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蕭青棠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抱出去。
她啊啊嗚嗚兩聲,沒能說出話。
進了房間,被放在地上,她立即轉身要跑,又被人撈回去。
“你跑什麽?”蕭青棠将她往上摟了摟,緊緊盯着她。
“你、你……”她別開臉,聲音越來越小,“你要欺負我……”
蕭青棠低低笑出聲:“我哪兒欺負你了?你知曉什麽是真的欺負嗎?”
“你就是欺負我了!”姜溶瞪他一眼,一點兒氣勢都沒有,軟綿綿的。
他親親軟綿綿的眼睛,捏捏她的臉,悄聲問:“不想讓我摸?”
“嗯。”姜溶點點頭。
“為什麽?摸疼了?”
姜溶偷偷看他一眼,小聲道:“很奇怪。”
“哪兒奇怪?”
“酸酸的、脹脹的,想上恭房,而且而且……”姜溶又偷瞄他一眼,“而且那裏很髒,你還老是又啃又咬……”
他嘴角揚着就沒放下來過:“不是洗過嗎?我不覺得髒。”
姜溶撲閃撲閃眼睫,不知說什麽好了:“反正、反正,你以後別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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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嗎?你先前叫得不是挺歡的?”
“沒有。”姜溶別開臉。
蕭青棠彎背在她耳旁誘哄:“可我想怎麽辦?”
“那你去吃侍女的。”
蕭青棠氣得夠嗆,強忍着沒掰她的臉:“你明白你在說什麽嗎?這樣親密的事你讓我和別人去做?那你是不是也能讓別人碰?”
姜溶奇怪看他一眼:“我不想,你想,我讓你和別人,這不是很正常嗎?”
他深吸一口氣:“那前幾日,我不想當那什麽兔子的爹,你讓我當,我有沒有同意?”
“我……”姜溶啞口無言,沉默一會兒,道,“你同意了。”
“那我現在想玩這個,你同不同意?”
姜溶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但我今天不想玩,可不可以?”
蕭青棠笑了:“當然可以。但是不許再跟我說什麽讓我去和別人,聽懂了嗎?”
“聽懂了。”姜溶抿抿唇,上前抱住他。
“好了,你繼續去玩,和我一起玩,別躲着我,嗯?”
姜溶突然覺得他有點兒可憐,沒人和他玩,他只能一天到晚黏着自己。
她親親他的臉:“但我現在就想去做糕點,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行。”蕭青棠摸摸她的臉,“走,我和你一起去。”
他們倆一進廚房,婢女哪兒還敢在裏面忙活,都退得遠遠兒的,将廚房讓給他們倆。
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根本沒下過廚房,連第一步該做什麽都不知道。
姜溶倒是不怕,直接詢問仆婦:“我們想做糕點該怎麽做?”
仆婦上前一步,剛要說話,被蕭青棠攔住:“你去讓人寫個食譜拿來便是。”
蕭青棠不喜歡人在身旁待着,更不喜歡人在身旁說話。曾有一段時間,他連聽到人的呼吸聲都覺得心煩。
仆婦呈上食譜,廚房只剩他們兩個,所有的一切突然就沒那麽讨厭了。
他将食譜放在桌上,看一步念一步:“先和面。”
“怎麽和面?”
“和面都不知道,還說要做飯呢。”蕭青棠敲了人一下,拿了面粉來,“往面粉裏加水揉成團就叫和面。”
姜溶恍然大悟:“噢噢,那我來倒水。”
她挽起袖子,拿來水瓢,認真的不得了:“你看着噢,我不知道要放多少,夠了你要提醒我。”
蕭青棠笑着看她一眼:“你倒,我看着呢。”
她往裏倒,蕭青棠喊停她就停,又問:“然後呢。”
“揉成團。”蕭青棠也挽起袖子,慢慢将面揉成團。
姜溶看着新奇,躍躍欲試:“我來我來。”
蕭青棠讓開。
姜溶上前一步,踮着腳,雙手在盆裏揉按,沒兩下就累得不行:“我揉不動了,你怎麽能揉得動的?”
“我力氣大,我來。”蕭青棠替過她的位置。
她幹不了什麽,就在一旁幫忙撒撒面粉,臉上一會兒就髒兮兮的了。
“擦擦臉。”蕭青棠瞥她一眼。
她擡手,在他臉上擦了擦……
“诶,你臉上好多面粉。”
蕭青棠一臉語塞:“等我揉完面團。”
“噢。”姜溶在一旁等着。
蕭青棠揉好面團放着醒發,往凳上一坐,朝她招招手:“過來。”
她走過去。
蕭青棠從她懷裏摸出帕子,給她擦擦臉:“看看都弄成什麽樣了?跟個花貓似的。”
“你臉上也有。”
“不是你給我弄的?”
