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河伯

馬曉麗被高銘一吼,眼裏含着眼淚, 卻不敢再多說了, 她好不容易才和他交往,她怕自己再說下去,高銘會和她分手, 只能亦步亦趨的跟着前面的男人。

高銘根本不在乎馬曉麗心裏想什麽, 他擺弄了一下手機, 将直播間打開, 高銘做直播已經三個多月了, 相較于其他主播的吃東西化妝,他做的是恐怖直播。

因為高銘膽子大, 每次直播都去網絡上傳說鬧鬼的地方,還都是大晚上做直播, 所以短短幾個月就變成了直播網站首頁的常客,也聚集了一批追捧的粉絲。

可是海市就算再大, 三個月直播做下來, 恐怖靈異的地方也跑完了, 高銘正發愁的時候, 少男少女連環失蹤案發生了, 随着案子一直破不了, 網絡上對這個案子又有了很多猜測,其中就有不少網友說這和髒東西有關。

真是瞌睡來了枕頭,高銘一看就樂了,這不是絕佳的直播地點嗎?什麽髒東西不髒東西的, 他是不相信的,做直播以來,去過的靈異場所也有十幾個了,就從來沒出過事,直播間裏面那一驚一乍的,都是他自己表演出來的效果!

所以這次來蘇裏河邊做直播,他也一點都不害怕。

“大家好,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我現在就在海市的蘇裏河邊,想必大家都有看最近的新聞……”蹲在草叢裏,高銘故意壓低聲音,營造出一種恐怖的氣氛道。

——主播,你還真敢啊?蘇裏河邊已經失蹤了十幾個人了,你不怕出事啊?

——樓上新來的吧,我們主播那是什麽場面沒見過,西郊那棟鬧鬼的別墅知道嗎?我親眼看見一個白影飄過去,主播愣是面不改色。

——還有上次那個防空洞,我當時看的晚上都不敢睡覺。

……

看着彈幕裏面的吹捧,高銘面露得意,剛想說話,就被馬曉麗扯了扯袖子道:“高銘,我剛剛收到短信通知,今晚會有臺風在附近登陸,我們還是回去吧……”

高銘不悅的皺了皺眉,但是開着直播他也不好發脾氣,伸手摟住馬曉麗的肩膀道:“親愛的,你看看現在月朗星稀的樣子,怎麽可能會有臺風?你別自己吓自己了。”

——是啊,主播在海市吧?還是不是臺風帶啊。

——氣象局經常出幺蛾子,別理他們,說什麽暴雨傾盆,其實就是毛毛雨,有時候還光打雷不下雨,專門騙人的。

——主播快開始吧,我都等不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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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開始,就算是臺風來了,我也要把直播做完的。”高銘笑着對觀衆說,一扭頭,又裝作親昵将嘴唇貼着馬曉麗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你要是再鬧,回去我們就分手!”

馬曉麗一驚,愣了幾秒才拼命點了點頭,她不想失去高銘。

……

距離高銘和馬曉麗不遠的地方,雲容,陸鶴年和特調處一行人已經來到河邊,今晚是新月,天上隐約能看見一點小月牙,卻沒什麽月光,周圍顯得黑漆漆的。

萬博放下手機道:“我已經和海市氣象局聯系過了,氣象局已經發布了臺風橙色預警,通知大家今晚盡量不要出門,周圍的居民就沒辦法轉移了,所以今晚大家一定要小心。”

“這還用得着你說?”武宣剛冷哼一聲,顯然下午的氣現在還沒消。

萬博也沒生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道:“那我們就按照昨晚的計劃,染香前輩去把河伯引出來,只要河伯一出來,我們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合力用法陣困住他。”

雲容卻沒有這麽樂觀,這些小年輕,一千年的修為頂破天了,根本不知道河伯有多厲害,染香能不能引出河伯還兩說,就說河伯出來,将他困住,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想到這裏,雲容轉過身對陸鶴年道:“二哥,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我自己回酒店就好。”總裁是個普通人族,待在這裏要是受傷就不好了。

“很危險對嗎?”陸鶴年不置可否,抿了抿唇角道。

“不危險,這麽多人都在,有什麽危險的?”雲容假裝輕松的擺了擺手,“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二哥在這等着也沒必要。”

小姑娘從來都是無憂無慮的,什麽事情都寫在臉上,可是自從知道是河伯作亂後,就長長露出沉思的模樣,河伯肯定是難對付的。

陸鶴年假裝沒看出來,淡淡道:“我就在這等你,大晚上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

雲容還想再勸,一邊的武宣剛看不下去,冷聲道:“大晚上的,你們是來捉妖的還是來談情說愛的,要談戀愛回去談,別在這裏磨磨唧唧的。”

最讨厭這種随時随地撒狗糧的人,不知道有的妖已經單身一千多年了嗎?武宣剛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本來是一座寺廟水塘裏是烏龜,天天聽誦佛經開了靈智,才修煉成人的,寺廟裏都是老和尚,也沒機會認識漂亮小姐姐,後來從寺廟出來了,世道又變了,所以耽誤來耽誤去,愣是單身了上千年!

