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0190215
氣氛有點緊張。
但是到底是因為什麽變得這麽緊張,蘇酥居然有些理不清楚。
不過至少她聽到了老師說的死線、稿子。嘤……居然還有工作計劃這種對自由工作者來說,相當不友好的存在嗎？！
自由職業不需要工作計劃啊老師！
蘇酥想給宋倦表演個什麽叫暴風式旋轉哭泣。
就在宋倦看都沒看白年揚一眼，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蘇酥身上時，站在一邊的白年揚看看宋倦，又看看蘇酥。笑了下便重新看向宋倦，開口打算打圓場,“教授，其實……”
宋倦在白年揚開口時眼簾微垂，薄唇輕抿,似不想直視他,正在默默忍受他的存在一般。
姿态依舊有禮節制，斯文俊逸。但帶着兩分忍耐。
還沒等宋倦開口,反而是蘇酥打斷了白年揚的話頭,“白同學。”
“啊？”白年揚先是一愣，看了宋倦一眼後沖蘇酥笑，略開玩笑,“蘇酥,你叫我名字就好,大家朋友不用這樣見外。”
聽到這話,宋倦再微側首，眼眸輕合。
“嗯。”蘇酥點點頭，應聲。坐在位置上擡頭看着站着的白年揚,認真聽取建議後開口，“你說得沒錯。我和朋友之間确實是叫名字的。”
這話出口,白年揚愣住。他以為蘇酥就和她的外表一樣，就是個甜美溫柔，像只可愛小兔子一樣稍微強勢不要臉點，再加上主動就能在半推半就中輕松拿下的女孩兒而已。
完全沒想到她會當着宋倦的面，直接“回怼”自己。
沒給一點面子。
而就在蘇酥這話出口，白年揚愣住的同時。宋倦慢慢睜開眼，看向蘇酥。眼裏略帶暖意和贊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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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酥的話還未說完。她看着白年揚微笑着說，“白同學，你請我吃飯的好意我心領了，小黑嚴格說來只是B校內的一只流浪貓。如果每一個幫助過它的人，你都要請對方吃飯。可能我得排很久的隊。所以……”蘇酥又頓，繼續說，“這頓飯我就替你做決定，省下你許多飯局裏最微不足道的一頓吧。”
話音剛落時，從旁邊傳來了隐約的嗤笑聲。雖不明顯但也能依稀聽見，白年揚想扭頭朝聲音發出處看去，但卻因為宋倦在卻僅僅是微微側首而頓住。
只是哪怕強做鎮定，脖子也已經紅了。
蘇酥看他這個樣子，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心軟，但一想到剛才白年揚在宋倦走過來時的說辭，就很明白自己其實早就做了對方的墊腳石。
這種事，細細追究起來，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倒是蘇酥第一次當着宋倦和其他陌生人的面，毫不客氣的回敬對方。
但……蘇酥心中暗嘆口氣，語氣稍緩後又開口，“當然，多謝你之前送我的一朵花。”蘇酥強調“一朵”，然後指指白年揚坐下後點的飲品和甜點，笑着說，“今天算我回請你。謝謝，白同學。”
說到這兒，蘇酥站起身，将東西收拾後，有些遺憾的看了看自己都沒吃完的慕斯，以及水果茶，将背包一背後就看向宋倦，沖他說，“老師你說得對，我好多工作都拉下了，現在馬上回研究所工作。我先走了。”
說完沖宋倦點點頭，還不忘和白年揚道再見，這才大大方方的走出咖啡廳。
推開門時，覺得剛才的自己簡直不要太棒，不由微揚了臉承接陽光。有些雀躍。
直到蘇酥消失在視線內，宋倦才收回目光，這時才扭頭看向白年揚，微微颔首，“你坐，我一邊還有事。”
白年揚聽了，有些不知道回應什麽似的沖宋倦胡亂點頭，一頓支支吾吾後，便帶着還沒從蘇酥那兒回神的瞠目結舌，目送宋倦轉身離開。
