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搶人
搶人
第53章
“首先你這個問法就讓我好傷心啊。”闵靜故意捂着胸口，“我們是朋友，一起回家不是很正常嗎？”
江頌猶豫道：“我是說，以前，都沒有一起回家過，怎麽突然就——”
“對啊，靜靜，你之前不是說不喜歡和別人結伴回去嗎，說一個人還可以聽英語學習。”童漁不是為江頌解釋，只是也單純的好奇。
“就，就最近，需要朋友了呗。”闵靜松開童漁，低頭踢着路邊的小石子，似乎掙紮了一會，擺手道，“好啦我實話實說，我最近對籃球感興趣，想跟江頌了解一下這方面的東西。”
江頌奇怪：“那你幹嘛不幹脆加入籃球社。”
闵靜支吾道：“平日訓練太浪費時間了啊，不想動我也怕紫外線，我就想······當個球迷。”
童漁奇怪的看她：“當球迷直接去看球不就行了嘛。”
闵靜嘆氣：“我們家的電視沒有體育頻道，就算有，也沒有我的份兒。”
闵靜又抓了下頭發：“我直接說吧，我并不想真的去當什麽球迷，就是聽別人聊這個的時候我能聽懂，也能接上話，這種程度就可以了。你們能幫我嗎？”
童漁搖頭：“我不看球賽。”
江頌：“你還是直接去看球賽比較快。”
闵靜：“······”
她盯着江頌：“你平時打籃球，在家也看球賽吧。”
江頌：“哦，有時間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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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沈叔，沈叔喜歡哈登。
闵靜道：“所以我找你就行啦，你直接跟我說看了什麽，走路這十幾分鐘就講完了，多節省時間。”
江頌還在猶豫，闵靜幹脆繞到他那邊撒嬌：“求求啦求求啦，不會打擾你太久，一周，或者兩周就行了，行不行？”
江頌無奈答應，闵靜立刻跳了一下：“Yes！”
“謝謝江學霸。”闵靜又繞回來繼續挨着童漁，“也謝謝童童，幸好跟你關系好。”
童漁呵呵兩聲，心裏犯嘀咕，幹嘛要惡補籃球知識，為了和誰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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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文工作的律所在某棟大樓中的一層，都這個點了整棟大樓還是亮着許多燈，江頌拿着之前的臨時工牌進入。
項文看見他來就舉着雙手：“我的救星！”
“我來遲了嗎？”江頌取下書包。
“是我提前到了。”項文雙手撐着臺面，“讓一個剛開學的學生來替我賣命，天底下再沒我這麽冷血的大哥了。”
江頌已經習慣他愛開玩笑，随聲附和：“哦，沒有了。”他看到桌面堆的好幾摞文件，“這些都要整理的？”
項文點點頭：“想罵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江頌：“來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寒假在這兒的兼職也不是白做的，至少知道通宵的工作量有多大。
江頌找了個空位置，項文和他一起把文件都搬過去，坐下後暗自呼了一口氣，接着便全身心投入繁瑣的文字當中。
辦公桌上的加班燈光陸續熄滅了，漸漸地只剩下江頌面前桌上的這一盞，還有兩個辦公室的燈亮着。
忽然，桌面輕輕叩響，項文對他笑笑：“給你發消息也不回。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拿咱們的外賣。”
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江頌精力充沛，沒什麽感覺：“我去拿。”
“你去喝點水吧，在茶水間等我。”項文拍拍他的肩膀後快步出去了。
江頌這才感覺脖子稍微有些僵，他去茶水間倒了水，捏着後頸拿出手機，除了項文問他要吃啥的消息外，還有童漁給他發的。
一個寫作業時做鬼臉的圖片，還有一個小熊晚安睡了的表情包。
江頌笑了笑，把圖片保存下來，一同列入“帥哥自拍”的相冊裏。
哦，帥哥自拍是小帥哥自己改的，之前的相冊名稱是某人自拍。
“欸，江頌？”一中年女子端着茶杯走進來，微胖身材，圓臉戴着黑框眼鏡，看着親和力十足，卻是律所裏作風最嚴厲的。
