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卡農

卡農

孟君誠對蕭荷與宋南雅的關系略有耳聞，雖然不是十分清楚，但也知道一個大概脈絡。蕭荷這姑娘，做事勤勞認真，但不是那麽活絡。做一個普通律師來說可以，但想要有個□□，道阻且長。

宋南雅與賴銀寶一道回酒店，她說了句：“這世界真的很小。”自然不是無的放矢，賴銀寶問：“怎麽了？”

還不就是想見的人見不到，見到的人不想見，大抵如此。宋南雅笑着搖頭，“無事，只是嘆世界真小，沒別的想說的。”賴銀寶倒是有了耐心，笑問：“你說，我聽。”

酒店下餐廳，宋南雅又是深呼吸又是難言，賴銀寶頗有耐性，“是怎麽個故事？”故事故事，都是人家的事，但凡放在自己身上，都是事故。宋南雅抿着嘴，又仰頭道：“我培養蕭瑟幾個妹妹，不圖回報，也沒想過有一天，她們拿我當仇人。”

賴銀寶笑，想安慰一下宋南雅，摸她頭發也不合适，拍肩也不合适，便起身道：“給個抱抱。”宋南雅也笑，起身與賴銀寶抱了三秒，賴銀寶說：“每天與人擁抱六秒，有助于心理健康。”

“我無人可抱。”

“誰都一樣。”

孟君誠讓蕭荷上樓，轉眼就見故事主人翁賴銀寶先生與宋南雅女士擁抱，他在原地站了十秒鐘，男女主角都無人看他一眼，心裏說自己，自作多情。終于等宋南雅坐下，眼角餘光看見他，“孟律師，好巧。”

能有多巧，都住同一家酒店，擡頭不見低頭見，今天不是範自怡看見吳霈，就是我看見你。孟君誠自覺不輸人也不輸陣，摸平西裝，大步向前，“好巧啊，宋律師。”

賴銀寶自來是不會管宋南雅叫宋律師的，一般就是南雅，很少連名帶姓的叫。賴銀寶也不知孟君誠與宋南雅的關系，看樣子不像是男女朋友，宋南雅也沒介紹，他略微起身，沒有同孟君誠多言。孟君誠卻覺得這是宋南雅的正牌男友看不起他這個後來的，非要坐下與宋南雅找話聊，“蕭荷剛剛來找過我，她以為我們在談戀愛。”

上來就是這麽一句，賴銀寶挑眉，宋南雅尴尬，本身就不願意和蕭荷多說，孟君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宋南雅不知道孟君誠多多少少有點故意的，她只以為孟君誠是想讓她和蕭荷重歸于好。很難說蕭瑟有二心，畢竟死無對證，但梁小姐是信誓旦旦，梁小姐說她宋南雅耽誤了蕭瑟的前程。

有些話聽起來都揪心，與蕭瑟戀愛，不是她宋南雅先追的蕭瑟。梁惠風小姐字字句句都怪她，仿佛蕭瑟出車禍是她宋南雅不懂事，可誰知道蕭瑟還有沒有其他女朋友。蕭荷那幾個年紀小，她已經做到她當時水平的最好了。

不長眼的孟君誠，馬屁拍到大腿上。賴銀寶起身，邀約宋南雅，“明日一起去醫院看看眉山，要不要一起。”

“好的，正好我也有些話要同宋小姐說。”真不想理孟君誠，宋南雅道：“孟大狀自便，我先上樓休息了。”

與賴銀寶一起離開，賴銀寶也住這間酒店。半道上，賴銀寶不知說了什麽笑話，宋南雅又笑了，還拍了身邊的男士一下，盡顯親昵。賴銀寶只是說：“我見眉山，眉山見我，不知我在她眼裏是不是多妩媚。”宋南雅笑着敲賴銀寶，“多心，還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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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銀鞍又約了吳霈，吳霈見蘇律師真的只當個普通朋友，她對蘇律師當真沒有男女之間荷爾蒙湧動，蘇律師卻覺得他未婚，吳霈未嫁，恰恰正好。“你們最近忙什麽案子呢？”蘇銀鞍不是打聽商業機密，就是閑聊。可律師之間，都相處的比較保守，案子要共同協作，才會說一說，不該你知道的，你半分都別想知道。我的客戶，我的案源，我今年的收入，想都別想。

“你們呢，一年能掙多少錢。”吳霈也不是想打聽商業機密，她就是想知道，她在莫斯科忙，蘇銀鞍在洛杉矶忙，經濟收入應該沒有差距很大吧。蘇銀鞍道：“君誠大部分時候在香港，或者在英國，這次是我請他幫忙。”

“哦？”吳霈擡眸，“那花費很大了。”花費當然大，孟君誠律師團隊的衣食住行，美國歐洲遍地跑，這多大成本，又是什麽樣的标的額。蘇銀鞍律所主任都感慨的官司，彼得堡船舶收購案。

蘇銀鞍是怎麽拿下這塊洛杉矶律師事務所都有所耳聞的肥肉的，他有個女明星客戶想從比弗利山莊搬家，順便出售在比弗利的豪宅，他帶助手去比弗利的時候，順便送了一個行動不太便利的老頭回家。老頭講中文，蘇銀鞍回了幾句，等送那老頭回去，他才看見人家門口寫了‘蕭宅’。

洛杉矶比弗利，蕭家人，年紀大，回去翻遍了彼得堡船舶所有資料，一個個推導，蘇銀鞍确定這人要麽是蕭秦，要麽是蕭嵊泗。可蕭嵊泗資料不多，蕭秦倒是經常出席商業論壇，那老頭是蕭秦無疑了。知道是這人要賣彼得堡船舶，蘇銀鞍幾乎每天往那女明星家裏跑，女明星大感蘇律師敬業，逢人便宣傳，蕭秦眼不花耳不聾，很快也知道了蘇銀鞍律師的大名。

蕭秦自然有禦用的律師團隊，這回不知道怎麽回事，沒用熟悉的律師團，反而啓用新人蘇銀鞍。蘇銀鞍首選是孟君誠，孟大律師，人情世故看得輕，他很喜歡。

吳霈看蘇銀鞍是幾年前不善言辭的老印象，以為他會找一個同樣話不多的女朋友，簡簡單單，成婚生子。誰知道再見是歐洲，赫爾辛基，孟君誠與蘇銀鞍一起合作，吳霈笑了笑，“時間不早了，我先回酒店休息了。”

宋眉山那邊，蕭啓慶和她說：“彼得堡船舶你知道吧，是我家的。”宋眉山笑，一雙美目笑彎彎，“要跟我求婚？”

“也不是不可以。”蕭啓慶也笑，“準确的說，彼得堡船舶是我小叔的，鼎盛的時候，我們有八百多艘船，全部都有遠航運輸能力。”

“嗯。”宋眉山坐在床上，蕭啓慶道：“現在不值什麽錢了，我小叔不在，船舶公司沒人運營，都不愛管事。”

“果然貴家公子，這麽大的産業，沒人看得上？”宋眉山笑一笑，“現在你是想賣，遠洋航運不景氣？”

“錯了，我是想買，彼得堡船舶有特列寧石油公司20%的股份。”蕭啓慶解釋。

“買了你自家的船舶公司，再将股份賣給石油公司？”宋眉山意會。蕭啓慶笑，“大家都不虧，石油公司股份也能回歸，皆大歡喜。”

宋眉山沒什麽欣喜，她道：“錢不夠用？可以，叫律師過來，寫借條，把你楓林基金的股份質押給我，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