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巴塞羅那
巴塞羅那
上官婉車技是不錯,莊曼玉車剛停穩,就被上官婉追上了。“嘟”了一聲,上官婉追莊曼玉,“你把我師兄帶哪兒去了,他人呢?”
莊曼玉心裏着急,陸長安還不知什麽情況,沒空搭理上官婉,油門一踩,別向醫院。赫爾辛基幾家大醫院的位置她大概知道,因為她在赫爾辛基工作了一年多,又有莊曼婷在赫爾辛基大學讀書,醫院在哪兒,她還是心裏有數的。
要不要去宋眉山那家醫院,莊曼玉心裏想了一瞬,直接開向醫院。
上官婉在後面追,走了大半程,她也認出來了,去醫院。去醫院幹嘛,師兄要去看眉山?
見是去醫院的,那就不着急了,上官婉放緩車速,慢慢跟着。
再說蕭啓慶,被上官婉開走車,正要打個車,蕭蘭亭來了。蕭蘭亭到聖彼得堡參加了船王蔣照君的生日,過往蕭家是不會去的,彼得堡船舶一向控制在蕭嵊泗手裏,蕭嵊泗失蹤,彼得堡船舶無東主,船王也成了蔣家的蔣照君。
還有人懷疑蕭嵊泗失蹤是蔣家動的手腳,但沒證據。傳言一天兩天,都相信蕭嵊泗還會回來,但三年了,誰知道蕭嵊泗是生是死,客觀上,彼得堡船舶就是無主了。
蕭啓慶沒耐性做實業,有錢就賺,賺了就走,實業一做幾十年,他沒那個時間。蕭蘭亭倒也不是想入主彼得堡船舶,只是他覺得這是蕭家的産業,興許哪一天小叔叔就回來了,不忙賣。
樹倒猢狲散,是沒錯,可蕭嵊泗走了才三年,不是三十年,如是三十年之後,蕭蘭亭也不會再說什麽。“哥哥,”蘭亭從黑色賓利上下來,“你怎麽在外面?”
蕭啓慶也不知道現在的女士們都怎麽了,上官婉看着也不是小姑娘,毛毛躁躁的,依稀有點像當年的莽天驕。他道:“沒什麽,我正準備回去了,你來了,同沈窈川打個招呼。”
“好。”
沈以歌真的是非常羞澀的人,陸長安走了,她也寥寥,話不多,人家同她說話,也只報以微笑,沒有與男士們深談的意思。
蕭蘭亭進來,沈窈川起身,還一把帶起了自己的妹妹,“以歌,給你介紹一下,蕭家小公子,蕭蘭亭,未婚的。”
介紹的明明白白,一般介紹,未婚的可以不用說,但沈窈川非要說,這不正是說明,他看中的是蕭蘭亭,這個宴會也正是為了蕭蘭亭辦的。
蕭啓慶也不想阻人姻緣,如果蘭亭喜歡沈小姐,亦無不可。蕭蘭亭風度翩翩,伸手與沈以歌淺握了一下,“你好,沈小姐。”沈以歌同樣也是淺握,不夠一秒,淺淺一笑,“你好,蕭先生。”
沈窈川觀察他二人初見印象,蕭蘭亭是他精選過的最好的妹婿了,三十歲,正規門庭培養出來的大家公子。沈以歌本身就話不多,還記挂陸長安,她方才瞧見他流鼻血了,莊小姐帶了他走,可能是不想讓嘉賓們看見。憂心忡忡,但不敢表露,還是擡起頭,同蕭蘭亭打招呼,認真聽他們說話。
沈家這位小姐的教養還不錯,蕭啓慶默默不言,覺得沈以歌還有幾分氣度,明明心裏有事,大場面還是處理的不錯,也不是全無優點。
開到醫院,莊曼玉不敢随意移動陸長安,看見上官婉到了,她立馬道:“看好陸先生,我去叫醫生。”
莊曼玉推門進去叫醫生,上官婉趕緊過來,瞧見陸長安已經昏迷,“師兄,師兄,你怎麽啦,別吓我,師兄!”
