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W24987:朗姆下周去夏威夷協助你們調查。]

BOSS起疑了。

在收到這條消息時,琴酒的迷糊幾秒,腦中瞌睡瞬間跑得一幹二淨。他定睛看了一會兒,确定沒看錯後,移開腰間的手臂坐了起來。

他徹底清醒了。

松田陣平手底一空,也瞬間醒過來,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困倦地問:“怎麽了?”

他撈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痛苦地嘆了口氣,緊接着十分自然地半支起身湊到琴酒身後,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頗具怨念道:“怎麽起這麽早啊,這才七點,今天應該沒有什麽事需要早起吧?”

琴酒很淡定地無視腰腹逐漸開始不老實的手,語氣平靜地扔下一個炸彈:“BOSS派朗姆來夏威夷協助調查。”

“哦。”

松田陣平反應了一會兒,眼皮猛地提起,眼中的怠懶消失得一幹二淨。

......

“BOSS怎麽會突然把朗姆派過來?”松田陣平皺起眉,“明明都好幾年了,就在前幾天還說過調查不用着急,怎麽這麽快就變了。而且他這時候突然把朗姆派來又是什麽意思?”

他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說這個任務專屬琴酒和松田陣平,就差沒給這任務命名“琴酒和松田陣平的任務”了,這種特派任務是不會再有第三人幹涉的,BOSS這麽做動機很迷。他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個,而這個也是他最不希望也從沒想到過會發生的事情——BOSS知道他們這幾年做的事了。

但是不應該,科索沃夫僞造的痕跡絕對無懈可擊,BOSS絕對不可能從中發現破綻。除非......有知情者在通風報信。

松田陣平冷靜地分析完,看向琴酒詢問他的意見。

琴酒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不過他細細回憶了一遍知道他們動作的幾個人:阿琳娜、阿列克謝、維克托莉娅、安德烈以及威士忌小組和村上和阿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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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考慮各方面的因素,其中科索沃夫家族的人一般可以排除;威士忌小組也可以排除,他們是利益共同體,一個沒了另一個也得玩完;村上不必多說,在前幾年他冒着得罪皮斯科的風險跳槽到琴酒這來時就能确定他的立場了;阿朗也是,他跟科索沃夫站在同一條線上,對組織沒有任何好感,更不可能跟組織勾結。

想遍了所有可能性,琴酒搖搖頭,“不會,他們還沒這麽傻。”

他點起火,猩紅火光閃爍,白煙很快朦胧他的眼睛。

“我想也是。”松田陣平一看他抽煙就覺得牙癢,拆開一個棒棒糖塞到嘴裏。

犬牙磨咬着糖果,困惑道:“那還能有什麽原因?總不能是BOSS看我們工作太辛苦了,特意派朗姆過來分擔壓力吧。”

這個想法他說出來自己都想笑。

不過琴酒卻靈光一閃,飛速抓住了腦中那縷思緒。

“你說得對。”

松田陣平:“嗯?”

“BOSS确實是派朗姆過來分擔的,”琴酒眸色加深,“不過分擔的大概不是壓力,而是權力。”

琴酒轉身打開衣櫥拿出黑大衣,擡手扔給松田陣平一件,說:“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換衣服,我們現在出發。”

松田陣平拿下頭頂的大衣,疑惑問道:“出發去哪?”

“科技園。”

*

在從蘇聯(現俄羅斯)來到夏威夷之後,琴酒和松田陣平就沒再繼續住在科索沃夫家裏,而是回到了幾年前他們在恐龍灣附近居住的房子。近些年經濟飛速發展,恐龍灣附近也逐漸發展起來了,從最初的蒼涼荒蕪的海灘開發成了遠近聞名的風景區。

最早期的居民也被圈起來,成為了這裏的黃金度假區。

阿琳娜和阿列克謝本來想回到他們兩人隔壁居住的,但是阿琳娜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居民區離醫院不是很近,在科技園更有保障一些。

