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在高三生上晚自習的時候,阮莓回到了她的一人間宿舍。她的腳步停在了大衣櫃前,打開,裏面全是兔兒爺快遞給她的漂亮裙子。

今晚穿哪件去打架好呢?

作為一名稱職的BOSS,阮莓很喜歡用漂亮的衣裳與武器來裝點她的強大。

她蒼白的指尖劃過一件件華麗漂亮的衣裙,最後換上了一件及膝的暗黑色的小裙子,上面用金線裝點着漂亮的花紋。

換好了衣裳之後,阮莓走到了梳妝臺前,梳妝臺上放着一個半阖的妝匣,她打開,最上面便擺着一把黑金色的綢布小折扇。

她将折扇握在手中,輕輕一抖,扇面驟然打開,上面的金色花紋與她的衣裳相映成輝,極為相配。

阮莓看着梳妝鏡裏的自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輕晃折扇,折扇晃動時,梳妝鏡裏清晰可見嵌在扇邊的一圈鋒利刀片,銀白冷光駭人。

……

因為昨晚的業績不達标,所以今夜鬼學生們依舊不會消停,今夜又将是一個不眠之夜。

此時,404宿舍裏的一位室友一直霸占着衛生間,一直到快要熄燈,那位室友才慢悠悠的從衛生間出來。

常歌拿着睡衣,有些踟躇要不要進去洗澡,她怕洗過了時間,違反了規則。

李思眠看了眼時間,說:“你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我會提前五分鐘叫你。”

“眠眠,謝謝你。”

“進去吧。”李思眠坐在書桌前,正在複習今天學習過的知識。

常歌走進了衛生間,站在噴頭下,任由溫熱的水順着頭頂打濕全身。因為她害怕超了時間,所以速度很快,一直到套上睡衣,她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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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的鏡子昨晚上被李思眠一板凳砸碎了,常歌便沒有走到鏡子前,而是直接站在噴頭下一個一個的系上睡衣的扣子。

在她系上最後一個扣子的時候,頭頂的噴頭開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滴在她的頭頂,最後彙成了一股水流,淋了她滿身。

常歌餘光瞥見了地上的一攤鮮血,她倏的擡頭,就見噴頭不知何時湧出的成了血。她睜大了眼睛,尖叫聲脫口而出。

“眠眠!”

與此同時,燈滅了。

燈滅的那一刻,宿舍內的李思眠聽見了常歌的尖叫聲,她倏的站起身,要沖向衛生間的時候,忽然感受到頸間傳來刺骨的涼意。

借着從陽臺窗簾縫隙間透進來的光亮,李思眠看見了在衛生間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道嬌小玲珑的身影,身影的主人稍稍擡起手,操控着傷她的兇器。

就在她的脖頸前,懸着一柄橫放的折扇,扇邊的刀片劃破了她的脖頸,她的脖頸又多添了一條傷口。

方才,只要她再心急的向前走一步,那麽那刀片便能準确無誤的隔斷她的喉嚨……

在阮莓操控折扇更近一步的時候,在危險中摸爬滾打多場游戲的李思眠反應極快的退到了一邊。

折扇在慣性中向前飛去,最後嵌入了李思眠身後的牆壁上。

阮莓“啧”了一聲,感嘆道:“反應真快呀。”

李思眠覺得她的聲音十分耳熟,但阮莓沒有給她再多想的機會,那把折扇飛回她的手中。緊接着,阮莓手握折扇,速度飛快的朝着李思眠沖了過去。

在與阮莓交手的那一刻,李思眠便明白了眼前的女子便是昨晚曾與她過過一招的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是眼前女人的對手,所以只能盡可能的躲避。

昨晚他們十二個玩家中,死去了三名玩家。現在,在這棟宿舍樓中,除了常歌之外,還有另外兩名女性玩家,在不遠處的另一棟宿舍樓,住着五名男性玩家。她需要做的,就是逃出這間宿舍,然後求救。

無論規則是什麽,只要威脅到他們自己的人身安全,便沒有人能袖手旁觀。

因為分神,李思眠的手臂多了一道傷口。

故事裏的反派們往往有着不肯痛下殺手反而喜歡慢慢折磨的通病,阮莓并非善類,所以十分理所當然的繼承了這個不太好的傳統。

“姐姐,要不要數一數,你能挨我幾扇子呀~”阮莓笑意吟吟的說。

李思眠捂住流血不止的傷口,心一橫,全是血的手直接不管不顧的打向阮莓,但代價是她的身上又多了一條幾乎是深可見骨的口子。

阮莓不慌不忙的避開,看着李思眠奪門而出,她輕嗤一聲,一腳踹開被李思眠大力關上的門,然後跟了上去。

門外,悠長黑暗的走廊空無一人,阮莓慢悠悠的晃悠着,散漫的說:“姐姐,你在哪兒呀?被我找到,是要被片成生肉片的哦。”

