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最終局(2)
最終局(2)
白伶急忙抓着老鼠躲了一下。
沈清月卻眉頭緊皺,從牆邊拿起一個掃把,就想要繼續把這個老鼠打死。 “你不要碰它,會咬你的!”
白伶一下收緊了手,捏的牧一舟再次吱一聲。 “清月姐,這個老鼠并不咬人。”
牧一舟: “吱!”是啊是啊,手下留鼠啊!qaq
沈清月平常其實是個愛護小動物的人。她看這個老鼠一直乖巧的縮在了白伶的身上,完全沒有要攻擊她的意思,這才清醒了過來,也就放過他了。
牧一舟都要哭了。他可太不容易了。
沈清月看向白伶兩人,又退後了一步, “你們不要離我太近。”她邊說邊不停的在她身上,把一些看不見的東西揪下來。
白伶不由得擔心地問沈清月, “你還好嗎。”
沈清月解釋了一下,白伶這才知道,現在在沈清月的視角裏面,房間裏面有很多蒼蠅,蟲子,甚至還有眼睛泛着紅光的大老鼠。它們都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圍着沈清月,不斷的想要把她身上的肉啃掉。好像她已經是埋在土裏的屍體。
而沈清月自己也覺得她滿身屍臭味,皮膚都破了,實在是難以見人。
雖然白伶安慰她沒關系的,但沈清月明顯深受她的情況的困擾,努力搖了搖頭,才能整理思路地說道: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覺得,我們身體的情況這麽糟糕,這應該不是我們第一天在這裏醒來。而是被抹去了記憶。”
“奇怪的是,如果這不是我第一次失去了記憶,我覺得我肯定會給自己留下信息。可惜我在房間裏翻了半天都一無所獲。”
白伶表示他們的房間裏也什麽記錄都沒有。
暫時想不明白情況。大家只好一起出門,順着走廊繼續往前走,探索這裏的環境。
三人一鼠很快來到了一個類似聚餐的地點。沈清月在手環上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時間竟然已經變成中午了,但是從他們起床開始其實還沒過多久。
時間正在加速的流逝,這讓他們越發有了緊迫感。大家自然都沒什麽吃東西的心思。
不過這裏還有一個光屏,上面寫着很多房間的號碼,還有他們的名字。
沈清月看了一會,皺眉道: “按這上面寫的,我們住在這裏的任務似乎就是要在晚上零點,打開特定的門,或者是要待在特定的房間裏。”
“按我的記憶和系統記錄來說,我們都還沒有進過那些房間。”
“但我覺得我們可能已經進去過了。應該正是房間的東西,讓我們産生了這樣的身體情況。”
白伶此時看着小老鼠竟然人性化的指着光屏,就把他擡到了表格上。牧一舟就指着他的名字一直叫。
白伶瞪大了眼睛。 “你是牧一舟啊!”