恐龍灣離科技園不近,但是兩人直接開進了森林小道,直接抄近路,一路油門踩到底,卷着沙塵狂奔在樸素土路上。

松田陣平在警校的時候,跟好友萩原研二學來一手好車技。人坐在車裏時,身體似乎一直都是懸空的。

汽車引擎野獸般鳴響,琴酒的聲音在一片噪音中卻無比清晰。

松田陣平熟練地操作着方向盤,他聽着琴酒的分析,思緒在速度飙升的同時逐漸清晰起來。

“也就是說這是朗姆設的局,但這歸根到底也還是BOSS的意思。”松田陣平說,“朗姆或許在我們兩個人獨立出貝爾摩德派系後就開始謀劃了,目的就是打擊我們兩個人的勢力。不,應該說是打擊貝爾摩德的勢力,因為我們歸根到底還是貝爾摩德一派,如果我們的勢力發展起來,那貝爾摩德可就成為莊主了,朗姆一定會想辦法增加自己手裏的籌碼的。”

“于是他就主動請纓前來‘援助’我們兩人,為的就是從這任務裏分一杯羹。不清楚BOSS是什麽想法,但大概也是跟朗姆大差不差了,讓第三人插手搭檔專屬任務這已經是一種很直白的警告了。

“就之前BOSS對我們的态度來看,BOSS對我們并沒有什麽意見,也不會無緣無故地發出警告,BOSS态度突然轉變,這其中一定有人從中作梗。總體看下來,指向已經很明确了,這個人就是朗姆。也就是說,朗姆不知道跟BOSS說了什麽,讓BOSS對我們産生了不滿,甚至嚴重到會出手警告的程度。”

松田陣平啧啧稱奇:“朗姆好算計。”

說完他又嗤笑一聲,“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朗姆這是等不及了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已經。”

朗姆的狼子野心在近些年已經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十多年前,BOSS派琴酒去接受白鴿集團的貨物并分不清場合地讓一群人帶着那麽一船的東西滿世界亂跑時,他老糊塗的征兆已經開始顯現了。朗姆從那時開始态度就急轉直下,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對BOSS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尊重和敬畏。

在琴酒和松田陣平在外面的這幾年也能聽到村上時不時傳來消息,朗姆又跟哪個代號成員打起來了,又栽贓陷害了哪個派系,或者又怎麽絞盡腦汁地對貝爾摩德使絆子。

也就是BOSS這些年心力不足,不然朗姆絕對不敢做得這麽光明正大,幾乎已經是在組織裏宣告“等BOSS死了,下一任BOSS就是我”了。

很明顯的一點就是,他這會兒就迫不及待來接受貝爾摩德派系的勢力了。

當然,這個命令的下達不止是朗姆一個人的原因,BOSS糊塗了不是真的傻了,怎麽也不可能像昏君一樣被吹幾口枕頭風就“烽火戲諸侯”。

更何況朗姆也不是什麽美女褒姒。

其實這個命令最核心的問題是組織對白鴿的需求不再是最初那樣迫切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在私人研究領域,白鴿集團掌握着醫學領域最核心的技術,組織有多仰賴白鴿集團的技術,才會對白鴿集團那麽客氣,就算白鴿集團怎麽坑他們也是笑臉相迎。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這種信號琴酒其實在之前就已經隐隐察覺到了,自從組織的APTX4869研制成功後,組織就好像突然有了底氣一樣,動作都變得嚣張起來——那一串死亡名單上過分多的政客商人極道人員就是有力的證據。

就好像是,組織确定APTX4869的研究效果可以給BOSS的項目做出貢獻,并且這種藥在現有私人醫藥研究領域成為了前沿技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甚至連白鴿集團都無法追及的地步。

在這種情況下,白鴿集團的作用就不是那麽重要了。

而依BOSS那種老謀深算睚眦必報的性格,他絕對會讓白鴿集團為過去這麽多年得到的利益付出代價,也就是說,BOSS打算對白鴿集團出手了。

更深一步就是,BOSS開始打算對科索沃夫家族出手了。

科索沃夫的科技園位置很好打聽,在地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标志性地區。

如果琴酒猜得沒錯,朗姆前來“協助”的第一站就是科技園,他絕對會對科索沃夫家任意一個人下手,以對BOSS示“忠心”。

琴酒不是一個很容易就接受一份感情的人,但是親情跟其他感情都不同,就算你刻意控制着自己去拒絕,那份感情也會像空氣一樣,不知不覺就充斥你的心間,成為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阿琳娜和阿列克謝的愛一直是不加掩飾的、熱烈的、真誠的,他們每每見到琴酒,就仿佛恨不得将全天下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

