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更)

第47章 (二更)

秋卷在緬因貓身上轉了一圈,發現它雖然不小,卻遠沒有當初小主人家的那只黑色大貓體型大,它的耳朵也沒有準小仆人的獸耳蜷着舒服。

正當它從緬因貓身上下來的時候,一只與它一般大的貓爪爪突然将它扒拉了回去,倒挺禮貌,将爪鈎收得好好的,動作也不粗魯,并沒有讓它覺得不舒服。

可下一秒,貓咪帶着倒刺的舌頭便舔上了它的毛毛。

秋卷整只鼠都愣住了。

秋卷整只鼠都不好了。

秋卷平時也會給自己舔毛,畢竟金絲熊平日裏清理自己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可它完全沒辦法接受一只貓給自己舔毛。

或者說,其他任何一種生命體給自己舔毛它都接受不了。

秋卷心裏,舔毛一直是件比較私密的事情,是無法被代勞的。

幸好準小仆人及時将它從貓口救了下來……

秋卷生無可戀地癱軟在顧時靖手中,被他仔細擦了一遍毛毛,身上微潮的感覺并不好受。

另一邊,完成最後一道菜的孫勤和阮歌從廚房來到客廳,卓雲立刻小聲告訴了他們某只逆子幹的壞事,兩人趕忙找出吹風機,小心翼翼地給顧時靖送了過去。

顧時靖接過吹風機,道了聲謝,将吹風機調至最低檔,用手護着風不疾不徐地給小鼠吹幹了毛毛。*

雪剛化個七八,今天雖然是個大晴天,溫度也上升了不少,卻依舊算不上暖。

他也害怕小倉鼠着涼生病。

秋卷趴在一塊柔軟幹淨的毛巾上面,癱軟成了一只鼠餅,任憑顧時靖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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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軟塌塌的小卷毛再次蓬松起來。

秋卷一個鯉魚打挺,用小爪爪再次仔細檢查起來,直到确定每一根小卷毛都被清理幹淨,豆豆眼才重新燃起些許光亮。

另外三人唯唯諾諾站在一旁,生生将洗手間的門給嚴絲合縫地堵住,某只緬因貓高高豎着大尾巴湊了過來,被人牆擋着完全無法進入,阮歌眼疾手快地将它給抱走了,生怕這逆子繼續犯錯。

顧時靖倒是不至于生氣,只是在心底默默打消了讓這只貓成為小卷玩伴的念頭。

雖然對那只貓來說舔毛可能是一種友好的行為,但小家夥最在意自己的卷卷毛,從它被舔毛後的反應來看就知道它不開心了。

而且……這只貓影響到了他在小卷心中的地位。

一想到小卷蜷進了那只貓的耳朵裏面,他就莫名覺得很不爽。

以後還是不要再接觸了。

但,這頓飯還得繼續,畢竟來都來了,不至于發生了這麽點小事就甩臉子。

顧時靖帶着清理幹淨的小倉鼠出來的時候,阮歌正将某只貓抱在懷裏狠狠親了幾口,口中低低呢喃:“幹了壞事的小寶寶是要被媽媽給親死的!”

顧時靖:“……”

