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行動

行動

未知聯系人:這是岑肇明的藏身之所,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你們現在去抓他,一定能抓得到。

時之城:你是誰?

未知聯系人: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抓到岑肇明,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時之城:我憑什麽相信你?

未知聯系人:對比起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一頭霧水亂查,我想我能給你提供線索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時之城:你到底是誰?跟岑肇明是什麽關系?

未知聯系人:我只是跟岑肇明有仇而已,反正位置我已經告訴你了,要怎麽做看你自己。

“……”

“叩叩……”敲門聲響起。

時之城在辦公室後擡頭:“進。”

“局長,你要的資料。”

時之城從他手裏接過資料,看着臉色不太好。

“時局?”刑警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

時之城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離開。

刑警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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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城對着手裏的資料還有手機裏的消息沉默了許久。

下午的時候,時之城組了一個會,這個會裏刑偵一、二隊包括武警隊伍在內全都參加。

時局沒有提前知會過大家,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就參加了這次的會議,誰也不知道這個會議的目的是什麽。

時之城給出了一個地址,是一個爛尾樓小區,平時沒人會去的那種,他說他們要抓的犯人就在這裏。

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他說的那個犯人是哪一個。

時之城直接說:“我們一直在追蹤的犯罪分子岑肇明,還有之前殺害鄰居一案的兇手羅煌,包括白毅維在內,他們都躲在這些爛尾樓裏。”

将這個信息說完,時之城立刻開始分配工作。

“時局。”易博文打斷了時之城的話“你怎麽會知道岑肇明他們躲在這裏?”

他們連着查了好幾個月都沒有消息的人,就這麽出現了?

這怎麽看都不太對勁。

不只是事情不太對勁,就連時局本人也不怎麽對勁。

時之城頓了頓:“是我的一個線人提供的消息,他看到了岑肇明等人在這塊區域出沒,所以推斷他們就躲在這片爛尾樓裏。”

線人?

易博文覺得奇怪,他想繼續追問下去,但是時之城擡手制止他繼續開口:“現在最重要的是将這些犯罪分子捉拿歸案,其他事情後面再說。”

“……”易博文無話可說,乖乖閉上了嘴。

時之城調用了武警隊伍的不少人,将自己放在了前面,讓穆英和易博文他們帶着各自的隊伍在後方支援。

穆英蹙眉,不是很認同他的做法:“我個人認為局長你應該在後方負責支援。”

一方面時之城已經很多年沒有沖過前線,另一方面他是局長,要調用各方力量時比他們要輕松許多,不管怎麽看,都是時之城在後方會好一點。

時之城卻是搖了搖頭:“我已經安排好了,武警那邊會配合你們,有其他需要你們随時給局裏打電話,我已經安排好,他們都會配合你們。”

話說到這個份上,作為隊長,穆英和易博文不好再多說什麽。

爛尾樓那邊已經讓人盯着了,警方這邊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不知道岑肇明這些人手裏握着什麽武器,一切都得小心為上。

最後敲定的計劃就是時之城先帶着一部分武警進入爛尾樓去刺探情況,而穆英等人離遠一些,等時之城的消息再進去。

會議結束後,易博文跟着時之城進入了局長辦公室。

時之城看着怔愣着站在自己辦公桌前的二隊長:“找我有事?”

易博文直接道:“我覺得你有些太着急了。”

他能感覺到時之城身上帶着一股急促的氣息,他太想抓到岑肇明,想到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條理,只想将那個犯人趕緊逮捕。

他知道時之城為什麽這麽急着想要抓捕岑肇明,他想替時俊航結束這一切,不管處理過多少案子,不管以前有多冷靜沉着,在面對自己的至親至愛時,人總會亂了方寸。

易博文感覺時之城現在就是有些失了分寸,太着急容易出意外,這是他們從業時就知道的理。

時之城擡頭看着他:“你認為我的安排哪裏有問題?”