牧一舟含淚點頭。
“這也是你的噩夢內容嗎”
牧一舟再次點頭。
沈清月嘆氣道: “我們每個人在最終局都要面對的,可能就是自己最恐懼的死法。”
韓子玉最不想見到自己失控,卻可能會失态的自己把自己的腸子都扯出來。牧一舟不想見到自己變得弱小,卻變成了老鼠,只能無力的看着自己因為無關輕重的事情死亡。沈清月不想被人厭惡排斥,此時卻渾身爬滿了蟲子,只能死的如此惡心。
白伶愣了一下,只有他還沒事。
他本來最深的恐懼是跟那個黑影有關,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那麽害怕他了。
所以才只有他沒事兒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一起進入最終局的應該有十個人,但現在上面的名字已經有了好幾個空白。
每個人都心情沉重,系統的時間也走得越來越快。他們繞着走廊走了一圈,但是卻找不到光屏上他們的名字所對應的那些房間。
這個走廊似乎被設了什麽限制,他們走到了一定的地方,很快就會又走回了原處,沒有任何收獲。
大家雖然都着急想把事情搞清楚,但是除了白伶之外,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不太好。
韓子玉一直抓着白伶的手,腳步越走越沉重。他一直皺着眉頭,身體因為失血而越發虛弱,但是整個人的神智卻好像喝醉和吃了致幻的藥了一樣,處于一種眩暈的狀态。不得不往白伶身上靠。
等再次到了餐廳的區域,韓子玉已經撐不住的坐在了地上。
沈清月的狀态更不好。
雖然別人看不見,但是她卻能清晰的看到老鼠和蟲子不斷的啃食着她的身體,甚至在從她的皮膚裏往外爬。她不斷的想要把身上的蟲子揪出來,結果只能撕掉自己已經開始腐爛的皮肉。
而牧一舟則縮在白伶的衣帽裏面,感覺越來越對他們的話反應遲鈍,可能正在失去人類的思維。
白伶心裏很着急,擡頭看去,光屏上,他們的名字甚至正在慢慢的變淡。
而其他人的名字,更是都消失了。
韓子玉順着白伶的目光看去,突然道: “他們都死了嗎”
白伶抿嘴, “或許他們是出去了呢。”
話雖如此,現在的時間已經越發靠近晚上零點。雖然在鐘表上還有幾個小時,但是根據時間加速的速度,可能實際上只有十幾分鐘了。
大家都莫名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等到了再次開門的時候,他們都該撐不過去了。
但是他們對如何破解這個最終局,仍舊毫無頭緒。
韓子玉的目光從光屏上移開,然後就落在了白伶臉上,一直看着他。
白伶側頭看他, “怎麽了……”
韓子玉垂下目光,突然伸出手臂抱住了白伶, “白伶。”
“如果我要死了……”
白伶立刻道: “不會的,你堅強一點。”
此時的韓子玉可能是确實失去了任何自控力,他閉緊眼睛,蹭着白伶的脖子,整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艱難的喘息着,甚至想要去抓住白伶的手。
“白伶,其實我……”
白伶被他壓的彎下了腰。牧一舟在白伶的帽兜裏擡起頭,對韓子玉橫眉豎眼,沖過去就要咬他。
韓子玉皺起眉,一回手就把他從白伶身上打掉了。
牧一舟從白伶肩膀上落下去,卻沒有掉在地上,而是憑空消失了。
白伶都愣住了。 “他去哪了”
沈清月看到這一幕,突然站了起。
她看一下光屏上牧一舟的名字, “他的名字還在。”
沈清月拍了一下手,突然道: “我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一個謎題,只要解開了就可以出去。”
“所有信息和時間的錯亂,都是因為,我們其實在做夢。”
“而只要墜落,就可以從夢裏醒來。”
白伶聽到這,心裏突然咯噔一下,覺得有點不對。
但是沈清月卻很激動。他們的時間實在不多了,此時終于有一點突破,她直接讓白伶站到餐廳的桌子上,然後跳下來試試。
白伶猶豫了一下,但是也沒有理由拒絕。
他爬上了桌子,往下一跳,然後就感覺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睛,他竟然又在床上醒來了。
這裏還是一開始的房間,但是他和韓子玉,沈清月,甚至小老鼠,都呆在一起。
此時牧一舟看到白伶醒了,吱吱叫了兩聲,急忙又跑到了他身上。
而白伶則是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手腕,這個時候還是晚上,但是系統顯示的日期已經到了明天。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在最終局裏已經待了兩天。
很快,沈清月和韓子玉也醒了。
“果然,這樣就破解了夢境。”沈清月喜形于色。
韓子玉道: “但是我們身上的傷還是一樣的。”
沈清月點頭, “這就證明我們身上的傷是現實的情況!而之前系統顯示的我們才進入最終局的情況,是假的。”
她看了一眼時間, “在這裏,時間還是加快的,不過比之前好一點了。這個估計還不是正确的時間線。”
“我們還得再醒來一次。”
沈清月說的一切似乎都很有道理,但是此時她對自己的推斷是如此的确信和激動,卻又讓白伶感覺到了一絲怪異的違和感。
白伶猶豫了一下, “但是……”
他的記憶并沒有恢複啊。
但是沈清月沒有看向白伶,而是說着便試着從房間裏的桌子上繼續往下跳躍,但是這次她卻只是落在了地上,并沒有從夢裏醒來。
“一定是因為,僅僅是這個高度已經不夠了。”
沈清月說完就拉着白伶沖出這個房間,沒有絲毫猶豫來到的了樓梯邊, “只能試着從這裏跳下去了。”
白伶看着這一排樓梯,感到莫名的心慌, “等等……!”
