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在這兒?”
“你瘋了?”周望舒瞪大眼捶了下他胸口, “那車裏還有人!”
“要是沒人呢?”陳遲俞微側了下頭。
“靠,”周望舒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陳遲俞, 你想玩兒這麽花?”
在有些暧昧昏暗的藍色調光線裏, 那雙睜大的眼睛很漂亮,仿佛一方幹淨的湖泊,讓人很容易心生出一股侵l犯欲, 像面對一貓時那種想要狠狠揉l弄的沖動,而她本就生得極像一只精致嬌養的貓。
陳遲俞眼神沉了沉, 原本只想只停留在逗弄層面的心思, 此刻變了質, 他忽然很想看看,她在狹小空間裏,像只籠子裏随時會因為一點動靜就受驚的貓那般,一邊露出緊張又害怕的表情望着外面, 一邊欲罷不能地在情l欲裏沉淪的模樣。
“有你玩得花?”他擡手,虎口抵着她的下颌,指腹壓在她唇角, “是誰要我穿着女仆裝跟她做?”
聽他提起這件事, 周望舒臉上頓時一熱,“那……那都幾百年前的事兒了。”
看她紅了臉,陳遲俞更忍不住想再逗一逗她,但還是算了, 在這兒就算把她弄得渾身都泛紅, 左右也什麽都做不了, 不如盡早回去。
他最後捏捏她的臉,将車門拉開, “上車。”
以為是被放過,周望舒趕緊溜上車。
車開出去一段,周望舒靠着座椅偏頭看向開車的陳遲俞,“昨晚的事兒你從哪兒聽說的?”
“劉胥文那兒。”
昨晚的事兒很快就傳了出去,又不是什麽刑事案件,警察也是會跟人聊八卦的,像這種喜聞樂見的八卦向來都傳播得很快,周望舒昨晚上就收到好些人的電話和消息,全是來問他這事兒的,劉秘會聽說很正常,陳家在政府機構內部也肯定有消息通道,就算這事兒沒傳出來,陳遲俞估計也能知道。
“不是說還不想跟他斷絕父女關系?”陳遲俞手搭在方向盤上,視線落在前方,語氣漫不經心,“怎麽鬧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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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氣我還是咽不下,斷就斷吧,再怎麽鬧他也拿我沒辦法,每年還得給我分紅,”周望舒哼一聲,“氣死他。”
陳遲俞側眸看了她一眼,瞧她那努嘴鼓腮的表情,他唇邊蕩開一抹笑。
開車回到市中心是早上七點二十分,平日裏擁擠喧嚣的城市此時十分寂靜。
穿過空蕩的街道,陳遲俞将車開進地下車庫。
周望舒是真不困,回來這四十多分鐘的路程竟然沒打過一下哈欠。
明明這麽精神,下車卻偏要人抱。
陳遲俞俯身将她抱出車,再抱着她去坐電梯。
他臂力真的有夠驚人,單手就能穩穩将周望舒抱在懷裏,空出另一只手去按電梯。
電梯四面都是玻璃材質,周望舒像個小孩兒一樣坐在他手臂上看着外面的風景,但等電梯到了高層區域,坐得這麽高讓她有點兒害怕,遂俯身下來将臉埋進陳遲俞頸窩裏。
猜到她可能是恐高了,陳遲俞換了個抱她的姿勢,讓她躺在他臂彎裏,身體靠着他胸膛,一個極有安全感的姿勢。
由于體型的差異,這樣也還是像抱小孩。
周望舒不矮,有169的身高,但陳遲俞有192。
到了108層,進門前,陳遲俞問她:“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不吃,我還撐着呢。”
“行。”
有她這話,他直接抱她去了浴室。
“靠,”見他把自己抱到了浴室,周望舒服了他了,“陳遲俞,雖然是我說想盡快跟你打響新年第一炮,但你也不用這麽快吧,你就不能等我歇會兒消消食?”
“不能。”
說完,他開始脫她衣服。
周望舒嘆氣。
人果然是多面的,平時的陳遲俞要多體貼有多體貼,要多溫柔有多溫柔,但有時候,這人又要多禽獸有多禽獸。
好在,他今天不算特別禽獸,在浴室來了一次就放過了她。
周望舒不知道是自己體力到了極限,還是陳遲俞太生猛,昨天她嗨一晚上都生龍活虎,但跟他才來一次就直接虛脫了。
也可能,是她受不了浴室那種熱氣蒸騰的環境,在浴室做比在其他地方做要累得多。
完事兒後,她是被陳遲俞抱着出來的,這次不是她撒嬌索抱,是真沒力氣了。
陳遲俞把她抱到床上,她睡覺,他摟着她看電子書。
因為累,她很快睡着了,再睜眼,是下午一點。
寬敞的床上就她一個人。
她揉揉眼起身,鼻尖嗅到一股極好聞的茶香。
床邊放着不知什麽時候拿過來的一雙毛絨拖鞋,周望舒穿上這雙軟綿綿的拖鞋緩緩朝外走。
出了卧室,她看到陳遲俞在客廳煮茶。
大約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了頭來。
“這麽快就醒了?”他半側身,“過來。”
周望舒走過去,他擡手攬住她的腰,将人拉進懷裏。
“餓沒?”
