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鬼?

“要是真有山神,我們家怎麽還是這麽窮?你大孫子考不上清華北大,山神怎麽不保佑保佑!”劉秀芳自顧自的說着,就是因為婆婆封建迷信,他們家在村子裏都擡不起頭,怎麽?剛鬧完還想鬧,她一點都不想慣着這個老太婆。

“快閉嘴!”巫松雅大力的拍着門,想要阻止劉秀珍說下去,她堅持了一輩子的信仰,怎麽允許別人這樣亂潑髒水。

“那是因為你又懶又饞!你兒子又蠢又笨!”

雲容也覺得這個女人聒噪的很,她本來沒準備插手人家的家務事,結果這個不敬神明的女人竟然開始指桑罵槐,話裏話外指責她沒有保佑他們家。

雲容覺得忍不了,自己四體不勤,沒有上進心,還想指望神明把錢送到你們家嗎?她最不喜歡這樣的人,自己不努力,出了事就推卸責任。

清脆的嬌喝聲在屋子裏響起,就好像驚雷一眼在劉秀珍的耳邊炸開,劉秀珍吓得整個人都快跳了起來,尖叫道:“誰,誰在說話?”

屋子裏的巫松雅卻渾身一震,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她拍着門道:“快點把門打開!”

“是不是你這個老太婆在裝神弄鬼?好你個老不死的……”劉秀珍聽到巫松雅的聲音,愣了愣,皺着眉大罵起來,肯定是這個老太婆,屋子裏沒有別人。

巫松雅見劉秀珍還執迷不悟,也不在拍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山神奶奶,我兒媳婦有眼無珠,諸多冒犯,還望奶奶不要計較。”

“你倒是有幾分眼力價。”雲容慢慢在巫松雅面前顯出真身來。

巫松雅眼前出現了一個玄色華服的女子,她一擡頭,就看見一張令山河失色的面容,好像任何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這個女子的美,豔而不俗,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的亵渎。

巫松雅連忙低下了頭,雖然從小跟着母親成為一個巫,但是真神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她顫顫巍巍地問:“不知道山神娘娘現身有什麽指示?”

“你之前的瘋病是我治好的。”雲容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也不需要你什麽報答,只想問你一些事情。”

“山神娘娘要問什麽事?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巫松雅更加恭敬了,雙手緊緊的握着,心想山神娘娘問什麽自己說什麽。

“不用你自己說。”雲容聽見巫松雅的話,臉上終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巫松雅還沒反應過來,雲容已經伸出手,指尖在她滿是皺紋的額頭一點,巫松雅只覺得額頭一涼,一切就結束了,再擡起頭時,眼前的女子已經消失了,就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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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嘴,我的嘴……”就在巫松雅愣神的時候,房間外面就傳來劉秀珍的驚呼聲,她連忙從地上站起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推門,沒想到明明鎖着的門,她輕輕一推,吱呀一聲打開了。

巫松雅低頭一看,只見劉秀珍雙手捂着嘴巴,在地上滿地打滾,嘴裏哀嚎道:“我的嘴巴,我的嘴巴好痛……”

“秀珍,你這是怎麽了?”正巧張建國扛着鋤頭進來,一看見自己的老婆在地上打滾,連忙跑過來把她扶起來。

“建國,我的嘴巴好痛。”劉秀珍看見張建國,頓時眼淚都痛得掉下來了。

張建國聽她說嘴巴痛,伸手去把她捂着嘴巴的手拉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劉秀珍的嘴巴,好像中風了一樣,歪到一邊,不自然的抽動着。

“這是怎麽了?”張建國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松開抱着劉秀珍的手,倒退了好幾步。

“怎麽了?得罪了神明,這是她自作自受。”巫松雅冷哼一聲,走到桌邊坐了下來,這麽多年她雖然瘋了,但是記憶還是有的,對劉秀珍這個媳婦可是沒什麽好印象。

張建國這時候才看見巫松雅,愣了愣問:“媽,你怎麽……你好了?”

巫松雅還沒回答,地上的劉秀珍已經爬起來了,指着她罵道:“是不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害我,是你害我!”

“我害你,我要害你還等現在?”巫松雅看見劉秀珍絲毫沒有悔改的樣子,失望的搖了搖頭,“你想想之前你說了什麽?報應有時候來的就是這麽快!”

她之前說了什麽?劉秀珍想起來了,剛剛生起氣來,她罵了兩句後山的山神,她滿臉的戾氣一下子變成了驚恐,梗着脖子道:“死老太婆,你胡說什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真的有山神,那是封建迷信!

