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15.
[一]
——喂，你一定下次要給我個答案了在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
你緩緩睜開眼眸，又夢到了……
在那個夏天的下午，少年不自然臉上染上紅暈的臉龐站在樹蔭下的樣子。那在耳畔溫暖的氣息，少年那金燦燦的瞳眸專注游泳的樣子……
“啊……啊！今天他們有比賽”你揉了揉眼睛看到已經到比賽直播的時間趕快起身去開電視機。
作為鳴武澤大學其中的一份子，可不能錯過學校的高光時刻！
當然你想看的是他……
總是嘴硬心軟不肯直率表達自己的楓醬。
“現在将為你們直播全國游泳選拔賽，可以看到……”你坐在沙發上，勾起毯子往有些冰冷的雙腳蓋上，再倒上一杯熱咖啡放在桌上。
拿起小夾子往盒子裏夾起幾塊方糖丢進咖啡裏攪拌，你拿起抿了幾口，“第三組自由泳選拔即将開始……”。
看起來還沒到楓醬。
“第三組第四賽道來自鳴武澤大學的金城楓，據說他是最為接近世界紀錄的選手……”
終于到了你朝思暮想的楓醬，你沒去仔細地聽主持人對他的介紹。看着在拉伸腿腳的金城楓，你的嘴角不禁開始勾起，他的所有戰績你都知道你都明白。
畢竟是他把你帶進游泳的世界……
杯子的前方放着小相框架，你看着照片裏不禁美眸濕潤，那早已定格在你回憶裏最美好的回憶，那也是你人生第一次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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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春天的櫻花盛開得很美，粉嫩的花瓣與灰色的泊油路相依，小鳥兒停在樹梢上，小腦袋上貼着跌落下來的花瓣。
“日和哥哥！”你踮起腳尖往上跳了跳手終于按到響鈴，等了幾分鐘後門被打開，是遠野夫人。
“欸！是xxx醬，日和馬上出來了”遠野夫人蹲下身摸了摸你的頭發回到房子內呼喚兒子，“xxx抱歉……”小男孩不自然地抓着手指，深褐色的瞳眸有些俏紅。
你鼓起腮幫子，手拉着遠野日和出家門，臨走前還不往對遠野夫人道別。“日和哥哥今天也去公園玩吧！”遠野日和的鼻子有些通紅，你好奇湊上去盯着他的鼻子看了看。
“我有點感冒……”遠野日和把你輕輕推開，眼中的歉意讓你有些想笑。“那今天輪到我罩着日和哥哥！”
你第一次見到遠野日和的時候，是在離家有點小距離的公園，落日下在沙堆上一個人的身影讓你想認識認識他，
“我叫xxx！你呢？”
“我叫遠野日和”
那是你跟遠野日和的第一次搭話，第一次相見。
遠野日和作為比你大的哥哥，很自然地走在你的旁邊時不時地盯着你以免你走丢，“日和哥哥快來！”手腕上挂着兩個堆沙子用的小桶，你跑進沙堆上朝着還愣在原地的日和招招手。
許多的命運邂逅總是不經意間降臨，就像世界的另一端，蝴蝶扇扇翅膀也會在這端的世界發生影響。
“啊！”遠野日和是在幫你堆沙堆的途中，突然感覺背後的衣服有些濕漉漉，轉過頭一看是只貓貓在蹭衣服。
“喲！你們好”
你眨眨眼，看着這位不速之客抱起剛剛褐色白色相間的小貓，“你好……你是”
“我叫金城楓！來這邊看望奶奶！”
橙黃色的發絲好似正挂在高空中的太陽，那金黃色的眸子随着男孩的笑顏微微彎起。
兩人行也将擴張變成了三人行，從那之後你，金城楓還有遠野日和從每日的堆沙子慢慢奠定起友情。
[二·金城楓]
來這座城市很久了，依舊沒有找到能玩在一起的小夥伴有些傷心。橙黃色的頭發猶如快要與月亮換班的太陽開始暗淡。
“啊…好無聊好無聊！”
金城楓走在小路上踢着小石子，哥哥外出跟朋友敘舊去了，奶奶又在睡覺看起來只剩他一人孤孤單單。
鄉下還真不太好……
“吶吶！新成太太是去公園避暑嗎？那裏還挺多小孩一起的”
公園這裏是有公園的嗎？來鄉下的幾天他都不知道！金城楓的興致突來，随着剛剛在旁邊的婦女一起去公園。
