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小狗

第65章 小狗

徐容川懷抱着一個随時可能毀天滅地的怪物, 睡得很沉。

玻璃罐橫着放在他的胸口,随着呼吸的頻率慢慢起伏,徐旦被哥哥的溫度和氣息包圍, 鼻腔裏還能敏銳地捕捉到殘留的輕微膻.味, 他已經無法再忍受,一分鐘、一秒鐘都不行。

欲.望快讓他爆炸, 他甚至将消化智慧之主抛到了腦後, 滿腦子只剩下一件事。

既然哥哥不讓他離開這個小小的玻璃罐——

他閉上眼睛。

哥哥睡得太沉,夢境淺到幾乎無法定位, 但徐旦繼承了智慧之主的全部力量,不費什麽功夫就進入了哥哥的夢裏。

智慧之主利用多重夢境來奴役G市市民,汲取知識的力量。

而徐旦利用夢境, 只為了和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男性親密。

智慧之主殘留的污染大約已經無話可說, 被欲.望壓制之後老實本分,沒有力氣再争奪控制權。徐旦帶着濃郁的愛戀落入哥哥的夢境裏,看到徐容川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書名是《世界的真相》。

看到徐旦來了,夢裏的徐容川招招手, 讓他坐到自己身邊。徐旦欣然前往,貼着他坐下,伸手攬住他的腰, 以人類形态将哥哥整個圈在懷裏。

他把頭靠在徐容川的肩頭,深深地吸氣, 努力平息洶湧的愛.欲, 不讓自己看起來太冒失。

“這是什麽書?”徐旦心.猿意.馬, 象征性問了一句, 手已經掀開黑色的背心, 用細膩的掌心摩嚓着優美的線條, 回味着現實裏哥哥雙頰泛紅的美味神色。

哥哥會像上一個夢境那樣,主動給他早安的親吻嗎?

夢裏的徐容川果然更加縱容他,沒有打斷他放.肆的動作,目光從書本上離開,看向身邊俊美的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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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隔得極近,鼻尖對着鼻尖,只需再靠近幾厘米,徐旦就能貼上那張柔軟的嘴唇……

但是哥哥這次沒有主動。

他只是合上書,擡起一只手掌,蹭了蹭徐旦的臉頰,微微嘆息般地說:“徐旦,你被智慧之主污染成這樣,是因為看到了世界的真相嗎?”

徐旦一愣。這是哥哥從G市回來之後一直在擔心的事情嗎?

他心裏軟成一汪潭水,手掌沿着充斥力量美感的腰.腹往下,嘴唇碰了碰哥哥飽滿的耳垂,溫聲道:“是的,知識本身便是污染。”

“抱歉,哥哥,我恐怕沒法兌現我的承諾,關于世界的真相……我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哪怕是在夢裏。”

徐容川仍由他擺動自己,那裏剛在現實世界中經歷過一次技術糟糕的工作,現在,在徐旦精湛又準确的摩嚓下,他很快給出了反饋。

兩人親密無間地窩在沙發裏,徐容川的話語間帶着略粗的呼吸聲,他攬住徐旦的腦袋,抓着他的發尾,道:“如果知識等同于污染,那麽,是不是意味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只要你仍記得那些真相,污染便一直存在,你永遠變不回最初的那個小怪物。”

徐旦的動作一頓,擡起頭看,看向哥哥的眼睛。

“你不喜歡這樣的我?”

徐容川搖頭:“不,徐旦,我之前從未做過誰的眷者,今後也不會。無論你變成這麽模樣,我都會喜歡你。我只是有些擔心。”

徐旦呆了兩秒,然後深深地吸一口氣,甜美地埋頭咬在了徐容川的脖頸間。

徐容川摸着他的後腦勺。

“不要讓我擔心。”他又說。

徐旦已經将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哪怕下一秒就要被爆.炸,他仍然拿出一萬分的耐心,像是給洋蔥剝皮,慢慢的、一層一層……

“哥哥,神嗣與神嗣之間沒有吞噬一說,只有融合。每一次融合,我都将接受來自我同類的全部力量、思想、甚至信仰,無論我如何消化,它們都會在我身上留下無法磨滅的印記。但是,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永遠都是徐旦,我保證。”

他低下頭,溫柔地親吻徐容川的肩頭。徐容川笑了一聲,夢境裏坦誠地望着那雙淡琥珀色的漂亮眼睛,道:“你看,吞掉智慧之主之後,你的情話水平也進步了。”

徐旦近乎虔誠地品嘗肩頭那一塊細.膩的皮膚,肯定道:“不是情話,是真的。”

徐容川的手松開他的發尾,轉過身來回抱住他:“除了世界的真相以外,還有一些事情是可以告訴我的。比如,你的身份,你的由來,你的尊名。”

“杜若在G市告訴我,部分污染最嚴重的居民有了新的隐秘信仰,懷疑與你有關。是不是?”

說着,他握住徐旦。

徐旦眼前炸開炫麗的白光,倒抽了一口涼氣,哪怕知道這裏是夢境,也不敢相信哥哥會做這樣的舉動。

徐容川不僅做了,還做得非常認真,雖然現實裏和夢境裏都一樣的技術糟糕,但這并不妨礙徐旦激動到腦袋發暈。他覆蓋住徐容川的手背,腦子裏一片混亂。

徐容川還保持着冷靜,一邊動作,一邊又問:“那就一個一個來。徐旦,你的尊名叫什麽?”

