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久不見
第2章 好久不見
江敘往化妝臺這邊走來，裴述就這樣一直盯着他。
這幾秒，裴述腦海裏腦補出無數句江敘會對說的話，卻在江敘開口時，整個人愣住了。
裴述聽到他問：“小學弟，剛才為什麽不打聲招呼？”
聽到這個稱呼，裴述眼眶又紅了。
裴述低着頭，聲音有些發顫，小聲道：
“我以為……你不記得我了。”
抛開軍訓那次的相遇，裴述和江敘真正相處的時間還不到一周。
江敘眼裏含笑，一字一頓地說：
“學弟，你可小瞧我了。”
想起賀衍的話，江敘收回臉上散漫的笑意，認真道：
“今天哪不舒服？”
裴述聞言後頓了一瞬，要不是江敘問他，他都快忘了自己早上頭疼的事情。
“只是昨晚沒睡好……”
裴述又把頭低了低。
“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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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江敘故意拖長尾音，“還是不會撒謊。”
明明全都寫在臉上了，卻還是要僞裝。
裴述低着頭，他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想讓江敘又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
江敘早就察覺到了異樣，他走到裴述跟前，忍下想擁抱的沖動，含笑道：
“這麽久沒見，你倒是變不不少。”
“你也一樣。”
裴述小聲嘟囔，仍然低着頭，方才的局促卻有了好轉。
江敘心裏一暖，怎麽這麽好哄。
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的确變了不少。
江敘不再逗他，說起正事，把手機的禮盒遞給他。
“這個是節目組嘉賓的統一服裝，按照你的身形來做的，回去試試，不合适的話和我說一聲，我叫人給你改。”
裴述道了謝，伸手要接過，卻無意間碰到江敘的手。
下一秒，江敘骨節分明的手圈住他扣在細繩上的指節，裴述一愣。
江敘眉頭緊皺了一下，“手指怎麽這麽涼？”
裴述沒好意思說實話，只能扯謊道：
“經常這樣，習慣了。”
江敘松開手，垂眸一直盯着裴述看，不知道在想什麽。
裴述本來就提心吊膽的，見江敘半天不說話，不安地問道：
“你怎麽了？”
江敘沒有回答，反問道：
“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聞言，裴述胸口一痛，江敘說的是他叔叔家。
他咬了咬唇，“挺好的。”
其實，一點也不好。
裴衡簡和葉喬車禍走後，裴袁最初只不過是奔着那幾千萬的撫養費來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錢沒能拿到，只弄到了撫養權。
那段時間他狀态不太好，搬去裴袁後總被他家裏的人冷嘲熱諷，說是掃把星。
裴袁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他沒有辦法，只能為裴述買了間房子，送在外面去住。
所以直到大學畢業，他都沒有再踏進過那個家半步。後來在一次面試中遇到了賀衍，才開始了自己的藝人之路。
入圈的這兩年，他也不是一帆風順，不過好在一切都熬過來了，現在也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江敘明顯不信，裴述不願說，他也不會去追問。
裴述走後一年，他就出了國，兩個人的聯系也就那麽斷了。出國的這五年，他專心做音樂，再沒有人能夠入了他的眼。直到兩年前在微博上看到裴述官宣出道的消息，那些被封存在腦海裏的片段，才逐一浮現。
注意到裴述發紅的眼尾，江敘心底猛地抽了一下，他沒想到裴述會這麽在意。
“你還記得五年前我和你說過什麽？”
裴述猶豫了片刻，“說了……什麽？”
江敘聽着裴述毫不知情的口吻，胸口一滞，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他漆黑的眸子望着裴述，瞳孔裏的光一點一點的黯淡。
裴述看着江敘緊抿的唇角，瞬間慌張了起來。
他避開江敘的視線，低頭努力回想江敘五年前自己說的話，整個人因為緊張在微微顫抖。
江敘緩過神來，注意到裴述的反應，他內心五味雜陳。
回國前，他做了很多準備。不管裴述接不接受得了自己，也不管裴述還記不記得五年前的事情，他都想再試一次。
他不想因為任何原因再次錯過機會，更不想裴述因為自己去胡思亂想。
他猶豫再三，最後沒有開口，生硬地避開了話題。
“彩排時間要到了，你準備一下，等會大廳見。”
江敘說完沒再停留，他收回視線，邁開步子走出了化妝間。
裴述看着漸行漸遠地背影，內心說不出來的酸澀，好久才緩過神來。
……
今天說是彩排，實際上只是走個過場。
導演怕到時候出現突發狀況影響直播效果，指導每個嘉賓走一遍流程，熟悉一下節目規則。
結束後，江敘沒有直接離開，他坐在軟質沙發上，喝了口熱茶轉頭問道：
“葉導，你這綜藝搭檔怎麽安排？”
被問道了點子上，葉慶覺得自己考慮的很周到，解釋道：
“密室逃脫最主要的是配合度，人多了意見總會有不統一的時候，所以就讓嘉賓自己選擇搭檔，兩個人一組，這樣當天直播也會省了很多麻煩了。”
江敘聽後眉眼一挑，他慢悠悠道：
“我和裴述很有默契。”
葉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半信半疑地再次确認道：
“就剛才見到的你緊張的那個男孩？”
“嗯。”江敘低聲應道。
“我倆一個組，你覺得怎麽樣？”
葉慶難堪一笑，見這架勢，只能附和道：
“挺好，挺好的。”
江敘薄唇微勾，滿意地笑了。
……
“都已經結束了，怎麽還不回去？”
賀衍推門而入，邊說邊把手上的東西遞給裴述。
“這是你讓我買的眼罩，最近這家出了新品，聽說挺好用的，就給你換一個。”
裴述摘下耳機，伸手接過眼罩打開看了眼。
“謝謝衍哥”裴述說，“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
“你能有什麽事？”賀衍看着裴述手裏寶貝似的眼罩，若有所思，“你可別告訴我，你讓我跑城幾公裏買眼罩不是給你自己，而是給江敘？”
裴述知道自己理虧，看着賀衍不說話，意思顯而易見。
得，又來這招。
賀衍扶額，裴述出道兩年，從無名小輩到現在的一線明星，他都是一路見證過來的。對于裴述的為人處事和作風他雖是滿意，但還是害怕他為江敘破了例。
“還是那句話，你的私事我不管，但你現在還在上升期，自己多注意點，要是鬧出什麽緋聞來，那後果我都不敢去想，”賀衍長長的嘆了口氣，接着道：“我還得回公司一趟，待會讓老張來接你。”
裴述點頭應了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