看着有許多游樂設施的公園，金城楓的笑顏蕩開，走進公園裏打算移步去秋千那裏時卻被兩個小孩在沙堆玩樂的場景給吸引着了，似乎有種魔力在吸引着他過去。
“日和哥哥！”金城楓站在不遠處看着小女孩拿着灰撲撲的手偷襲在一旁安安靜靜堆沙子的男孩，
女孩臉上的笑容很好看，像在水中游泳時看到的美景。
[三]
三人行，美曰其名三個人堅定一同前行的友誼。你是一直這樣深深地覺得你們三人就是這種感情，但當你得知金城楓要搬走時，
“楓哥哥……嗚嗚嗚為什麽啊！”裙擺被風輕輕地吹着，淚流不止地對着面前慌張的男孩控訴着，作為三人行中最小的你時常被遠野日和還有金城楓寵着，但是現在……
“嗚嗚……日和哥哥也不見就連楓哥哥也要轉走”金城楓有些青澀地摸摸你的頭，你擡眸看向慌張臉紅的他，眼眶中的淚水還在打轉。
金城楓要走的決定其實早就定好，他也找了時間在你不在的時候跟遠野日和說了，他還記得在公園裏的時候遠野日和唯唯諾諾安靜的樣子突然有些奇怪看着他，
“金城，我覺得你還是直說”
金城楓選擇相信遠野日和，但沒意料到的事你的反應。“別哭，我答應你會聯系的！”男孩堅定不移的神色讓你的淚不再流下，日光下的兩只小手指勾在一起，約定就此定下。
在金城楓走的那天，遠野日和一大早就去找你打算一起送行小夥伴。
“吶……要是我也要走了，xxx會生氣嗎？”遠野日和的父親工作調動很頻繁，他也沒有辦法抵抗這樣奔波的生活，不斷地換學校換房子還要交朋友……
你抓着遠野日和的衣角想說些什麽，就突然一笑：“我知道啦，記得聯系我永遠都會等着你和楓哥哥。”
未來的你似乎還不知道，三人行的友誼會就此破裂……
[四]
——xxx醬，金城家辦喪事了，那孩子如果沒有出事應該會成為游泳界的新星。
苦夏的降臨似乎帶走了許多不切實際的幻想，易碎的玻璃球表面也逐漸散開蜘蛛網般的裂痕。
剛上初中不久的你，聽到媽媽回來時帶着惋惜的聲音跟你說這件事情，你不清楚自己當下的思緒，想起那個橙黃色的小太陽有些擔憂。
——那是我的哥哥哦！他游泳超厲害我也要像他那樣厲害！
你依稀記得他說起自己的哥哥時那個欣喜光榮的模樣，亮黃色的瞳孔璀璨得很像亮晶晶的黃金，你被當時光芒躍動在瞳孔的他給吸引着。
這樣仰慕哥哥的他，或許現在很傷心難過……
“楓哥哥！”
被媽媽帶來參加金城家喪事的你，在散心的時候突兀發現在樹下阖眸的金城楓，那雙你喜歡看到的雙眸被蓋上白色手巾。
似是聽到你的聲音，金城楓坐了起來拿下手巾，那雙本應該是能溫暖任何人的眼眸被暗淡，陰暗冰冷給取而代之。
那寒意吹來你的耳畔，不禁僵直在原地不敢踏過去。
“什麽嘛……是你啊”
他的手指插入發縫間，看着在原地沒有過來的你。“楓哥哥……你還好嗎？”看着那樣的他，你以前與他相處的模式顯然不行，只能嘴拙地試圖安慰他。
許是每個男孩步入初中的身體都在發育，當金城楓走到你面前的時候你已經需要擡頭看着他了。
金城楓聾拉着眼睛，看着你的身影腦海似乎想起以前與你還有遠野日和的事情。
嘴角扯了扯，那個笑容很勉強。
你不想看到這樣勉強的笑容，不适合金城楓，不适合你認識的金城楓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還好，我打算去東京的游泳強校讀書了”金城楓摸了摸你的腦袋，嘆息地看着白雲飄蕩在天藍色畫布上。
“楓哥哥我支持你，別迷茫”你擡眸，眼裏的淚光似乎耳光往金城楓臉上拍醒，把臉上那僵硬不适合自己的面具給打碎。
你知道的，金城楓沒有抱有太大的夢想，但似乎因為他哥哥的死亡，那夢想轉移到了他身上，他的肩膀似乎被不存在的負擔給壓下。
這天的談話很短暫，你再也沒有遇到金城楓，也沒有他的消息，你的人生好像沒了遠野日和和金城楓存在過的痕跡……
[五]
‘啪嗒'撕下舊的一頁日歷，看着已經邁入年終的一年有些壓力。
桌上的大學志願調查表在昭示着已經要步入大學的軌道在緩緩駛來，“吶，xxx還沒想好嗎？”一個深綠色腦袋湊了過來，盯着你桌上空白的志願表好奇問道。
“嗯……真琴想好了”他是你高中這些年來一直沒改變的同桌，恰好的是也是游泳的人，是岩鳶高校的游泳部部長。
