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愛我嗎?

第49章 他愛我嗎?

裴述一打開微博就看到了這條帖子,他看清了內容後,手機沒拿穩掉到了地下,屏幕邊緣缺了一個角。

他反複地看,希望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的。

但是無論他怎麽退出重進,結局還是一樣。

有那麽一瞬間,裴述想徹底死掉,這個瞬間間斷了很多次,卻也持續了很多次。

他這次眼眶沒有眼淚,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像往常一樣發呆。他發現自己很沒用,遇到有關江敘的事情,從不敢正面應對,更沒有勇氣和江敘當面對峙,問出其中的原因。

裴述的心髒如同抽絲剝繭般的疼痛,最後變得麻木,連着他這個人的感官,都沒了知覺。

他曾經那麽不卑不亢的人,在面對自己的感情,連前進一步的勇氣都沒有。他不怪江敘不告訴他這些,他只是恨自己太懦弱,恨自己的敏感,更恨自己的不自量力。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抗拒除了江敘以外的人走進他的生活,是五年前那次軍訓,還是那個黑夜的擁抱,亦或是五年後的今天?

裴述自己都不知道。

江敘對他來說,就和裴衡簡和葉喬一樣,他把他們都視作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他很愛江敘,很愛很愛,愛到想和他長相守,愛到想和他過一輩子。

秦瑤的這次官博無非就是做實了這場商業聯姻的真實性,前幾天還在大炒的“敘述”cp在這幾天被鸠占鵲巢,熱度被縮了一大半。

僅僅一夜之間,評論區的矛頭由這場帖子中的主人公轉向了裴述。

裴述看着那些灼人的字眼,心口堵塞郁悶,說不出來的痛楚,他眼角的淚無聲地落下,砸在發顫的手背上。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眼神一直停留在手機上,他的手背上好似沒了知覺,淚滴順着好看的手指曲度慢慢下綴,留下了一道清晰漫長的淚痕。

他要訂婚了。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江敘養尊處優,這樣門當戶對的生活才是他這樣的人應該有的。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努力往上爬,想要一步一步接近他的透明人罷了,根本不值得和他相提并論。

裴述的心真的好痛,為什麽江敘偏偏要對他那麽好,讓他失去理智,盲目地幻想着那些不切實際的未來。

他努力了這麽年了,不就是為了再見他一面嗎?

說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麽遺憾了,至少,他有體驗過那柔情似水的眼眸,體驗過他熾熱的溫柔。

這些,已經是他窮極一生,才能從江敘身上換來的一絲溫存。

裴述閉上眼,最後一滴淚順着高挺的鼻梁下墜,砸進了他空落落的心上。

他無法控制自己對江敘的感情,早在五年前,這段感情就已經被下了定義,明知道不會有任何結果,但他還是自欺欺人,自私地想要從江敘身上尋找屬于自己的位子。

後來他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事與願違,他的存在只會是江敘人生路上的絆腳石,他不僅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幫助,甚至可能會影響到他在樂壇上的地位。

江敘愛他嗎?

裴述腦海裏突然閃過這句話。

他想起江敘前幾天親口對他說的那句我也愛你,心口頓時如同窒息一般疼痛。

江敘,真的愛他嗎……

裴述狠狠地抓了一把頭發,他的頭越來越痛,此時的他半縮着身子半縮着靠在沙發的一側,像個亡命之徒一樣拼命地在邊緣垂死掙紮,最後還是落入無盡深淵,沒有一絲能夠被救贖的希望。

……

熱搜持續了兩天,江敘這段時間總是一個人悶在練歌室裏。周晴怎麽勸他都沒用,明知道情緒不對在短時間內做不出什麽好的歌曲來,他只不過是想通過麻痹自己來克制去找裴述的沖動。

周晴看不下去,微博熱搜出來的那天,他本來想嘗試和江敘溝通,但是這位少爺這幾天一如反常,她沒辦法一直在工作室盯着,每次來的時候都碰不上面。

不過看他這個樣子,估計還不知道有這樁事。

周晴敲了半天的門沒人應,她建議業主拿了備用鑰匙來。

剛打開門,就有一股濃烈的酒氣傳來,充斥着人的口鼻。周圍的一切安靜得出奇,只能聽見空調運轉的聲音,空調溫度開得很低,整個卧室透着冷冽刺骨的寒意。

周晴皺了皺眉頭,她拿起腳下的吉他套殼放到牆角,順着滿是酒瓶的瓷磚地板走進了練歌室。

練歌室和卧室建在一起,這裏面的空間很大,不遠處的窗戶半敞地開着,晚秋的冷風從縫隙中探入,把簾上的紗布吹得紛紛揚揚。

周期不敢想象江敘這幾天到底喝了多少酒,以至于這麽透風的環境,也驅不散從閣樓裏傳來的鋪天蓋地的酒氣。

她順着樓梯上去,撿起上面遺留的幾個酒瓶,扔進了垃圾桶。

江敘坐在儲物臺上,四周堆滿了還未拆封的啤酒,他的手裏攥着一張照片,上面有幾絲劃痕,照片的樣式有些老舊,一看就知道是用幾年前火熱的拍立得照的。

照片被透明的膠布完好無損的包裹着,周晴有些近視,只能看清上面人臉部的部分輪廓。

她沒怎麽在意,畢竟照片上的人出來裴述,不會再有其他人。

他走進,奪過江敘手裏的酒瓶,看着滿地狼藉嘆了口氣。

“行了,別喝了。”

江敘充耳不聞,他眼角發紅,伸手又拿了一瓶酒,拉開環口,緩緩地喝了一口。

整個過程下來,他連眼皮都沒舍得擡。

周期這幾天忙着給手下的其他幾個藝人處理公告上的事情,每天在公司和工作室來回奔波,他見江敘毫不在意的态度,心情難免會收到刺激。

她皺着眉頭再次躲過江敘手裏的酒瓶,冰鎮過沒晾多久的啤酒順着環口處不停地往外冒,很快就打濕了光滑潔白的瓷磚地面。

周晴被冰得抖了兩下,她把酒瓶擺在桌上,轉頭又看向江敘,頭被絞得發痛,莫名來了脾氣。

“江敘,你成天窩在這裏就只是為了喝酒?,裴述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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