明明是他進入哥哥的夢境,為什麽,這裏像哥哥設給他的可怕陷阱?徐旦想着,一個名字已經到了嘴邊,又生生止住。

徐容川的動作也停了。

徐旦眼睛美麗又可憐,他把徐容川的手拉到嘴邊,祈求地吻了一下。

拷問的人是徐容川,他在此刻敗得一塌糊塗。

“虛妄。”他說。

“虛妄?”

徐旦點頭,重新把他的手牽回原來的位置:“哥哥,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愛你。求你,給我一點你的愛……”

徐容川微微一笑,他學得很快,徐旦剛才教的,現在已經徹底掌握。徐旦靠着他的肩膀,額頭冒汗,呼吸越來越急,在哥哥的手裏像一尾離開了湖水的魚。

“為什麽會是虛妄?聽上去和任何權柄都扯不上關系。”

徐旦貼着他的鎖骨,緩慢地說:“因為……我是被放逐的神性另一面,沒有權柄。”

徐容川聽到這句話,空出一只手來,勾起徐旦的下巴。兩人的視線交.纏,徐容川貼着他的嘴唇說:“這樣也不錯,如果你沒有遭到放逐,我就沒有機會撿到你了吧?”

說着,他在徐旦滾燙的注視之下,低下頭,吻住那張嘴唇。

這已經徹底超過了徐旦的想象,他大睜着眼,就這樣毫無抵抗力地弄髒了徐容川的黑色背心。

接着,他摁住哥哥的後腦勺,惡狠狠地加深了吻。徐容川在夢裏還穿着現實中的那身居家服,很快就只剩下一件被弄髒的背心,他一直含笑看着徐旦,縱容又寵溺,甚至主動指引着他的動作。

兩人倒在沙發上,那本名為《世界的真相》的書掉落在地毯。夢境構造出絕對的二人世界,徐容川在這裏赤.誠地接受僞裝成人類的怪物之愛,汗珠為完美的曲線蒙上一層光澤,讓徐旦聯想起某種聖潔的神性。

他好像又回到了剛剛誕生之際,以小小的怪物之身趴在哥哥身上,被香甜的味道誘惑,小心翼翼地含住那一點,哪怕什麽也沒能吸出來,他仍感到生來最濃烈的幸福,如同飛了幾個世紀的鳥終于找到落腳點。

“哥哥,其實,你才不是我的眷者。”徐旦以絕對占.有的姿勢,貼上徐容川的臉頰,與他心跳相連。徐容川聽到這句話露出笑意,用汗濕的手握住徐旦纖細優美的脖子,指.腹蹭着他急速跳動的頸動脈,聲音斷續:“怎麽?因為我懲罰你……所以,要……開除我麽?”

“不,”徐旦在他耳邊幸福又深情地說,“你不是我的眷者,你是我的神明大人。”

他覆住徐容川放在頸間的手:“不要松手,就這樣牽着我,一直到世界走向終結。”

徐容川的耳尖紅了,膝蓋跪不穩,低頭在徐旦肩頭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道:“我又不是……狗鏈。”

徐旦甜蜜地堵住他的嘴:“是,我是你的小狗。”

小狗将他翻了過來,夢境裏的客廳被築成了愛的巢穴。

……

徐容川醒來,只覺得比睡之前更累了。他第一反應是低頭去看懷裏的玻璃罐,徐旦仍然好好地待在裏面,本分又乖巧,只是仍眼饞地盯着他胸.前那兩顆,口器輕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污染的氣息變淡不少。

徐容川放下心來,打了個哈欠,坐起身,然後微微愣住。

體.內殘留了異樣的感覺,但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徐旦沒有離開罐子,他剛才也只是睡覺而已。

他舉起玻璃罐,看向徐旦。

徐旦黏糊糊地蹭了蹭玻璃罐,純黑單目裏帶着愛意,像是在跟他說晚上好。

徐容川思考了一分鐘,然後微挑起眉,敲敲玻璃罐:“你進入我的夢裏了?”

徐旦觸手一炸,慌亂地連連搖頭,恨不得在臉上寫“沒有”兩個大字。但可惜問他這句話的是徐容川,全世界最了解他的徐容川。

徐容川道:“那看來是進了。本來想盡快将你放出來,嗯,還是待一段時間比較安全。”

說着,他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裏翻出一條鏈子,從木塞頭串過去,串起整個玻璃罐,然後将鏈子纏在腰間。

徐旦就這樣被挂在了哥哥的腰邊。

比起之前被哥哥故意留在卧室,被挂住的他竟然覺得無比幸福,隔着玻璃貼上哥哥溫熱的皮膚,在罐子裏乖巧如玩具。徐容川笑了起來,拍拍他,道:“要好好消化。”

徐旦餍足地點點頭,回味起夢裏的美妙時刻,被再關幾天也值得!

徐容川套上一件長風衣,将玻璃罐掩蓋其中,就這樣帶着徐旦一起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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