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第 50 章
剛剛大廳裏時家人的一聲聲“媳婦兒”是打趣也是撐腰,可如今這暧昧的氛圍下,那就是赤裸裸的調情。
體內的小火球在亂竄,舒念咬緊牙根擠出:“你……”
她什麽都還沒說,就被時穆舟搶先表示:“我醉了。”
“……”
“酒後吐真言,你就是我媳婦兒。”語畢,時穆舟還指着他卧室的門口,“戶口本在櫃子裏頭,都給念念。”
瞧時穆舟演得來了興致,舒念就更想拆臺:“你知道嗎,喝醉的人肯定直嚷他沒醉,只有沒醉的人才會老說自己醉了。”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沒醉?”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喝醉了,他不惜親手打破自己維持了那麽久的紳士人設,“我只是看起來清醒,其實已經醉得一塌糊塗。”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但凡他手過之處,舒念都被撩出一波又一波的悸動。
體溫在緩緩上升,她咬着唇試圖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推開:“既然醉了,那就去洗澡睡覺。”
時穆舟是起開了,卻無辜地眨着眼睛說:“我不會,念念陪我。”
甩不開身上的黏人精,她給他調了花灑水溫,擠了牙膏,甚至紅着臉從他衣櫃裏掏出了睡衣和貼身內褲然後把人騙進了浴室裏。
心想她只能陪他到這了,舒念雙腳麻利地就要溜走,卻被手長腳長的男人一把給抓了回來帶到洗面盆上。
“你這是幹嘛?讓我看你洗澡?不害羞啊……”
她嘴上在碎碎念,時穆舟卻把牙刷給塞進了她手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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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說自己喝醉的時穆舟雙手撐在她身側,兩只眼睛澄澈透亮,沒有半點渾濁。
嘆了口氣,舒念無奈道:“啊,張嘴刷牙。”
好家夥,她甚至不需要給幼兒園的小屁孩刷牙,現在卻要服侍她三十好幾的男朋友梳洗。
把嘴裏醉人的酒精刷幹淨,時穆舟對她咧嘴而笑,附身親了親她嘴角:“謝謝念念。”
時穆舟直起身,清爽的薄荷味随之從她唇畔抽離。
眼看男人又愣着不動了,舒念清了清喉嚨,指示道:“好了,去洗澡。”
身穿襯衫的時穆舟哦了一聲,低頭表演了個五分鐘解不開半顆紐扣的特技。
天人交戰了三秒,舒念動手把人拽到了自己面前,開始給他解扣子。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其實喝醉了的人肯定是她,否則眼前那麽一大個坑,腦子清醒的她又怎麽會心甘情願往下跳?
男人訓練有素的傲人身材随着扣子一顆顆解開而袒露在她眼前。
雙頰火辣辣地燒着,沒法直視那八塊腹肌的舒念試圖別開視線,卻發現視線再往下就是時穆舟名貴的腰帶。
擡頭對上時穆舟坦然的雙眸,她腦子一抽,憤憤地開始動手:裝醉是吧?把你褲子也扒了,就問你怕不怕女流氓!
她邊扒邊等着時穆舟制止她,可後者卻始終不為所動。
腰帶被脫下,她解開了時穆舟褲/裆前的扣子,抓着拉鏈的手抖個不停。
完蛋,這次玩過火,把自己給坑了。
明知道這男人腹黑,她還和不自量力想要和他對抗?
貼身的灰色布料露出了頭,欲哭無淚的舒念悔不當初,心裏盤算着就這樣抛下衣衫不整的時穆舟逃跑的可能性。
再支撐不住自己瘋狂的行為而就要放棄,頭頂卻傳來男人輕輕倒抽一口氣,随後一只手穩妥地抓住了她就要把拉鏈往下扯的動作。
差點熟透的小包子臉被時穆舟強勢抓起,他沒打趣也沒批評她,一聲不吭低頭和她熱吻。
身子和半裸的時穆舟緊緊相貼,男人的體溫彰顯着他一晚上有增無減的欲望。
他親得急,而舒念沒來得及換氣,只能缺氧地發出呃呃呃的抗議聲。
沒想親出人命的時穆舟這才喘着氣停下,伸手擦去她唇邊的水痕:“不可以趁我洗澡的時候偷偷跑了,我洗好澡還要親親抱抱的。”
一心只想離開這狼窩的舒念丢下一句話就從浴室溜了:“知道了,你趕緊洗,沒洗香香就不親也不抱了。”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舒念坐在床邊,試圖冷靜下來厘清剛剛差點翻車的的大事故。
起初因為時穆舟借酒耍賴又親又摸又抱,最後她的反擊就是壯膽扒他的褲子。
兩者之間的關系和邏輯她不知道,勇氣又是哪兒來的她也不知道。
不,她可能知道,肯定是被時穆舟親醉了。
還沒想好一會兒要怎麽面對或是回應時穆舟,就聽浴室的花灑聲逐漸轉小後停止。
不一會兒,“醉酒人士”從浴室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媳婦兒還在不在:“念念!”
