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都犯困
都犯困
老于頭叼着大煙袋愛答不理的,老伴怼了怼他朝衆人呵呵笑。
“我小孫子被王家畜牲打死時怎麽不見縣丞大人請了你們來,他家用兩千兩買命,我用一千兩買敗類不用的物件,不行嗎?”
老于頭說着就甩出去一千兩銀票,古金千皺起眉頭。
老伴撿起銀票就錘打他,哭喪着臉埋怨:“老頭子別瞎說了,就不能消停過幾天好日子嗎,你和錢有仇啊?
各位大人啊,我家老頭子是認識出事那晚的更夫,沒事兒也一起喝點小酒,可紅衣大人說的什麽殺完一個敲完鑼,一起跑過去殺完第二個依然敲第一響,我老頭子要是有這腦力能淪落為倒泔水的嗎?大人呀!”
“倒泔水怎麽了?我沒偷沒搶沒殺人放火,沒欺負老百姓。”
老于頭說着撅折了煙鬥往地上一撇,“都滾滾滾,好人照樣斷子絕孫,我有錢了愛殺誰殺誰。”
南派弟子朝古金千行了個禮,準備去找更夫。
古金千倒覺得老于頭像是在說氣話,他自己就是可憐人,所有火氣都該往王小少爺身上發才對,而不是無辜之人。
他想着又敲了敲門,門一開飛出根棍子,古金千側身一躲,棍子擦着腦門飛了過去。
古金千只好先離開,叫上蘇容目趕往王家宅院。
王員外看在古老爺的面子上允許蘇容目檢查兩位受害者的傷口,而古金千留在院子裏細細觀察,見王員外出屋問道:“王叔,這院子東西廂房是空的?這二位都住在主房裏?”
“是”,王員外看了一圈,“是夫人安排的,我特意交代離妾侍們的院子遠些,女人多是非多,這隔壁就是夫人的院子。”
“少爺”,蘇容目白了一眼王員外,“兇手使用的兇器鋒利,但下刀不利索,至少不是賣豬肉的,也不是常用刀之人。
二人都稱那晚吃過晚飯就犯困,直到出事瞬間才疼醒,幾乎同時聽到對方尖叫,臉被被子蒙着,掀起後已不見人影,地面多出一張紙,就是店長說的行俠仗義,鏟除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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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困?”
古金千問着走到廚房,“王叔,那晚兩位受害者的晚飯是誰負責的?”
王員外左右看看一個下人的名字也叫不上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過來喊了聲老爺回道:“這幾日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夫人親自負責的,不只是他們的,我們夫人賢惠總是親力親為,各個姨娘進府夫人都要照顧幾日,為了更好的了解她們的喜好和口味,再一一囑咐我們廚房精心準備。”
“二位受害者最喜歡吃什麽?”
“臉上有點肉那位最喜歡吃溜肉段,不喜歡吃蔥和蒜,另一位偏瘦的最喜歡吃雞蛋和蝦,吃肉胃就疼。”
古金千問的突然,對方對答如流,倒是沒什麽破綻。他寒暄了幾句和蘇容目趕去縣丞大人的別院。
“少爺,南派弟子裏有個這麽矮的嗎?”
古金千打眼一看就認出院門口正做告辭姿勢的紅衣男子是酥餅,他跑兩步訓斥道:“酥餅,又不聽話,此事女子插手多有不便。”
“哎呀”,蘇容一走遠了幾步,甩着胳膊難為情道:“我覺得此事與老于頭無關,很有可能就是江湖人幹的,你們兩個又沒江湖經驗。”
“那你查出什麽了?”
蘇容目拽的她踉跄了幾步,她正好看到古金千腦門上的擦傷,“少爺腦門誰幹的?你的外傷藥呢?快給我。”
“擦什麽藥都愈合了,你快說。”
蘇容一扭着腰的撒嬌,“快給我。”
“我沒事。”
“沒事也得擦藥”,蘇容一拿過藥,擡着腳的邊塗抹邊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點,只有我們女人才會敏感,不過我先和你們說一些細節。”
“少爺的腦門要擦漏了。”蘇容目拽了她一下。
“第一個細節:這位寵兒出事當晚吃過晚飯就迷迷糊糊的……”
古金千與蘇容目對視了一眼,不敢打斷她。
“可縣丞大人白日裏說過那晚要他近身伺候,所以他搖頭晃腦翻跟頭打把式的希望自己清醒些,可最後還是沒挺住趴倒在桌子上。這像不像是被下藥了?
第二個細節:那晚縣丞大人臨時有約,喝的不省人事,在書房裏睡了一夜。
第三個細節:他痛醒時是躺在床上的,臉還被被子蒙着,他痛的拼命掙紮,掀開被子時屋裏連個鬼影子都不見了,後來下人發現了一張紙,上面寫着行俠仗義,鏟除敗類。”
“一模一樣”,古金千感慨着示意他兩往回走,“奇怪的點是什麽?”
蘇容一盯着路邊的羊肉串直抿嘴唇,被蘇容目怼了一下,“啊,奇怪的點就是縣丞大人的夫人,不早不晚偏偏在這位寵兒被送來時,提出別院空氣新鮮,要搬到別院來住段日子。”
“這麽巧?”蘇容目揉着下巴問道:“別院的吃食都是誰負責的?”
“有廚師長啊,可夫人說不願與下等人吃一樣的食物,但又礙于大人的面子不能讓這位寵兒和下人吃一樣的,所以廚師長單給他做,夫人檢查沒越級再端出去。”
蘇容一見古金千也放松了不少,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去,“此事豁然開朗,只是沒有證據,但不歸我們管喽,麻煩事讓朱峰主自己處理吧,我們好好玩幾日。”
蘇容一一會兒拿起個面具比劃比劃,一會兒拿起個陶瓷彩繪摸一摸,突然看到玉簪子有點走不動道了,她挑起一個就往腦袋上插,多久沒帶了,都快忘了自己是女人了。
“這位公子買簪子送給娘子的?娘子的臉型什麽樣,大嬸給你推薦推薦。”
“我自己帶不行嗎?”蘇容一疑惑着又挑了一個,看大嬸一臉嫌棄嘀咕“不像話”也不理會,美滋滋的對着銅鏡看,注意到古金千在身後,跳着轉身問:“少爺,我美不美?——啊……羊肉串。”
蘇容一拿過羊肉串就往古金千身上撲,古金千怕竹簽紮到自己直往後仰,突然看到大嬸鄙夷的眼神搖頭,推着她提醒注意場合身份。
大嬸又來了句“要危險喽”,氣的蘇容一鼻孔出氣,“這個這個這個,我都插腦袋上,我家少爺送我你管得着嗎。”
三人一回到客棧,就聽到一間客房裏傳來皮鞭和痛苦叫喊聲,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