“沒,”周望舒望着桌上那盞冒着熱氣的茶,“那杯茶燙嗎?我想喝。”
陳遲俞端起茶杯遞到唇邊,用嘴唇輕碰了下裏面盛着的熱茶,給她試水溫。
“不燙。”他把茶遞給她。
周望舒接過來,噸噸噸一口氣給喝完了。
哪兒有這樣喝茶的,陳遲俞看着她,揚唇輕笑。
喝完,周望舒将空杯子遞回去,“再來一杯。”
“口渴?”
“嗯。”
她确實口渴,但沒那麽渴,主要是這茶好喝。
這茶當然就是松川了,陳家內部的專供茶,每年産量不到三斤。
陳家人口數量龐大,三斤茶當然不夠每個人分,只有老爺子看重的人每年才能分上幾兩。
松川的口感與龍井相似,清爽且柔和,但松川回甘更明顯,且茶香十分濃郁。
周望舒都懷疑,陳遲俞是不是被這茶浸入味兒了,所以身上才那麽香。
起初她以為他身上的氣味是古龍水或者衣服上的香薰味,但不是,是他的體香。
就他媽很絕,一男的,有體香。
他的體香和松川的茶香有些相似,清冽而深邃,不同的是,松川是雨後的草木清香,陳遲俞身上是雪後的清冷疏離,但被體溫熨熱後,那股清冷也可以很溫暖。
和他一塊兒睡的時候,周望舒最愛埋進他頸窩,嗅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入睡。
這會兒窩他懷裏,她也直往他脖頸那兒拱。
被她鼻尖擦過皮膚,有些癢。
陳遲俞擡手按住她腦袋,“別鬧。”
周望舒仰頭看他,“大年初一,你們陳家人不去上香嗎?”
“昨晚就上完了。”
“也是,你們肯定上頭香,”她眨眨眼,“那你今天就什麽都不做?”
某人來了句:“不是才和你做了。”
聞言,周望舒一下從他懷裏坐了起來。
這個男人知不知道他用這張禁欲臉說這種葷話很要命。
“不許開車,好好回答。”她腿還軟着呢,可不想一不小心又擦槍走火再來一次。
陳遲俞輕掀唇角,換了個回答:“不是在陪你?”
這話她愛聽。
笑意從她眼底洩出,她伸手勾住他脖子,“晚上我要去喝酒,你要繼續陪嗎?”
“我來接你。”
“行。”
那些酒局也不适合他,他要是在,好些人都放不開。
過年這十幾天,周望舒幾乎每天都有酒局,她酒量好,起初幾天基本上都跟人幹到了天亮,後邊就難頂了,基本喝到一兩點就不太行了。
這種局,基本沒人能站着離開,一個個都把人往死裏灌,但在周望舒這兒不存在,只要不想喝了她就給陳遲俞發消息讓他來接,陳遲俞來接人,沒人敢攔。
大年初六這天,周望舒又去了個酒局,在一認識的朋友家裏,喝的酒是個周望舒從來沒聽過的牌子,度數不算高卻很上頭,沒幾瓶下去她就感覺有點兒不清醒了。
時間還沒過十二點,好幾個就已經喝趴下了,周望舒今天玩游戲運氣比較好,喝得還算少,但再喝下去肯定也得醉,她才不想把自個兒喝吐,難受死,遂拿手機準備給陳遲俞發消息,結果這些人把她手機給沒收了,一群沒人性的,幸好她機智,出發前就跟陳遲俞說了,讓他晚上一點來接她。
現在距離一點也沒多少時間了,周望舒覺得她還能再撐一撐。
然而,最後她還是沒撐住,吐得昏天黑地。
在吐了第三回 後,她徹徹底底地醉死過去。
這會兒,來的人基本都倒得差不多了,傭人一個個将他們扶去房間,這地兒大,基本每人一間房。
周望舒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渾然不知——
她的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男人。
男人并不是來接她的陳遲俞,卻也是她認識的,那個在黎山上被她整得很慘的紀骞。
從黎山回去後,紀骞接二連三的倒黴,先是被女朋友發現出軌,接着跟女朋友家合作的項目就黃了,而她女朋友又是顧徽明的妹妹,這一來,他便也把顧家給得罪了,後果很嚴重,非常嚴重,氣得他爸不僅把他暴打了一頓,還把他從信托裏劃了出去,這也就意味着,原本在五兄弟裏最有可能接班的他落得了個一毛錢都分不到的下場。
要是沒後面這一長串事,紀骞會以為在黎山上他單純就是倒黴,但現在他能肯定,是有人在整他,而這個人,就是此時躺在床上醉如爛泥的周望舒。
