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鹹魚的自我修養
第11章 鹹魚的自我修養
天色破曉，漆黑的夜幕撕裂開，蒼白滲了進來，遠處天際帶了抹橙紅，漸漸擴散。
清晨，是由系統的第一聲尖銳爆鳴開始的。
【啊啊啊啊……這是什麽鬼東西！】
剛出小黑屋的009，一轉眼就看到系統空間上竄下跳的紙團，随後它尖叫，也跟着上竄下跳起來。
紀眠半睜開迷離的眼，煩躁掀開被子，眉頭微皺，腦中只有兩個字！後悔！
她為什麽要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紀眠深呼吸，紀眠微笑，紀眠忍。
很好……忍不住了！
“閉嘴，不就是只鬼嘛！我只是借用你的空間放兩天，用得着這麽大的反應？！”
【宿主，你再說一遍這是什麽？！】
紀眠淡淡重複，“一只長相恐怖的女鬼。”
【啊啊啊啊……有鬼！】
009再次發出尖銳爆鳴聲。
紀眠：“……”
長相恐怖的女鬼：“……”她都沒被這不人不鬼的球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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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眠徹夜未眠，腦袋本來就暈，被009這麽一鬧，針紮似的疼，她不得不出聲安撫，“她已經被我用符紙困住了，不會出來，你放心。”
009情緒平複了些，忽然想到了什麽，提高了音量，“話說……你是怎麽知道開啓系統空間的方法的？！”自己好像并沒有教過她。
紀眠眸子閃爍，摸了摸鼻子，哂笑一聲。水波盈盈的眼珠咕碌一轉，朗聲開口，“是女鬼……她自己進去的！”又對着女鬼低聲說，“我說了這不能進，你看你偏要進！這下好了！要被空間主人興師問罪了吧！”
【……】它看起來很像傻子嗎？！
女鬼：“……”真是好大一口鍋啊！
紙團裏的女鬼嗚嗚響個不停，看起來罵的很髒。
紀眠不再理會罵罵咧咧的一鬼一統，拉起被子往頭上一蓋，閉上了眼。
訓練第一天，誰都不想遲到，天空剛破曉，就有寝室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女孩們陸陸續續走出房門，晨練的晨練，吃早餐的吃早餐，只剩118號寝4號床還鼓起了個小鼓包，偶然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隐秘角落的攝像頭重新上崗，記錄着追夢少女們青春洋溢的笑臉和活力四射的背影。
導演端了杯熱茶，走進導播室，看了眼蹙着眉頭的助理小劉，拍了拍他的肩，樂呵呵一笑，“這大清早的，怎麽愁眉苦臉？”
“導演，女孩們走廊的攝像頭突然壞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昨晚他離開前，明明是好的啊……
“攝像頭壞了，不是什麽大事，換一個不就成了。”導演喝了熱茶，舒服眯起了眼，不在意地開口。
“練習生都起了嗎？十點還得給她們分配導師。”昨夜錄制的有點晚，他想着讓她們多休息會，便沒有叫她們起床。
小劉遲疑了一會，“目前有五十個女孩起床。”
“還有一個怎麽沒起！”導演黑了臉冷哼一聲，“九點半還在睡，她是準備退出選秀了？！”她制導選秀節目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見過睡到九點的練習生！
昨夜看了紀眠的初舞臺，小劉已經成為了她的新粉絲，她急忙為自家小偶像辯解，“紀眠可能是昨晚沒睡好，這才起得遲了些。導演，要不我去叫她起床？”素顏的小偶像，她還沒見過呢！
紀眠？！導演憤怒的表情凝固了，這個小祖宗，她可得供着！還敢去為難她？！她的飯碗是不想要了嗎？！
導演嘆了口氣，“算了，讓她再睡會。”
又擺手示意小劉，“你去把其他女孩帶到大廳，十分鐘後在大廳分配各班導師。”
118寝
黎籬和宋詞輪流喊了紀眠幾次，床上的人都沒有絲毫動靜，黎籬有點擔心，對着宋詞輕聲說，“紀眠不會是生病了吧。”
宋詞蹙眉走向床頭，把被子一掀，伸手去探她額頭的溫度，床上的人驀然睜開眼，眼底透着殺意，似乎看清了她的臉，兇狠的眸子逐漸柔和，她慵懶翻了個身，朦胧的眼又合上了。
紀眠氣色紅潤，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那就是賴床了。宋詞和黎籬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宋詞眉峰微揚，俯身靠近她，戳了戳紀眠的後背，“紀眠你再不起床，導演組就要拿大喇叭催你了！”
紀眠捂住耳朵，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只要她不起，就沒人叫的醒她。
【大喇叭沒用！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腦中放了無數遍“好運來”的009嘲諷出聲。
宋詞直起身，羽扇般的眼睫低垂着，薄薄的唇微微上揚，嗓中發出一聲無奈的笑，擡眸看向身邊人，“黎籬，現在怎麽辦？”
黎籬可愛的小臉滿是糾結，沉思片刻猶豫道，“要不我們先去大廳看看？回來再把導演的安排告訴她。這麽多練習生少一兩個……應該也不會被發現吧？”
她語氣越來越弱。要是別的練習生可能不會，但紀眠不去被發現的概率要大的多，畢竟昨晚她表演可謂是深入人心，再加上導演組不盡人意的安排，練習生和導師們對紀眠可以說是印象深刻。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宋詞攤手。
兩人走後，床上的紀眠坐起身，幽幽嘆了口氣，骨節分明的指節在淩亂的發絲間穿過，穿着寬松的睡衣，有氣無力走向洗漱間。
灼熱朦胧的陽光透過窗子灑落進來，肆無忌憚在少女身上跳躍，紀眠咬着牙刷，擡手截住刺目的驕陽，淺淡的眸子半眯，手掌一翻，光線被無形的屏障阻斷，明亮的房間頓時暗淡下來。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一個弧度，她還是更适合活在黑暗裏。陽光于她而言，是可怕的旋渦，亦是不可沉溺的美夢。
紀眠步子悠然踏入大廳時，臺上的導演結束了長篇大論，進入今天的主題，“下面公布導師所屬班……”
頓時，整個大廳蕩漾着緊張的氣氛，少女們臉上的笑消失殆盡，個個眉宇蹙起目光灼熱看向心怡的導師。
導演賣了回關子，“由于我們導師只有五位，那麽意味着有一個班是沒有導師的。”
他頓了頓，神秘一笑，“不過我另外聘請了一位拿了許多國際獎的老師。這位老師年紀和你們相仿，不過千萬不要小看她！”
紀眠懶洋洋靠在牆邊，緩慢的打了個哈欠，對于導師什麽的……她一點都不感興趣，還不如回去睡大覺呢！
導演高昂的聲音響起，“掌聲歡迎我們的新導師！顧簡之！”
顧簡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