當着他的面秀恩愛,那不是故意紮他的心嗎!

“修行之人最忌易怒易躁,也難怪你修煉了一千年都找不到結道的妖。”前兩次雲容忍了,但是武宣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也不是吃素的。

“你是不是想打架!”武宣剛被戳中了心事,氣得都要跳起來。

“我是來抓河伯的,不和你這種小輩鬥法。”雲容冷哼一聲,和這種毛頭小子鬥,贏了也不光彩,她從來不是個以大欺小的山鬼。

“我看你是不敢……”一聽見雲容的話,武宣剛頓時覺得是她怕自己,所以不敢打,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話還沒說完,只聽見雲容大喝一聲,“閉嘴!”

只聽雲容話音剛落,平靜是蘇裏河河面上就像開水沸騰一樣泛起漣漪,那沖天的妖氣幾乎是鋪面而來,竟然不用引,河伯要自己出來了?

“這麽大的妖氣,一定是河伯!”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染香忽然臉色一變,雙腳一登,就飛到了半空中,嚴肅的喝道:“武宣剛,你還愣着幹什麽?設結界啊!”

“收到!”武宣剛回過神來,連忙将臭臉一手,臉上滿是肅穆,瞬間化作一直綠色的大烏龜,懸在虛空中,随着武宣剛的動作,方圓一公裏,都被一道綠色的光幕罩住了。

河水翻滾的更加厲害了,就像是海裏的巨浪,湧起的水花都有五六米高,打在防洪堤壩上,發出山呼海嘯的聲音。

武宣剛剛做好結界,雲容轉身就朝河邊跑去。

“雲容……”陸鶴年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雲容停下來,轉頭道:“二哥,你走遠點,沒事,我很快就回來的。”她餘光看見萬博這幾個人,因為強大的妖氣,已經都站不住了,卻還在朝蘇裏河跑去,連忙道:“都回去,你們不是河伯的對手!”

“小心點。”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陸鶴年向後退了兩步,囑咐道。

雲容點點頭,轉身就跑,看着小姑娘跑遠的背影,陸鶴年目光沉沉,第一次感覺到他和小姑娘是不一樣的,他們好像兩個世界的人,不管在商場上有多厲害,自己好像都幫不到她。

另一邊,高銘還在做着直播,他先假裝在樹叢裏面走來走去,說一些引導性的話來煽動氣氛,今晚沒有月光,天上不知何時來了一片巨大的烏雲,連星星都遮住了,只靠手機屏幕的光亮,周圍的樹木花草倒影在地上,随着他的走動,微微晃動,看着真的挺吓人的。

“好了,我們現在去海邊看看。”高銘見氛圍營造的差不多了,心裏暗自得意,就準備上今晚的重頭戲,去河邊做直播。

他全神貫注的看着手機顯示屏,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忽然,手機上的彈幕一下子多了起來。

——卧槽,那是什麽東西,天上有只大王八?

——難道這就是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慌?

——你們快看,河面上有個人,看影子是個女的,不會是女鬼吧。(染香:你才是女鬼,你們全家都是女鬼,欺負我不會發光是不是!)

——河邊好像有人,不會也來做直播的吧。

——直播個屁,直播用的着那麽多人嗎?是不是那幾個死了的人的鬼啊!

高銘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來直播了,畢竟靈異直播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這次新聞鬧的那麽大,大家都盯着這個地方呢!

他剛擡起頭準備看看是誰的時候,一旁的馬曉麗驚慌失措道:“高……高銘,你看河裏,河裏有東西要出來!”

高銘順着馬曉麗說的方向望去,只見寬闊的蘇裏河上泛起巨浪,一個巨大的陰影慢慢從河裏浮現出來,一時間狂風大作,連空氣中都透着鹹腥味。

高銘一下子愣在原地,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難道他這回遇到真東西了?餘光中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的彈幕和打賞都要刷飛起來了,奇異的,高銘劇烈跳動的心髒慢慢平靜下來。

只要拍下來,他就能發財!