“白伶,快!不要猶豫,我們沒有時間了!”
沈清月說着就把白伶直接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白伶吓了一跳,所幸他并沒有摔在地上,而是真的再次從床上醒來。
他再次看向手腕,日期再次往後跳了一天。系統顯示這應該已經是他進入最終局的第三天晚上。
此時的秒針走動的速度,看起來是正常的。
現在的時間距離零點,也确實還只剩幾分鐘。
走廊裏傳出廣播的聲音。 “噩夢之門即将開啓。請玩家做好準備。”
本來另一邊空蕩蕩的走廊裏,此時每個門後面好像都站了一個怪物。
沈清月對應的門後面,站着一個渾身腐爛帶着南瓜頭的屍體。他慢慢的把他的南瓜從頭上拿了下來,露出了空蕩蕩的頭顱,似乎等着要把南瓜放到沈清月的頭上。
韓子玉對應的房間裏面,也果然是那個肚子被掏空的,渾身扭曲的人,他看到了韓子玉,就伸出尖利的手,嘎吱嘎吱的撓門,似乎在等着伸手去給他開膛破肚。
大家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白伶看向了他對應的門,哪裏卻只是一片漆黑,似乎還什麽都沒有。
沈清月卻顯得非常的驚慌,此時已經再次拉住了白伶的手,不顧他的猶豫,帶着他順着樓梯往上跑。
“快!沒時間了。”
她一下推開了天臺的門。 “這是一個連環的夢境。只要從樓頂上跳下去就能夠醒來!”
一到樓頂,被冷風一吹,白伶便猛地激靈了一下。
“不!你想錯了。”白伶拼命要停下,攔住沈清月。 “現在已經是現實了,我們又會在哪裏做夢呢”
“白伶,你還不明白嗎。其實游戲的名字從一開始就提示了我們。現在,只要再次跳下去,就可以從最終局醒來,把噩夢當成一場夢,離開這裏。你難道不想回家嗎。”
沈清月笑着看着他,眼裏甚至滿是期待。
但是這目光卻讓白伶打了一個寒戰。
如果那個黑影沒有替換了白伶的噩夢,在白伶的夢境裏一直告訴他不要跳下去,白伶此時還可能真的會相信這個說辭。
但是此時白伶卻後背發涼的意識到,眼前的人,估計并不是他真的同伴。
這目光不是期待他能夠回家,而是期待看着他摔死。
從他在最終局一開始醒過來之後發生的一切,都是噩夢想要現在騙他跳下去的鋪墊。
這個游戲又怎麽可能會那麽好心,給出明顯的暗示。
以水仙的殘忍,他只會利用時間的緊迫,利用玩家一直以來對噩夢死亡的恐懼,利用從衆心裏,還有之前兩次成功的破夢,一步步誘導玩家。
讓他們在突破層層險阻,來到最終局之後,最終卻只達到了一個殘忍又諷刺的,類似自/殺的結局。這才是水仙的風格。
想到這,白伶心裏滿是對游戲的憤怒,直接退後了一步,扭頭就跑。 “你傻你跳吧,我才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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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一舟:所以我的房裏是啥
一只餓喵。太傻了不想描述。
牧一舟: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