他們對琴酒的愛是偏愛,是科索沃夫家獨一無二的愛,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愛這個幼孫。

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太像自己的小兒子,也太像自己的兒媳婦。

他們從自己的幼孫身上看到了兩位逝去親人的身影,于是他們連帶着這兩人的份,将所有真情都毫不掩飾地傾注到琴酒身上。

琴酒不說,但他也知道,他是冷漠,但不是沒心。那份炙熱的愛甚至能融化堅冰,讓琴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在兩位老人慈愛的眼神下崩潰。

在幾年前,他曾經糾結過一個問題,科索沃夫到底歡迎的是黑澤陣這個身份,還是琴酒這個人。

他因此對所有科索沃夫都豎起了一道重重的城牆防守。

直到阿琳娜有一天問了他一個問題。

那大概是兩年前,休息時又聊起了名字的話題。阿琳娜突然問:“對了阿陣,這麽久了我都忘記問你,你是習慣我們叫你琴酒還是阿陣啊?”

其實琴酒和阿陣的發音沒什麽太大差異,不過是阿陣聽上去更親切一點。

但琴酒沒想到阿琳娜會問這個問題,可這恰好說明了阿琳娜從來都是把琴酒和黑澤陣當成一個人的,她不是歡迎的哪個身份,她歡迎的是琴酒這個切切實實的人。

琴酒當時沉默了很久,最後竟然露出一個很真實的笑容,說:“你喜歡就好。”

所以什麽稱呼都可以。

回到科索沃夫很久,那是琴酒第一次敞開心扉,或許也是這輩子第一次敞開心扉。

第二次也是在科索沃夫,他記得也是兩年前。那天阿列克謝一大早心情就很好,興致很高地拉着琴酒給他搭了一身複古的西裝,很符合老一輩人的審美,在琴酒疑惑地詢問下,神神秘秘地跟他說要去拍照。

琴酒沒疑惑多久,一直在外出任務的安德烈在琴酒回歸後第一次回家,回家後水都沒喝一口就急匆匆地拉着琴酒上了車。

一路風馳電掣把他帶到了MI6分部。

琴酒沉默了,說:“我是不會自首的。”

“臭小子,誰要你自首了!”安德烈又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他一下,給他整理好領帶,“帶你來幹件大事。”

帶一個前犯罪分子來警察局除了大義滅親還有什麽大事?

琴酒冷漠地想,然而後面的一切都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他當時全程都是有些懵的,不敢相信自己經歷了什麽,應該說他到現在也不敢相信——安德烈是帶他來信息登記的。

登記成為一名MI6。

“安德烈,這是你弟弟啊,終于見到了。”當時工作人員在看到琴酒後眼睛一亮,随意地跟安德烈打了個招呼,然後興致勃勃地湊到琴酒身邊要跟他握手,“你好啊,小英雄,終于見到本人了。”

安德烈很是炫耀地說:“是啊,我弟弟,帶他來登錄圖像信息。赤井他人呢,我得讓他來簽個擔保證明。”

“樓上呢。”

“行。”安德烈點點頭,拍拍琴酒的肩,“在樓下等會兒,待會帶你去登記。”

說完,不等琴酒發問,就轉身一步兩個臺階飛快消失了。

工作人員很熱情地跟琴酒攀談,每句話都離不開一個“小英雄”。

琴酒越聽越覺得奇怪,安德烈總不至于告訴別人他弟弟的名字叫小英雄吧?

他臉色怪異有些地重複:“小英雄?”

“對啊。”工作人員笑笑,見琴酒臉色奇怪,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別擔心,一切都過去了。那些不堪睹目的記憶就放下吧,你再也不用承擔那些沉重的罪惡了。”

放下什麽?

