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詢問下人

喲,這做得可真是夠表面的,一點兒都不夠自然。

她若是不出內堂,燕青國的大人們就在這醫堂而轉來轉去,即不肯買藥,也不肯讓大夫好好瞧病。

一理看到她慕容淺月從內堂走了出來,立即就拿出藥單子來,指定着面的珍貴藥材,一樣一樣的讓夥計擺出來。

人人都厭惡着燕青國人,但一個個的也不好多說什麽,就只能瞪眼睛看着他們耽誤大夫瞧病。

“見過各位大人,有失遠迎,望請恕罪。”慕容淺月緩緩屈膝,在她俯下身去的剎那,嘴角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不屑笑容來。

她一出來就聽到這幾位大人報出來的藥名,一個個珍貴得不得了,除非是有幾分財力的醫堂,斷然是拿不出來的。

但她是誰?可是慕容淺月呀,難道還能讓醫堂的大筆生意,眼睜睜的就從手指尖溜走嗎?

這能備的貨自然早早的就備下了,千金難買之物卻也是要先打着空口承諾,訂金先拿到手,藥材以後可以慢慢找。

慕容淺月做事素來是兩套法子,對付看得不順眼的人是一套,照顧看得順眼的人,則是另一套。

這位幾位大人瞧着慕容淺月鎮定自若的神态,又看了看手中的單子,一時間有點拿不準慕容淺月的想法了。

那可都是什麽藥材啊,有好幾樣,那是上古下今的都難尋的,怎麽到了慕容淺月的口中,完全是一副“你買我就有”的模樣來,讓他們都捏不住這慕容淺月的底細了。

“幾位大人?可是買全了、”慕容淺月笑着問向他們。

不等幾位大人開口,慕容淺月便是掩唇一笑,“如若買不全的,醫堂的夥計是一定能記得好的。”

“這個是自然,慕容小姐做事,太子是一定放心的。”有位大人自然而然的就将燕雲濤提了出來,明擺着就是故意的。

慕容淺月的心裏的确是堵得慌,但依然是面不改色。

“沒有看到幾位大人在這裏嗎?還不快請到廳中小坐,莫要讓幾位大人的身上,沾了藥氣。”慕容淺月自然也是心焦,這病人都在旁邊擠着,大夫要為他們診脈都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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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慕容淺月不能說是讓幾位大人為普通的百姓讓路,聽着像是沒有規矩的,所以,不如就讓他們到廳中坐着,他們聽着好聽,也能給病人騰出地方來。

“小姐真是客氣,客氣了。”幾位大人不僅沒有告退,反而在連連謝過慕容淺月以後,竟然就堂而皇之的走向了醫堂待客的大廳。

真是不要臉。

慕容淺月在心裏暗暗的咒罵了一句,擡起臉時,依然是風淡雲輕的清淺笑容。

她在暗暗的向蓮兒使了一個眼色以後,也去了廳中待客。

慕容淺月可自是舍己為醫堂了,這裏的人都瞧得出來燕青國人更像是來找着麻煩的,但是都被慕容淺月一一化解了。

暫時化解不難,但如果能次次都避開利害,那才叫本事。

慕容淺月在進入廳前,若有所思的瞧了這一堂子的人,似乎是在算計着什麽。

她的表情,很輕易的就出賣了她。

“小姐。”蓮兒似察不妥,輕聲提醒着慕容淺月,“他們,怎能算是客。”

慕容淺月惱火的瞧了蓮兒一眼,這個丫頭與她之間啊,實在是太沒有默契了。

“別吵,我們走!”慕容淺月提醒着蓮兒。

既然,她的意思不懂,這抓藥的夥計,卻似乎是懂了慕容淺月的意思的。

這醫堂上下都是慕容淺月的人,慕容淺月想要有什麽法子,總歸是會有人懂的。

慕容淺月親自待客,這坐的都是上好的楠木椅子,擺上來的都是精致難得的古董茶具,喝的自然也是上新的茶葉,滿口留香啊。

這幾位大人看着慕容淺月的大手筆,顯然也是低估了慕容淺月的能耐。

“慕容小姐真是做生意的好手,只是堂堂侯府的嫡出小姐,親自來做着這等事情,實在是委屈了。”某位大人笑着說道。

慕容淺月一愣,自然清楚得很。

再怎麽說,她占着身子的慕容淺月,身份、地位是擺在那裏的,平時再不受人待見,這“嫡出”就是嫡出,旁人是動搖不了的。

嫡出的小姐不在閨中繡花彈琴,卻跑到藥堂內親力親為,這都不用傳出去,都是極不好看的。

慕容淺月聽出這位大人的語氣惋惜,似乎是在感慨着侯爺的家業貧瘠,竟然讓閨中的小姐出來抛頭露面的。

雖是惋惜,聽到心裏也不舒服啊。

這之後,豈不是要顯擺着?

