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色玫瑰19

第019章 血色玫瑰19

浴室裏氤氲着白色的霧氣,佘杭拿着東西徑直進去,浴室門并沒有反鎖。

浴缸裏放滿了玫瑰花瓣,火紅的顏色被純白的陶瓷浴缸襯得愈發烈焰高貴。

江攬月躺在裏面,長發被玫瑰花香的浴水浸濕,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她從一片花瓣中潛伏出來,嘴唇叼着一片玫瑰花瓣,與佘杭四目相對。

就像話本裏勾人攝魂的妖精。

佘杭望進這雙深情又多情的眼眸裏,心髒漏了好幾拍,等到思緒回籠,她早已俯身壓在江攬月頭頂,彎腰親吻她的嘴唇,咬過那一片花瓣。

花瓣是甜的,像是刷了一層蜜。

佘杭坐進浴缸裏,托起她纖細的身軀,将她壓在浴缸邊緣密實地吻着。

雙手将幹澀的土壤浸濕,佘杭仿佛化身一尾魚在浴缸裏擺動着,按動小黃鴨掉落水中游動,又被佘杭攥住,往幽密的山谷裏推動。

江攬月紅着臉摟着她的脖子,口唇微張,玫瑰花的氣息鋪灑在佘杭耳邊,撩動她的心弦。

佘杭炙熱的眼神只是緊緊盯着懷裏的人,看着她因為自己一個微小的動作發生表情變化,江攬月難耐地仰着腦袋躺在邊緣,被佘杭壞壞地咬住下巴。

按開按鈕,江攬月再也看不清浴室裏的光景,只有觸電般的感覺攀附全身,她眼見着佘杭穿好,而後坐正攬着她顫抖的腰肢貼近。

“月月……”

“佘杭。”

江攬月甜甜嘴唇外的銀絲,輕聲道:“你好瘋。”

“我愛你。”

猝不及防的告白讓江攬月狠狠一頓。

那一瞬間,佘杭在她身上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味,她莫名眼眶酸澀,腦海裏回放江攬月原世界那些不安的日日夜夜,緊緊擁住,苦澀的眼淚順着江攬月的脖頸滑落。

“月月,我愛你……”

這次你聽清楚了嗎?

即使她穿越這世界有一段時間了,但對于兩人來說,這才是她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不是互幫互助,只是單純的肌膚相貼。

她的吻纂刻在江攬月的肌膚,淚如雨下,在浴缸裏蕩起一陣漣漪。

火車呼嘯着穿過隧道,弱小的小黃鴨被火車壓平撞扁,或許是被佘杭的情緒感染,生理性的眼淚順着江攬月臉龐滑落,她瑟縮着,雙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纏上佘杭的腰肢。

她顫抖着嗓音:“我快瘋了,佘杭,你想要我死嗎?”

佘杭擡頭吻住她的嘴唇,嘗到苦澀的鹹味。

“我舍不得月月,我愛你……”她再次強調,“我舍不得你。”

意識回籠後,江攬月被佘杭抱回卧室,兩人在床上相擁,佘杭聽見懷裏的人用沙啞的嗓音說:“你不準離開我……”

“……”

佘杭只是安靜擁住她,用更深的懷抱來回複她。

《似血殘陽》後期拍攝十分順利,最後一場是木璃身份被懷疑,宋洛抱着她朝她開槍的鏡頭。

海風淩冽的吹着,木璃被押上夾板,後方是宋運城和他的一些搶|手,一行人筆直又無情地站在那兒,表情淡漠像是在看一場血腥表演。

“宋洛,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無話可說。”

她迎着海風,背影挺拔,看向地面上遍體鱗傷的愛人,表情無盡痛苦和凄涼。

額頭被子彈擦出一條傷痕,鮮血順着側臉滑落脖頸,宋洛半蹲身子,将奄奄一息的木璃攬入懷中。

“對不……起。”

懷中人虛弱得像陣風,聲如蚊吶。

“宋洛!”有人喊了一聲:“木璃到底是不是卧底?還是說你是幫兇?不然她為什麽費盡心思潛入島中,今日你若不說明真相,老爺會把你們一同沉入海中喂鯊魚!”

“……”宋洛專注看着木璃的眼。

一起沉入海中也未必是酷刑。

相愛不能相守才是酷刑。

木璃握着她的手搖搖頭。

“她當然不是什麽卧底,”宋洛冷聲道:“她說我的情人。”

“她潛入島中是想與我私會,做老爺的姨太只是幌子。”

“既然如此,”宋運城平淡開口,“那你殺了她以證清白,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該死,至于你我會從輕發落。”

“如果你不同意,那你就和她一起死。”

海風吹動着女人的頭發,木璃看向宋洛的眸子,眼神暗藏情愫。

她握緊宋洛的手,顫聲道:“我愛你,向我開|槍。”

一滴淚順着佘杭臉龐滑落。

在原劇本裏,冷酷如宋洛,哪怕這時候再悲痛也沒流一滴眼淚。

齊佳航想叫停,卻被這股悲傷的氛圍渲染,或許流淚會讓人物變得更加血性。

“我也……愛你。”

宋洛閉目,槍|口指向木璃側腦,砰的一聲,愛人的熱血灑滿她凄清的臉龐。

“卡——”

表演落幕,全場響起掌聲,江攬月從佘杭懷中醒來,笑着望向她,“你表演得很好。”

佘杭道:“因為我愛你不需要演。”

-

《似血殘陽》路演現場,佘杭再一次挂斷佘文萍的電話。追債人追到家裏,她和佘雪無家可歸。

她砸回去的錢完全夠一家人還債,可佘文萍全都投入賭博,還清一次還要再賭,她不可能這樣供着她一輩子。

返回路演舞臺,江攬月正在回答粉絲提出的問題。

“我和佘杭的事呀?”她笑容甜甜的,“你們不是知道了?但今天最好提問和電影有關的問題哦!”

一位粉絲驚呼:“哇月神現在變得好溫柔哦,以前都好高冷的,想問問是因為愛情嗎?”

“嗯,是……”

“不好意思我插入一個問題,聽說佘杭原生家庭一言難盡,她母親曾經想送她入行拍小電影,這件事是真的嗎?”

“……”現場吃瓜一片。

江攬月臉色冷了,她問主辦方:“這些便衣狗仔是誰放進來的?”

“她母親賭博欠下一屁股債,佘杭與她斷絕關系概不負責是真的嗎?”

“還有她一開始的可憐人設,是不是團隊為她打造的呢?”

話題一個接着一個問,還有四處冒出來的閃光燈,江攬月慣性伸手擋住鏡頭也抵抗不住鋪天蓋地的拍攝。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将她拉到身後,佘杭冷着臉上前,語氣冰冷如寒潭。

“你們說的事情我會公開解釋,但這是路演,如果你們不能做到問與電影相關的問題,那我就只能報警了。”

一位男生喊:“請問你是默認了嗎?”

佘杭張了張口,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一個穿着背心的雄壯男子就沖了過來,他手裏拿着一把匕首,直沖她奔來。

“還錢,你媽說錢全在你身上,不還錢就殺了你……”

誰知男子還沒近她身,江攬月就眼疾手快起拉着佘杭往她身後藏,匕首也在拉扯間精準無誤地刺向她的右肩膀。

現場尖叫聲一片,佘杭感覺眼前有什麽東西濺出來,溫熱的液體灑到她臉上,像極了導上最後一場殺青戲。

意識滞停,佘杭瞪大雙眸,似是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下一秒,只聽見自己歇斯底裏的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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