琴酒有些不是很能明白他在說什麽。

他看出這是個新人警察,便旁敲側擊地從他嘴裏套話,不一會兒就套得幹幹淨淨,小警察嘴上沒個把門兒,什麽都說了。

“你知道的嘛,我是文員,”小警察不好意思地笑笑,“來這裏其實就是負責檔案整理的,寫寫東西啊,打打電話啊,其他的都用不到我,因此我工作空閑還挺多的。我摸魚,額不,我在工作完成之後就檢查檔案,偶然一次,我看到了你的檔案。”

“兩年前吧應該是,我記得你那份檔案很特殊,只有文字記錄,卻沒有任何照片。”

小警察給琴酒倒了一杯水,想起安德烈的囑托後又把水倒掉,在屋子裏翻翻找找,翻出一只落了灰的水壺。他倒滿水燒上,繼續說:“我以為是你的檔案出問題了,就問一個工作幾十年的前輩,他說你的檔案本來就是這樣的,因為你的樣貌需要保密。他說你從小開始就在一個很恐怖的組織卧底,花了很多年到了管理層的位置,他們必須要杜絕所有暴露你信息的可能。”

琴酒表情平穩,隐隐猜到了什麽。

小警察喝了口水,繼續說:“前輩說上頭懷疑MI6裏面也有卧底,因此卧底的相貌必須隐藏。不過我當時聽到這件事後心裏卻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你猜猜是什麽?”

琴酒配合地問:“是什麽?”

“是MI6真他媽不做人,”小警察皺起臉,苦巴巴地說,“你的檔案在MI6存了十五年啊!當時你的年齡記錄是25歲,也就是說你10歲就開始給MI6打工了!我當時我就想我到底是進了一個什麽組織,怎麽這麽小的童工都不放過呢!”

他一臉憤憤不平,琴酒心情卻越發複雜。

小警察沒有察覺,還在倒豆子:“安德烈也是,都不攔攔,他自己不顧家人反對加入MI6就算了,竟然讓這麽小的弟弟也進來打黑工,簡直了。”

他一臉難言地搖頭。

“喂!說什麽呢!”安德烈突然開口,吓得小警察一口水噴了出來。

安德烈在樓上嘲笑,又對琴酒招招手:“上來吧,可以了。”

卧底不能暴露身份只是一個托辭,主要原因是因為那些年琴酒都在組織裏,根本沒有辦法登錄照片。而現在人回來了,肯定要補上的。

琴酒在聽小警察講述時就搞明白了這一切。

他十歲那年,也是安德烈加入MI6的那年,安德烈那時候不知道做了什麽,才讓MI6答應給一個未成年的失蹤的甚至極有可能成為犯罪分子的孩子建立檔案。

琴酒出奇地沒有拒絕,沉默地上了樓,只是在安德烈開口前,他問:“什麽代價?”

什麽代價才能做到這一切。

安德烈不在意地笑笑:“沒什麽,就是你哥我要給這破組織打一輩子工而已。”

當然不是只有這麽簡單,在琴酒不放棄地注視下,安德烈終于無奈地妥協:“阿列克謝跟MI6達成交易,在科索沃夫嫡系斷流後,将家族企業交給他們官方罷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琴酒卻明白這背後意味着什麽。将祖祖輩輩流傳的企業交給一個外國的組織,無異于讓敵人在老祖宗頭頂蹦迪,還給老祖宗改姓。

琴酒不理解,他不懂他們為什麽要做這麽多,他忍不住問:“值得嗎?”