可是這句話她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因為這個念頭一出現,她那歪着的嘴角更痛了……

·

劉秀珍的哭天搶地雲容并不想知道,嘴巴這麽惡毒,只是弄歪了她的嘴,已經是非常客氣了,這要是在三千年前,這樣觸犯神明的人族,不用她自己出手,也有人出手了斷了她。

是的,三千年前。

雲容坐在山頭上,獵獵的山風拂過她的發絲,若是被人看見,只怕會以為自己看見了乘風歸去的仙子。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就睡了三千多年。這個時代,神魔都已經隕落,而最弱小的人族卻發展壯大,現在還建立了華國。

最最重要的是,現在的華國,土地已經屬于國家了,也就是丹丘山已經不是她的了,是國家的了,就在前段時間,又有個大老板承包了整個山頭,想在山上幹什麽就幹什麽。

結合昨晚那個男人說的,包下山頭的只怕就是那個陸總。

雖然巫松雅的記憶自從瘋了之後就斷斷續續的,但是這個世界的巨大變化還是讓雲容覺得既新奇又有點茫然。

她是丹丘山上陰陽二氣,受到人族的感召化身為人的,生來就是為了庇佑一方百姓,可是現在人族已經不需要她了。

人族不需要她,她還樂個自在,只是現在丹丘山都要保不住了,這就讓她不高興了。

當然她可以使點手段把丹丘山保下來,可是和一個國家抗衡,雲容還是得掂量掂量,一個國家的建立,是應氣數而生的,華國現在氣數如日中天,隐隐有龍氣流轉,她修行不易,不能輕易折損了修為。

而且她生來就不是那些滿負煞氣的兇獸,她并不想與人族為敵。

所以,現在只有一條路能走,那就是按照人族的規矩,拿錢把丹丘山包下來。

雲容從來都是一個不服輸的性子,不就是賺錢把山頭包下來嗎?她堂堂一個山鬼,還能在人族賺不到錢?她一定會比那個陸總更有錢,包下整個丹丘山的山頭!

這樣一想,雲容坐不住了,她決定下山去掙錢!

·

海市警察局。

“下次不要在山上做這樣的事情,影響不好知道嗎?”警察把秦文濤送到警察局門口,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秦文濤一聽,本來就不白的臉上頓時更黑了,就像是黑臉包公似的,他剛剛在有生之年第一次進警察局,竟然是因為被懷疑毒、瘾發作,那東西他怎麽可能會去碰?

好在尿檢合格了,被誤認為是瘾、君子還不是最丢人的,最丢人的是被大家誤會他和那十幾個工人在丹丘山上玩群體paly,警察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

一想到這事還上了新聞,秦文濤就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可是他還不能解釋,因為一解釋別人就問,那為什麽你們都脫光了衣服啊。

你說丹丘山上有鬼?你們是玩出幻覺了吧。

最讓秦文濤覺得難辦的是接下來怎麽和陸總交代,猶豫了再三,他才撥通了陸鶴年的電話。

“總裁,秦經理打來了電話。”秘書站在辦公室門口,低着頭不敢看總裁的臉色,五分鐘前,總裁看見那條打了馬賽克的新聞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完了。

陸鶴年不悅的抿了抿唇角,他看着電腦上還是文保單位剛剛給他發來的郵件,伸手解開了手腕上的袖口,将襯衫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精壯的手臂。

“告訴秦文濤,網上再出現他的新聞,他就不用幹了!”就在秘書以為陸鶴年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冷冷的開口,聲音裏夾雜着不耐,就是十二月的寒風,冰冷刺骨。

“另外,施工先暫停,配合文保單位的工作。”秘書剛準備應下,陸鶴年又道,他眉頭微皺,顯然被文保單位橫插一腳,心情更加不好了。

“好的,總裁。”秘書連忙應道,但是想起秦文濤說的那些話,又為難的站在門口,總裁現在明顯心情不好,心情好就怪了,看見那樣打着馬賽克的新聞誰的心情能好?

可是秦文濤那些話又說的信誓旦旦,他不轉達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可怎麽辦?

“還有事?”陸鶴年擡起頭,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要不是氣勢太冷,看着實在像是個禁欲的大學教授。

可是跟了他五六年的秘書卻知道,陸總實在不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他躊躇了一會才道:“陸總,秦文濤說新聞上那件事另有隐情,他覺得山上不太幹淨,可能,可能有女鬼,他們就是被女鬼纏上了……”

看着陸總越來越冷的眼神,秘書覺得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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