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阿丁~”鍋底剛剛沸騰的時候,梅超欣出現啦!

“你來啦!正好正好!”

我拉着梅超欣跟對面的兩位說到:“這就是我的好朋友好同事,梅超欣!”

姚安年微微起身問好,這裏的位置是固定的,他也站不起來。孔與白坐邊上,就直接長腿一跨,站了起來打招呼“嗨~我叫孔與白,是姚安年的朋友”。

“啊~哈喽哈喽~你們好啊!”梅超欣大大方方地擺擺手。我卻隐隐感覺有戲,畢竟孔與白的聲音一出來,梅超欣根本把持不住哇~

我陪着梅超欣去醬料區,一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她果然激動又小聲的拉着我說:“他的聲音~他的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本正經地安撫着她。

吃火鍋真的是很愉快的事情!而且,我們四人都是食欲好、胃口佳的人,互相招呼着你一勺我一筷子地吃着。

其間梅超欣和孔與白聊起在英國的經歷,發現有很多地方兩人都去過,聊得很歡,梅超欣的臉紅紅的,當然,也可能是熱的。

我高興極了,忍不住沖姚安年使眼色,他也回我眉飛色舞。

姚安年叫來服務員結賬的時候,我笑嘻嘻地說:“Arron~又讓你破費啦!”

“他巴不得呢~”孔與白吐槽着,沖姚安年擠擠眼。

姚安年傲嬌地看他一眼。

我也終于意識到,他們倆真的是多年好朋友,沒有別的情誼,至少,孔與白沒有。

已經快晚上9點了,大家讨論了回家的路線,梅欣超和孔與白竟然住在同一片區域,只是不同小區,姚安年直接建議孔與白送梅欣超回家,我聽到以後暗暗給姚安年比了個大拇指,他假裝随意地擡起手把我的手按下去,推到他的後背。他的手指劃過我的手背,我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他輕輕捏了兩下。

感受到指尖上的觸碰,我呆了一下。恰好梅超欣和孔與白跟我們說着“拜拜”,我又馬上擡起手跟他們揮手道別,看着他們一起轉身往路邊走去。哎~~真好啊~~我禁不住嘆口氣。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加油!超工!

“一起走走嗎?”姚安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靠得很近。

“哦,好啊~”這裏是淮海路商圈,一年裏,我跟梅超欣來這片區域掃街至少3次了。複古又新潮。複古的是有很多老店,比如光明邨大酒家,經常大排長龍。新潮麽,時不時就會有些知名店鋪關門了,也有新的大品牌開了旗艦店,廣告啊、标語啊、綠化什麽的,都是經常翻新,我們每次掃街都有新發現,樂此不疲。

但是這邊的步行道不是很寬敞,細窄的地方僅容兩人并排通過;有的地方還被行道樹占了一半,或者有對面走過來的人都得注意避讓,所以我跟姚安年時不時就會碰到一起,大多數時候我都會故意落後一步,讓他先過去。

我把雙肩包挂在胸前,走得有點兒熱了,就只挂一邊的肩帶,但是包還是放在胸前。

“我幫你拿包吧。”

“啊?不用不用。”

“你裏面都裝着什麽呀,每次都要背這麽大的包,我看其他小姑娘都是背着那種單肩包。”

“啊~背大包有安全感。”我pia~pia~拍着胸口的大包,給自己拍得差點兒咳起來。“至于裏面有什麽,也許以後你會知道的。”我賣個關子。

其實裏面能有什麽呢,除了手機、iPad,還有雨傘、充電寶、紙巾兩包、創可貼一包、消毒紙巾一包、風油精、薄荷膏、各種卡,還有一些平時零碎的随手塞進包裏的東西,直到換個雙肩包的時候才會翻出來。

“你很沒有安全感麽?”

“啊~也還好吧~我只是,只是,未雨綢缪嘛~”我嘗試着分析自己。

“對了,今天孔與白跟你朋友,好像挺聊得來啊~”他笑嘻嘻地說,“周建跟你朋友也相處不錯吧,他跟我說過,他倆還一起去看比賽來着。”

“啊!對!這兩件事實在是要好好誇誇你!走,我給你買糖去!”

“啊?糖?你當我幾歲啊?”他誇張地指着自己的臉。

“你不是小學生麽?”我斜着眼看他。

“行吧!那我這個小學生要棒棒糖、水果糖、夾心糖、棉花糖、太妃糖、粽子糖、椰子糖、桂花糖、牛軋糖、還有大白兔奶糖!”他一邊說一邊數着手指,我只能停下來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數完十根手指~

他的手長得真好看呀~手掌偏薄,肌膚細膩,手指細細長長的,骨節分明卻不突兀,很靈活很有力量的樣子,指甲圓潤,修剪幹淨。而且是幹燥溫暖的,因為他剛剛就是用那樣的手捏了捏我麽。

“那個……你等等!”我趕緊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你再說一遍!”我剛剛只顧着看他的手了,除了大白兔奶糖,我其他都沒有聽清。