他站在那兒，眼睛左右瞟了又瞟，哪怕沒發現有誰在看他，卻總覺得有很多看笑話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伴随着的，是對他的各種細碎讨論。
白年揚想要讓自己看起來表情自然一些，但越是在意就越顯得有些僵硬。故作鎮定一般。
他微舔了一下嘴唇，想叫服務生來買單。手擡到一半卻想起剛才蘇酥說了她買單，手立刻轉了方向，摸了下後腦勺。
并又忍不住左右瞟了好幾眼，想看看有沒有人留意到他現在的尴尬。視線來回時，很自然的就劃過了宋倦所在的那座，哪怕宋倦根本連眼都沒擡一下，白年揚還是覺得自己剛才的醜樣，已經被宋教授看了個仔細。
終于憋悶的“哎呀”了一聲，低着頭微縮着脖子，生怕被誰認出來似的快步朝咖啡店外走去。
可惜他卻忘了，剛才在向宋倦介紹自己的名字時異常大聲，可以說坐在周圍的人都聽清楚了他叫什麽。
而個別愛好八卦的好事者，早已經拿出手機将剛才自己的見聞發到校內論壇上，還偷偷的拿手機，拍了張其實坐在落地窗前，正和坐在自己對面的人談着什麽的宋教授，以此證實自己發的帖子所言非虛。
白年揚猶如逃一般經過宋倦和他學生身邊時，宋倦微垂着眼，微前傾端起自己的咖啡，湊近唇邊喝了一口。對白年揚瞄都沒瞄一眼，似乎就是從身邊經過了一個陌生人而已。
倒是坐在他對面的學生，在白年揚推門而出時，好奇看了幾眼。之後才收回，在宋倦重新将咖啡杯放下時，略帶了些許好奇的意味開口，“我記得前兩天見面，教授給了我一人生指導。”
――不要陪一個女孩長大。
結合今天，真是頗有深意的一句話啊……
學生以為會在自己的導師臉上看見一絲不同以往的個人情緒，卻沒想到宋倦将咖啡杯放回碟中，手微轉把手至标準位置後，便重新擡眸看向他，神色從容，毫無破綻，“剛才你的問題是？”
蘇酥回到科研所，剛進辦公室就受到了來自小黑的“熱情歡迎”。一路跟在她身後大聲“喵喵喵”，好像在罵她這麽長時間跑哪裏去了，居然也不見人影，就把它這麽一只小可愛丢在這裏不管。
難道不知道像它這樣的小可愛有很多人喜歡，稍微不注意就會被其他人偷偷搶走的嗎？！
哼！居然這麽都不緊張人家。不讓你喂了信不信？！
喵喵喵？！！！
“好啦好啦。”蘇酥将背包放下，坐在椅子上後，還沒彎腰黑貓就自己自動自發的跳上蘇酥的膝蓋，再蹦上辦公桌，就蹲坐在她面前，繼續喵喵喵，一副“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不過了！”的架勢。
相當兇。
蘇酥連筆記本電腦之類的都沒從背包裏拿出來，先給捏捏小黑日漸豐滿的小胖臉，撓一撓下巴後，又馬殺雞一下頭皮。
把小黑大爺伺候得眯着眼仰着脖子，從喉間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後，才和它好好講道理。
“就出去了一小會兒，幹嘛這麽兇。我又沒有摸其他的貓，就連今天回來的時候遇見那只可愛的小三花，我都狠心的視而不見了哦。”蘇酥一面說，一面繼續給大爺撸毛毛。
實際上她很想理的，可惜三花小可愛蹲坐在牆頭，面對蘇酥的殷切呼喚視若無睹，毫無反應。
愛貓人士蘇酥只好勉強作罷。
又和小黑講了一會兒道理後，蘇酥便将它放到一邊，從背包裏拿出東西，繼續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再不抓緊時間，她的編輯真的會拿着美工刀沖回B校的。
正努力工作了一會兒，辦公室門至外敲響，蘇酥揚聲剛說完“請進。”，武慈便難掩內心激動的推門而入，探頭時還仔細的看了看，确定教授不在後，沖蘇酥招手，“蘇酥！蘇酥！快來！”
說完又沖她招招手後，便連門都沒進，轉身回隔壁科研室了。
蘇酥愣了一下，将電腦的東西保存、鎖屏合攏後，這才有些無奈的笑着起身往外走。
原本眯着眼趴在蘇酥辦公桌上出曬太陽的小黑見了。立刻“喵喵喵”的跟上，一副“這次你又想往哪兒跑？！”的架勢。
