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第4章中邪
第4章 中邪
趙春華聽着林氏的話，突然笑了起來。
她容貌本就嬌豔，如今這一笑更是如春花綻開般燦爛，林氏看着也不由得一愣。
“這話可不對吧。”
林氏皺眉，似乎是對趙春華的反應有些不滿，她忍着心頭的不悅，溫聲問道，“怎麽不對了？”
“其一，我是主，丁香為奴。哪有主子給奴婢賠不是的道理。其二，丁香，芍藥同時犯錯，這打一個，擡一個，有失公平。其三……”她說道這裏突然停了下來，目光看向林氏，笑了起來。
“夫人只聽丁香一面之詞便覺得我是苛待下人，為什麽不是丁香恃寵而驕，對我這個主子出言不敬呢？”
趙春華目光看着林氏，聲音不大，卻讓人有種不容忽視的震懾力。
這樣安安靜靜模樣，條理分明的話，讓林氏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她甚至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趙春華了。
趙春華并未看林氏一張臉是何表情，自顧着說道，“看來是爹和大哥許久沒回來了，我這個大小姐如今竟然淪落到去給一個丫鬟賠禮道歉的地步。”
提起趙老爺和趙錦朝，林氏臉上神色立刻變了。再過幾日趙老爺便會回府，如果趙春華趁機告狀，以趙老爺的性子，勢必會對她不滿。
林氏在短暫的錯愣之後，很快臉上又恢複了一貫溫和的笑容，“春華，你怎麽會這麽想，你是大小姐，哪有給個丫鬟道歉的道理。”
趙春華露出不解，“剛才不是夫人說的嗎？讓我給丁香賠不是。”
林氏被噎的不輕，臉上笑容僵了僵，“剛才是我誤會了。”
她說着臉上露出怒氣，冷冷的開口道，“大膽丁香，你身為大丫鬟，竟然對主子出言不敬，來人，将丁香拉出去，明個一早送到莊子上！”
丁香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已經被兩個粗使仆婦押着胳膊往外拉去，她這才突然回過神，整個人都慌了，臉色慘白的大叫道，“夫人，夫人救救奴婢，奴婢不想去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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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春華看着林氏道，“我這裏是留不下丁香這尊大佛了，夫人不如把丁香留在屋裏吧。我瞧着她倒是對夫人很忠心。”
林氏臉色沉了下去，她扯了個笑容出來，“這等沒大沒小的賤婢是斷不能留在府中了。”
話音落下，丁香的嘴巴被人拿着破布堵住了，很快被拉了下去。
屋內重新安靜了起來，只有趙春華低笑聲響起來，“是啊，真是個讨人厭的賤婢。”
林氏莫名覺得這句話另有所指，尤其是看着趙春華這副笑眯眯的模樣，心中怒火噌的一聲蹿升起來。
她的出身曾經就和丁香一樣。
“芍藥護主有功，以後就頂替丁香吧。”趙春華開口道。
林氏看了她一眼，目光深了深，她并未開口。
芍藥前一刻還覺得自己要完了，這一刻又突然重獲新生，一時間臉上驚喜交加，跪在地上連聲道謝。
林氏今夜憋了一肚子的火，她起身說了幾句話，便帶着人匆匆離去。
等屋內只剩下趙春華和芍藥的時候，她開口道，“起來吧。”
芍藥此刻滿心感激，忙從地上爬起來，紅着眼眶道，“奴婢謝小姐救命之恩。”
趙春華斜靠在美人榻上，她開口道，“你跟着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只要你好好伺候我，等你到了年紀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嫁妝，讓你風光出嫁。”
芍藥聞言更是感激不已，剛要道謝，便聽到趙春華又道，“但是你也要記住，我不希望身邊再出現一個丁香。”
“奴婢明白。”芍藥渾身一凜，忙垂首應道，“奴婢只有大小姐一個主子，絕不敢有二心。”
趙春華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下去吧。”
丫鬟有沒有二心，也要看主子有沒有能力讓她們不敢有二心。
人都是會審時度勢，挑選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環境。丁香之所以會選擇林氏，很大原因是因為她這個主子太過愚蠢。
至于芍藥，她前世對這個丫鬟沒有什麽印象，暫且就留着吧，如果後面瞧着不好，再處置。
今日之事，林氏在她這裏吃了鼈，回頭一琢磨便會察覺出來她和以前不同了。
處置丁香，其實可以用很多種辦法，可以既不讓林氏懷疑，又能達到目的。
但是她懶得去想那麽多辦法，她又不是什麽不得寵的庶女，需要依附主母生活，所言所行都要委屈自己，用最安全的辦法達到目的。
她是趙家的大小姐，是她爹和大哥從小放在手心裏寵愛着長大的，這些年如果不是她瞎了眼，非要口口聲聲喊林氏母親，趙老爺絕不會擡林氏當趙夫人。
她既然重活了一回，就絕不要再重蹈覆轍，林氏母女和她是死仇，她懶得和她們再繼續裝親密，沒必要惡心自己。
真好，她又回來了，這輩子她要好好活着，誰讓她不痛快了，她就讓對方更不痛快。
夜已經深了。
榮華院中。
屋內地面上碎了一地的茶具杯盞，林氏目光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恨意，咬牙切齒的罵道，“那個小賤人，跟她那個死鬼娘一樣！”
劉媽媽聞言看了眼外面，上前勸道，“夫人消消氣，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林氏怒道，“你聽到沒有，她今日一口一個賤婢的叫着，這就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臉！”
劉媽媽道，“夫人何必生氣呢，大小姐一向粗鄙不知禮數，您跟她一般見識，倒是擡舉她了。”
林氏眉頭依舊緊緊地皺着，“那個小賤人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今日竟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趙春華一向是把林氏當親娘對待的，對她的話更是言聽計從，正是因為她待林氏親近，所以趙老爺來林氏院子的次數才多了起來。
“這也是奴婢想不通的，大小姐今日的所作所為，和平時竟然全然不同。”劉媽媽也露出不解之色，“看着像是中邪了一樣。”
這話突然給林氏提了個醒，她的眼睛眯了起來，臉上帶着陰冷的笑，“我也覺得大小姐像是中邪了，應該找個高人給大小姐好好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