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足足六頁的內容, 卻沒有一行和許天天原本的稿件有任何重合。

業務知識這部分內容,許天天有信心對答任何和客艙服務及應急撤離相關的問題,所以即使是無準備的即時問答她也毫無在意, 被調換內容也沒什麽影響, 可裏頭的錄制相關大有文章。

除了業務答疑環節外, 還有着制服的安全演示環節及現場體能比拼, 與其是職業亮相, 更多的是趣味互動,其中還特地标注了, 請備好游戲環節的運動服裝。

拜托…許天天腳踩恨天高, 別說是運動服了, 就連制服都沒帶,這錄制還怎麽進行?

着急的她從張斐開始,逐個撥通電話, 可運氣欠佳的她連播幾個電話要麽沒接要麽就是無法接通,國慶的高峰航運已經到來, 臨時抓個人給她送制服來确實有些牽強。

許天天再也坐不住了, 打算回去取, 節目正式開始要晚上, 下午更多的是彩排和一些須知內容的确定。

腦袋還在飛速運轉, 手腳并用的許天天已經快步來到門口, 一把拉開門的時候正好遇到吳娜帶着剩下的幾人來到休息室。

“許小姐?”

許天天沒法解釋清楚當下的情況,只丢下一句“麻煩幾位等我一會!”然後便如一道煙似得離開了。

只留幾人面面相觑。

另一名嘉賓餘醫生有種被春風抽了一巴掌的感覺,對稍縱即逝的美麗留下感慨:“此人只應天上有。”

确實本該在天上飛的許天天, 被取消了航班就為了參加這檔節目, 可該死的不知道誰從中作梗讓她差點發生不可挽回的直播事故。

好在回家的路并沒有堵車,她帶上制服和運動服運動鞋後又火急火燎上了出租車, 前後耗時一個半小時,不算太久,但終歸是遲到。

等許天天再來到廣播大樓的時候,卻因為沒有進出入卡而被攔在安檢處。

許天天只能不好意思地撥通了吳娜的電話:“吳老師不好意思,我被攔在大廳了,你能下來帶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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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娜:“……”

許天天:“吳老師?能聽見嗎?”

吳娜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猶豫:“許……許小姐,您可以回去了……”

“哈?”許天天懷疑聽錯了,“我是許天天呀吳老師,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電話那一頭的吳娜卻得到了新的指令,原本對許天天充滿崇拜的态度急轉直下,堅決地說道:“我們接到通知,由于您工作上的疏忽,今晚的錄制由另一位老師取代。”

疏忽?

許天天愣住了,什麽情況啊。

誰知吳娜的電話被另外一人拿了過去繼續道:“部門經理早上和你核對內容的時候發現你完全沒有任何準備,于是示範組這邊安排我來接替你。”

“什麽經理,什麽核對。”

子虛烏有的事情怎麽到了對方的口中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許天天公司培養你是希望你為公司帶來更多正面的影響,卻沒想到你會如此敷衍這次工作任務。”

許天天肝火瞬間起來了:“ 你說什麽屁話呢?你誰啊。”

對面起了一個輕蔑笑聲:“我是秦蘇,替你善後的人。”

說完,就是電話被挂斷的嘟嘟聲。

許天天像一只刺猬那樣渾身炸刺,她心下透亮了,為什麽稿子和節目的臺本不一樣,為什麽秦蘇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有所謂的接替一事。

這太好明白了,許天天被陰了一手。

張斐那輕描淡寫的提醒,誰能想會一語成箴,真真切切發生到她身上的時候她才體會到什麽是無助感,相比何熙然那種嘩衆取寵的手段,秦蘇的坑挖得毫無破綻,直到最後一刻才給了許天天致命一擊,并且——毫無還手之力。

而後,一股涼到心底的感覺蔓延全身,她愣在原地,走也不是進也不成,周圍的人也都紛紛側目,如此打扮而又出衆的女孩子,失魂落魄地站在大廳中央又是怎麽回事。

——真憋屈。

這是許天天多年未曾感受過的心情。

指尖傳來的一陣顫栗,這些年歡顏背後所付出的努力,面對得理不饒人的旅客,面對無數個夜不歸宿的延誤航班,甚至是雙腿因為站立過久而患過的靜脈曲張,回望心酸的過去都沒這一刻讓許天天感到被打擊。

她不服。

不服秦蘇采取的卑鄙行為,不服她背後的勢力為她鋪路,更不服的是她籌備一星期的勞動被人突然截胡。

許天天重新振作,手機也好似被喚醒一般響了起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軍師張斐。

“怎麽了小天,我剛才在調控室沒信號呢,你這會不是應該在彩排嗎?”張斐還沒來得及換下指揮服,剛從總控臺下來。

許天天言簡意赅道:“我被秦蘇擺了一道,她換了我的臺本然後聯合她的人把我擠在電視臺外面。”

“啥意思?”雖然字字都交代得很清楚,可張斐眨巴着眼睛表示聽不懂,什麽擺了一道,什麽在電臺外。

“我是說,她代替我參加今晚的節目錄制。”

“什麽?!”原本鏖戰數小時只想休息片刻的張斐頓時不困了,“你沒開玩笑吧?”

“……我還沒幽默到拿這種事開玩笑吧。”許天天自嘲說,“還難為你給我準備了這麽高級的衣服。”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詳細給我講講到底怎麽回事。”張斐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像是知道許天天做的決定一般,“總不能莫名其妙就算了吧。”

“當然不能算了。”許天天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細說了一番,“反正就是,天衣無縫我一點都沒察覺。”

張斐也拍案自責說:“我就猜這妮子沒這麽安分,當時就該懷疑的,怎麽電視臺都沒個人來對接,讓那個吸血徐萬強來給你稿子,原來都是有預謀的。”

顯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但兩人還是忍不住連帶着徐萬強一頓數落。

“那現在怎麽辦?沒有進出卡也沒人帶你進去,你怎麽上錄播廳?”張斐知道許天天不服輸,但硬闖總是不行的。

許天天相比剛才已經冷靜了不少:“你先幫我查一下內部網,有沒有調遣拍攝計劃的通告,如果真的出了正式文件,我再怎麽弄也是徒勞。”

張斐二話不說登錄內網,仔細查閱文件後回答說:“你放心,就是秦蘇他們整的幺蛾子,讓你在直播前出纰漏然後以備選角色登臺,公司方面沒有正式批文。”

許天天想想也是,公司再怎麽偏袒秦蘇也不能給她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出來,何況稿子給錯的事實真要深究他徐萬強逃不掉責任,一定是秦蘇單方面和他們做的交易。

只是許天天想不明白,有必要嗎,為了這樣的露臉機會不惜行此卑鄙行徑。

“如果公司還承認我是第一形象人的話,那一切還有餘地。”

張斐有些不安,對方可秦蘇啊,既然敢撺掇他人配合這種惡性事件,又怎麽可能沒有脫身的能力呢,她擔心地問:“你打算怎麽做?”

許天天唇角上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完她安撫好張斐,果斷撥給了她本不想欠人情的林楠。

“喂,學長,是我許天天,不好意思突然給你來電話,但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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