惹得蘇酥只好停下腳步，轉身将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自己身後的黑貓抱起，一起去隔壁科研室。
反正肯定是大家休息，召開八卦小會議的時候。
果然。她才推開門。便受到了大家的熱烈關注。
“蘇酥快來。”武慈起身，将自己的位置然給她的同時，并接過她手上的小黑，自己抱着放在膝蓋上，給早就和大家熟絡，一點不認生的小黑按摩。
而範冷則負責将電腦屏幕轉向蘇酥，讓她方便看清楚上面的東西。
“蘇酥，剛才你也在這兒吧？難道真的像這個同學描述的一樣，這個白某某，為了被教授看上，居然找上你，然後被你毫不客氣的怼回去了？！”提問的是金魏，說到後面的時候語氣微微上揚，相當驚訝的樣子。
畢竟蘇酥從和他們相處開始，雖談不上溫溫柔柔，但整個人給旁人的感覺，都是明亮而無害的。
大概就像是一只奶茶色的寵物兔那樣吧。
所以看論壇裏的描述，好像蘇酥表現得頗為犀利啊。
“把白某某說得無地自容？”蘇酥微微前傾，念了一段上面的描述，有些哭笑不得的重新坐好，“哪兒有那麽誇張啊。最多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那和這上面說的八|九不離十了？”金魏又問，見蘇酥點頭說了句“差不多吧”後，和陶姜他們一起發出驚嘆的“哇~~”聲，一副相當刮目相看的樣子。
“我們以前還怕你被欺負呢，看樣子是我們想多了。”陶姜笑着說。
“哎……”蘇酥嘆氣，眼睛彎彎，“可能是從以前就老遇見類似的事，所以處理起來比較有經驗吧。所以以後我被欺負的時候，還是很需要師兄師姐們多多照顧呀。說不定我哪次就懵了呢。”
蘇酥一面說着，一面抱手成拳，沖武慈他們做着“多謝擡愛！多謝擡愛”的手勢。
相當大方，倒也惹得衆人又笑了起來。
不過對于論壇上的八卦內容，明顯更多學生是對上面拍攝的照片感興趣得多。
就連蘇酥也不例外。
也許是因為偷拍，所以照片略有些對焦不上，和過度曝光。
但這些小缺點竟然意外的讓被拍攝的人，呈現了一種在微逆光的狀态下的朦胧美。
畫面上的宋倦雙腿|交疊坐在單人沙發上，手上的咖啡正送至唇邊，長而直的睫毛微微斂垂，半遮眼眸。陽光從他位于右手邊的落地窗斜射進來，在較高處造成過度曝光的白芒。
略模糊了宋倦的側顏，卻也使得他像沐浴在光中，明亮而煙氲。
真好看。
蘇酥決定等下回去将這張照片保存下來，做成可立拍的樣式，一定很美。
當然這個想法不僅僅是蘇酥，帖子裏不少女生也一邊發出“嗷嗷嗷！”的聲音，一邊說自己已手動保存，并謝謝貼主的無私奉獻。
完全偏離了貼主想要讨論白某某，引得更多人嘲笑他的初衷。
就在蘇酥正因看到大家對宋教授的各種贊美之辭，而津津有味時，武慈開口詢問。
“哎？蘇酥，你以前也遇到過很多類似的事嗎？”武慈的關注點不太一樣，抓住小細節好奇問。
而其他人也因為武慈的話，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蘇酥身上，就連原本在一邊并沒加入師弟師妹讨論的趙克和錢博連也停下手上的事，好奇的朝蘇酥看來。
他兩也是畢業後跟着宋倦之後，才大概知道宋倦和蘇酥相識的時間絕對不止幾年。
不過哪怕再好奇，兩人也從來沒在這件事上向宋倦，或者蘇酥打聽過。
後者是那時雖說認識，但畢竟還沒熟到那個程度上，談這些實在有些交淺言深。
至于前者嘛……
就問一句誰敢去問宋教授吧。
趙克和錢博連覺得自己在自家老板面前，認慫認得從來一點都不含糊。
所以現在看蘇酥的樣子，是打算講一點和自家老板有些關聯的過往，倒也難得的有了聽八卦的興致。
“遇見過不少呢。”蘇酥笑，“有幾次還挺誇張的，就是直接找到我，說覺得我人不錯，想和我做朋友，邀請我去她家玩兒什麽的。”
“哇，這麽奇怪的？”武慈笑着說。
“是啊。還很直接呢。”蘇酥頓了頓又說，“如果我拒絕說不用了，那對方基本上都會說‘那要不我周末到你家來玩兒吧？我們可以一起作業’什麽的。”