河伯已經從蘇裏河裏探出半個身子,染香眼疾手快,手上頓時出現一條銀色的鞭子,在黑夜中流光溢彩,仔細看才知道,這是一條純銀的長鏈子。

染香舞動着鞭子,鞭子帶着獵獵的風,就朝河伯劈頭蓋臉的抽下去,這一下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氣,頓時,連河水都一下子朝兩邊散開。

好像在躲避似的。

河伯絲毫不懼,單手接住鞭子,用力一扯大笑道:“我說哪裏來的那麽濃的靈氣,原來是給我送點心來了。”

說着,抓住鞭子用力一甩,染香甚至沒有任何防抗的餘地,直接重重的摔在岸上,連河邊的堤壩都撞碎了。

染香落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一扭頭吐出一大口鮮血,上氣不接下氣道:“快走,你們快走,我們打不過他……”

“想走,沒那麽容易,送上門的靈氣,我可就不客氣了!”河伯顯然沒準備放過一行人,他的目光落在還在努力維持結界的武宣剛上,眼底露出貪婪的光,舔了舔唇角道:“千年的王八,今天是什麽日子,還特地給我送補品過來?”

“你他媽才是補品!”武宣剛最讨厭聽到補品兩個字,氣得破口大罵道。

他想話音剛落,河伯的眉頭一皺,顯出幾分怒意,伸手就朝武宣剛抓去,那動作快的,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河伯快要抓住武宣剛的時候,一把羽扇瞬間擋住了他的手,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馮夷,你真是越活越不要臉了,欺負一個修行千年的小輩算什麽本事!”

河伯一愣,馮夷這個名字,已經有近千年沒有聽到了,因為知道他名字的都死絕了。

他轉過身,終于看見了雲容的臉,皺了皺眉道:“山鬼,你還活着?”

黑色羽扇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穩穩的落在雲容的手上,她伸手溫柔的摸着扇面道:“我當然還活着,馮夷,我說你也太不講究了,雖然平時不用見人,好歹也拾掇拾掇自己,這滿身腥臭,邋裏邋遢的樣子,實在是把妖族的臉都丢盡了。”

雲容是真嫌棄,三千年前馮夷也算是妖族出了名的美男子,多少女妖愛慕他,瞧瞧現在才過了多久,就變得膀大腰圓,渾身臭烘烘的,整個就是中年油膩大叔。

河伯一出來,強大的妖氣就讓萬博,邱東明和拂曉縮在地上動彈不得,邱東明明明抖得和篩糠似的,卻還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半空中的雲容和河伯,感嘆道:“前輩就是前輩,不僅臨危不懼,還能直接開怼,你們看看河伯氣得升天的樣子真解氣!”

“你之前不是不服氣嗎?”拂曉翻了個白眼。

“我那不是有眼無珠嗎?我要是能活着回去,我肯定以後雲前輩叫我往東我不往西,雲前輩就是我的愛豆!”邱東明絲毫不臉紅。

“好了,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萬博忍無可忍。

拂曉幽幽道:“萬師兄,我們就算不說話,也幫不上什麽忙啊……”

萬博:……好氣啊,從來不知道特調處弱成這樣!

河伯被雲容一頓奚落,氣得臉都綠了,怒喝道:“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廢話少說,今天他們來了,就別想走了,你不要多管閑事!”

“那我就偏要多管閑事呢!”雲容唇角的笑容慢慢變冷,臉上露出一絲嚴肅。

“山鬼,滾回你的丹丘山,蘇裏河是我的地盤,我今天放你一馬,已經是看着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要是不走,信不信我也吃了你!”

河伯一時間大怒,頃刻間,蘇裏河河水暴漲十幾米,幾乎要将兩岸的樓房淹沒,好在武宣剛提前設了結界,河水被結界擋了回來。

看着湧動的河水,雲容臉上沒有一絲絲害怕,她嚴肅道:“你殘害人族,以人族為食,修煉的是旁門左道,為天道所不容!”

“天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刍狗,你別跟我提什麽天道!”河伯睜大的雙眼,在夜色中就好像兩盞巨大的燈籠,他死死的瞪着雲容道:“你別跟我說什麽大道理,你現在活得好好的,還不是靠着別人的犧牲活着,你比我高尚不了多少!”

靠着別人的犧牲活着?雲容一愣,沒明白河伯說的是什麽意思,河伯已經趁着她愣神的功夫,一下子飛高十幾米,伸手做爪,朝着武宣剛抓去。

武宣剛之前抵擋河水已經用了大半的氣力,現在維持結界幾乎是勉強支撐,根本沒有力氣躲開,把河伯一把抓在身上,胸口頓時出現五道抓痕。

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結界也應聲碎裂。

“完了,結界塌了!”萬博面如死灰,沒有結界,周圍的居民都會看見河伯,明天該怎麽解釋這樣一個超自然現象?

或許根本不會有明天,激怒了河伯,要是他大開殺戒,周圍的居民都會沒命!