叫得驚天動地,莊曼玉帶着醫護人員出來,“安靜,別嚷,你稍微讓開點,扶陸先生出來。”
急診醫生問陸長安病史,診療記錄,有沒有進行過手術,莊曼玉是一問三不知,她看上官婉,“你知道嗎?”
“我怎麽知道!”上官婉急的要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的天吶,怎麽辦,怎麽辦,眉山肯定知道,我給眉山打電話!”
“別,”莊曼玉壓住上官婉的手,“我問其他人,你別驚動眉山。”
“誰,你問誰,我的天,這可怎麽辦,我的天......”上官婉拿着手機,想啊想,那頭莊曼玉打給容素素,“素素姐,對,是我,抱歉打擾你了,是這樣的,陸先生,陸長安先生住院了,醫生想知道他的身體情況。”
容素素那邊說了什麽,莊曼玉道:“好的,我把電話給醫生,你跟他說。”
也不知道容素素是怎麽溝通的,醫生與容素素聊過之後,就開始安排檢查,莊曼玉與上官婉就只能等,漫長的等待時間。
兩個小時後,天色将明,莽天驕陳其美和吳霈到了醫院,上官婉也沒勁兒了,陳其美說:“你們吃什麽,我給你們買早餐。”
莊曼玉倒還好,她問:“不知道要不要手術,我也沒通知眉山,我覺得她也是個病人,陸先生這邊還沒出來。”
吳霈覺得自己也幫不上忙,她說:“我去買早餐吧,熱奶茶和咖啡好嗎,再來幾個三明治雞肉可頌,法式雞肉派,都吃雞肉吧?”
“我跟你一起去。”上官婉沒見識過太多生離死別,她有點喘不過氣來了。陸長安剛剛還和她跳舞,笑着說話,現在就在醫院躺屍了,她不行,沒有這種大心髒。
盡管容素素在電話裏說得很清楚,陸長安有過開顱手術的經歷,原因是車禍。但這麽精密的手術,現在不可能又開顱,只能降溫處理,陸長安有點發燒了。
接了莊曼玉電話之後,容素素靜靜想了十多分鐘,同丈夫周頤年道:“訂機票,我還是去一趟赫爾辛基,眉山生病,莊曼玉不知道陸長安的身體情況,莽天驕搞不定,我去。”
吳磊與顧柔曼才從赫爾辛基回聖彼得堡不久,宋眉山好轉,他們夫妻就返回了聖彼得堡,吳磊還要上班,學校還沒到假期。
早上六點,顧柔曼接到電話,“你好,素素姐。”容素素說:“陸長安住院,我還不知道情況,不知道嚴重不嚴重。但是我想提前安排一下,如果芬蘭不方便治療,那就轉到西班牙看看,因為蘇爾科夫搬到了巴塞羅那。”
曾經給陸長安開顱治療的巴甫洛夫醫院的泰鬥蘇爾科夫從俄羅斯搬到了西班牙。那邊更溫暖,不像聖彼得堡冬季的風,和莫斯科夏季的雨,南歐溫暖許多,适合老齡人居住。且西班牙人性情溫和,不像俄羅斯人那麽刻板和嚴肅。
“是啊,蘇爾科夫教授幾年前搬到了巴塞羅那。”顧柔曼也記起來了,眉山還出手送了房子,在巴塞羅那。
蘇爾科夫喜歡中國的茅臺,喜歡吃粽子,喜歡種玫瑰,也喜歡宋眉山和陸長安相愛的誠心與決心。顧柔曼還是有所顧慮,“蘇爾科夫教授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操刀。”這麽大年紀的老頭,還能拿手術刀,又能放心嗎?
“也未必要開刀,我們先讓陸長安接受會診,如果蘇爾科夫不來,那我們就去西班牙。”
“那素素姐,我安排一下,從彼得堡去赫爾辛基,你從莫斯科走,我們赫爾辛基再見。”
“嗯,我們赫爾辛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