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身相許

第26章 以身相許

威亞斷裂的突然,觀衆揮動應援棒的動作停滞了,偌大的體育場頓時紛亂,導播間裏的導演組驚起了冷汗,有附近的工作人員拼命往臺上趕,但比工作人員更快的顧簡之。

一直注意到紀眠狀态的她發現不對勁就不管不顧地沖了上去。終歸遠水解不了近渴。

【宿主!別睡!你要摔了!】

009注意到紀眠的眼睛已經閉上了,慌急忙慌出聲叫道。

“閉嘴,只要我看不見,摔了就不疼!”她難道不知道她在空中?

【……】這可有七八米,摔了不疼才怪!明明平時本事大得很,怎麽現在一副一點法子也沒有的樣子?!

紀眠緊緊拽着秦甜繃直的手,秦甜眼皮微動,長長的睫毛也跟着顫動,仿佛蝴蝶撲扇的翅膀,看起來很慌張,正對着她們墜落的燈距離越來越近,紀眠無波的眸子閃過一絲堅決。

就是現在!她使用最後一絲氣力将秦甜往另外一個方向抛,同時擡手掐訣拖了她一把,秦甜摔倒在地面,看起來傷勢不大。

紀眠逃脫不及,五彩的燈在她瞳孔中放大,越來越近,她以為自己要暴露一些底牌才能躲過此劫,但比她掐訣速度更快的是帶着軟香的懷抱。

砰……

巨大的燈掉落在舞臺上,瞬間支離破碎,碎了的玻璃朝四周飛濺,身上傳來少女痛苦的悶哼聲。

一片黑暗裏,紀眠聞到了軟香中漸漸擴散的血腥味,少女十八歲姣好的身姿壓在她身上,虛弱的呢喃聲響起,“紀眠,你沒事吧?”

紀眠呆滞的眸逐漸有了聚焦,摸了摸壓在身上那人的後背。

粘膩……鮮紅……是血……

鮮血染紅了顧簡之一塵不染的白裙,顧簡之無力趴在紀眠身上,貼着她的臉,在她耳邊低笑出聲,“姐……姐姐,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噢。”她低啞地笑,還是那麽玩世不恭,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絲毫不在意後腦勺越流越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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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突然散了,顧簡之頭一歪,暈死過去,生機越發薄弱。

紀眠眼中滿是慌亂,她顫着手探她的脈搏,脈搏很微弱,不行!再這樣下去顧簡之會死的!為什麽偏偏是十五!為什麽偏偏是顧簡之!

紀眠哽咽着聲音朝奔來的工作人員喊,“快叫救護車!”一邊瘋狂将體內僅存的靈力輸給她,又使勁嘗試沖開存有秘寶的空間,靈力不足的她現在沒有救人的法子,只有打開空間才有一線時機,可空間是和她的靈力相連,紀眠不想放棄拼了命用氣勁撞空間。

最後一點靈力也輸完了,顧簡之傷勢沒有任何氣色,甚至連鼻息幾乎不可聞。

沒用……怎麽可能……不會的……顧簡之……一定還有辦法……

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紀眠拼命掐着腿試圖讓自己清醒。

對,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她劃開自己的掌心,掙紮夠到顧簡之的手,在她掌心劃了道小口,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掌心的血混濁在一起,沿着手腕滴落在顧簡之腕上的佛珠上,質樸的佛珠閃過一抹金光,又暗淡下去,紀眠沒有注意到。

蝕骨的痛傳遍全身,紀眠死死咬着唇,嘴角流出了血,斷斷續續開口,“以我之血肉,祭我之生魂,續汝之命數,病傷共身,生死同體!”

紀眠脫力,眼皮耷拉着,朦胧的視線下,是焦急的練習生和工作人員,她緩緩合上眼。

……

她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夢裏回到了前世。

十五歲的稚嫩少年将三歲的紀眠推倒在地,“你個災星!要不是你爸媽怎麽會死!”

小紀眠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慢慢爬起身,扯着他的褲腿,眼神懵懂看向他,小聲喚道,“哥哥……”

少年惡狠狠盯着她,将她丢在潮起潮落的江邊。川流不息的人,小紀眠等了一天又一天

還是沒等到哥哥回來接她。

畫面一轉,眉目清朗的男子持劍指着她,“是你害死了師父……你給我滾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畫面中的人臉越來越多,越閃越快。

“紀眠,你真的是災星!”

“災星!災星!”

……

畫面又一轉,顧簡之滿身的血,淚眼婆娑,眼中是嗜血的狠意看她,“姐姐,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

……

夢境裏,看了有一會的紀眠嗤笑一聲,她瞥了眼虛空,“裝神弄鬼也要有點技術含量!不說其他畫面是不是真實的,就說顧簡之,她就不可能哭!”她暗地裏翻了個白眼,拿她前世她都不在意的東西來吓唬她,真是蠢!

虛空,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起,“哦?是嗎?紀眠,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記憶嗎?整天渾渾噩噩地活着。”

“呵……也比你這種見不得人的妖怪要好,而且我活着很開心!怎麽樣是不是很生氣?!”紀眠鄙夷開口。她平生最煩別人威脅!

“若是我說你失去的記憶裏有顧簡之呢?”不男不女的聲音帶着興奮,冷森森笑道。

紀眠嘴角緩緩挑起一個笑容,眸色極冷,毫不猶豫開口,“有又如何,只能說明我們緣分匪淺,你這種單身的人見不得我好,嫉妒很正常,但你這麽關注我的私事,不覺得自己很變态嗎?!”她自己的事她會自己弄明白,不需要通過別人的口傳達。

虛空中的黑影被噎住了,許久才帶了幾分怒意冷喝一聲,“紀眠,你等着吧,我不會放過你的。”還要一段時間他就能去紀眠那個世界,到時他一定要讓她不得好死,報複自己被鎮壓千年的仇!

“你知道說這句話的人一般是什麽下場嗎?”紀眠眸色黑沉,眼中浮動星星點點的笑意,“通常會被打臉噢。”

她偏頭眉眼帶笑,語氣冰冷嫌棄,“不說再見了,和你待在一起每一秒都讓我無比的惡心!”

紀眠不管夢境裏暴怒的人聲,拂袖打碎夢境。

一睜眼就對上陌生的天花板,鼻尖是久違的消毒水味,她慢慢睜開眼,病房裏熟悉的擺件位置,熟悉的裝飾,以及趴在床邊熟悉的男人,紀眠冷冷笑了,這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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