“值啊,怎麽不值!”安德烈沒有半分猶豫,“你平平安安地回家了,那麽這個交易就已經回本了。”

他嬉皮笑臉,十分大逆不道地說:“頂多就是阿列克謝下去的時候要被老祖宗們揍一頓罷了,跟咱沒關系!而且科索沃夫可是最為忠誠長情的家族,要是老祖宗們聽到原因後,他們一定也會同意的,我們絕對不會放棄任何科索沃夫的孩子,哪怕傾盡一切。”

他倒是灑脫得很。

但是琴酒卻不可能做到他這樣的灑脫,他們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默默地為他的未來做了很多,他們連他的後路都考慮好了。他有良知,他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但阿琳娜和阿列克謝什麽也不缺,只缺幼孫的陪伴,于是琴酒能做得只有盡可能地多陪陪這兩位老人。

日久生情,日久生情,不知不覺間,也就真的培養出了祖孫情。

正因這麽多原因,他絕不容許朗姆傷害阿琳娜和阿列克謝。

他必須要在朗姆來之前把阿琳娜和阿列克謝送回到一個安全的國度。

至于科索沃夫的其他人......

就他們那些過離譜的破壞力而言,琴酒一點也不擔心他們,朗姆盡情來,就看看到時候究竟是誰能活到最後。

大概率不是朗姆。

琴酒和松田陣平沒有給他們說這些,只說是他們在古老的東方國度找到了一個很适合放松心情修複身體的地方(事實上琴酒确實在很久之前就找到了這裏,本就計劃送他們過去療養身體)。

阿琳娜聽到目的地後很高興,一開心就坐不住,想從輪椅上站起來,最後因幼孫不贊成的目光而老老實實地坐好。

年輕時奔波太多,身體落了舊疾,等年紀上來了就很要命。安琳娜和阿列克謝都是因為年輕時的病導致腿腳不好,之前還能拄着拐杖走,這幾年也坐上輪椅了。

琴酒和松田陣平一人一邊,琴酒推着阿琳娜,松田陣平推着阿列克謝,慢悠悠地走在清晨的暖陽中。

阿琳娜止不住臉上的笑,說:“我年輕的時候去過那裏,我愛那裏的文化,也愛那裏的人。我跟阿列克謝就是在那裏認識的,當時他是醫生,我是老師,他被一群小混混欺負,還是我救了他。”

“老婆子,明明是我英雄救美!”阿列克謝不服氣。

“去你的,我連你當時被打青了哪只眼都能想起來。”阿琳娜笑着罵了他一句。

她把阿列克謝堵得說不出話,小孩子一樣得意地挺了挺頭,又憧憬地說:“等到了那邊,我一定要再嘗嘗麻婆豆腐和擔擔面。年輕時候有幸嘗到一次,就再也沒忘掉。我也試試針灸,如果有機會,我或許可以學習一下,等以後給你們針灸。”

琴酒和松田陣平笑着說好。

阿琳娜滿意地點點頭,掰開手指慢悠悠地數:“我要去聽戲、去看大熊貓、去看一眼都江堰......”

“對了,還要給你們兩個物色一只寵物!”

松田陣平無奈道:“奶奶,您還記着呢。”

“當然了!”阿琳娜說,“你們這兩個小家夥,之前米蘭娜送你們一只小狗崽,沒幾天就給人家送回去了。也不知道你們怎麽搞得,那之後米蘭娜就拒絕讓你們接近她的寵物了。”

松田陣平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次是因為把小狗崽喂撐了,然後一直不動彈,不吃東西,他們倆沒法子就給送回去了。

然後被溫和的米蘭娜堂姐臭罵一頓。

“或許有機會養只流浪貓也可以。”阿琳娜說。

“養只王八也可以。”阿列克謝插嘴。

阿琳娜瞪他一眼,嫌棄道:“淨出瞎主意,那跟沒養有什麽兩樣!”

“王八好養啊,你看其他的動物這兩個臭小子能養活嗎!”

“怎麽不能啊!你養不活不代表阿陣和陣平也養不活好不好!”

“......”

琴酒和松田陣平并着肩,靜靜地聽着兩位老人鬥嘴。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眼裏充滿着縱容和無奈的笑意。

前面就是臺階,這邊還沒有殘疾人通道,琴酒收回視線,正要把輪椅擡下去,視線在掠過前方時卻突然頓住。

不遠處,一個穿着體型強壯的黑衣男人,正用那只沒被眼罩遮住的眼睛看向這邊。

在琴酒看過去後,他微笑着擡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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