果然,慕容淺月的心裏是翻江倒海,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微笑着,便另有大人按捺不住,“是啊,瞧瞧我燕青國,國土雖小,但絕對不會委屈了自家的女兒,我們太子更是寬厚溫和,比起這裏的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真不容易,提到重點了。

慕容淺月可不診斷他們在她的地盤上,說三道四,左顧言他,只是為了聊着家常,想要探一探家底。

這是,來為燕雲濤說着好話的。

慕容淺月不傻,但是,也絕對不會接話。

這女人的心啊,就像是針眼那樣小,如果占了一個人,其他人是擠不下去的。

何況,燕雲濤與淩君清相比,這誰能讓她更順心,是顯而易見的。

“幾位大人是從驿館而來嗎?”慕容淺月忽然問着。

他們面面相觑,似有隐情。

“可不是嘛。”終于有人回答着慕容淺月,“太子,真的是很惦記小姐,怕小姐自己在外忙碌着,會受委屈,就讓我們來采辦之餘,來看看小姐,為小姐撐撐門面。”

“有勞了!”慕容淺月似笑非笑的道謝。

能将自己的挑釁行為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之人,怕是,不多吧?

幾位大人似乎是打算在慕容淺月的面前,好好的誇誇自家太子,但一個個的卻身子微晃,瞧着像是不舒服。

“蓮兒,斟茶。”慕容淺月揚了揚手,自然是不能怠慢了客人的。

“多謝小姐。”

他們自然是将能盡力的誇着慕容淺月,恨不得将慕容淺月誇到天上去。

這可真是燕雲濤看中的人,他們都不遺餘力的稱贊着。

如若想要讓慕容淺月相信,燕雲濤當真是為了她這個人才盡力周旋的,還是需要一些本事的。

“幾位大人,是為從哪來,打哪去呀?”慕容淺月突然将之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她端着茶杯,輕輕的劃着杯蓋,似笑非笑的瞧着那幾位自己坐在那裏,晃得十分厲害的大人們。

“我們,是從城外來,我去見太子!”有人這般回答着。

他們迷糊的程度自然是有輕有重,慕容淺月看得真切,有人回答時,另外就有人想要阻止。

不過,沒有關系,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從城外來?幾位大人可都是太子的親信,為何不留守在太子的身邊,卻要一齊到城外去?”慕容淺月慢慢的放下茶杯,倚于椅背上,瞧着他們漸漸失态的樣子,心情大好。

他們在來醫堂之前,想的不夠周圍全,誤以為她只不過沒落侯爺的沒有地位的嫡出小姐,認為她沒有幾分本事才敢上前來挑釁吧。

這次,算是他們栽了。

“有要事,有重要的事兒。”

砰!有一位大人身子一栽,就仰頭暈倒在椅上。

“這、這是……”有人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也總歸不是笨人,知道事情是大有不妥。

“我再來問你們。”慕容淺月笑了笑,“你們的好太子,到底是要做什麽?”

慕容淺月清楚得很,就算是她問出這關鍵的問題,他們也未必有能耐答得上來,一個個的都歪着腦袋,用各種奇怪的姿态,倒在椅子上。

醜态百出啊!

蓮兒在旁邊是瞧得戰戰兢兢,她雖然瞧到慕容淺月向她使出來的眼色,但實在是沒有弄明白慕容淺月的意圖。

幸好,有人瞧得準。

當她看着這些大人倒在椅上,全然失去知覺前,竟然還會回答着慕容淺月的問題,實在是……詭異得很。

“小姐,是奴婢的錯。”蓮兒迅速的反應過來,忙向慕容淺月屈膝道歉,“奴婢弄不清楚這藥劑的份量,讓他們都提前暈倒了。”

顯然,蓮兒是誤會了。

她還以為這樁事情的錯是在于他的呢,孰不知,那藥量的對于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會有太多的影響。

“起來吧。”慕容淺月笑着說,“如果這劑量太小,怕是他們一時半會的暈不過去,還挺麻煩的。”

她站起身來,淡淡的掃過這燕雲濤的親信。

慕容淺月是料不準,這次到醫堂來,究竟是他們自己的主意,還是燕雲濤的,但是,這糟糕的事兒啊,她都伸手去做了,難道還要坐以待斃不成?

“小姐,您認為……”蓮兒見慕容淺月起了身,立即就緊跟了上去,恭敬的得。

自家小姐,與從前,當真是大不一樣了,瞧得讓蓮兒歡喜,也讓蓮兒害怕。

“他們出城必有要事,竟然跟我說是從驿站而來,以為這外面的人都是眼瞎的嗎?”慕容淺月不屑的笑着。

她陪着幾位大人入廳中時,自然也會着人去問問藥堂外面的人,有沒有瞧見這幾位大人是從何處而來的。

他們說自己是從驿館來,但驿館與城門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啊。

唬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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