人類表達喜愛好像總是會用到親吻,他沒親吻過別人,也沒被親吻過,覺得陌生,但又并不排斥。

顧時靖裝作什麽也沒看見,徑直回了趟家将胸口有口袋的外套拿了過來,将小倉鼠放了進去,順帶着還從家裏拿了一副新的碗筷過來,坐上了飯桌,還要了雙公筷。

幾人只當他是有點兒潔癖,并不知這番舉動的真實緣由。

他畢竟不是普通人類,很多人連與他接觸都不敢,怕被感染,更別說坐在一起吃飯了,幾乎所有場合下,他所使用的餐盤都是專屬的,不會被其他人所使用。

即使他已經配合着進行了許多場實驗,實驗結果公開表明——與他正常接觸并不會被感染,甚至他的血液也不具有感染能力,被他用指甲劃下傷口的小白鼠也沒有變異。

他倒是無所謂,也習慣了,畢竟他也不想感染別人,注意些就是了。

秋卷也不想再和那只貓咪玩兒了,怕又被舔毛,它寧願趴在準小仆人的口袋裏面聽這幾個人類聊天。

正好四個人,将正方形的飯桌圍了起來。

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配上啤酒,氣氛實在不錯。

經過小倉鼠被“欺負”事件之後,顧時靖溫和的态度使三人惴惴不安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沒先前那般拘束了。

時隊是寡言少語了些、冷淡了些,卻并不難相處。

畢竟,對小倉鼠都那麽好的,肯定是個溫柔的人。

得知小倉鼠也能吃一點人類的食物,阮歌特地給它準備了兩個小碗,一個碗口較深,裏面裝着白水,方便洗掉食物上的油鹽,動物不比人類,油鹽可能會加重它們的身體負擔,另一個碗口較淺、碗徑較大,可以将小倉鼠放在上面進食。

秋卷一邊啃顧時靖給它過完白水的食物,一邊豎着小耳朵聽桌上的聊天。

高個子姑娘叫卓雲,是個獵人,經常會接任務去野外。

秋卷知道“獵人”群體,曾在野外見到過不少,它也計劃着兌換人類卡牌之後若是在城內找不到适合它的工作,它也去當一名獵人,賺點錢維持生計,不過它還是更傾向于留在城內工作,更方便尋找小主人。

短發姑娘叫阮歌,是個寫手,寫小說和劇本等維持生計,和劇院合作密切。

阮歌還試探着問顧時靖有沒有看過主城的舞臺劇,得到顧時靖搖頭的回答之後輕輕松了口氣,那些狗血瑪麗蘇劇本雖然上頭,但也确實尬得腳趾摳地。

為表禮貌,顧時靖想了想,回道:“有機會會去看看。”

阮歌:“啊…好的……”

其實不去看也行的。

男生叫孫勤,與阮歌是情侶關系,是個程序員,算是“體制內”,負責維護主城的各大網絡安全,因為能力還算牛逼,特批允許沒有緊急情況的時候在家辦公。

顧時靖聽罷微忖,下意識輕咬了咬筷子。

他其實對孫勤有一點面熟,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以前有一回研究院材料洩露的時候孫勤來過研究院一趟,順着漏洞花了幾天的時間順利将犯事兒的給抓住了,材料也都盡數追回。

他當時正巧在場,但只是遠遠看着,并沒有湊近,記住他的樣貌也是因為他的一點小心思——他想查當年“融合實驗”的秘密。

有關于實驗的記錄數據可能早就從終端便被銷毀掉了,他想查的,是有關于“實驗品”的信息,實驗數據可以徹底摧毀,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卻很難全部抹除。

但礙于他的身份以及稀薄的人脈,這麽些年也沒查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但畢竟與人家不熟,顧時靖什麽也沒問,放下筷子,用公筷夾了片菜。

突然,卓雲拆開一瓶啤酒的易拉罐,往顧時靖身前遞了遞,問:“時隊喝酒嗎?普通啤酒,度數很低。”