宿舍樓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那我就一個一個找吧。”

“游戲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呀。”

“我很開心哦。”

阮莓的破壞力極強,凡她所經之地,沒有一扇宿舍門能安然無恙的關着,基本全都報廢在了她的一踹上。

某一間宿舍內,玩家馮莎同李思眠躲在宿舍門後,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馮莎的心理素質極硬,方才任憑鬼怪如何折騰,她愣是沒出聲,鬼學生也覺得沒意思,就飄走了。所以,414宿舍現在可以說是這棟宿舍樓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這是在外面沒有一個慢悠悠踹門找人片肉片的小惡魔的前提下。

阮莓的聲音越來越近。

無形的恐懼蔓延在心頭,随着阮莓的靠近而漸漸加深,幾乎要擊潰她們的心裏防線。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再這樣,她們不是被吓死,就是被阮莓揪出來給殺死。

李思眠當機立斷,拉着馮莎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陽臺,她用口型示意——跳下去!

宿舍樓每一層都頗為低矮,若是一層一層的向下跳,也不失為一條生路。

李思眠也沒管這樣的劇烈運動會拉傷本就正在流血的傷口,攀着圍欄,一層一層的向下跳去。她的動作十分輕盈,哪怕是受傷也未能讓她的動作變得笨重。

馮莎握了握拳頭,也跟着向下跳。

在腳踩在地面上的時候,她們都以為看到了希望。那一刻,寂靜的夜色中,有人為她們鼓掌。

那小惡魔靠在一棵大樹邊,慘白的月光撒在她臉上那張毛茸茸的白色兔子面具上,隐約可見她唇角翹起的淺淺弧度。

阮莓毫不吝啬她的贊美,表揚道:“姐姐們好棒。”

“……”

“你都知道?!”李思眠有些崩潰的說道。

阮莓指了指她流血不止的傷口,好笑道:“姐姐,不要把我當傻子哦。”

“你在耍我們。”馮莎沉了臉,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嗯。這才是游戲的意義所在啊,你們讓我很開心~”

李思眠握了握馮莎的手,馮莎反應過來,轉身就跑,阮莓歪頭,純真道:“去搬救兵嗎?救不了你哦。”

李思眠放下捂住傷口的手,她雙手上都是血,對着阮莓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阮莓扯了扯嘴角,自不量力。然後,她又一次朝着李思眠打了過去,這一次,她絲毫沒有留情。

随着李思眠的一聲慘叫,阮莓挑斷了她的一根腳筋。

李思眠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已。

“這樣就不能跑了哦。”阮莓指尖輕點折扇,思考着下一步該如何下手。

其實她挺中意将眼前漂亮的姐姐制成人偶,可惜了她有新的目标,在新的目标完成前,她不會去制第二個人偶。

所以,就殺掉好啦。

“姐姐別怕,不會疼的,因為刀片非常鋒利。”

漂亮的折扇在她指尖打了個漂亮的旋兒,她正欲下手的時候,四樓的陽臺上忽然傳來了一道弱弱的呼喊聲。

“住、住手!”

阮莓好奇的望過去,見竟是完好無損的常歌……是誰救了她?室友麽?

常歌扯下挂在頸間的小玻璃瓶,這是李思眠給她做的護身符。小玻璃瓶直直的朝着阮莓飛了過去。

阮莓看得好笑,她勾了勾手指頭,那小玻璃瓶便懸在了她眼前。

她朝着常歌歪了歪頭,溫柔天真的說:“不準哦。”

常歌面白如紙。

李思眠抓住機會,撿起一顆石子兒扔向那小玻璃瓶,她的準頭很好,小玻璃瓶應聲而碎。

阮莓本不甚在意,将之當成了李思眠的垂死掙紮,但卻不想,小玻璃瓶碎裂之後,一塊帶血的小玻璃直直飛向了她的臉頰,然後,将她的面具劃了個大口子。

面具掉落,被阮莓接住,她看着面具上的大口子。那自然不是玻璃碎片的威力,而是那碎片上的紅色液體。她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原來那是李思眠的鮮血。

作為BOSS,阮莓實在是慚愧,竟然沒有認出來這是人血——畢竟于她來說,和鴨血也沒什麽區別,分不清也很正常。

身後傳來繁雜的腳步聲,阮莓知道是玩家們趕到了,裏面還會有駱放。他們速度還挺快的。

她看向李思眠,李思眠正震驚的盯着她的臉看。阮莓唇角翹起,酒窩甜美:“姐姐,明天見啊,我會來找你的哦。”

下一刻,她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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