背對着浴室大門的舒念動作僵硬地微微側身,眼角從下往上快速瞄了一眼。
确認時穆舟穿戴整齊之後,她才松懈下來:“洗好了?”
“嗯。”時穆舟大步向她走來,把人往床上帶後就壓了下來,“洗香香了。”
舒念擡手抵在時穆舟胸前:“哎,我不躺床上,我還沒洗澡呢,髒。”
“不準躲我。”時穆舟皺眉提醒,“念念剛剛說洗好澡就能親親抱抱的。”
“你不是喝醉了啊?趕緊睡覺,省得明天頭疼。”舒念從他身子底下鑽了出來,勉強坐起,“我也該回去……”
她話沒說完,就聽時穆舟有些不高興地拔高了聲調:“不回。”
重新被抓回時穆舟懷裏,男人圈着她低聲征詢她的意見:“念念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說是征詢意見,其實就是她說不好,他就哭他就鬧的小把戲。
“呃,今天嗎?我都沒準備……”
“家裏有新的牙刷。”
大哥,過夜不止需要牙刷啊!
舒念試圖和他講理:“我沒帶換洗衣物。”
“念念可以暫時穿我的T恤。”
“哦,順便也借穿你內衣褲嗎?”她哭笑不得。
提到內衣褲,時穆舟一幅得意的模樣:“你睡覺不穿內衣。”
個人習慣被爆出,社死的舒念倔強地做最後的掙紮:“那內褲還是得穿。”
時穆舟沒吭聲,起身從他衣櫃的某處掏出了兩個未拆封的小袋子。
她定睛一看,是兩條粉色的女性冰絲內褲:“時穆舟,想不到你還有收藏女人內褲的怪癖?!”
不樂意自己被舒念說得像是個大變态,時穆舟不悅地哼了一聲:“什麽怪癖?你家不也有我的內褲!”
舒念清了清喉嚨:“不,你說話得說清楚:那是為了保障我的安全而你強塞給我曬給別人看的男性內褲,不是你的內褲。”
“行,不是我的內褲。但是這些是為你而準備的,所以是你的內褲。”不願和舒念繼續争論,時穆舟叉腰道,“內褲問題解決了,請問媳婦兒還有什麽顧慮嗎?”
又一次被時穆舟以腹黑為底色而發揮得淋漓盡致得遠見所震驚,舒念咬着唇一臉為難,糾結着該怎麽把內心的擔憂說出口。
哪怕是二十一世紀了,但當一個女孩同意在伴侶家留宿卻總會被默認為這是變相的允許了兩人再更進一步。
她雖然已經二十七,時穆舟待她也很好,可她畢竟未經人事,總覺得她并沒有做好和對方坦誠相見的準備。
一片沉默中,時穆舟冷不防開口:“念念,我不接受婚前性行為,至少最後一步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坦白讓舒念錯愕的擡起頭:欸?不是,這男人比她還有貞操意識?意思是不嫁給他就別想睡他了?
“我不碰你,你也別撩我,咱就蓋棉被純睡覺,行不?”
她沉默了一會兒,抓起了其中一條粉紫的內褲:“第一次看過喝醉了還會談判的人。”
知道她這就是答應留宿的意思,時穆舟嘿嘿笑着給她找來新的牙刷:“就知道念念最疼我了。”
半個小時後,舒念一踏出浴室就被某迫不及待的男人拐上床:“終于等到我香香的媳婦兒!”
“你夠了啊!”她笑着給了他胸前一捶。
親了一會兒,時穆舟才安分下來,把她摟進懷裏抱緊:“晚安念念。”
“剛剛還信誓旦旦說不碰我呢?”舒念嘴上揶揄着,身體卻依戀地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不動了。
“壞念念,你知道我說的碰指的是什麽。”時穆舟閉着眼睛,輕輕在她耳背咬了一口,癢得她失笑。
飲了酒,時穆舟很快就摟着到手的女朋友睡得香。
他睡覺不打呼嚕,舒念卻因為頭一次和別人相擁而眠睡不着。
她緩緩伸手捂着自己的左胸,感受自己比平常稍微快了一些的心跳:她有些緊張,有些激動,更多的是那股奇妙而平靜的安心。
感覺她的全世界都縮小了,小得只剩這一張床和身邊這一個男人。
而他們可以就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
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