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室內死一般的沉默,萩原研二艱難開口:“小陣平你……”
諸伏景光同樣又驚又懵:“松田你這……”
松田陣平看看身上的痕跡,再看看對面懵成雕像的好友們。他面不改色地把衣服拉好,試圖跟他們商量:“如果我說這是被貓撓的,你們信嗎?”
誰信誰是傻子!貓能咬出這種齒印嗎?
餘下四人炸了鍋,他們瞬間試圖抱頭尖叫并發出尖銳爆鳴聲,不過這種行為難度系數太高不好操作,最終四人不敢置信地圍在一起,把松田陣平搖成了撥浪鼓。
最為直白的伊達班長開頭放大招:“你身上這些痕跡是我想的那樣嗎?”
松田陣平冷靜點頭:“如果你是說吻痕什麽的,你想的沒錯。”
伊達班長瞳孔地震:震驚我全家!他承認了,他竟然就這麽幹脆利落的承認了,甚至沒有一點點掩飾!
降谷零頓時發現華點,不敢置信道:“你昨晚失蹤就是去做這種事了嗎?”
松田陣平:“啊……對。”
降谷零:!!恐怖如斯!這人竟然沒有一點心虛!好厚的臉皮!松田陣平的貞操竟然真的做任務做沒了!
萩原研二倒是想得多一些,眼裏飽含對好友的擔憂:“你沒受傷吧,是不是被人陷害了,問題不大吧?”
松田陣平瞬間get他的言下之意,安慰:“沒有,小傷,一點都不疼。被人坑了,但這是我自願的,問題不大,對身體沒什麽影響。”
萩原研二松了口氣:“那就好。”
點頭到一半,突然僵住:等等,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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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等他們問完,耐心地點頭,擔憂的心情消散了些。于是他出于本心地問出了自己很關心的問題:“這件事情黑澤知道嗎?”
其他人震驚的心情略一滞塞:為什麽景光你的關注點總是如此奇葩?
松田陣平:他不僅知道,甚至另一個當事人就是他。
不過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他點點頭:“他知道,他允許的。”
“哦。”諸伏景光點點頭,“那我沒問題了。”
其他人:???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很奇怪嗎,為什麽這種事情要争得黑澤的同意,還有,你接受的也太快了點吧!
“所以說,”萩原研二一臉恍惚,“小陣平昨晚是跟認識的人......那個了嗎?”
他有些難以啓齒,問完後絕望地捂住自己的臉,無聲嘆息:為什麽這麽奇怪啊!他們這些問題好像擔心自家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操心父母啊!
松田陣平考慮兩秒,點點頭。
認識的人,又是心甘情願做那種事,小陣平一定是對人家有意思吧,說不定兩人兩情相悅呢!
“天呢,”萩原研二默默把自己團成一個球,“所以說,小陣平竟然是除班長之外第一個脫單的人嗎,我以為你會是最後一個的說。”
“哈?”松田陣平滿臉迷惑,“為什麽我會是最後一個,不應該是金發混蛋嗎?”
懵逼中膝蓋被暴擊的降谷零:你禮貌嗎?
“還有明明是最後一次聚會,為什麽突然變成了對我的讨伐大會?”松田陣平不爽,“別談這些了,繼續吃飯喝酒!”
“好好好!”其他人震驚歸位,淩亂地蹲回去。
一時間,房間裏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輕微聲音。
安靜吃了幾秒,降谷零突然又發現了華點:“等一下,所以今早上的貓就是......”
松田陣平平靜地點頭:“啊,你猜的沒錯,就是他。”
“哦。”
降谷零心情複雜,沒想到真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了一圈,他竟然都沒有發現。怪不得松田陣平關門關那麽快呢。話說起來,松田陣平這家夥也太能演了!
他默默感慨同期好友的高超演技,暗自思忖幾秒,幾人表情突然一片空白——
“他???”
