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重要的男一號的不重要內心獨白
第30章 不重要的男一號的不重要內心獨白
張大複帶沈确去他的房間，在一樓左手邊，樓梯拐角進去就是。裏面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書桌，沒想到還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這是他沒想到的。
四處還有些肉眼可見的灰塵，看得出來是很匆忙随便打掃了一下，但比沈确想象中已經好太多了。
放下東西，只是無奈又得買新衣服，不過這次可以網購一下，快遞可以送到小區豐巢櫃，走路去就能拿到。
沈确跟張大複要來打掃工具，袖子一撸就開始收拾。他想讓自己忙起來，不然就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暮色蒼茫，秋季的夜晚也來的稍快了些。
滿地零落的客廳仍舊保持着不堪的模樣，沈政帶着沈言走了，只剩下儲非殁一人枯枯坐在椅子上，目光沒有焦距的從望向後院。
他已經這樣無意義地坐了許久，大腦依舊昏昏沉沉，總覺得他好像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事。
記憶裏的沈确多失了真，他終于産生了自我懷疑。那對自己絕對會認出沈确來的自信蕩然無存，只有滿心苦澀的悔恨。
是他太自負，憑什麽就覺得在兩年多沒見之後，還會一眼就認出沈确？
時間在朝前走，他變了，所有人都變了。有人性格大變，有人容顏蒼老，他憑什麽就認為沈确不會變？
儲非殁都不敢去想，沈确是從什麽時候回來的，而他在這些無知無覺的時間裏，都對沈确做了什麽。
沒能在第一時間，給初回現實的沈确安全感，反而親手成為了扼殺沈确歸屬感的惡魔。
他無法想象沈确所說的不見天日的地方是什麽樣的，沒有人煙？無人說話？就像被封進包裝盒裏，只能在狹小空間裏等待黑暗被開啓的布娃娃。
沒有自由，等不到希望。
原來他已經走了一千個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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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那麽難熬，沈确該多絕望。
儲非殁知道自己錯了，他有太多太多的悔，有太多太多替沈确感到的委屈和不甘。他也知道自己應該躲遠一點，不要打擾沈确。
但他不甘心。沈确走了多久，他也等了多久。饒是錯了，他也不想失去沈确。
所以沈确說的離婚，他就當沒聽見。
後院好像有風鈴被風吹動，儲非殁茫然起身。一棵松樹的尖梢上不知何時挂上了一只鯨魚風鈴，這會起風了，風鈴晃了晃。
儲非殁視線右移，他看到了沈确曬的衣服。
一瞬間，大夢初醒，清醒回籠，儲非殁渾身都震顫了一下。
沈确……
沈确的衣服在這，可沈确走了。
儲非殁眉心緊鎖，墨阒山谷有多大沒人比他更清楚，沈确是怎麽離開的？他自己走着出去的嗎？靠雙腿怎麽可能走的出去。
儲非殁猛然回身，去客廳狼藉的地面裏找他的手機。
邊角已經磕碎，電量也岌岌可危。
他不斷撥打着沈确的電話，但只得到了關機的提醒。儲非殁不知道這個回應有其他含義，只覺得沈确紅着眼，捂着破碎的心黯然離開。
現在手機都沒電關機了，該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儲非殁拔腿就跑，一邊打電話叫安保看監控，一邊逆着風尋找。
他不能再失去沈确了。
就像是對自己的懲罰，儲非殁固執地往黑暗處鑽，期盼着能在某個角落裏看到黯然神傷，躲起來偷偷哭泣的沈确。
寒冷的風從耳邊呼嘯，月牙也懸于上空，無聲嘲笑着癡傻的人。
沈确剛學了用洗碗機。下午張大複要走，就問了句沈确還有沒有要買的東西，他順帶着去幫他買。
本不想麻煩對方，但二樓探出一個人影，從見面都沒聽過他說話的易且，眉眼溫淡，說他餓了叫張大複買晚飯送回來。
沈确趕緊說他也一塊出去，晚飯他來做。
他當今天是正式上崗，也正好了解一下他們有什麽忌口。
記在備忘錄後，沈确就出門買菜，也順道去買了衣服，他口袋裏的錢立馬就從兩千出頭變成了九百多。
每每看到這點錢，沈确都要心驚膽戰。
之後除了買菜可千萬不能再用了！一定要熬到下次發工資。
本以為每個月的買菜錢他需要先墊付，直到發工資的時候再報銷，但張大複直接給他轉賬，說：“這五萬是這個月的菜錢，你看着買就行。”
五萬的菜錢！？吃的什麽啊大明星！
“好…”他艱難應着。
張大複又把沈确送回宿舍，沈确把衣服放回房間，就趕緊去了廚房，他得提前熟悉一下工具。終于趕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把晚飯做好，再挨個去叫他們下來吃飯。
甩了甩胳膊，這小身板真經不起事兒。打個人舉個鍋鏟就累得夠嗆。
他以為自己是不能和四人一起吃來着，但人家根本不在乎這個，西裏爾直接給沈确拉椅子。
沈确還有些拘謹，連連道謝，主動給他們添飯用公筷夾菜。
“你吃自己的。”陸司杵着下巴，笑起來莫名有幾分邪性，“別緊張，我們又不是洪水猛獸。”
沈确往嘴裏扒拉米飯，聞言放下筷子，很輕地搖搖頭，“你們是我的老板。”是我的工資，是我的收入，是我的財神爺。
眼神亮亮的，很炙熱，看到百萬巨款的炙熱。
“噗！”季嶼行沒憋住，他覺得沈确肯定沒有社會經驗，眼神單純到誰都能一眼看出他的想法。
悲傷也是具象化的，沉悶不語，低着頭眼神潮濕坐在車內，好可憐的小模樣。
現在看着他們就像是看到好多錢朝他招手的樣子，也清澈幹淨，沒有市儈銅臭讓人皺眉的油膩，反而讓人不自覺想笑。
覺得可愛的那種好笑。
沈确看向季嶼行，眼睛眨了眨，呼之欲出的迷茫。
季嶼行笑的更加誇張，就差拍桌了。
“怎麽了嗎？”沈确小心發問。
陸司無語地往季嶼行腦袋上招呼，對沈确說：“別管他，狂犬症發作。”
沉迷吃飯，每道菜都超喜歡的西裏爾也抽空點頭，“嗯嗯嗯！他有狂犬病，汪汪汪！”
易且嘴角溫和地勾了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