他低頭看着我,翹着嘴角,眼神在燈光的映照下亮閃閃地。他卻不說話了。

這時候一陣風吹過來,我縮了下脖子。十月中了,再下幾場雨,就直接到冬天了。沒錯,上海沒有秋天。

他往前一小步,兩只手輕輕地放在我的脖頸處,似乎是在幫我擋風,食指碰到我的耳垂,微微蹭了幾下。

我忽然覺得臉有點兒熱,下意識退後了半步,逃脫他的手掌範圍,“沒,沒事,我不冷。”

他順勢放下了手,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我摸摸鼻子,“那個,要不我先買大白兔奶糖給你吧?”這條路上不少食品商店或小超市,一般都會有大白兔奶糖。

“好啊~”

我瞄準前面的一家賣各種上海小吃的門店,嗖一下沖過去,直接挑了個鐵盒裝的紀念款大白兔奶糖,正要去付錢。

右邊突然伸出一只手,是姚安年的手,剛剛我還盯着看來着。

“我不要這個,買那個吧。”他說着,把鐵盒從我手裏拿走後放回去,又從貨架上拿了一包袋裝的經典款。

“沒有問題!”既然他要,那我就買這個。

付完錢,我們走到店外。

“給,小姚同學,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我把大白兔奶糖直接塞他懷裏,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翹着嘴角,好笑地看着我。

“那你呢?”

“我?我已經老了,這個奶糖會把我的牙齒粘掉的。”我故作誇張地捂着腮幫。

他一下子笑起來,“亂講,你出生那天是愛牙日,你的牙齒肯定會陪你到100歲。”

他竟然知道9月20日是愛牙日!果然是做了很多功課,對我這個“大恩人”了如指掌。

雖然我不知道出生在愛牙日跟我牙齒好到底有沒有什麽直接關系,但是我的牙齒确實還不錯,整齊、堅固。

老爸老媽特別關注牙齒健康,牙膏都說要買貴的。當我身邊朋友的朋友帶牙套、貼牙片、甚至開始裝假牙的時候,我到現在都沒有補過牙。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我是問你,你想要什麽樣的,嗯,男朋友?”

“啊~這個啊~”我擰着眉,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但是其實我腦子裏什麽都沒有,畢竟男朋友這個東西,不對,這個人,這個事,這根紅線,并不掌握在我的手裏,也不以我的意志為主。遇到喜歡的人都很難了,更不要說兩個陌生人因緣際會下,兩情相悅,又能攜手一生。這是非人力所能觸及的繁雜宇宙中的巧妙安排。

“我不知道,跟我沒有關系。”我誠實地回答。

說完這句,我突然想起來,大學時候觀看學長學姐的舞臺劇,其中一個故事講的就是情侶在畢業前夕的糾結——男生女生,分分合合、哭哭笑笑、瘋瘋癫癫,各自站在舞臺的一角,茫然無措、毫無頭緒,又愁腸百結、不知所終的樣子。是“一起留在大城市打拼”還是“分手後各奔東西”。故事的最後,沒有結局,只有一首歌包圍着兩個人孤單的身影。

鄰座的一個男生問我:“是你的話你會怎麽選?”

我脫口而出:“跟我沒關系”。當時,我非常滿意自己的“冷靜睿智”。

愛情,太過古老又飄渺。

恰如霧蒙蒙的春天,飄蕩在空中的水珠,任意東西,沒有方向。

也許,會在某個清白的早晨,霧散退後,看到某人帶笑的臉龐。

至此,我羞澀的心,再也不必流浪。

“怎麽會跟你沒有關系呢?”他皺着眉頭,非常不解,一臉若有所思。

我感覺這個話題不該這麽沉悶,或者說,我不忍看他皺着眉的煩惱樣子。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朝氣蓬勃和雄心萬丈。

這瞬間激起我的“樂觀”鬥志,“嗨~不要擔心我,等我找到了,我再跟你說!”

他看着我,眼神複雜。我看不懂,他又不說話了。

“哎?小姚同志,你最近是不是在吃愛情的苦啊?”我假裝好奇,但實際上沒有打聽別人隐私的愛好。只是想引他說說話,這樣我才好對症下藥,才能開導開導他麽。

“沒有啊!”他把手裏的大白兔奶糖舉起來,“已經夠甜的了。”我們都笑起來。

我拒絕了他想送我回家的提議,乘上公交車,跟他揮手告別。

回到家裏,洗洗漱漱,就準備睡覺了。

睡覺前跟梅超欣聊了一會兒,主要是聽她喋喋不休地談論着孔與白的低音炮。

她果然很癡迷這一款,我簡直都能感覺到粉色泡泡滿天飛了。

前幾天,王詩雅也跟我簡單說了下國慶跟周建一起去看比賽的愉快感受。

她說,他們還約着下個月去崇明島騎行,還有明年春天要去日本看櫻花。

啊~每天都有好事發生,真的是太棒了!

想到這裏,我立即給姚安年發了個信息,告訴他我到家了,并且再次感謝他介紹的朋友。

“随時願意為你效勞!”他很快回複了,外加一個臉紅的表情。

我瞬間想起耳垂被他的手指蹭過的感覺,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隐隐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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