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微博又又又炸了。

【靠?這個許天天背後的金主不會是銀漢的人吧?】

【那個照片上的死肥豬?】

【卧槽,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還真有那個可能。】

【你們膽子好大, 銀漢律師團都出動了還敢在這讨論。】

【我去搜了下這個銀漢集團, 牛啊我的老天爺, 下到軟件紡織品, 上到航天軍工, 就沒有銀漢造不了的東西。】

【那還是有的,造假。】

【樓上展開說說, 聽上去怎麽這麽玄乎。】

【他們律師團裏的那幾個頭兒, 就是參與編訂法典的人。】

【666, 這些營銷號算是踢到鋼板了。】

除了林淮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朝最後排的許天天掃去。

許天天喉頭一滾,焦灼的氣息生生咽下,她擺手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她真的不認識銀漢的人。

很快機組車就抵達青城機場, 一行人再有吃瓜的心也抵不過飛行任務。

幾乎是同時,C航總裁辦, 內線電話打進樂妍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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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妍剛因為季度虧損和市場部發脾氣, 聽到電話鈴的時候愈加火大, 她沒好氣地接起:“什麽事?不知道我在開會嗎?”

那頭的助理語氣難掩驚慌, 他擦着頭上的汗結巴道:“不好了樂總, 銀漢發律師函過來了。”

“銀漢?”樂妍握着電話的手跟着一頓, “那個銀漢?”

“是的樂總,對方要求我們停止繼續在網絡上引導對許天天的攻擊,如果下午18點前我們沒有澄清這些不實內容的話, 将對我們進行起訴。”

“什麽?”樂妍吓了一跳, 壓住了湧上心坎的恐懼,繼續追問道, “不可能,銀漢怎麽可能為了一個許天天做這種事。”

要知道,她多年來一直試圖搭上銀漢這趟國際快車,對方的态度始終拒人千裏之外。

如今為了一個籍籍無名的乘務員發來律師函,怎麽可能。

助理都快哭了:“是真的樂總,銀漢法務部剛才已經在網上發過聲明了,我們聯系一下小少爺的經紀人吧,這事真不能再拖了。”

樂妍瞳孔震顫,驕傲的身軀毫無預兆地垮了。

昨天當她看到兒子那些出格的發言之後,第一時間聯合經紀人艾倫封住了林楠想要攬責的發言,為了兒子的前途,她決定放出許天天當年差點被潛的照片,将矛頭轉移。

作為公司掌權人,她只要一聲令下就沒人敢下場說出這些事的真相,她只需要任憑事情發酵,待風波過去他兒子依舊還是影帝。

只是犧牲一個乘務員,對她而言和捏死一只螞蟻有什麽區別,何況這個乘務員還是造成他們母子關系不斷緊張的關鍵,如此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然而助理的一通電話,卻讓她流了一身冷汗。

這件事竟把銀漢扯了進來,這是她從未想到的事。

剛挂完助理的電話,艾倫的電話也立刻打了進來,相比助理故作鎮定還能連貫說清楚始末的态度,艾倫急得都快字不成句了,樂妍怒不可遏地罵了一聲才把人的魂喊了回來。

只聽他帶着哭腔道:

“樂總,銀漢那邊要撤銷旗下所有子品牌和林楠的代言合同了,這可怎麽辦!”

樂妍的指骨捏的咵嚓響,自她接手C航以來從未如此狼狽過,她艱難地從牙縫間擠出一行字:“去發聲明,該道歉就道歉道歉,稱這些都是林楠任性的結果。”

“可這樣的話,人設不就崩了?”

“人設?”樂妍冷笑一聲,“這時候還想着人設?你知道得罪銀漢的下場是什麽嗎?不想他被封殺就照我說的做!”

“……”艾倫沉默地挂了電話,滿腦子都是樂妍說的那句你想封殺就照她說的做。

*

在墨鏡和口罩的遮掩下,許天天順利上了飛機。

玲姐檢查着IPAD上的旅客資訊,扭頭對許天天說:“頭等艙1F還有個空座,旅客登機完畢後你就坐過來吧。”

青城C城都是熱門城市,航班幾乎爆滿,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确定航班會不會滿座。

許天天嗯了一聲就開始幫着玲姐和備份來的宋曉鑫開始收拾東西。

二號位宋曉鑫是公司為數不多對許天天帶着敵意的人,不怪她,明明和許天天同一時間加入公司,一起放單,一起加入示範組,一起被評為代言人,但是只要有許天天在,她便永遠是那個多餘的。

終于等到許天天被公司整頓了,管他銀漢不銀漢的,多半照片上和許天天親的死去活來的大胖子就是銀漢某個高管吧。

怪不得什麽資源都被她搶了去。

一想到這裏,宋曉鑫奪過許天天手中的托盤:“都這個節骨眼了還裝什麽乖?有這個精力還是多去哄哄你金主爸爸開心吧。”

此時玲姐已經去後艙檢查衛生了,只剩宋曉鑫滿臉高興。

許天天并不理她,見她奪了托盤,她轉身取了衛生紙裝進廁所間。

誰知宋曉鑫不依不饒跟了過去,單手還扒着門:“別以為勾搭到銀漢的人就沒事了,公司才不會留你這種滿是負面新聞的人。”

許天天忍不住回頭瞪了她一眼:“逼逼個沒完了是嗎?”

宋曉鑫被許天天猝不及防的一句怼得渾身一抖:“……你說什麽?”

