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腦洞二號——哭包山神x暴躁人類
腦洞二號——哭包山神x暴躁人類。
天色昏暗,山林中一片寂靜,時不時有幾聲鳥雀的鳴叫。山頂一座破舊的宅子中,一位少年雙手被反捆住,腳也被繩子綁住,雙目緊閉,倒在地上,額角處再往下緩緩流着血。
屋子的木窗壞了一半,月光從木窗損壞的上半部分傾斜下來,撒在昏倒的少年身上。
半山腰出,一群臉上用獸血畫着怪異圖案的村民,手中舉着火把,往山下的村子中走去。
“這回的祭品是個外村來的,能行嗎??”
“村長怎麽說,咱們就怎麽做呗。”
“就是,村長都說那人合适了,為了咱們村子後面的風調雨順,他就是不願意,也得被獻給山神。”
“說的也是。”
幾人随意交談着,不時笑兩聲。
山頂上空蕩寂靜的宅子中,少年躺着的木質地板上如同水面一般泛起層層漣漪,從中緩緩出現幾條深藍色的透明的觸手,觸手将少年圈住,緩緩的少年被觸手拉入地下,沒入漣漪中,地板恢複正常,除了上面有兩滴血跡,完全看不出之前有人倒在這裏。
第二天村民們上山,看着空空的房間,滿意的笑了,山神收了他們的祭品,每一代的村長上任,他們村都會上交一位祭品,之前卻一直沒有收,這回換成了個外村人,山神可算滿意了。
狯岳睜開眼睛,頭頂從樹木的樹葉中透過的陽光,撒在他臉上,讓他忍不住又閉上眼。
“你,你醒了。”旁邊怯怯的帶着喜悅的少年音傳入狯岳的腦中。
善逸看着狯岳醒了,很開心,這個人長的真好看,他好喜歡,眼睛也漂亮,亮亮的,還是青色,像塊美玉一般。
狯岳坐起來,轉頭看去,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坐在大樹下,靠着背後粗壯的樹幹,他的頭發和眉毛都是橘黃色的,頭發很長,能到腰際,額頭上搭着的劉海,快要遮住眼睛,橘黃色的眼睛正怯怯的看着他。
“你也是山神的祭品?”狯岳站起來,打量一着四周,這是一個山谷,山谷中央有一顆需要四五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樹,他們就在大樹下,大樹旁邊有一座木屋,從外面看着裏面大概有四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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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搖搖頭,小聲說,“我,我不是祭品,我是山神。”
狯岳皺着眉,沒想到山神是個看着十分怯懦的少年。“是你把我帶到這裏的?”他記得,他當時剛有一些意識時,他好像是被幾條深藍色的條狀物體圈住了,整個人被帶着往下沉去,就好像被拉入水中一樣,但卻可以呼吸,随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少年點點頭,歪歪腦袋,突然背過去,用後背面對他,“你是……在想這個嗎?”只見他背後處突然伸出幾條淺藍色透明的觸手,在空中飄着。
狯岳瞪大眼睛,蒲公英妖怪怎麽會長出藍色的觸手?(對,狯岳以為這是妖怪呢。)不對,仔細看一下,不是從背後長出來的,他背後衣服并沒有破,是在離背後大概不到一拳的距離,空氣中泛着一圈圈漣漪,如同水面一樣,在他背後這一大圈的漣漪中,伸出這幾條觸手。
狯岳看着,忍不住上前走了兩步,這個少年看着太無害了,無論是他的外表還是出現的觸手,沒不會給人危險的感覺。
感覺到狯岳的靠近,觸手好像很激動,都慢慢的向他靠近,哪個走的快了,還會被其他的觸手拍一下。
狯岳看着靠近的觸手,微微後退,觸手們猛地停住,圓潤的尖頭都垂了下來,像是一只只被主人拒絕接近的小狗。
“我,我叫善逸,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的觸手也不會,他們只是喜歡你,才想讓你摸摸他們。”善逸轉過頭,小聲的向他解釋着,發絲空隙間露出的耳朵染着紅。
狯岳擡頭看着善逸的側顏,還是往前走了兩步,看着因為他接近而又仰首挺胸的觸手們,緩緩伸出手,幾個觸手都想湊上來,但狯岳只伸出了一只,于是觸手們又縮回去,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開始打混戰,最後一條觸手一下一下上下跳着一般,仿佛在為自己的勝利而開心,輕輕的把自己停在了狯岳的手上,
狯岳垂着眼,手微微收緊,漂亮的淺藍色觸手很溫涼,滑滑的,很軟很彈。有點橢圓狀的尖尖被狯岳抓在手裏,微微有些蜷縮,被抓在手裏的部分一點點變成粉色,往其他地方蔓延,漸漸的變成了一條淺粉色的觸手。
狯岳看着有些驚訝,“好,好了,快回來了。”善逸有些結巴,好像在為自己害羞。觸手們不太想聽,可到底是拗不過自己的主人,只能都慢慢湊上去,挨個蹭蹭狯岳的胳膊,才縮回漣漪裏。
“你是妖怪嗎?”狯岳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額角,那裏之前因為他想逃跑,然後被村民打流血,現在卻摸不到一點痕跡。
“我不知道,我有了生命,有了意識後就在這片山中,在很久之前,一位叫桑島的老人撿到我,教了我很多知識,還有關于人類的常識。後來老人死了,我就留在他的屋子裏繼續生活,可我的樣貌一直沒變,而且也與常人格格不入,村民們害怕,卻無法對我造成傷害,就把我趕到山裏了,再然後時間久了,他們就叫我山神,還會把人捆起來,放到之前,我和爺爺住的屋子裏。”善逸轉過身,坐着向狯岳解釋。
“那麽那些被送來的祭品呢?”
