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這晚秦晚依舊待在木靈師大樓沒回去, 構建種子的過程非常順利。

本命種不愧是本命種,只在最初讓她手忙腳亂了一陣,但等熟悉後就真的宛如原身的器官一樣操控靈活。

秦晚從本命種上拉出金色的絲線, 熟練的構建出一個個基礎元素,然後用基礎元素搭建成木靈因子,最終本命種只剩下一個金色的小點,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木靈種子成型,金色本命種融于其中。

看着一整個金燦燦的非常耀眼, 倒是和神秘空間中的綠色種子不太一樣。

接下來輪到小水滴了。

秦晚操控着小水滴滲出絲絲藍色的霧氣,将金色的種子包圍起來, 只過了十多秒忽然腦袋一暈,被迫退出了丹田。

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怎麽暈也不痛, 但是身體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渾身無力, 連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秦晚有些驚恐。

好在過去十多分鐘後, 手指勉強可以動了,接着是身體,然後她感覺到了遲來的卻仿佛席卷一般要将她淹沒的饑餓,她覺得自己能吞下一整頭牛。

踉跄着下了床, 打開不遠處的櫃子,裏面有一個袋子, 袋子裏裝了紅薯幹和紅薯粉,是她登記那一日, 後勤部的人送的。

秦晚哆嗦着手抓出一把紅薯幹,往嘴裏塞去。

整整把一個袋子的紅薯幹吃完還覺得只是個半飽, 秦晚抓着紅薯粉去了廚房。

她當時沒想過要用廚房,廚房裏只有鹽和醬油兩種基礎調料,但足夠了。

等秦晚心有餘悸的填飽肚子,紅薯粉也去了一半,她臉色有點難看,“難怪小水滴會被叫做生命之泉,培育木靈植物消耗的居然是宿主的生命力!”

她心中升起一抹隐憂,雞皮疙瘩冒出的感覺被強制鎮壓下去。

不,不能這麽想,就跟母體懷孕一樣,不能完全把它當寄生蟲看待。

她決定明天去問張澤。

張澤在木靈師大樓也有辦公室,不過為了賺錢也是義務,他得偶爾去政府大樓那邊坐班,給新晉木靈師做引導。

這會兒他就在木靈師大樓,他住三零六。

張澤很意外,可意外的卻是,“你這麽快就構建出木靈植物了?”

然後他說了個冷笑話,“你如果去上學,數學肯定能考高分,你的空間幾何不錯,不會被這些線條給繞暈。”

秦晚立刻問,“難道我們雲山市要建學校了?”

張澤沒想到秦晚這麽敏銳,“是,不過目前開辦的應該只有小學,成人教育依舊要靠夜校,你身為木靈師就不用和他們搶了,有什麽不懂的找後勤部,讓他們給你安排個适合的老師。”

“我弟今年八歲,正是上學的年齡。”至于給秦慧君洗碗那就算了,找個雇工更好。

張澤很淡定,“哦,那你到時候跟後勤部說一聲。”

秦晚嘴角微抽,後勤部真是塊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

“你的猜測是對的,木靈植物在弱小的種子狀态是最不受控且精純能量需求最強的階段,你自己注意吃點好的,多補充營養。”他故意吓唬秦晚,“營養不夠的話,不僅你自己受連累,還會讓木靈植物發育不良,最高的記錄可是有在丹田中孕育了一年零八個月的。”

“不過等它們長大了,可以吸收外界能量了,就能反哺宿主,所以木靈植物對我們木靈師來說非常重要,我們與它們是相互成就。”

張澤的話讓秦晚安心了不少。

從他這裏離開後,秦晚前往欣欣花語,趙老板立刻拿着本子迎上來,秦晚看他這個本子不像是自己給的,但內容是自己寫的。

所以他這是新抄了一份?

“我做了些筆記,這裏不太懂。”趙老板指着一處。

秦晚斟酌了一下詞句給他講解。

這天她又提前下班了。

想起張澤的勸說,她咬咬牙去國營店買了一整只雞,又買了點土豆,然後提着東西回棚戶區。

這個點秦慧君還沒回來,秦晚把東西放進帳篷,就去找人,誰知半路就撞見了,她還來不及欣喜,臉色便沉了下來。

一個熟悉的人影抓着秦慧君的胳膊。

正是高宏達的父親。

這人又在騷擾秦慧君!

李嬸插着腰罵人,高父竟不為所動,還嬉皮笑臉讓她不要多管閑事,壞人姻緣。

秦晚聽到這裏幾乎是氣笑了,厲聲道,“放開我媽!你沒看到她不願意嗎?”