“你讓我給你擦臉的。”
這下是說不通了。蕭青棠嘆了口氣,捧着她的臉,在她嘴上親了一口。
她笑眯眯地也給他擦幹淨:“好咯,沒啦。”
窗外有一束光射過槐樹葉子落到廚房陰涼的地上,被風吹着,像是碎金河流在轉動。
竈洞裏有柴火在燃燒,噼裏啪啦的,竈臺上煮的不知是什麽東西,熱氣騰騰,淡淡清香傳來。
“我想一會兒給面團捏形狀。”
“好,餡兒都弄好了,等面團醒發好就能包了。”
姜溶笑起來,眼睛像兩個月牙兒:“我要捏一個兔兔的,不,三個兔兔,一個是你,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我們的兔寶寶。”
“好。”蕭青棠蹭蹭她的臉,不想掃興。
她笑眯眯在他臉上親了親:“你是爹爹要保護我們的寶寶噢。”
“好,要保護我們的寶寶,還有我的寶寶。”
“嗯?”她擡眼,“誰是你的寶寶?”
蕭青棠雙手摟住她的腰,用額頭輕輕撞一下她的額頭,将她撞得往後一倒,又将她摟回來:“你啊,你就是我的寶寶啊。”
她笑得鼻子眼睛都皺起來,捂着自己的心跳,在蕭青棠嘴上親了一下又一下。
“開心!”她說。
“嗯?”
她牽着蕭青棠的手放在心口:“這裏,開心。”
蕭青棠微怔:“開心什麽?”
“喜歡小青糖。”她抱住他的脖子,晃來晃去,“我好喜歡小青糖,小青糖也是我的寶寶。”
蕭青棠臉上的笑緩緩愣住,靜靜看着眼前的人。
他們溶寶真的很漂亮,每一處都生得正好,多一分便會太過妖媚,少一分又會太過寡淡,如今正像剛成熟的蜜桃,鮮嫩多汁。
“寶寶。”蕭青棠捧住她的臉,輕輕觸碰她的唇。
他們親過許多次,現下不用人提醒,她也會換氣了,抱着人又啃又咬。
“溶寶,咬疼了。”蕭青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脾氣突然格外的好。
“那我輕輕的。”姜溶吹了吹,輕輕吮吸,像吃糖果那樣。
蕭青棠不動,任由她做主。
她親了親,突然蹦出一句:“小青糖,你喜不喜歡我呀?”
蕭青棠看着她紅潤的唇,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啞聲答:“嗯,我喜歡你。”
“嘿嘿,我也喜歡你。”她在他臉上親得啵得一聲,“面團好了沒有,我們是不是能捏兔兔了?”
稀裏糊塗應了什麽,蕭青棠記不清了,他只依稀記得雲淡風輕,豔陽高照,他們捏了很多豆沙餡的兔子模樣的點心。
姜溶捏的那幾個很醜,他忍不住笑了幾聲,把人給氣哭了,又好一通哄。
但所幸,點心的味道不錯,他這個不喜歡吃甜的人都吃了好幾個。
當暮色降臨,夜風襲來,白日的燥熱散盡,萬籁俱寂,心中的那股煩躁陡然升起。
無論是喜歡這種情緒,還是喜歡一個傻子這個事兒,都讓他很難以接受。
他下意識想要逃避,他不想承認,他居然也會喜歡一個人,這個人還是一個傻子。
長達數日的良好睡眠,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他又睡不着了。
幾乎是枯坐到天明,他默默離開了這間屋子。
姜溶醒來時沒見到人,愣了好一會兒,頭也沒梳,徑直往外尋:“小青糖呢?”
“二爺早起去湖邊的院子歇息了,這會兒還沒起呢。”
“這裏有床他不睡,跑那邊去睡?”她眨眨眼。
婢女寬慰:“二爺患有頭疾,夜裏睡不安穩,時常換屋子睡也是有的。”
“噢。”姜溶記得這個,汀荷跟她說過的。
她沒想太多,轉頭和找別人玩去了。
直到晚上,蕭青棠還是沒有出現。
“小青糖呢?”她又問。
“二爺還在水邊的院子裏呢,今夜應當是歇在那邊了。”
她皺了皺眉,摸了摸心口,總覺得心裏怪怪的,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輾轉反側一會兒,她抿了抿唇,還是決定,不如睡覺。
好幾日,蕭青棠沒有出現,姜溶也沒有提出過要找他,和院子裏的雞鴨鵝玩得開心得不得了。
大暑将過,眼見要回府了,人還是沒出現。
姜溶躺在床上,看着帳子,隐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小青糖是不是死了?”
“啊?”婢女一怔,“娘子可莫要亂說。”
“你不要騙我,我都知道的,先前祖母也是不見好久,我好想好想祖母,娘才跟我說,祖母已經死了……”她說着眼淚已出來了,哽咽得厲害,“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婢女有些茫然,都不知道該怎麽哄了:“二爺沒事兒,就在莊子裏呢,娘子您莫哭了。”
“我不信,他就是死了!”姜溶哇一聲哭出聲,“小青糖他好可憐,沒人理他沒人和他玩,還年紀輕輕就死了……”
“給誰哭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