許天天讓她別逼逼?

“你——”宋曉鑫氣得鼻孔冒煙,本就大的銅鈴眼現在看上去簡直快要掉出來。

許天天一晚上沒睡,又憋屈又生氣,滿肚子的怨氣正愁沒地方發呢,竟然有人這時候送上門來了。

還是四下無人的那種。

“我什麽我,頭等艙毛毯疊了嗎,報紙發了嗎,拖鞋數了嗎,活沒幹完就在這逼逼逼,長了張嘴沒長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加.特林。”

宋曉鑫:……

她是覺得許天天的溫柔是裝出來的沒錯,但她根本沒想到許天天真實面孔竟然這麽……兇悍?

“讓開。”

許天天擠開了堵住門的宋曉鑫,帶上手套開始替宋曉鑫疊毛毯,一副“我就不一樣,我可長了手”的樣子。

氣得宋曉鑫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好不容易腦子轉過了彎準備怼回去,卻見簽完油單的林淮正慢慢走過來,于是到了嘴邊的話也只能咽回去。

林淮沒有直接進駕駛艙,停在了前艙服務間,指尖利落劃過桌板上的ipad,然後道了聲:“許天天。”

許天天抱着毛毯回頭。

林淮:“身份證給我一下。”

“?”

他又說:“現在。”

許天天只能放下毛毯打開了自己的箱子,掏出了錢包,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是停飛需要你保管證件嗎?那登機證和體檢合格證也要給你嗎?”

詢問間,她很自覺地将所有證件遞了過去。

林淮取走了其中的身份證,只一眼就還了回去:“沒事了,都收好吧。”

“就這樣?”許天天有些不解,但終是對機長的話言聽計從。

林淮回到駕駛艙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和副駕做飛行前檢查單,反而拿出了手機。

這讓一旁早就抱着sop滿臉乖巧的副駕有一點點尴尬。

很快就到了上客時間,機組全體就忙碌了起來。

當最後一名旅客登機完畢,玲姐接過地面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艙單,看了眼I排F依舊無人之後,拉上簾子,招呼着一直躲在角落的許天天過來:“艙單已經确認了,頭等艙不會再有客人了。”

說完,玲姐就拿着艙單進了駕駛艙請示林淮簽字。

林淮偏過頭卻沒接,只說了聲:“一會再拿給我。”

玲姐有些木然于林淮不太積極的起飛前行為,要知道以往機長對這種單據的時效都是非常關注的,從來都是第一個簽字。

見到玲姐郁悶地退出來,宋曉鑫可算逮着話題了:“1排F不能給許天天坐吧姐,沒到關門的那一刻,萬一還有旅客呢。”

玲姐回複道:“一般在登機的時候售票系統就關閉了。”

“這樣不好吧姐,今天又是林機長的航班,誰不知道林機長凡事最講規矩了。”說着,宋曉鑫還陰陽怪氣地看了一眼許天天,“如果真的最後時刻新增加了一名頭等旅客,那我們這個投訴可是要吃定了。”

許天天真的忍不住想怼她,誰吃飽了撐着會在起飛前才買票,還是頭等艙的票。

可是玲姐卻猶豫了,尤其是當她聽到林機長的時候。

林淮,出了名的公事公辦,刻板,教科書的那種。

按理說加機組的人員非必要情況下是不能占用旅客座位的,只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首選頭等艙,在舒服的座椅裏美美地睡一覺。

見到玲姐犯了難,許天天方才嘴了宋曉鑫一頓後心情也舒坦了一些,于是主動給臺階道:“沒事姐,我去後艙就好。”

只是客艙人多,她不得不再次戴上口罩,正當她伸手去摸的時候,卻發現她剛才放在工作間臺面的口罩不見了。

“我口罩呢?”許天天說着便看向宋曉鑫的方向。

宋曉鑫嘴硬道:“看我幹嘛,剛才前艙收拾的時候你自己丢了吧。”

許天天瞧着宋曉鑫的表情,哪怕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情,口罩多半也是被她趁大家在忙的時候丢掉了。

一時找不到證據,又不敢冒險走出客艙面對可能認出她的旅客,許天天稍顯無措地站在原地。

玲姐見許天天露出可憐模樣,撩開簾子縫隙看了一眼空着的IF座位後,心一橫道:“林機長要批評就批評吧,你去1排F坐吧。”

許天天聽到玲姐的決定就和聽到天籁似的,然而玲姐剛說完,地面商務一路小跑來到艙門前:“艙…艙、最新艙單。”

三人的目光一并看了過去。

玲姐端起艙單一看,乘客數量加一。

一旁貼着玲姐看單子的宋曉鑫眼眸都亮了,壞笑根本藏不住:“你看吧姐!我就說不到最後一刻都說不準吧,還真多了名頭等艙旅客。”

許天天張着嘴,吸了一口冷氣。

人倒黴起來還真是喝水都塞牙…

玲姐見狀也不能再維護許天天了,嘆了口氣道:“那你還是去後艙吧。”

或許是出于不忍,玲姐移開視線不再看着許天天,轉而對商務道:“最後一名旅客呢?什麽時候到?馬上就要關門了。”

商務:“人已經——”

“她已經在飛機上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推開駕駛艙門的林淮,他的目光越過嘈雜的前艙,像光一樣透到了許天天的心底,明明聲音不輕不重,卻砸得她心髒砰砰亂跳。

“我給她買的票,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說的是你們,略帶質問的眼神卻是看向了宋曉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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