蘇酥對于這種回答，剛開始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麽應對，等遇見的多了，倒也知道該怎麽處理。
而且很長一段時間她非常讨厭別人和她說要一起做作業這樣的話。
幹嘛要一起做作業呢？！她家老師給她布置的作業已經夠多了，真的不需要再陪着做作業了呀。
要是換個說辭，比如一起看動畫片，一起玩兒什麽的。蘇酥一定會立刻點頭同意。
現在想想，怪只怪當初大家都太年輕，居然沒看出蘇酥對于一起做作業這件事，感到深惡痛絕吧？
又聊了幾句後，蘇酥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主動将小黑從武慈手上接過來，不妨礙他們繼續工作準備返回辦公室。
剛轉身便看見已經和曾經學生聊完，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宋倦，雙手還提着飲料和小點心。
“老師？”蘇酥驚訝。
而趙克和錢博連已立刻放下自己手上的東西迎了上去，幫宋倦接過手上的飲品。
“我想你們可能會喜歡。”宋倦一面将手上的東西遞給趙克和錢博連，一面回答蘇酥剛才的疑惑。
而範冷他們則一面歡呼着道謝，一面将放筆記本電腦的空桌收拾出來。方便趙克和錢博連将一塊八寸的慕斯蛋糕放在上面。
“哇~~~是黑森林慕斯。”蘇酥在錢博連打開蛋糕盒，看清裏面的蛋糕後笑得眼角彎彎。
宋倦笑瞥了她一眼，并未說什麽。只和大家一起分享難得的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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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揚在咖啡廳的事，僅僅在論壇上熱鬧了兩天就沒再有人提起。
不過有些和白年揚相熟，或者清楚他為人的。私下裏已猜出了論壇裏那個化名“白某某”的是誰。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僅僅在白年揚經過時交換一個只有彼此知道的眼神而已。
當然這件事蘇酥也和其他人一樣，僅當做一個小插曲抛諸腦後，并未放在心上。
畢竟她還有很多正事要忙，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将自己有限的精力投注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只是蘇酥萬萬想不到，白年揚居然還好意思找上她。
“蘇酥。”
蘇酥應聲回頭，見是白年揚後雖在原地停留等待他走近，但在他還未開口時先一步說話，“抱歉白同學，這段時間恰好是我最忙的時候，所以希望你叫住我不是單純閑聊。”
白年揚愣了下，但立刻開口，“不，不是。”他頓了頓，觀察了一下蘇酥的臉色後開口，“我是想請你能不能幫我和宋教授說說情？給我一次面試的機會，而不要……因為前幾天在咖啡廳的誤會，對我留下不正确的壞印象？”
這種避重就輕的說辭讓蘇酥心中不喜，但還是暫壓心中的不悅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據我所知，老師今年的投遞簡歷時間已經截止了，如果你在截止時間內投遞的，只要專業對口，且有成績。回去等通知，一定能得到面試機會的。”
“我明白我明白。”白年揚疊聲應着，見蘇酥肯和他說話便認為自己還是有機會的，面色微難，帶着一副“不知道該不該講”的欲言又止，微壓低了聲音對蘇酥說，“其實……蘇酥，有些事其實你這樣的女孩子可能不知道。在這件事上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事的。”