易博文:“計劃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再仔細考慮一下。”

時之城沉着聲音說:“沒什麽好考慮,計劃沒有問題的話就按照計劃進行。”

“時局……”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時之城打斷他的話“我老了,護不了他多久,只能趁我還能做點什麽的時候,盡力将那些威脅他安全的因素剔除。”

易博文沉默。

“我已經失去過他一次,沒辦法再承受第二次,你明白嗎?”時之城盯着眼前的年輕人,眼神裏帶着痛苦“所以岑肇明這些人必須從他的世界裏消失,而且越早越好。”

時俊航這一次是僥幸活了下來,再有下一次的話或許就不會這麽幸運了。

他不能賭也賭不起。

“我跟你一樣不希望他受到傷害。”易博文指尖微顫,每次想起時俊航身上那些傷,他總感覺有人用刀在他心口一刀又一刀剜着,痛得有些難以呼吸。

他也渴望那些傷害他的人可以付出代價,希望他可以平安健康……

“可是有些事情不能着急。”易博文壓下心裏的焦慮“至少我們得弄清楚他們內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怎麽弄清楚?”

易博文沉默,他不知道。

時之城哼笑了一聲:“你看,你想攔下我,卻又沒有更好的計劃給我替換。”

“你要多想想時俊航。”易博文道“他希望你怎麽做,他一定不希望你為了他亂了陣腳。”

“……你別在他面前多嘴。”時之城皺眉“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能夠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他知道自己有些急促,但是各項安排他都有思考過怎麽樣才是最優選,并不是盲目地将自己的人往火坑裏推。

易博文無話可說,而且這人才是局長,他的話得聽。

良久的沉默之後,易博跟他告別離開。

時之城坐在辦公桌後面,單手扶額,有些頭疼,一時是案子的事在腦海環繞,一時又是時俊航的模樣,他幹脆給在醫院裏的兒子打了個電話。

醫院裏,時俊航坐在窗戶前,面前的小桌子上擺着他的電腦,他已經斷更好久了,也确實應該還一下債。

接到時之城的電話時,時俊航剛從回憶裏走出來,手下敲擊鍵盤的速度越來越快。

時之城聲音溫和,問他在做什麽。

時俊航看了眼窗戶外的夜景:“在看風景。”

時之城沒有多想,輕聲問:“媽媽過去了嗎?”

“她說今天會晚一點,學校那邊有事。”

時之城點了點頭:“明天就要開始複健了……”

“嗯。”

根據醫生的安排,時俊航明天開始進行複健,能不能站起來還是個未知數。

時之城其實很害怕,怕會得到什麽不好的消息,想仔細問問又不敢,該知道的醫生都告訴了他,但是時俊航這邊……

“爸。”時俊航突然開了口。

時之城笑了笑放緩語氣:“嗯?怎麽了?”

“等我好了,我們一塊出去走走吧。”時俊航輕聲說“我們好久沒有一家人一塊出去玩過了。”

上一次一家人一塊出門已經不記得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先前三年他直接跟家裏斷了聯系,回來這一年多一直在醫院裏耗着,讓時之城和林岚總為自己提心吊膽,自己該補償他們的。

時之城笑了笑:“好,那你想去哪裏?”

時俊航:“我都可以,霁水、欷城、芫城……我們都可以去。”

“好。”

他還想再說點什麽,病房外傳來一點響動聲,是林岚來了。

林岚提着自家兒子的夥食快步走進來:“餓了吧?可以開飯了,你這是在跟誰打電話呢?”

時俊航在她走近前将電腦上的文檔關了,然後跟她說電話那頭是時之城。

林岚接過電話,跟時之城聊了幾句,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記幫忙布菜。

時俊航默默吃了起來。

最後是林岚挂了電話,時俊航看了看她:“你也一塊吃。”

林岚搖搖頭:“不了,我吃完才過來的,學校要求老師聚餐,我沒法推脫。”

“你爸怎麽突然給你打電話?”林老師想着,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時之城要是想看兒子想跟兒子說話,直接過來就好了,這個點也已經下班了,完全沒必要打電話來問候。

時俊航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想了想道:“可能是要加班吧。”

時之城工作忙,他們一直都知道,也可以理解。

林岚跟時俊航是一樣的想法,也沒再繼續多想,而是跟時俊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別的。

就像往常一樣,林岚在說自己在學校裏遇到的各種事情,而時俊航默默地聽着,偶爾應應幾句,靜默而安寧。

不過今天大概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們那樣安寧了,市局這邊一衆警員穿戴好設備出發,向着地圖上那個爛尾樓小區駛去。

二隊一衆人被安排在隊伍的最後面,在爛尾樓的最外圍,穆英他們才是最主要提供支援的隊伍。

易博文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安排,時之城仍然忌憚着他,雖然相信他不會做什麽手腳,但就像之前時俊航失蹤時的事一樣,他容不下一點傷害到自己孩子的可能性,所以轉身就要将他踢出局。