“啊。”松田陣平被他們一驚一乍的動靜吓得一哆嗦,夾起的蔬菜“啪嗒”一聲掉進酒杯裏。
他心無波瀾地擦掉臉上的酒水,“是他沒錯。”
松田陣平壓根沒意識到什麽不對勁,他自幼在組織裏生活長大,接觸過各種各樣的人,什麽樣的性向都見識過——他連人獸戀都接觸過,根本不認為同性之間的行為有什麽令人震驚的地方。但是這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年代,在霓虹,雖然各種動漫和電視劇中已經出現了同性題材,但受衆也只是一小部分,真要放到現實裏,反對聲音還是占主流。
生長在平常人家的幾人雖不歧視,但也會感到震驚。但是一看到同期這樣平靜迷惑,又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他們讪讪坐好,腦中一片混亂。
過了良久,諸伏景光先回過神來。
他喝了口酒,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笑着:“既然是松田認準的人,以後也帶來跟大家認識一下吧。”
松田陣平笑笑:“好。”
他願不願意來就不一定了。
而且說以後,他們也不能确定這個以後是多久以後。
酒飽飯足後,去外面逛了逛,等彎月高懸天空時,幾人在街角路口揮手告別,這次聚會算是結束了。
剩下一個月,除了畢業典禮那天,五人幾乎就再也沒有聚到一起。
警校畢業,每個人都奔向了自己想要的未來。
*
組織第一基地。
行動小隊辦公室。
“組織裏又來了一批新人?”基安蒂手裏抛着蘋果,她坐在辦公桌上翹着二郎腿,很不屑地說,“來就來呗,跟我有什麽關系。”
伏特加:“跟我也沒關系。”
“聽說這批新人有點特殊,”科恩檢查着狙擊槍的零件,“琴酒要去帶新人。”
一聲輕笑從不遠處響起,貝爾摩德拿掉臉上的報紙,饒有趣味道:“不用聽說,這就是事實。”
她指指樓上,野生搭檔随她指尖望去,只見銀發青年穿着黑色風衣的經典搭配,正一身低氣壓地從樓上路過,一路無視所有人,徑直走出辦公室。
關門時銀發和黑色衣角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度,不知為何能從中體會到其主人的心情暴躁。
村上要良去進行白鴿貨物最後的清點确認了,阿朗有要事回到美國處理權力對接問題。至于赤井秀一......這貨太煩了,琴酒把他打發去跑腿了。
琴酒只身一人走在過道上,兩側是銅牆鐵壁鑄成的訓練場,路過時總能聽到拳拳到肉的撞擊聲。
貝爾摩德他們感受的沒錯,他現在心情确實很暴躁。
組織裏的新人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由基礎教官負責,從中脫穎而出的才會送到代號成員手下,也就是說,代號成員只收“成品”。畢竟能成為代號成員的人平時任務也很繁重,沒人能空出手來帶孩子。
但是BOSS這次卻讓琴酒從零帶起,他很不解,完全搞不懂BOSS在想什麽。
他哪來這麽多時間去跟那群菜鳥玩過家家?
BOSS還在那裏神神秘秘地說什麽“驚喜”,“你肯定會喜歡的”。
琴酒超級煩躁,想把BOSS骨灰揚了。
不過在組織倒臺前他還要忍耐,因此即便他再抗拒,也得遵從BOSS的命令到訓練場來挑人。
但他确實也有點好奇,這新人究竟有什麽特殊的,竟然讓BOSS點名要他來帶人。
懷着不爽又好奇的心來到訓練場,琴酒在基礎教官的引領下走到新人面前,然後滿心好奇在看清新人長什麽樣後消失得一幹二淨。
甚至有點想笑。
這黑發卷毛,怎麽看着這麽眼熟呢,跟他某個倒黴幼馴染長得可真像啊。幾年不見,混得這麽拉了?
琴酒:“......”
松田陣平:“......”
基礎教官滿臉笑容地帶着琴酒過來,随後怒目圓睜:“這是琴酒大人,也有可能是你們将來的負責人。只有最優秀的人,才有機會跟随琴酒大人,你們今天給我好好表現!”
面前的一群基礎成員默不作聲,只敢隐晦地打量着這位銀發青年。
能讓這教官這麽尊敬的人,肯定不是什麽簡單角色。表面上唯唯諾諾,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活絡起來,不知道在打些什麽壞心思。
琴酒視線在那張過于熟悉的臉上停留片刻,然後錯開視線,看向這裏的其他人。
以男性居多,大概三十來號人,高矮胖瘦各不一,但是面上卻是如出一轍的驚惶不安。他們身上臉上布滿着血淋淋的傷口,神情疲憊不堪,卻又劫後餘生的慶幸,一看便知他們才經歷了一場攸關性命的惡戰。
而在接下來幾年,這副模樣将是他們的常态,眼中的驚惶也會逐漸被麻木不仁所取代。
這種故作鎮定的僞裝太多,因此其中真正鎮定的人就很突出。
琴酒注意到其中兩個人,氣質上是跟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冷靜。
一個是長相溫潤,有着一雙藍色貓眼的黑發青年,他像是眼神放空,垂眸盯着一點在發呆。
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發呆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另一個是外貌特征很突出的金發黑皮的青年,滿臉陰霾,倒是有着跟這組織如出一轍的狠厲罪惡。
能給人這種感覺的更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琴酒面不改色地在心裏點評一番,随後他突然靈光一閃,他微微眯起眼睛——
等一下,這金頭發的,他是不是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