顧時靖遲疑半秒,再次放下筷子,接過了。

他喝過酒,但不常喝酒,酒量還可以,沒有喝得爛醉過,但他不太喜歡喝完醉醺醺的感覺,即使還理智尚存,也能控制身體,但還是會被酒精蠱惑着做一些不太應該做的事情。

比如之前有一次被院長拉着喝了點酒,回去之後他翻找出了封存多年的口琴,縮在房間吹了一整個晚上,幸好研究院的建築隔音效果都好,沒有其他人聽見。

但這次,他還是接下了,湊近唇邊抿了一口。

他還記得今天白天通過貓眼看見的那一幕,知道今晚這餐的最初目的是安撫被渣男欺騙的卓雲,酒也是為她買的。

他不想掃興。

更何況只是啤酒而已,度數很低。

啃完盤子裏食物的秋卷好奇地仰起小腦袋,眼巴巴地望向顧時靖手裏的酒。

它是知道酒這種東西的,但它從未嘗過。

出使野外的人類都将酒看得很寶貝,不僅可以用來喝,還能用來處理傷口,它想偷嘗一口或是撿漏都沒有找着過機會。

直播商店內都是幹淨無污染的食材,并沒有成品酒,它一只小倉鼠也并不會釀酒。

察覺到自家小倉鼠的注視,顧時靖垂下眸子,與它對上視線,發現食盤空了,又給它夾了點過水的食物。

秋卷卻沒有再啃,甚至連嗅都沒嗅,只眼巴巴地望向顧時靖拿着酒的右手。

這段時間幾乎是他吃什麽便給小倉鼠吃什麽,他喝什麽便給小倉鼠喝什麽,如今他手裏拿着啤酒自己喝,惹得小倉鼠好奇也是正常的。

顧時靖自然不會給小倉鼠喝酒,喝出問題就得不償失了,以為它已經吃飽,便将它重新抱到了胸口口袋裏面。

沒能如願以償,秋卷在顧時靖的口袋內造作了會兒。

造作完的時候顧時靖已經将啤酒像飲料般快速喝完了,甚至将瓶子也丢入了垃圾桶內。

秋卷:“……”

顧時靖沒有叨擾太久,每樣菜都嘗過一兩口後便放下了筷子,啤酒也就只喝了一瓶,但對三人來說已經很給面子了。

他能看得出,自己在,這三個人還是放不太開,卓雲連渣男都不敢罵了。

顧時靖找了個适合的時間果斷起身。

離開前,他對幾人說道:“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随時可以找我。”

既然吃了這頓飯,他便會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鄰居。

三人連連點頭,表示顧時靖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也能随時來找他們,即使他們心裏清楚,顧時靖應該沒有能用得到他們的地方。

三人一同将一人一鼠一機器人送到了門口,注視着他關上自己家的房門才折回來。

片刻的沉默之後,卓雲率先飙出一句國粹:“草,時隊和想象中差別好大。”

阮歌低頭拿出手機,“反差萌也太大了,新小說我又有些靈感了。”

孫勤則表示:“好想擁有一個時隊家裏的機器人,但是好貴,唉。”

緬因貓孤零零守在門口:“喵。”

……

回到家,顧時靖直直走進卧室,躺上床,将口袋內的小倉鼠放入了頭頂的獸耳內。

秋卷:“?”

還沒到睡覺時間啊。

更何況才剛吃完飯,怎麽睡得着?它的小肚子還有些撐,現在應該是消食時間才對。

孫勤的手藝很好,它又不小心吃多了,它得運動一會兒,不然又要長胖。

秋卷果斷從獸耳內爬了出來,下一秒,又被大手輕輕抓住,一張站在人類審美角度算得上完美的臉出現在它面前,金色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它,微微眯起,含着秋卷看不太懂的情緒。

秋卷:“?”

下一秒,一個吻落在了秋卷身上,緊抿着的唇和高挺的鼻梁陷進了柔軟蓬松的毛毛裏面。

啾。

一個吻還不滿足。

啾,啾,啾。

顧時靖又一連親了好幾口。

這是他香香軟軟的小倉鼠。

秋卷:“?!”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嘿親亖小倉鼠!

【今晚咳得厲害,今晚0點的更新請個假,明天中午12點給大家補上】

*正常情況下鼠鼠都是很愛幹淨噠!不需要主人用水洗澡,非特殊情況也不要用吹風機對着吹鼠鼠,容易吹死。侏儒倉鼠洗澡用浴沙就好,金絲熊不需要浴沙,金絲熊會自己舔毛,和貓貓一樣,很幹淨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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