯的謝意。
周國順起身送他們出門,叮囑他們要注意病人回家後的觀察和休養。
肝膽外科主要研究肝細胞癌、肝膽管結石、肝炎後肝硬化和重型肝炎所致的急性肝功能衰竭。
周國順上午做了一臺膽囊手術切除,下午有一點空閑時間。他檢查了病房,召集幾個主治醫生,對幾個重症病人的手術方案進行了讨論。
今天,鄭楠特意用了一支漂亮的發夾,但周國順并沒有注意到。
鄭楠住在醫院的單身宿舍裏,一個宿舍住兩個人。因為她家在外地,人又在醫院內,科室裏的醫生們如果有事,請她代個班,她也不推辭。
科室的衛生,經常是鄭楠搶着打掃。包括打開水這些活,都是她搶着在做。
所以,在科室裏,大家都非常喜歡鄭楠。幾個熱心大姐嚷嚷着要給她介紹對象。
下午,周國順在醫院食堂吃了飯,在院子中的小路上走了兩圈,回到辦公室。
今天周國順守夜班。國慶節過後,病人忽然間就減少了,各種活動又多了起來。
病房裏,有幾個肝硬化的病人,因為治療效果不明顯,有兩個病人都出院回家了。
對于執意要出院回家的病人,周國順總是非常惋惜。
但他又不能強迫他們留下。因為治療手段有限,留下的病人,多數也沒有活路,最終還是死在醫院裏。
冬天的成都,陰雨綿綿。夜裏十一點過後,除急診外,診療活動基本上停止了。病人和陪護的家屬,陸續休息睡覺。
周國順回到辦公室,喝了杯茶,定了定神。他把眼睛拿下來,用布條擦拭鏡片。
鄭楠今晚也代替李醫生值夜班,此時,她拿了一個病歷,進來請教周國順一些問題。
鄭楠彎腰站着,身體緊挨着周國順,她的臉也幾乎貼着周國順的臉。她用手指着病歷上的記錄,詢問周國順相關情況。
周國順坐着,他的臉緊挨着鄭楠的臉,他感覺到她呼出的氣息,撞擊到了他的臉。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體香。
在問題的請教和解答過程中,一切都自然而然。工作和學習,是為了更好的為人民服務。
當一個問題解答完後,在幾秒的時間裏,周國順感受到了非常不一樣的東西。
他本能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并想挪動坐着的椅子。
但鄭楠不想讓這種距離拉開,不想讓這種機會從身邊溜走。她忽然沖動地抱住周國順,喘着急促的粗氣,幾乎咬着周國順的耳朵,呢喃地說:“周主任,周哥,親愛的,我愛你。”
愛和被愛,在這個場合都不是很重要。人性和獸性有時候是想通的。
一種情緒,壓制得太久,他就會反彈。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飛則已,一飛沖天。
一種力量,積蓄久了,爆發出來,就會産生相當的能量。
但抑制和隐忍,是社會的主流,是道德和價值取向所在。
當一種情緒要強勢突破周國順的防線的時候,理智告訴他,不能束手就擒。
周國順本能地用手,想推開鄭楠的身體。
鄭楠緊緊抱住眼前這個男人,像緊緊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生怕一松手,性命不保。
窗外的雨,下得很密。夜,非常安靜。
關系已經挑明,不成功,便成仁。不成功,今後如何彼此面對?
所以,鄭楠不放手。她執着地、锲而不舍地攻擊眼前的男人。
她甚至不顧姑娘的矜持,主動解開了身上的所有束縛。她太希望贏得這場勝利了。
她的烈焰紅唇,試圖找到他的厚厚的嘴唇。
四十多歲的男人,理智和情感并重。混亂的男女關系,為時代所不齒。
道德失範的人,終究會被社會、家庭、親人、組織、領導、同事、群衆所唾棄。
所以,理智肯定會占據上風。周國順成功地轉身,他掙紮着向辦公室門外走去。
忽然,辦公室外響起了說話聲,似乎是一個夜班醫生,在和一個患者家屬交流。
他們本來是邊走邊說,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忽然就停在周國順辦公室外的過道上,輕聲說着什麽。
這個情況太意外了。周國順不敢上前開門。他停駐了,生怕腳步聲驚動外面的人。
門一開,辦公室裏的情況一目了然。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誰都會往那方面想,明天天一亮,全院幹部職工都清楚了。
眼看周國順要奪門而逃,忽然門外出現的人,幫了鄭楠的忙。
鄭楠抓住機會,從後面抱住周國順。這次,周國順不敢用力掙紮了。他擔心弄出響動,驚擾了門外過道裏的人。
鄭楠在身後放肆,無所不至。周國順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太擔心今天晚上這事,被醫院裏的人知道了。鄭楠卻一點都不怕,她覺得無所謂。
周國順的意識開始模糊了。他隐隐約約聽到門外過道上的醫生,詢問患者家屬:大便正不正常?一天幾次?有沒有異味?小便正不正常?一天幾次?有沒有異味?會不會放屁?
一切似乎都是天注定的。門外的醫生和患者家屬的對話,持續了5分鐘。之後,腳步聲遠去。
短短的5分鐘,一切都無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