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應該是淋雨淋太長時間了,有點高燒,剛吃下退燒藥,還沒退燒。不過她衣服濕漉漉的,又是個女生,不好給她收拾,只好簡單地用吹風機烘幹了一下,沒什麽太大問題,就是這孩子一直抱着這把傘,怎麽也拿不出來。”

柯南新奇地趴在沙發上,好奇地問:“不是發燒了嗎,這都拿不出來,力氣這麽大?”

“小孩子的握力可比你想象中的大多了,特別是潛意識不想松開什麽東西的時候,這把傘大概對這孩子挺重要吧,才被握得死死的......”

說到這裏,阿笠博士又看了眼那黑澤先生被攥住的長發,默默地閉了嘴。

現在還多了縷怎麽也拽不出來的頭發。

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總喜歡握些什麽,小時候是父母的手指,長大後或許是軟和的抱枕。不過總有人小時候握不到父母的手指,長大後卻也學會忍受不安。

琴酒一時沒留意被她拽住了頭發,孩童的手很小,但抓力很大,饒是高燒重病也不能輕易地從她手裏拿走東西。琴酒頓了一會兒,還是硬生生地一節一節地掰開她的用力到發白的手指,拯救出自己的頭發。

沉睡中的女孩皺起眉,伸手亂抓,琴酒眼神一動,拽着被角塞到她手裏,瞬間安靜了。

松田陣平湊過來看了幾眼,笑起來:“怪事,這不就是你給她的那把傘嗎,你到底給這孩子灌了什麽迷魂湯,一把破傘還當成什麽寶貝了。”

說出來,他愣了一下,依稀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好像是在哪裏說過。

他愣神的功夫,琴酒已經略過他去,問阿笠博士:“從路上撿到的?”

阿笠博士:“對,就躺在大馬路上,可危險了。她身上也沒什麽身份證明,不知道怎麽跟她父母聯系,我本來正要報警呢,不過既然黑澤先生和松田先生認識這孩子,那就太好了。”

他松了口氣,顯然已經先入為主地把一口喊出“宮野家的”這個青年當成了這孩子父母的朋友。

“呃......”阿笠博士遲疑了一下說,“您方便的話就給這孩子的父母聯系一下吧,這種情況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保險。”

琴酒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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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出手機,似乎是在發消息,鍵盤啪嗒啪嗒輕響。一時間,除去沙發旁邊還在針對這女孩小聲讨論的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房間裏安靜得只剩鍵盤敲打聲。

松田陣平:“在通知宮野明美?”

“嗯。”

總不能通知宮野艾蓮娜他們。

宮野明美是基層成員,琴酒定然不可能有她的聯系方式,他只好先聯系了研究室。

宮野志保雖然是叛逃成員,但是研究室肯定還保有她的相關信息。琴酒發過去後,對面雖然疑惑行動部的人怎麽會關心一個叛徒的事情,但“官大壓人”,對面過了一會兒才發過來。

[23333313:宮野小姐已經在任務中不幸身亡了。]

琴酒愣住了。

“怎麽了?”

注意到他的異樣,松田陣平也靠近,一眼看到了對面回複的消息。

他沉默一下,有些不解:“一個普通成員能接觸到什麽危險的任務?”

更何況,這可是拿捏宮野志保的底牌,組織肯定不會讓她出意外的,除非是組織動的手。

琴酒想了一會兒,又問:[Gin:什麽時候死的?]

[23333313:就在宮野離開前沒多久吧,宮野小姐死後沒多久宮野就失蹤了,我去查一下。]

短短幾句話,他們幾乎瞬間明白了事情緣由。

松田陣平輕哧一聲:“果然,我說呢,雪莉呆在實驗室裏雖然沒什麽自由,但總比被人追殺要好得多,她又沒什麽必須叛逃的理由,原來是因為這樣。”

對面很快發來了宮野明美死亡的時間和來龍去脈。

看完後,兩人眼中譏諷更甚。

琴酒意味不明地冷冷扯了下嘴角:“時間,朗姆來夏威夷的那段日子。”

也就是說組織實驗項目得到突破的那段時候。

剛研究出成果,就迫不及待地對宮野家的人下手了。

琴酒眼睫微顫,垂落掩住眼底的冷意:“組織這招卸磨殺驢玩得可真好。”

這次是對宮野明美下手,那下次呢?

