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事後, 傅眉瞪大眼睛, 愣愣的看着帳子頂。渾身汗意涔涔, 就像是剛從水裏面撈出來的一樣, 一點力氣也沒有。腦袋裏空空一片,感受身體過電一般的餘韻。

秦豐的目光落在她紅痕斑斑的白皙皮膚上, 身體就像是快要爆炸一般的難受, 可是他還是若無其事的模樣。他眼角微紅, 親了親傅眉的嘴角, 啞聲道:“舒服了嗎?”

傅眉漂浮的思緒叫他拉回現實,漆黑油亮的眼珠子微微轉動,看見身側的人。他眼裏是深深的滿足的笑意,好像只要她舒服了, 他怎樣都無所謂。

可是她也知道, 他現在難受的整個人都有些顫,底下硬硬的抵着她,想必已經憋到了極致。看着她的眼底血絲猩紅, 傅眉心裏湧上難言的感受,有羞窘,還有心疼。

她輕輕翻了個身, 身子還有些綿軟,手摸上他堅硬的胸膛, 慢慢往下探。秦豐一直注意着她的動作, 直到她輕輕握住他的滾燙, 悶哼終于從嘴角溢出。

秦豐死死的咬着牙, 臉側的肌肉隆起,閉上眼睛,臉上全是隐忍。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都是滾燙的熱意,“眉眉,你知道你再幹什麽?”

傅眉輕笑,“知道,你讓我舒服,禮尚往來,我也讓你舒服。”她甚至慢慢探下身子,整個人趴在他的下半身,秦豐眼蘊藏着狂風暴雨,定定的看她。

有驚喜,有難以置信,眉眉她竟然願意為他……,想到這裏,傅眉已經慢慢含住了那個東西。她什麽都不會,可以說全部是亂來的,秦豐被她折磨的快要發瘋。

“呃……嗯!……啊……”喘着粗氣的聲音從秦豐嘴裏鑽出,他手臂上的肌肉繃的緊緊的,好像被傅眉拿住了他的命門。只能毫無還手之力的掙紮,“眉、眉眉,不可以。”

他有些舍不得她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就算他為她做了,那也是應該的。眉眉是他心愛的人,為她做什麽他都甘之如饴。可是,傅眉不需要為他這樣。

傅眉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大家夥,剛開始有點震驚,慢慢就被它吸引了。根據秦豐的喘息呻.吟判斷他是不是舒服。

半個小時過去,秦豐起床出去倒了一杯熱水,傅眉窩在被窩裏等他。漱完口,還感覺有一點腥,她把杯子遞給秦豐。

秦豐把水杯放到對面堆滿書本的書桌上,很快跳進傅眉的被窩,輕輕将她摟緊懷裏。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躺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屋裏滿是暖意溫馨。

秦豐一臉滿足,臉頰在傅眉頭上蹭了蹭,輕笑出聲,“眉眉。”傅眉有些困了,折騰了大半夜,外頭桌子還沒收拾,明天還要早起,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喊她也不是有什麽事情,就是想喊了,一聲一聲的眉眉的喚她,傅眉剛開始還答應,後頭聲音越來越低。秦豐将人整個圈在懷裏,身體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小爐子,給她供暖。

傅眉安安心心睡了豐足的一覺,起來的時候,外頭天光大亮。穿好了衣裳出來,秦保山已經不在家,想必是出門去了,傅眉倒了熱水刷牙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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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豐推着車子從坡下上來,傅眉把盆裏的水倒了,愣愣的看他。秦豐長手長腳的很快跑到她跟前,眼睛裏晶瑩剔透,閃着耀耀的光輝。

跟以往有些許不同,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倍兒足。笑眯眯看她的模樣,讓傅眉聯想到昨晚他一臉欲望望着她的神情,臉不自覺就紅了,連忙低下頭。

秦豐揉了揉她的腦袋,眼裏滿是柔情蜜意,活像是一對新婚小夫妻,嗓音很沉,“醒了,吃飯了嗎?”他本來嗓音就低,說話的時候字少了,或是故意壓低,聲音就特別有磁性。

昨晚的情景又往腦子裏面鑽,做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這會兒卻覺得羞了。傅眉嗓子幹涸,應了一聲嗯,秦豐不覺的有什麽。

他把東西搬進屋裏,傅眉跟過去看,發現是一些糧食。秦豐解釋,“我今早上去大栓叔那裏買的,他那裏的糧食新鮮,價格也還實惠。不管咱家辦啥事都劃算。”

傅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再有十來天她就要去考試了,考上了辦學酒,考不上辦婚宴。傅眉覺得壓力有點大了,整個人都很急躁。

現在晚上她要複習,睡的很晚,自從上次跟秦豐關系更親密,她就不讓他進屋了。秦豐看着把他攔在門外不讓進去的人,無奈道:“你好好複習,我不打擾你。”

傅眉點頭,從他手裏接過熱水,等他轉身出去了才關門。秦保山坐在火坑旁抽煙,等秦豐坐下,跟他商量事情。

秦保山現在病情穩定,但是醫生還是交代每月到醫院檢查一次,以免有什麽意外狀況發生而不知道,錯過最佳治療時期。

秦保山抽了一口煙,跟秦豐說,“原本是要把房子翻新一遍的,但是現在過年,動土不好。我想你倆先結婚,等過個兩年,錢攢夠了再重新修一間也好。”