就在大家都陷入絕望的時候,雲容手一揚,四周緩緩升起一個淡綠色的結界,只看見一抹淡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瞬間擋在了武宣剛的面前。

“小崽子,下去休息!”雲容單手抓住武宣剛的衣服,将他丢到岸邊,面帶薄怒的看着河伯道:“馮夷,看來是我對你太客氣了!”

或許是雲容眼底的厭惡太過明顯,河伯一下子被激怒了,他冷笑道:“那就試試,今天我先吞了你,再去吃掉那些人族!”

話音剛落,河伯手一揚,一道幾百米長的水帶就朝着雲容抽過來,雲容手中羽扇一劃,将水帶一下子劈開,以手做爪,直接朝河伯的心口抓去。

河伯想躲開,可是這麽多年修為大減,身體也不如從前靈活,勉強避開,卻還是被一下子抓破心口,頃刻間,妖氣四溢,鮮血一下子湧出來,落在蘇裏河裏,河水就像是煮沸的開水,嘩啦啦的翻滾起來,落在河岸邊,草木瞬間枯萎。

“山鬼,你真要致我于死地?”河伯沒想到在這個世道,雲容還能這麽厲害,心裏一驚,退後好幾步,大叫道。

雲容淡淡道:“我說過了,你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她知道河伯在拖延時間,一邊回答,一邊手中的羽扇就毫不留情的扇去。

河伯狼狽躲閃,面露陰狠道:“我那是為了活着,我要是不吃人,現在這個世道,沒有足夠的靈氣我就會漸漸消散,何況也不是我逼迫他們的,那是他們貪心不足蛇吞象,為了滿足心裏的願望,甘願自己走進蘇裏河裏!”

“他們有錯輪不到你評判!”雲容不和河伯廢話,手中的扇子就好像一把鋒利的劍,轉眼間就在河伯的身上劃開四五道口子。

河伯知道多說無益,大喝道:“山鬼,我今天就讓你死!”話音剛落,就化作一條巨大的金色龍魚,張開大嘴就要把雲容吞下去。

那龍魚幾十米長,嘴邊垂着兩條長長的胡須,身上的鱗片每一片都有臉盆那麽大,張開嘴的直徑有十幾米,幾乎頃刻間就将雲容吞了進去。

這哪裏是魚,這簡直說是龍都不為過!

“雲容!”陸鶴年親眼看着小姑娘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了,只覺得心都要跳到嗓子口,不由自主的大叫道。

可是那一抹淡綠色的聲音還是不見了,陸鶴年目眦盡裂,一時間心都空了。

河伯聽見陸鶴年的聲音,下意識的朝下面望去,在看見陸鶴年的臉後,魚嘴動了動,好像人性化的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笑容。

下一秒,他的笑容定格在臉上……

雲容在河伯的肚子裏什麽都看不見,她閉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以手做爪,瞬間朝一個方向抓去。

下一秒,雲容的手碰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就是它了!

雲容心裏一喜,覺得自己強忍着惡臭被河伯吞進肚子裏總算沒白費,河伯這些年這是不講究,什麽香的臭的都吃進肚子,肚子裏面簡直垃圾場一樣!

速戰速決!

下一秒,雲容手上一用力,只聽見一聲巨大的喀嚓聲,那個小圓球就在她的手中化作了粉末。

另一邊,外面的人看見雲容被吞進去了,都驚的從地上跳起來,武宣剛和染香對視一眼,紛紛化為本體,朝着河伯攻去。

萬博手握一把烏黑的桃木劍,幾乎是幾步之間就跳到了河邊,另一只手從腰間拿出一張黃色的符咒,劃破手指在虛空中畫了一個血紅色的符咒。

“萬師兄,不要!”拂曉看見這一幕,焦急的大叫起來。

這是引雷符,是萬家先祖留下的,世間就這麽一張,以身引雷,引的不是普通的雷,是天雷。

萬博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功,他連普通的雷都引不下來,可是在他畫完最後一筆後,那張黃符忽然燃燒起來,天邊隐約飄來一片巨大的烏雲,烏雲裏紫光閃動,那是雷光。

成功了!

可是下一秒,飛在本空中的河伯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然後嘴巴一張,吐出一大口鮮血,連帶着一抹淡綠色的聲音飛了出來。

“你竟然捏碎了我的內丹!”河伯暴怒道,聲音裏夾雜着一絲恐懼,巨大的身體瞬間萎靡下來,變成了一個渾身是血,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

“你能不能不要說話,這口臭也太嚴重了!”雲容一出來,立刻給自己用了一個清潔咒,一臉嫌棄的看着河伯,都活了四五千年的老前輩了,怎麽就不能做個講究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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