又是你!高父眼中閃過一道陰霾,臉上卻還是露出真誠的笑容,試圖哄秦晚。

這時張工從遠處跑了過來,臉色有些許難看,“你抓着人家女同志的胳膊想做什麽,不知道流氓罪要槍斃的嗎?別動手動腳,快放開。”

張工的威懾力比秦晚+秦慧君+李嬸都要強。

高父立馬松開,笑容讪讪的解釋道,“誤會誤會,這不是想着我單身她也單身,想追她讨她做老婆嘛,不是耍流氓。”

張工的臉色并沒有因此就變得好看,“追人你就拿出誠意,別搞歪門邪道,敢罔顧婦女同志意願搞強迫,我馬上把你送警察局。”

秦慧君再也忍不住,鐵青着臉道,“張工,我對他沒有一丁半點的想法,我也拒絕過他很多回了,但他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

這話說得難聽,直接就撕破臉皮了。

張工冷聲警告道,“人家婦女同志的意願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你怎麽說?”

高父的臉漲得通紅,雙手握成拳頭,青筋暴起,但他到底沒敢發作,只強笑着道,“我知道了,既然他不願意,那我肯定不會再找他。”

見到這人離開,張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對秦慧君道,“這人有點混,你注意離他遠些。”

秦慧君點點頭,心裏已經有了搬離棚戶區的想法。

秦晚也覺得這裏不安全,腦中不由的想起那個豪爽客人住的小區,大鐵門鎖着,還有人巡邏。

當時她留了個心眼問租金,有點高,每月二十。

不過即便租不起這個,應該也有低一些同樣比較安全的小區。

回棚戶區的路上母女倆都有點沉默,李嬸在旁邊低聲罵李叔,說他沒有點眼力勁,人家都動手了還傻愣着。

李叔笑容憨厚而無奈,“不能打架。”

李嬸瞪大眼睛。

秦晚道,“李叔說的對,打架就是另一個性質了,按棚戶區規矩是要取消租房資格的,為了他劃不來。”

“那萬一他再死纏爛打你媽怎麽辦?”

“我想着要不要搬出去?”

秦慧君立刻看向秦晚,秦晚說,“媽,你不是準備要擺攤嗎?咱們要趕早,把房子租在市區比較方便。”

秦慧君嘆了口氣說,“等把明天的開荒任務做完,我就去看房子。”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秦晚點頭。

這事就這麽定下了。

這天晚飯他們吃的是白米飯配土豆燒雞。

似這樣簡陋的飯菜換成末世前根本不會在秦晚心中留下多少痕跡,但現在無論是秦慧君、秦楓還是她都吃的一本滿足。吃完後,秦楓很積極的去刷碗,秦晚要幫忙她都不肯,剩下半邊的雞則在處理後放進鍋裏,小火慢熬。

秦楓刷完碗回來就捧着自己的臉,期待的看着爐子上偎着的雞湯,想到曾經喝過的雞架熬的湯的美味,高興得不得了,連夜晚的悶熱都像是感覺不到。

秦晚看得心酸,想着還是要趕緊讓木靈種子發芽賣錢,等吃慣了雞,就不會這樣饞了。

盡管有些小插曲,但這絕對是秦家三口值得紀念的一天,哪怕後來的他們都吃得起山珍海味了,還是忍不住懷念起這一頓。

半夜的時候秦晚忽然驚醒,她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仔細聽帳篷外有很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在他們帳篷外徘徊,他想闖進來不軌!

秦晚的目光沉了下來。

棚戶區其實并不安全,帳篷雖然很厚實,拉鏈是刻意放在裏面,從外面解開比較困難,但如果真的有人有預謀的想要做什麽,肯定也有辦法。

一股燒焦的味道飄出,秦晚電光火石間意識到,這個厚實的帳篷不防火。

黑暗中只有零星的爐子逸散出來的火光,秦晚輕手輕腳的下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因為曾經在帳篷裏住了半個多月,她非常了解帳篷裏的構造,很順利的摸到了重新回到地上睡的秦慧君和秦楓,秦晚一手一個捂住他們的嘴巴,稍稍用力把他們掐醒。

秦慧君和秦峰先是驚恐,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他們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然後兩人拍了拍秦晚的手,秦晚這才放開,抓着兩人的手指了個方向,意思是讓他們去床腳那裏,那是離門口最遠的地方。

拉鏈聲響了起來。

原來這人燒的位置也是特地選過的,透過這個燒出來的口,他的手伸了進來,把拉鏈一點點拉開。

這個動作不怎麽好用力,賊人更是心有顧忌,沒敢搞出太大的動靜,但已經令秦晚緊張起來。

她松開秦慧君和秦楓的手,找到角落放爐子的地方,小心的将上面的鍋端了下來,然後借着火光拿起旁邊的火鉗,同時秦慧君和秦風也終于看到了秦晚的動作,頓時明白了。

秦慧君牽着秦楓光着腳挪到床角的位置。

拉鏈的口子已經大到這人把手伸了進來——他放棄了之前燒出來的洞,速度就快了很多。

秦晚瞅準時機,在拉鏈拉開到一定程度這人探進來一個頭時,用力的把燃燒得并不旺盛的蜂窩煤沖他的臉怼了過去——明天就要換新的靠着餘火度過夜晚的蜂窩煤要不了他的命,那就不用客氣。

打了對方個措手不及,聽他慘叫着後退,秦晚得寸進尺,不饒人的追了出去。

秦慧君大喊,“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要放火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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