他頓了頓，見蘇酥臉上沒什麽表情後繼續暗示，“去年不就是嗎？原本X系的有個男生，專業非常好，導師也曾經表示對這個學生的好感。可以說只要投簡歷就能通過的事，卻想到……”
白年揚看看周圍，又小聲說，“沒想到讓這位導師還在帶的學生知道了，幫忙整理簡歷的時候，故意删除了這個學生的電子簡歷。等招生結束後這件事才爆出來。哎……其實蘇酥，我平時也不是喜歡打聽這些事的人，只是……想告訴你一些現實的黑暗。”
白年揚說到這裏，嘆了口氣後又看了蘇酥一眼，他以為會在蘇酥的臉上看見不忿和對不公待遇的不滿。卻沒想到看見的卻是一臉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面無表情的蘇酥。
随即有些讪讪，立刻笑着往回圓，“當然了我不是說宋教授身邊的師兄師姐是這樣的人，我只是給你舉個列子而已。”
“在寵物醫院外的巧遇，是你事先準備好的吧？”蘇酥完全不理會白年揚的問題，突然開口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但也因為這樣看清了從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以及或許的掩飾。
“啊？蘇酥，你是說什麽？”白年揚一臉聽不明白的樣子。
“我思維雖然沒有老師那麽敏捷，但有些事多想想也多少能得出大概的方向。”蘇酥看着白年揚，繼續開口，“你現在的反應更是印證了我的想法。”
她頓了頓繼續，“你當時說是碰巧看完小黑從寵物醫院出來，然後遇上我。前臺的登記本上也确實有你的名字，但是你忘記了件事。那就是當你寫完名字離開後，前臺護士會補充上你到訪的時間，因為寵物病房內不能一次有太多人，所以護士必須根據時間來把控看望寵物的人，不會給病房造成擁擠。”
白年揚聽到這裏，臉色開始不自在。
而蘇酥的話并未停，“你和我登記的時間，中間間隔了近五十分鐘，病房規定為了寵物得到好的休息只允許待最多十五分鐘。所以……除非你特意等，否則是和我遇不上的。”
“我……剛好看完黑貓後，又在附近逛了下。”白年揚想要狡辯。
但蘇酥卻已經不耐煩對方擔負她的時間，微皺眉出聲打斷他，“白同學，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這段時間很忙。所以我就直接長話短說吧。”
她看着白年揚，“你說的可能性不可能在老師這裏發生，一是老師不會允許，二是我不會允許自己有這種失誤。”
白年揚聽了，看着蘇酥，結結巴巴，“那、那些郵件……”
“是。”蘇酥利落點頭，“所有的電子簡歷都是我一個人處理的，彙總後按照老師提前定下的要求，剔除不合格的，将剩餘的人選交給他。”
“所以。白同學。如果至今你連初試通知都沒收到，那麽就證明你在第一輪就因為不符合老師要求被剔除了。”
“而剔除你的人，就是我。”
白年揚看着蘇酥，說不出話來。
“趁着還有導師的名額還沒滿，趕緊投簡歷吧白同學，我就少陪了。再見。”
說完蘇酥沖呆在原地的白年揚微微颔首，轉身離開。
這一刻的動作姿态，倒有些宋倦的味道在裏面。
等蘇酥氣哼哼抱着資料沖進科研所，正欲上樓時，一擡頭就看見不知已經在樓梯處站了多久的宋倦。
穿着白大褂，手扶着扶手，站在那兒看着她。
“老師？”蘇酥一面拾階而上，直到走到他面前，隔着一步階梯的距離停下，擡頭看着他，疑惑，“你是要去那兒嗎？”
匆匆忙忙的，連白大褂都沒脫。
宋倦聽了，并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伸出手，在她頭上輕拍。
唇角帶笑。
“做得好。”
說完便轉身拾階而上，留下蘇酥站在原處二張和尚摸不着頭腦。呆了下才跟上宋倦，“老師你不是有事嗎？”
“哦。”宋倦看她一眼，伸手幫蘇酥拿過過多的書本，慢吞吞開口，“剛才是有。”
“不過現在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