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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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那張粉絲票，雷輝專門給梁贻彤勻了一張友情票，意思是，位置最好的，粉絲們最渴望的，最能端詳雷輝俊臉，說不定還能有點互動的位置。
……所以陶嶼就坐這兒了。
旁邊還是雷輝後援會皮下呢。
對于這種綜藝，豈止梁贻彤毫無經驗，陶嶼連正經演唱會都沒參加過，他就奔着梁贻彤去的，看她穿着長裙彈鋼琴，雷輝跟他有關系麽。
去錄制地點之前當然盛裝打扮，梁贻彤在陶嶼家客廳左等右等沒動靜，只好走進他卧室: “你被吃了”
陶嶼顯得有點緊張，手裏拎着兩件西服來回比劃: “你覺得我穿哪套”
梁贻彤彎腰看衣帽間裏的展示臺，啧啧驚奇，領扣袖扣手表，陶嶼首飾比她多啊。
“不用那麽正式。”梁贻彤微笑， “我喜歡你穿黑色的高領毛衣。”
陶嶼還要磨叽，梁贻彤把他拽出來: “你打扮是給誰看的不是給我看的平時就很好。快點吧遲到了。”
今天不是彩排，正式錄制，決定生死的第一期。進場之前梁贻彤還是挺緊張的，陶嶼握着她的手: “平常心，你最棒了。”
梁贻彤氣道: “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你這一手汗，比我還緊張!”
陶嶼拿着觀衆票，不能跟梁贻彤走一個通道。梁贻彤先走員工通道進後臺換衣服做準備，陶嶼對她一握拳。
梁贻彤對陶嶼笑一笑。
觀衆排隊入場，陶嶼拿着觀衆席的票也沒看具體在哪兒，就是覺得奇怪怎麽排隊的這麽多小姑娘，平均比他矮一個頭一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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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坐這群小姑娘中間了。
陶嶼萬萬沒想到這裏居然是粉絲席，一馬平川的人群裏一看就突出他一個。左右後面的姑娘們面面相觑，這位看起來如此英俊不凡業界精英派頭的男士，居然也是雷輝的忠實粉絲，追星追到這份兒上，真愛了。
還沒正式開始，陶嶼身陷一片莺聲燕語。雷輝後援會好像有點想跟陶嶼交流，第一他英俊，第二想坐實他是雷輝粉絲好合影發微博。陶嶼雙手放在膝蓋上，繃着臉，一言不發。
就等梁贻彤出來。
綜藝的舞美是學習了哪片外國的先進經驗，花而不亂，效果驚人。陶嶼焦慮地等梁贻彤和她的三角鋼琴，他第一次幹這事兒兩眼一抹黑，只是身邊的姑娘隐隐群體性躁動，稍一分析，應該是雷輝快出現，那梁贻彤就不遠。
觀衆席燈光一暗，陶嶼心如擂鼓。
雷輝從光幕中走出，他看不清臺下，只能根據彩排位置記憶揮手致意，特意往粉絲席多揮兩下。一大只陶嶼在臺下坐着，基本招呼他身上去了。
陶嶼感覺到四面八方的小眼神刮他臉。
三角鋼琴緩緩從舞臺下升起。陶嶼一陣激動——日。
他這個方向，贻彤正好被雷輝給擋住了。他想辦法看梁贻彤，那聽了無數次的音樂陡然響起紮他一激靈。他實在聽了太多遍了，雷輝一張嘴，他就難受。偏偏他的位置太好了，雷輝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陶嶼心裏一口火，雷輝臺風很好，導致他基本看不着贻彤。他正生着氣，旁邊一小姑娘，哭了。
陶嶼很震驚，飙高音你哭什麽然後身邊所有人突然同時站起，陶嶼一看，稀裏糊塗趕緊跟着起身。雷輝正好含情脈脈地往下看給粉絲發福利，一眼看到觀衆席豎起個鶴立雞群的英武大身板兒，光影交錯一剎那，滿臉驚慌的陶嶼跟雷輝大眼瞪小眼。
陶嶼吞咽一下。
反正……最後也沒出舞臺事故。
贻彤說要投票，粉絲席又沒投票權。陶嶼長腿長胳膊沒地方放，蜷着，一邊跟着瞎緊張。雷輝能被投下去才有鬼，但陶嶼還是緊張，事關贻彤。
雷輝終于把那個讓陶嶼腦震蕩的神曲唱完，歌曲結束要禮貌性介紹合作者，梁贻彤穿着陶嶼買的黑色連衣裙戴着項鏈站在雷輝身邊。陶嶼總算看到她，跟着一群小姑娘一起激動鼓掌。梁贻彤當時也不知道那是粉絲席，觀衆席燈光一亮，她看見陶嶼，差點笑出來。
陶嶼十分端莊地對她露齒微笑。
再往下看不着梁贻彤了，編曲裏沒有鋼伴，她繼續去當副鍵盤。陶嶼抱着長腿想心事，想他能不能提前離席，又覺得既然贻彤在樂團裏伴奏那剩下的歌也是贻彤的心血。