“想好了，去東京大學學習運動教育系”
“欸……很适合真琴”
橘真琴撓撓頭，“當初也是想了好久，覺得自己比較适合這塊方面”。你點頭稱是，橘真琴的本質不太适合游泳，溫柔的人是沒有競技心，游泳的速度也不會提升。
“那遙呢？”
“遙的話去燈鷹大，也是東京！”說到自己的幼馴染，橘真琴的臉上笑容也柔軟起來，你托腮看着這樣的橘真琴，有些懷念起腦海裏自然出現的無影無蹤的那兩人，
也不知道楓哥哥和日和哥哥還好嗎……
[五·金城楓]
“欸，金城又刷新自己的記錄”武鳴澤高校的游泳部教練對着部長感嘆道。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的金城楓會踏入全國賽事，搞不好還會拿下冠軍……
“金城的狀态感覺他在單打獨鬥而已……”高三的武澤部長跟金城楓認識很久，每每看到他游泳的姿态都能感受到金城楓對于游泳的态度。
“沒事，只要金城能幫學校摘下金牌怎樣都行”
武澤部長看着走遠的教練，走到泳池旁對着浮在泳池上放松的金城楓喊道：“金城，上來吃飯去了！”。
“啊……OK”
等待金城楓洗好澡後，武澤松郎提着背包走了過來勾着金城楓的肩膀。
“吶，金城明天的比賽有信心嘛？”
金城楓是他們高校游泳部唯一進入決賽的選手，第一作為好友的他自然要關心關心情況其次才是作為部長關愛隊友。
“當然了”
“你這樣說，十有八九就是穩了”武澤松郎了解金城楓，“那說說另外件重要事情！你想好志願了嗎？”。
“直升，在鳴武澤大學”金城楓漫不經心地走在走道上，看着櫻花花瓣随風落下的一幕，想起了那在鄉下笑臉嫣然的女孩，是否已經變成成熟一點了的少女。
“诶！狡猾，竟然沒有跟我說”
“為什麽要說……”
[六]
“好久不見了……xxx”
“的确很久不見了，金城哥”
今日來到東京去到鳴武澤大學報道的時候，在新生招待處遇到在登記的金城楓。那刻的你其實很想邁開腳步掉頭走掉，當看到那暗淡熟悉的眸子你下意識停下腳步任由着他走過來。
“去我常去的那家店吧”金城楓幫忙手提着行李，一路上你們相顧無言沒有人開頭說話，也不知是汽車的引擎聲擾亂着思緒還是什麽，金城楓垂眸看着嬌小的你，嘴巴動了動，
“你去鳴武澤嗎？我還以為你會去東大”
你轉頭看着他，眼裏沒有熟悉的神色，只是淡淡地颔首道：“老師推薦我來鳴武澤大學的……”
“xxx歡迎來到東京……”他的手掌很大很溫暖，撫上你的頭發時候輕輕地揉了一會兒，像是小時候他哄着你的模樣。
你眉眼彎彎，下意識地避開金城楓的親呢，轉身走進他剛剛說的咖啡廳裏。
“金城哥在東京還好嗎？”翻開菜單，心思并沒有在點單上面。“馬馬虎虎吧，我沒想到你來了鳴武澤大學。”
看見他熟悉地為你點你喜歡喝的飲料，墨色的眼睫動了動，“我還沒見到日和哥哥”轉動着水裏的冰塊，垂眸看着水滴。
“日和哥哥嗎？”他語氣停頓了下，惹得你擡眸看過去。看到的也只有他措不及防錯開的臉頰。
那天在咖啡廳的談話止于此，你在鳴武澤大學的生活意外過得很不錯，社團活動也沒有遭受過學長學姐們的刁難。
[六·金城楓]
“金城，要走了哦！”武澤松郎從門邊探出腦袋，看着神情落魄的金城楓小心翼翼開口。
“金城金城”思緒發散的少年并沒有回應身後人的呼喚，只是呆呆的拿着手上的照片看着。武澤松郎從金城楓的肩膀看過去，是一張三人合照。
小女孩站在兩位男孩的中間笑得很俏麗，墨黑色的瞳孔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右邊的小男孩一雙亮黃色的眼眸流轉着光芒看着小女孩，相反左邊的褐色頭發男孩在看着鏡頭腼腆一笑
——楓哥哥，日和哥哥來拍照啦！你們都要走了，給我留個紀念嘿嘿。
“金城”
“嗯……武澤”思緒被打斷，看到武澤松郎才意識到比賽快要開始了。“這是你小女友诶！很能幹嘛”武澤松郎沒有誇大，這顏值放在他那邊可是會暗戀到現在的程度。
金城楓把脫好的運動衣穩妥地放在櫃子裏，“不是……只是喜歡的人”
“她讨厭我了，不叫我楓哥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