“他們被我送到山下別的地方了,我之前想過把他們送回村,結果被送回去的人,被生氣的村民們沉河了,我就沒有送回去過。”善逸說着縮縮肩膀。
“你就不會拒絕他們嗎?”狯岳皺着眉。
“不,不行的……他們會一直哭,還會殺人……”善逸搖搖頭,臉有點白,像是想到了什麽,讓他害怕的畫面。
“啧,當山神當到你這份上,你還真是能幹。”狯岳嗤笑一聲,站起來,左右打量着,好像在尋找出路。
善逸縮縮腦袋,看着狯岳的動作,站了起來,“你,你是要走嗎?”
“不然呢,在你這裏住下啊?”狯岳不帶好氣的問。
善逸卻眼神一亮,期待的說,“可,可以嗎?我這裏很好的,山裏有獵物,我可以打給你,山谷另一邊的小鎮上有一處集市,我可以拿獵物換錢,給你買你想要的東西。你留下吧,好嗎?”
“哈?你這是要養着我?”
善逸聽出了狯岳心中的不高興,趕緊搖搖頭,“不,不是。我,我還會好多東西。我知道怎麽鍛煉體術,我還會辨識草藥,我還會刀法,還可以教你識字。你留下,我都教你,好不好?”
狯岳心動了,在現在這種年代,能學到任何東西都是很難得的。看着要哭出來的善逸,狯岳纡尊降貴的點點頭,同意了。
狯岳拿着善逸給的錢,往山下的集市去走,善逸說他不用吃東西,所以雖然有廚房,但裏面沒有調料,他只能下山去買。想着臨走前,善逸哭着拉着他的袖子,讓他不要一去不返的樣子,狯岳有些擔憂自己的未來,這家夥是個哭包吧,淚水總是在眼裏打轉。
善逸看着買完調料回來的狯岳,高興的撲上去,拉着他的袖子,對着他笑,“你回來了!”
狯岳看着他傻兮兮的笑臉,說了他一句,“傻子。”
善逸也不生氣,依舊那麽開心,他心裏能感覺出來,狯岳不是讨厭他。
狯岳做好午飯,善逸嘗了一口,期期艾艾地提出,以後做飯能不能給他也做一份,最後成功用他來刷所有的碗,得到狯岳的同意。
到了晚上,狯岳發現善逸這家夥不對勁,等天完全黑下來,這家夥的眼睛就沒睜開過,還沉穩了不少。
善逸領着狯岳到卧房,語氣很沉穩,不見白天畏畏縮縮的樣子,“狯岳,你以後就和我睡這個屋子裏。你先睡吧,我要去山下取一些你可以用到的日常用品。”
狯岳坐在榻榻米上,善逸頭上帶了一個鬥笠,把他特殊的發色遮蓋起來,狯岳點點頭,躺着睡下。
半夜,狯岳覺得鑽進來一個微涼的東西,但很快又熱起來,整個被窩暖烘烘的,狯岳意識朦胧了一會,又睡過去。
狯岳醒過來,意識一點點回來,善逸抱着他睡的正香,狯岳此時知道半夜鑽進來的是什麽了。
想也沒想,把善逸的手扒拉開,狯岳起來穿衣服。善逸被弄醒了,茫然的睜開眼,看見狯岳,對他笑了笑。
狯岳穿着衣服,轉頭問善逸,“你昨天晚上怎麽回事?”
善逸愣了一下,盡力解釋着。“啊,那個,我一到晚上會變得不一樣,就像是兩個人一樣,但其實都是我自己,我會有晚上那個我的記憶,晚上那個我也會有白天的記憶,但也只是記憶。”
狯岳點點頭,有點明白了。
狯岳開始了他的訓練生活,上午跟着善逸學習認字,還會學習辨別草藥,到了下午,跟着善逸蹲馬步,跑圈進行着一些基本的體能訓練,不過善逸總是給他展示兩次标準動作後,就停下不幹了,還總是勸狯岳和他一起玩,幸好狯岳的意志很堅定。
終于,三年後,狯岳18歲啦!