激情燃燒過去，雷輝的粉絲也挺蔫的。雷輝的後援會皮下是個熱情大方的學生妹，看陶嶼落寞表情心有戚戚焉: “你喜歡他多久了”
陶嶼被雷輝震得發懵随口道: “喜歡她十多年了。”
嚯。
這是一老粉啊，十多年算一算雷輝那會兒也青蔥着呢，都沒出道，元老級別的了。repo裏得寫，我們輝輝斬男又一實例。
陶嶼終于把幾首歌全都給熬下來，比他開會都難受。贻彤說他是天生優秀的男低音，可能跟男高音就是不太合，偏偏這節目怎麽都在飙高音。觀衆提前散場，陶嶼掏出臨時工作證挂脖子上，一瘸一拐往後臺走，扶着牆學着梁贻彤歪頭拍耳朵，把噪音都給拍出去。
梁贻彤兩只眼睛冒光地撲過來，陶嶼接住她原地一轉。
“你彈琴的樣子，特別女神。”
梁贻彤吭哧一樂: “你看到我了”
陶嶼很堅定: “用心感受就行了。”他捏捏耳朵，走廊裏工作人員人來人往，前臺制片人還在說話，陶嶼嘆氣: “咱們能走麽。”
梁贻彤笑: “馬上就好。你是不是不想碰見雷輝”
我覺得，雷輝也不是很想碰見我。
綜藝第一期十分成功，收視數據相當漂亮。陶嶼在雷輝粉絲裏也小火一把，喜歡雷輝十幾年的精英美男粉。播出時雖然剪得只有陶嶼那個目瞪口呆的起立姿勢，也成為傳說了。
粉絲替陶嶼分析他那個表情:一次靈魂深處的洗禮。
梁贻彤拿着手機逼陶嶼看，陶嶼寧死不屈，就是不看。
洗他大爺洗。
老天保佑陶嶼的事業圈跟這綜藝扯不上關系，平白給扣個粉籍。
“你又沒告訴我那是粉絲席!”陶嶼生氣，我還盛裝出席了!
梁贻彤毫不愧疚: “其實我也不知道來着，現在想想，雷輝能勻給我的可不就是粉絲票。”
陶嶼雙手一按梁贻彤的腰，梁贻彤倒在沙發裏，笑得差點岔氣。
活潑開朗的贻彤，終于回來了。
陶嶼歪着臉看她。那一切都值得了。
“贻彤”
“嗯”
“沒什麽。”
梁贻彤把胳膊放在眼睛上，喘着粗氣，臉上泛紅。
室內突然安靜。陶嶼很認真地等着。他直覺一個問題應該要來了，這個問題過去，一切都得到解決。
只能贻彤問他。
梁贻彤坐起來，伸手摸陶嶼的臉: “陶嶼你……你……那位女士，是真的……”
沒有關系了麽。
陶嶼摁着梁贻彤的手，摩挲她的手指。
陶嶼嘆氣: “前女友是吧你是聽誰說的曹蕾”
梁贻彤沉默下來。不用聽誰說，陶嶼大學裏也一直有傳聞。梁贻彤又不傻，跟陶嶼一起出國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沒這個人。”
梁贻彤眼睛微微瞪大，陶嶼還是摁着梁贻彤的手，聲音很低: “她很優秀也很熱情，但我們到底不合适。去年她到咱們老家搞調研，正好得用一用胡老師的關系，我領着她參加了同學會。”
梁贻彤還是沒說話，陶嶼低笑: “我知道不告而別很……操蛋。那時候我要搏一把，我那時候真的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能在哪兒。我不想耽誤你。”
陶嶼本性又兇又狠。那一撥一起出國的人，只他是沒有根基的，只他是最不要命的。一切都是未知數，陶嶼曾經站在梁贻彤家樓下，想獎學金和生活費，未來，和梁贻彤。
怎麽跟梁贻彤講。
“你等我”
算了吧。世間萬物，誰也抵不住時間。
他和喬岳打了一晚上籃球，喬岳問他最終決定是什麽，他回答，混不出來，死外面。
陶嶼一直笑: “贻彤，我想了很多。兩手空空，不知道拿什麽愛你。也不知道萬一回來仍然是兩手空空，怎麽面對你。”
梁贻彤摟住陶嶼，低聲道: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
陶嶼親吻她的手。
陶嶼站在機場，看大屏幕上彈琴的梁贻彤。這麽多年，她從不和他聯系。他順着愛琴中心的官微找到梁贻彤的實名微博，看到她要去相親。
他沒要她等，她卻等了這麽久。
梁贻彤若無其事用手一抹臉: “行了，這個話題，就此終止，誰都不許再提。”
綜藝成功，雷輝又火一層樓。梁贻彤路過他的化妝間，裏面雷輝正在接受一個小采訪。他正在大笑，因為有個環節是讓他念粉絲的彩虹屁。一個粉絲顯然是詞彙量不大，翻來覆去說雷輝是王子。
“她沒看到我上學時什麽樣啊。”
網上到處都是。梁贻彤站在外面用手機一搜，嗬，類似陶嶼，又黑又瘦，一只很帥的大馬猴。
梁贻彤覺得奇怪，童話裏有灰姑娘，為什麽沒有黑猴子。
另一只黑猴子進化的王子正向她走來。
“贻彤笑什麽呢。收工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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