這一次沒有将他直接踢出局,也沒讓他為自己争取什麽,這大概已經是時之城所能做到的極致了。

易博文能理解他的想法,所以才會服從安排。

賀以安手裏拿着平板,朝身邊的隊長道:“局長帶着幾個人進去了,這是同步過來的影像。”

易博文趕緊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目光定格在同步過來的影像上。

時之城是去探路的,所以身邊帶的人不太多,一行人小心翼翼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是名副其實的爛尾樓,樓內的結構破爛不堪,環境差得跟那些廢棄舊工廠有得一比。

身邊的刑警問:“局長,這裏這麽大,我們該往哪走?”

時之城靜默幾秒:“先進去,找好掩護,然後看情況而定。”

穆英的聲音從耳機裏傳過來:“狙擊手已經就位,他們瞄準了你們所在的區域,一旦有不法分子威脅到你們的安全,他們會開槍。”

“知道了。”

“不要往遮擋物太大的地方走。”穆英繼續道“狙擊手會找不到狙擊位置。”

“嗯。”

然而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像是會藏人的樣子,到處都給人一片廢墟的感覺,根本就不像是人能住得了的地方。

衆人微微散開,手裏的槍緊緊握着,心裏帶着十分的警惕與戒備想,誰也不知道他們将要面對的犯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畫面縮小,岑肇明看着自己電腦裏的監控,心火直冒,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抄起來砸到手下腳邊。

一衆手下瑟瑟發抖,不知道該怎麽辦。

“是誰将我們的位置暴露出去的?”岑肇明暴怒“警察為什麽會找到這裏來?”

羅煌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們藏進這裏後幾乎沒有離開過,按理來說不應該被發現才對,是不是哪個出去采購的人不小心被警察盯上了?”

他把矛頭推了出去,反正他不負責采購這一塊,岑肇明發火也不會燒到他身上。

岑肇明果然将火發到那群出去采購的人身上,讓那些負責采購的手下都站出來。

他手裏拿着槍,似乎随時就能給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來一槍。

那群被推出來的手下瑟瑟發抖着,七嘴八舌開始解釋。

“老大,不關我的事,我沒有将我們的位置透露出去。”

“老大,我也沒有,我一直都很小心,沒有讓任何人盯上,确定我身邊沒人才回來的。”

“老大,這事真的跟我沒有關系,你要相信我。”

“……”

岑肇明聽他們反駁聽得有些厭煩:“你們說自己是無辜的,那誰才是那個将我的位置暴露給警察的人?”

衆人沉默。

岑肇明冷眼瞧着他們:“如果你們給不出我一個答案,那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一衆手下呼吸驟停,目光緊盯着岑肇明手裏的槍,生怕這槍下一秒就對準自己的腦袋。

“岑老板。”

這時,羅煌出聲了,衆人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岑肇明目光陰冷:“你想說是你把我的位置暴露了出去。”

那眼神,只要羅煌說錯一個字,這人直接能讓他五馬分屍。

“不是,老板你別誤會。”羅煌趕緊為自己辯駁“我只是想說,其實還有一個人也離開過這裏,但他不是采購人員。”

岑肇明眯了眯眼:“誰?”

羅煌目光在在場衆人身上梭巡,最後朝岑肇明搖搖頭:“他現在人不在這裏,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岑肇明眼神一寒,目光在自己的一衆手下裏游走,算是知道羅煌說的那個人是誰了--白毅維人不在這裏。

難道是他背叛了自己?

岑肇越想越覺得惱火:“誰最後見過白毅維,他現在人在哪裏?”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麽辦。

“說話,都啞巴了嗎?”岑肇明大吼了一聲。

衆人被吓了一跳,好一會兒才有人小聲開口:“好像好久沒看到他了。”

“一個小時前還在這裏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他好像在不久前說要上一個廁所,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

“白毅維!”岑肇明手背上的青筋直冒,氣得有些咬牙切齒“你最好別落到我手裏。”他一定會讓這人嘗試一下背叛自己是什麽滋味。

羅煌小心道:“老板,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怎麽擺脫警察離開這裏。”

警察已經将這一片全包圍起來了,他們現在像是被圍在籠裏的鳥,只能任人宰割。

“別急。”岑肇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過是一些沒用的警察,他們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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