宮野志保研究出了組織項目,她的價值也就大打折扣了;同理,組織項目突破後,白鴿集團對其的牽制就微乎其微,琴酒對組織的作用也同樣大打折扣了。

何其相似啊,組織這次對宮野明美動手的目的恐怕沒那麽簡單吧。

震懾宮野志保是一方面,警告琴酒恐怕是更深一層的目的。

下一次再動手......恐怕就是對他、對他身邊的人動手了吧。

他兀自陷入了沉默,周身散發出壓抑的殺意,讓一側的阿笠博士坐立難安欲言又止。

阿笠博士看着滿身冷意的銀發青年突然有點後悔了:完了,黑澤先生看起來不像好人啊。

他伸手默默探上手機,試圖報警,但下一秒,他注意到旁邊的黑發青年咳嗽一聲,阿笠博士瞬間心虛地收回手,默默擡頭,對上卷發青年絕對不友好的微笑。

阿笠博士心裏一陣咯噔,頓時老實了:“......”

行吧行吧,不管了,反正新一都沒說有問題,他擔心個什麽勁。

警告完阿笠博士,松田陣平擡手攬住琴酒的肩,有些擔憂,“怎麽了,怎麽感覺你心情一下子變差了?”

琴酒搖搖頭:“沒什麽,就是突然想通了很多。”

“感覺你好像一直在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每天都好像和尚道士一樣通悟通悟,是不是下一步就要看破紅塵削發為僧了,”松田陣平吐槽,手落下來搭在他腰上,微微低頭,下巴墊在琴酒肩上,無奈道,“想通這麽多次了,怎麽就學不會潇灑一點,直接跟我離開組織不好嗎,呆在這裏有什麽意思呢?”

就組織做的那些垃圾事,松田陣平忍到現在沒把組織給炸了就已經很努力了,而且能忍住,還是因為琴酒至今都沒對“離開組織”這件事做出過正面反饋。

呆在這裏到底要做什麽呢?

他有些沉悶地閉上眼,平複煩躁的心情。

這次仍然沒有回複,但松田陣平本來也就沒想得到答案,他緩緩嘆了口氣,聽到耳邊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好。”

“嗯?”

松田陣平一懵,沒反應過來。

“不是說要離開組織嗎?”那道聲音帶上了笑意,卻讓松田陣平反複确認了兩遍,每一次都是說的:“好。”

松田陣平心裏劈裏啪啦炸起了煙花。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懵懵地問。

琴酒有些好笑:“我騙你幹什麽?”

“你!你!你終于想通了!”

松田陣平眼睛锃亮,他緩過神來,立刻一把轉過琴酒的身體,頓了頓,張開手臂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恨不得親吻面前這人!

天呢,琴酒答應他離開組織了!這不比鐵樹開花更讓人激動!

他還真以為自己的笨蛋幼馴染要在組織裏待上一輩子呢,雖然公費摸魚确實不錯......但誰喜歡整天打打殺殺勾心鬥角啊!

“你......”

琴酒哭笑不得,怎麽激動成這樣?

“你閉嘴!”松田陣平深刻體會過此人破壞氣氛的本事,絕對不讓此人破壞此時的氛圍,“你終于想通了,終于不傻了,我高興啊,先讓我高興一會兒。”

誰傻了。琴酒嘴角微抽。

這麽多年,又不是他不想離開組織,這不是還有其他原因嘛......

沒有組織的藥,活不過一年,但是現在組織都要對他動手了,他還管他活多少年,還不如最後這段時間過得舒坦一點。

如果幸運的話,在藥效過期前,白鴿實驗室應該能研究出解藥。

而且他又不是蠢貨,組織必然倒臺,他可沒什麽興趣愛好跟去做夢裏的勞模,最後死無葬身之地。那樣固然讓人敬佩,但他這次并不是了無牽挂孑然一身。

組織害死他和松田陣平的父母,再給他們打工獻身,那是白癡。

琴酒嫌棄地推開黏黏糊糊纏着他摟摟抱抱的人,眼底思慮的陰霾散去,是掩不住的笑意。

組織真要動手,這傻子也躲不過,他這麽蠢,沒什麽心眼,萬一真咽氣了怎麽辦,他可沒什麽興趣花上十好幾年去找下一個稱心如意的搭檔。

松田陣平并不知道他的好搭檔在心裏默默編排他的壞話,他現在心情十分雀躍,眉眼間是散不開的喜意。

只感覺自從知道真相後,這段日子裏心頭那塊沉甸甸的巨石無聲粉碎了。

心情輕快,好像要飛起來了。

——激動到淚流滿面,太好了,忍好久了,終于可以炸組織了!

卷毛犬激動地圍着銀色貓咪上蹿下跳,好不歡快。

阿笠博士尴尬地推了推眼鏡,坐如針氈:救命!誰來救救他!為什麽黑澤先生發了個短信後事情就變成這樣了?發個短信而已,你們在開心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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