秦豐不置可否,默默的盯着跳躍的火焰,朱紅的火光照在他臉上,光亮的皮膚清晰可見。眸子漆黑,像是門外的黑洞洞的樹林,深不見底。

“你倆結婚,家裏也不用買什麽了,人家的彩禮有自行車、收音機那些,咱家不整那些虛的。等傅眉得空,你帶她去扯兩身好衣裳。”秦保山默默的打算着,傅眉雖不是他家裏養大的,現在也可以說沒有娘家,但是他也不會虧待人。

秦豐望着鮮明的火焰,沉默了一會兒,“你先別到處跟人說我要結婚的話,搞得人盡皆知。”秦保山一吹胡子,“那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怎地?你就是快要結婚了哩。”

秦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潑涼水,“要是眉眉考上了,還要去上大學,結婚的事情還要等等。”

秦保山一聽不樂意了,哦了一聲,“你這是耍你爹玩哩,人家都知道了你下個月結婚,你跟我說她考上了不結?我不同意。要我說,她一個女娃念那麽多書幹什麽,你都沒讀多少書,什麽鍋配什麽蓋。等她漲了見識,還看得上你。”

秦豐煩躁的扔下火鉗,“你就會說喪氣話,眉眉不是那樣的人。”秦保山氣的狠吸了一口煙,“你爹我是過來人,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聽我的總沒錯。是不是傅眉不同意結婚?”

還是有這個可能的,雖然傅眉自從來了柳樹屯就從來沒有提過要回去的話,可是秦保山自己還不知道嗎?城裏多好的地方,那些城市裏長大的女孩子就沒有多少嫁到鄉村的。

誰不是拼了命的想進城,要是傅眉也想借這次機會進城,走了怕是就不會回來了。他那傻蛋兒子竟然還支持傅眉去考大學,寵媳婦也不是這麽寵的啊。

秦保山恨鐵不成鋼,傅眉這幾天一直沉浸在複習,整個人都快瘋魔了。這天天氣明媚,空氣很是幹燥,是個難得的豔陽天。

秦保山站在傅眉窗戶外頭,看到她在裏面奮筆疾書,招呼她道:“眉女子,你也出來曬曬太陽,天天窩屋裏也不是個事,對眼睛不好。”

傅眉看他雙手藏在袖子裏,在窗根底跟她說話,想了想放下筆,拿了本書出去。秦保山已經在院子裏搭了兩把椅子,見她出來就招呼過去坐。

他雙腿并在一起,微微佝偻着腰,看着前頭綠油油的竹林。慢悠悠開口,“你好好複習,争取考個好大學,我跟你哥就是砸鍋賣鐵也供你。”

傅眉翻開手裏的書,倒是有些看不進去,索性合上,放空腦袋曬太陽。秦保山繼續道:“你放心,婚禮的事情我都給你倆安妥好了,不用你操一點心。”

秦保山這樣說着,臉上就顯出滿足的笑容,眼角的褶皺裏都是幸福的痕跡。傅眉張了張嘴,倒底還是沒說她不想結婚的話,秦保山眼角餘光瞟見她猶豫的神色。

心裏想着只要不是特別抗拒就成,他悠悠嘆口氣,“你哥年紀也不小了,別人家的娃子像他這麽大,娃都有了。你三爹家的波娃子比秦豐還小,前幾天都把媳婦迎進了門。我這也是着急,眼瞅着他越來越大,你吶,也不小了。我就想着趕緊把你倆的事情辦了,也去我一樁心事,要是哪天這個病治不好了,也走的安心些。”

本來秦保山說這些話不過是想叫傅眉理解家裏難處的,說到最後竟然真是想着要是他哪天兩腿一蹬去找了秦豐他媽。留秦豐一個連媳婦都沒娶,拿什麽臉面去見媳婦,真是越說越難受。

秦保山半頭的白發,眼睛濕潤,已經不是年輕的模樣了。傅眉就想到爺爺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拉着她的手閉不上眼睛。

他或許一直知道她不是傅家的親生女兒,他一走,傅家再找回親生女兒,傅眉該怎麽辦?所以到了最後一刻,爺爺拉着她的手,還是滿眼的放心不下。

傅眉那個時候也是滿心的難受恐懼,哭都哭不出來,只能一遍一遍的跟爺爺保證;她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爺爺教給她的不僅僅是醫術,還有正确的三觀,為人處世的道理。

讓她知道,任何時候都不能自暴自棄,面對險境要學會自己走出來。要知足常樂,要懂得感恩、随遇而安。所以傅家讓她換秦琴回去的時候。

一方面傅眉是真的想報答傅家對她的養育之恩,另一方面也是爺爺教給她的人生道理,順其自然。該争取的争取,沒有意義的就大大方方的放手。

秦保山這一席話說的傅眉心緒難平,她在秦家是有歸屬感的,這裏已經被她當成了家,秦保山是長輩,他的話她自然聽。設身處地的想,秦保山也不容易,他快五十歲了,想看着兒子成家無可厚非。

她有什麽理由吊着秦豐呢,既然已經跟他兩情相悅,什麽時候結婚不是結。本來先前跟他打賭倒是她的緩兵之計,總想着先穩住,現在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了。

考不上大學她可以接着考,結婚這事情遲早都要來的,一直搪塞也不是事情。傅眉低着頭想了好一會兒,最終是什麽都沒說,雖然心裏徹底答應了,這樣說出來也不好意思。

傅眉的态度轉變,感受最大的是秦豐,自從前幾天他跟她過度親密之後,傅眉幾天不叫他進屋。雖然面上表現還是平常,其實心裏早醞釀起了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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