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第13章道歉
第13章 道歉
芍藥瞳孔驀地睜大，愣愣的看着站在她眼前的趙春華。
小姐這是在替她出頭嗎？
趙春華收回手，轉頭對芍藥說道，“以後有人欺負你，你就狠狠的打回去，出了事還有本小姐給你兜着。”
“奴婢記下了。”芍藥眼眶通紅。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輕笑起來，這小姑娘年紀不大，氣性倒是不小。
被打的丫鬟先是愣住，之後便勃然大怒，她伸手指着趙春華罵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打我，我可是知府府裏的丫鬟。”
趙春華道，“狗仗人勢的東西，你家小姐還沒你這麽大的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知府千金了。”
那丫鬟臉唰地漲紅了，她正要開口反駁，孟青竹先一步呵斥住了她，“趙春華，我知道是你！”
兩個人一向不和，孟青竹聽她一開口便認了出來，“你別以為擋着臉我就認不出你了。”
“孟小姐這麽大嗓門幹什麽，我又沒說不是我。”趙春華說道。
“你打了我的丫鬟，我跟你沒完！”孟青竹沉着臉道。
“那我等着孟小姐的高招。”趙春華說着轉身便要走，身後孟青竹明顯被她這股輕視的态度惹怒了，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頭上的幂籬，往上一拉，便給扯了下來。
幂籬掉落，趙春華的容貌便出現在了大庭廣衆之下。
好漂亮的小姑娘！
這是所有人第一個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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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還小說美有些不貼切，但這般出色的長相，再過個幾年，必定是個美人無疑。
“孟小姐是看上我的幂籬了？”趙春華低頭看了眼被孟青竹握在手裏的幂籬，唇角含笑道，“要是孟小姐喜歡，我就送給你好了，不用伸手去搶，反正這對我們家也不算什麽好東西。”
這話的意思對孟青竹來講就是好東西了，所以她才要大庭廣衆之下動手去搶奪。
孟青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更多的是憤怒，“你這個破幂籬誰稀罕，白送我都不要。”
“白送都不要，偏偏要動手搶。孟小姐還真是喜好獨特。”趙春華笑起來。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周圍的人依舊看着熱鬧，畢竟這種熱鬧也不常見，因此越發的來了興致。
“你！”孟青竹一時間竟不知道有什麽話去回應，她怒極了，一個趙春華，草包一樣的趙春華，憑什麽讓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沒臉。
“你一個低賤商戶的女兒，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說話！”孟青竹向來因為自己官小姐的身份而洋洋得意。
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
以前趙春華也是這麽覺得，她是商戶的女兒，所以總覺得比其他小姐們都低了一頭。所以每每做事都要拔個尖，為的就是隐藏住心中的自卑。
趙春華想着自己曾經的想法，不由得好笑。
商人的确地位不高，那也要看是什麽商人，一件事但凡做到了極致，那就又不一樣了。
趙家是商人，可決不是開個鋪子賺點小錢的商人。大魏三大商幫，江淮一帶的鹽商，江北的糧商，以及安陽的趙氏票號。幾乎壟斷了大魏的經濟，朝廷忌憚可又離不開這些商人，沒了商人，大魏的經濟會直接癱瘓。
趙家以票號起家，經過幾代人的發展，如今整個大魏幾乎每個城鎮都有趙氏票號。
“低賤商戶？”趙春華挑着四個字重複，“孟小姐你再說一遍。”
孟青竹一見她這般模樣，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揚聲道，“我說又怎麽了，你們趙家不過就是個低賤商戶……”
啪！
趙春華一揚手，一巴掌便直接落在了孟青竹臉上，打得她一時間忘記了反應，下一刻孟青竹尖聲叫道，“趙春華，你個小賤人，你竟然敢打我！”
周圍看熱鬧的人這會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眼神帶着責怪的看向趙春華，這鹿鳴閣是文雅之地，眼前這個小姑娘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手，未免有損斯文。
在場的人俱都是搖頭，這小姑娘脾氣也太差了。
外面兩人的争執引起了其他雅室的主意，一旁的珠簾被挑起，從裏面走出來幾個錦衣華服的少女，俱都是青春年少，最大的不過十四五歲，為首的女子見到她們似乎淡淡蹙了下眉。
“孟妹妹，趙妹妹，出什麽事了？”蕭含煙邁着步子走了出來，而随着她走動，周圍再度響起了抽氣聲。
冰肌玉骨，顧盼生輝，即便是此刻眼神中帶着幾分責備之意，都另有一番奪人心魄的美。
“蕭姐姐，你要為我做主。”孟青竹一見到來人，頓時委屈不已，跑過去拉着蕭含煙的手，親昵無比的模樣，“趙春華打我。”
蕭含煙在她握着自己手的時候，眉目動了動，但面上依舊是柔善無比的笑容，她伸手輕輕拍了拍孟青竹的手背，看着趙春華道，“大家都是姐妹，縱使你和孟妹妹時有口角，你也不應該動手打她。”
“蕭小姐的意思是讓我道歉？”趙春華問道。
孟青竹開口道，“本來就是你的錯。”
站在蕭含煙身後其他女子們都露出同樣的表情，她們都看向趙春華，言語間都是讓她道歉。
趙春華輕聲嘆了口氣，“你們都讓我道歉，可是我要是道歉了，就是害了孟小姐了。”
“這話什麽意思！”孟青竹皺眉道，“難不成我還受不起你一句道歉？”
“你的确受不起。”趙春華說道。
孟青竹臉色鐵青，蕭含煙似低聲嘆了口氣。
“孟小姐公然辱罵聖祖皇帝昏庸，聖上乃是仁孝之君，此事若是傳到了京城，恐怕不僅是孟小姐，就是孟知府都難逃其責。我如今打了孟小姐，實則是救了她，你們非但不感謝我，反而讓我道歉。”趙春華搖搖頭，一副失望的模樣。
蕭含煙微微皺了皺眉，“孟妹妹這話是何意思？剛才我們都在場，孟妹妹何曾辱罵過聖祖皇帝？”
“蕭小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幫着孟小姐。”趙春華道，“剛才孟小姐親口說我是低賤商戶之女這話大家可都聽到了的。”
“那又怎麽樣，這是事實！”孟青竹沉着臉道。
“恐怕大家都忘了，沒關系，你們忘了我可以提醒你們。”趙春華善解人意的說道。
“聖祖皇帝當年東征西戰，有一次落難安陽，趙氏票號拿出了白銀四十萬兩，幫助聖祖皇帝度過了難關。而趙氏票號的名聲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傳播開的。”
蕭含煙柔聲道，“趙妹妹跟我們說這些做什麽？趙家的來歷起源嗎？”
聞言周圍立刻響起了哧笑聲。
趙春華繼續道，“後來嘛，聖祖皇帝得勝回到了京城，建立了大魏，對趙家的行為，聖祖皇帝十分感激，親筆賜下匾額‘士魂商才’作為嘉獎。”
蕭含煙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神色沉了下來。同樣其他人也開始有了察覺，四周說話聲都漸漸小了。
“聖祖皇帝贊趙氏一門士魂商才，孟小姐卻口口聲聲說趙家是低賤商戶之家，想來孟小姐是覺得聖祖皇帝昏庸無能，所以才心生不服。只是不知道這是孟小姐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孟知府心中同樣也這麽覺得，這才教了孟小姐說這番話。”
話音落下，鴉雀無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