“王律。”江頌站起身。他兼職那段時間王律基本都在外地出差，只見過幾次，有幸的幾次都是見她把實習律師一通罵，算是坐實了她的嚴厲風評。
“你怎麽，哦，項律的助理生病了是吧。”王律轉身去泡茶，“他也真行啊，所裏好幾個實習律師呢放着不用，把你一個高中生叫來幫忙。”
江頌：“因為都是很簡單的工作。”
王律嗤笑了下：“簡單？怪不得他們都叫你天才呢。”
江頌感覺被刺了一下，但還是誠實道：“因為是很繁瑣的工作，不需要太多的專業知識，只要了解一些基本的，再多點耐心和細心就可以了。”
王律：“聽起來我的工作也差不多呢，唯一的區別就是我有專業知識。”
江頌：“那怎麽能一樣呢。”
王律笑笑：“那你想象的律師工作是怎樣，像電視上演的那種和壞人鬥智鬥勇，在法庭上舌戰群儒？”
江頌：“我沒看過律政類電視劇。”
其它的也很少看。
王律：“······”
江頌趕緊道：“但我的确想成為一個很厲害的律師。”
王律道：“我也觀察過你，聰明，記憶力好，實現這個夢想對你來說并不難。我這個人可能比較喜歡潑冷水吧，就是希望你別把這個職業想象得那麽美好，的确有高光時刻，但真的不多。”
說完她端起茶杯要走的時候，江頌忽然出聲道：“我沒有想象過。”
頓了頓，他又輕聲說：“我這個人很缺乏想象力，尤其是對好的事物。我比較喜歡已經存在的東西，記憶力也不錯。以上就是我想做律師的理由。”
王律愣了一下，眉間蹙着，似乎遇到了難解的題，忽而她整張臉都舒展開了，“這樣看來你還真的很适合律師呢，之前就聽項律說你讀了不少書，我也可以給你推薦一些，先加個聯系方式吧，以後——”
“哎哎！”項文沖了進來，手裏拎着外賣盒，擋在江頌面前，“王律幹嘛要搶我的小幫手啊。”
王律眨眨眼說：“我沒搶啊，交個朋友嘛。”
“朋友慢慢交，不急于一時。”項文舉了下袋子，皮笑肉不笑道：“至少讓我們先填飽肚子再說嘛。”
“哦，那你們慢慢吃。”王律又瞧了眼江頌，有點不甘心的走了。
“我聽半天了，她指導你幾句我沒意見，跟我搶人那就不行了。”項文把披薩意面全都拿出來，“江頌，這是我死對頭，你可千萬不能被她招到麾下啊。”
江頌笑了一下：“你想多了。”
項文：“絕對不是，這人我太了解了。”
淩晨四點，這個城市也在悄然蘇醒中，兩人從大樓出來，項文拍着酸痛的手腳問他怎麽樣，江頌說還好。
“年輕真是比不得啊。”他話音剛落，一輛熟悉的白色捷達停在他們面前，田藝降下了玻璃窗對他們喊：“上車。”
“睡懶覺多好，幹嘛要來啊大冷天的，真不怕凍啊，我們打個車回去不就行了，”項文上車開始就絮絮叨叨的，望着田藝的眼神都快拉絲了，“累不累？”
“你再多說一句就下去。”田藝指了指中控臺的飲料，“給江頌拿一個。”
項文遞給江頌道：“熱奶茶，你田藝哥自己做的，比外邊的好喝多了。”
“謝田藝哥。”江頌道。
“不謝，項律師不幹人事，我總得彌補點。”田藝在前面轉了個彎。
項文奶茶都快喝完了才想起來：“你怎麽知道江頌也在的？我沒和你說吧。”
田藝給他帶奶茶向來只帶一杯，他控糖，也不準項文多喝多吃。
田藝笑笑道：“有個機靈鬼知道我肯定來接你，特意跟我講的。”
一聽就是童漁了，江頌喝着奶茶，心裏的甜度直接加到了十分。
回家補覺，不小心睡過了頭，第一節課已經過了，江頌匆匆忙忙起來，沈姨安慰他道：“不着急，我給你請了半天假，再去多睡會，睡完起來吃個飯再去學校。”
江頌擺手：“不用了沈姨，這點小事用不着請假。”
沈文虹卻板起了臉：“什麽叫小事，睡覺吃飯關乎健康，你的健康現在就是我們家的頭等大事，現在立刻去房間，到點了我會叫你起來的。”
然後江頌就被推到房間去了。
手機上是童漁發來的消息：“別擔心，筆記我會認真幫你記好的，一字不落。”
什麽呀，就熬個夜而已，江頌倒在床上，閉上酸澀的眼睛，萬一真的習慣被好好對待了，該怎麽辦？
童漁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麽認真聽課，目光灼灼，都快把講臺上的數學老師給盯穿了。老師扶了扶眼鏡邊，暫停了講題，輕聲問道：“童漁同學，身體沒有哪裏不舒服吧。”
童漁：“······我很好。”
我現在不是一個人在聽課，我還背負着不能讓學霸落後的使命。
數學老師點頭：“不舒服要及時跟老師講哦。”
童漁：“好的。”
結果一整個上午太緊繃用力，下午直接崩掉，午覺睡得那叫一個香，有人摸他的腦袋才迷迷糊糊醒來，是他的帥氣同桌回來了，童漁眼角彎了彎，“我認真聽課了。”
把筆記本慢慢推出來，“重不重點不知道，但保證沒有遺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