這事兒不難推斷,只要是個有記性有腦子的都能推斷出來。
因為她,他淪落到今天這個田地,他當然不可能放過她。
狗被逼急都會跳牆,更別說把一個人逼到絕路。
這些年他在南城也不是白混的,手上有很多人的把柄,其中就包括這棟別墅的主人,也是這次組局的人。
今天他們喝的酒是很讓人上頭沒錯,但能讓一個個醉成那樣,主要還是因為酒裏加了東西。
沒幾個人敢明着整周望舒,只能來陰的。
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周望舒,紀骞眉頭一沉,眼底露出兇光。
他朝她走過去,俯身,開始脫她衣服。
既然她讓人拍了他的床照,那他也給她拍一組。
睡夢中,周望舒感覺到了有人在扯她的衣服,她想醒過來卻怎麽也睜不開眼,最終是胃裏的一陣翻滾才讓她醒了過來。
在趴到床邊吐出一灘酒水後,她以為剛剛的感覺是她在做夢,然而一擡頭卻看到站在床邊的男人,以及,男人那陰鸷的眼神。
看到他,她頭腦瞬間清醒了不少,“紀骞?”
剛剛紀骞因為怕她吐到他身上,滿臉嫌惡地後退了兩步,此時見她醒過來,他眼底的厭惡更盛,扯了扯唇道,“周大小姐還記得我啊?”
他邁過來一步,“那周大小姐還記得都對我幹過什麽嗎?”
周望舒原本還有些失焦的眼神頓時變得警惕。
是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條襯衣裙,裙子上半身的扣子還已經被剝開了三顆。
她立馬一把抓住衣領,手護在胸前,表情沒有太多慌張,更多是沉冷。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她冷聲問。
“當然知道,”紀骞扯着半邊唇笑得森然,“別緊張,給你拍兩張照片而已,又不是要強l奸你。”
聞言,周望舒瞳孔驟然一縮。
如果剛剛沒有因為嘔吐醒過來,一些她衣不蔽體的照片這會兒恐怕已經出現在了他手機裏。
現在她雖然醒了過來,可男女懸殊,只要他想,那些照片他同樣能拍到。
目前她只有一個辦法:喊。
喊救命。
如果她這會兒還在別墅裏,她不信所有人都醉死了,一點鐘都沒到,下面肯定還有人在喝,傭人也肯定還沒睡,要是已經到了一點鐘,她此刻絕對不是睡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陳遲俞一定會帶她回去。
于是,她立馬開始大喊:“救命!”
見狀,紀骞撲過來想要捂住她口鼻。
周望湖拼命掙紮,雖一直沒能逃脫他的桎梏,但也喊了好幾聲。
只要紀骞不想她發出聲音,他就沒辦法拍到她的不雅照,他沒那麽多只手,能又捂住她口鼻又拍照。
然而令她絕望的是,她喊了這麽多聲,外面卻沒有一點動靜,她不知道這房間是隔音太好還是她根本已經不在來時的那棟別墅裏。
經過這幾分鐘時間,紀骞似乎也得到了某種确認,不再急于控制她。
他松開用力捂着她嘴的那只手,去捏她的臉,讓她仰起頭,而他俯身,将雙唇湊到她耳邊,嗓子裏逸出一聲惡意滿滿的低笑。
“聽說你很喜歡玩兒梗,”他語氣裏透着惡趣味的興奮,“現在就有個梗很适合玩兒。”
他将她的臉掰過來,“你一定猜得到對不對?”
說着,他唇角原本就勾着的弧度緩緩擴大,直到露出尖牙,看着十足陰暗變态。
他這樣惡劣的笑着,像逗弄一只瀕死的羔羊,“你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那故意放低放緩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落進耳中,周望舒的瞳孔随之顫動,她在害怕,很害怕。
她沒辦法再保持冷靜,手心裏全是汗,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流出。
看到她哭了,紀骞笑得更加興奮。
他用力捏着她的臉往上一擡,“你也有今天?你不是風光得很嗎?狂妄得很嗎?”