“狯岳!狯岳! 生日快樂!”善逸舉着從山下甜品店買的蛋糕,高興的對着狯岳祝賀。
“知道了知道了。”狯岳伸手把善逸的臉推開,自從善逸問出他的生日後,每年都會給他過,同時在他自己的生日時,也會央求着狯岳給他準備禮物。
兩人吃完午飯,解決了蛋糕,狯岳想回去接着訓練,卻被善逸拉住,以‘都是生日了,怎麽能訓練嘛!’‘過生日就要好好出去玩才對!’等理由,并以眼淚攻勢,成功拉着狯岳到山裏和他玩。不得不說,善逸在山裏住了這麽久,确實不是白住的,一下午帶着狯岳逛了許多美麗的風景,晚上人格一切換,沉穩型善逸拉着狯岳去看了螢火蟲。
螢火蟲們如一條飄帶。在樹林中順着一個方向飛着,恍然間銀河好像降落到了人間。
被拉着玩了一下午的狯岳不得不承認,用訓練的時間去看山中的風景,是個不錯的主意。
半夜,狯岳和善逸才回去。
卧室。
洗完澡的狯岳坐在榻榻米上休息,閉着眼的善逸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小臂高的翠綠的玉瓶。
“什麽東西?”狯岳擦着頭發,随口問着。
善逸拿出兩個杯子倒滿,“狯岳不是喜歡吃桃子,這是之前山下新出的桃子酒,很好喝,送給狯岳的禮物。”
狯岳點點頭,接過一杯,确實很好喝,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很快一瓶酒就被喝掉了。
狯岳坐在床上,往後一倒,覺得自己有點暈乎乎的。
善逸一手撐在他身邊,低頭問,“狯岳喝醉了嗎?”
狯岳眨眨眼,反應過來,微微皺眉,聲音有點含糊,“我才……沒有……”
善逸聽着笑了一下,帶着少年氣的臉上泛着薄紅。
善逸把另一只手按在狯岳心口處,輕輕吻了上去,狯岳反應過來,微微睜大眼睛。
善逸沒有在他心裏感覺到厭惡,放下心繼續親着,狯岳“唔”了一聲,眼睛微閉。
過了一會,善逸松開他,擡起頭,狯岳看着閉着眼的善逸,沒說話,一翻身睡着了。
善逸聽着狯岳平穩的呼吸,輕笑了一下,躺在他身邊,一只手搭在他身上也跟着睡了。
早上,狯岳醒過來,覺得頭有點發暈。
狯岳轉過身對上善逸看着他的眼睛,挑挑眉,沒有說話。
“狯岳,狯岳,我也要親親!”善逸湊過去,期待的看着他。
狯岳皺眉,“昨天晚上不是親了。”
善意震驚的看着他,眼淚在眼裏打轉,“這怎麽能一樣?我也要親,我不管,我就要親啊!狯岳,狯岳,我也要親。”
狯岳冷淡的推開他,起身穿上衣服去洗漱,善逸跟在他後面,嘴裏一直嘟囔着,‘太過分了,我也要親親!’
狯岳煩的不行,等善逸洗漱完,按着他後腦勺就親了上去。善逸一喜,在狯岳離開前,一手抱住他,一手按在他後頸,開心的親着。
一吻畢,善逸開心了,身上冒着小花花一般,跟在狯岳後面。狯岳耳朵發紅,有點氣息不穩。
吃完早飯,善逸湊到狯岳身邊,“狯岳,狯岳!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啊!”
狯岳皺皺眉,打量的看着善逸,看的善逸都忐忑起來,才慢慢點點頭。
善逸高興的笑着,湊上去,抱着狯岳的胳膊,在他身邊膩歪着。
狯岳被抱了一會兒,有點煩,開始推善逸,卻怎麽都推不開,狯岳陰森森的說,“再不放手,就把你的頭打爆。”
善逸委屈的嘟着嘴,在狯岳的威脅下,只能老實放手,小聲反抗,“過分!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對待自己的男朋友?!太暴力了!狯岳就是個大混蛋!”
狯岳額角跳了跳,毫不吝啬的賞了善逸一個爆栗。
善逸捂着額頭,眨眨眼,唔,又被打了……狯岳好暴力……可他還是喜歡……
善逸老實了,跟在狯岳後面看狯岳鍛煉,時不時遞上去一杯水或者是一塊手巾,要是進廚房很久不出來,狯岳還會停下,張望着找找他。
這傻子哪去了……
善逸出來了,狯岳見到他,接着訓練,善逸聽着狯岳的心音,心中開心的暗想,狯岳也是喜歡我的!
不過,善逸不聽話的觸手在談戀愛的日常中,往往給狯岳帶來困擾。
“善逸!你睡不睡覺?”
“睡!”
“那你就把你的觸手收回去!別讓他們騷擾我!!!”
“怎麽能這麽說,談戀愛的事怎麽能說是騷擾啊。真是過分!不過,我收不回去啊……他們不聽話嘛……”
“沒用死了!你的觸手,嘶……快收回去!”
“嗯……”
“你個蠢貨……別……裝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