“你繼續狂啊!”他越說越大聲,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好疼。
臉被他捏得好疼。
周望舒已經分不清,眼眶裏掉下來的淚,是因為害怕多一些,還是因為疼多一些。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此刻她只能盼着現在已經過了一點鐘,只要過了一點鐘,陳遲俞一定會找到她,帶她回家。
他從來說到做到。
陳遲俞,你快來好不好——
她在心裏祈求。
陳遲俞,我好害怕……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太過害怕,她感覺耳道內像生出了一層隔膜,然而這層隔膜并沒有隔絕掉外界的聲音,反倒讓耳邊那惡魔般的狂笑和咆哮變得更加可怖,聲音像被拖長了,很扭曲,很沉悶,五感變得混亂而模糊。
對時間也完全失去感知的她無從知曉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久,她只知道,有一道聲音在耳邊忽然炸開,而後,世界突然安靜了,因為——
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陳遲俞。
他,找到她了。
淚水一瞬如決堤,模糊了所有視線,什麽都不清,但沒關系,只要陳遲俞在這裏,什麽都沒關系。
“啊!”
房間裏很快響起慘叫與骨頭碰撞的悶聲。
身上的重量消失。
等漫過瞳孔的淚水因眨眼而滾落,她看見剛剛還在她面前的紀骞已經被陳遲俞按在了地上。
陳遲俞用膝蓋壓着紀骞的腹部,另一只腳踩着他的手,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哪只手碰的她?”陳遲俞問他,聲音冷到了極致。
“我……我沒碰。”
在那股過于強烈的壓迫感下,紀骞聲音不受控制地在抖,伴随着因疼痛而致的吸氣,他現在渾身都疼得要命,臉上剛剛挨了一拳,手被踩着,腹部更是疼得像刀在絞。
“那就是兩只手。”陳遲俞伸手拿過放在床頭的一個木制擺件。
似乎是明白過來他要做什麽,紀骞立馬揚起右手,大喊着改了口:“這只!這只!”
陳遲俞将紀骞那只拉過來,按在床頭櫃上,擡手揚起手裏的重物。
“陳遲俞!”
周望舒在他快要将擺件砸下去時大喊了他一聲,她知道他是想廢了紀骞的手幫她出氣,但不行,他不能這樣做。
“陳遲俞,他沒來得及把我怎麽樣,我什麽事也沒有,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陳遲俞望着她,用像寬慰她一般的溫柔語氣開口,“一只手而已,我賠得起。”
“乖,閉上眼睛。”
語落,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攥緊那個擺件重重砸向了紀骞的那只手。
看見他手落下的那一瞬間,出于畏懼與本能,周望舒用力閉上了眼。
“啊——!”
房間裏頓時響起一陣慘叫。
耳膜傳來陣痛的撕裂感,周望舒渾身抖動了一下,想睜眼。
“別睜眼。”陳遲俞起身将手放在她頭上,輕輕撫了一下。
感受到頭頂溫柔的力度,莫名地,周望舒便真的乖乖聽話将眼睛閉好。
陳遲俞又撫了下她的頭,然後往前走兩步,腳邊是紀骞掉落在地上的手機。
紀骞痙攣般弓着身子躺在地上,左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痛得整張臉都是扭曲的。
陳遲俞将地上的手機踢到他面前,“自己報警。”
紀骞看着跟前的手機,不知想到什麽,瞳孔劇烈顫動着。
過了兩秒,他擡頭看向陳遲俞,顫抖着聲音說:“我不會報警的陳總,手是我自己不小心砸的。”
陳遲俞沒說話,只是垂眸看着紀骞,明明沒什麽表情,可望那雙漆黑的眼,卻仿佛從空中墜落時望進無盡深淵。
盯了地上的人片刻,他收回目光,轉身将床上蜷縮着身子的姑娘抱起,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抱着她跨過地上的人走出房間。
“沒事了。”在樓梯上,他輕輕拍着她的頭說。
“嗯。”
周望舒倚着他的胸膛,聽着他胸腔下強有力的心跳聲,那心跳聲讓她覺得安穩。
陳遲俞一路抱着她出了別墅,上車,到車裏也還抱着她。
車開出去一段,懷裏的人仰起頭看向他,輕聲問:“真的沒關系嗎?”
陳遲俞知道她是在說剛剛他對紀骞做的事。
他垂眸,幫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動作溫柔,聲音卻沉冷得令人心驚:“一只手算什麽,他要真動了你,我讓他死。”
聞言,周望舒心頭重重一跳,她不覺得他在誇大說辭。
“陳遲俞,現在是法治社會。”她蹙眉沉聲道。
他聲音依舊是冷的,“法律之內也多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