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臉紅

第27章 臉紅

【當前主線攻略任務:狂刷好感度, 完成自救,阻止反派因戀愛腦殺人。】

“自救?”

原書中,女配活得不算久, 就是在金陵城時, 被賀無霜以傀儡術利用, 然後傷害了女主,惹惱了雲雁, 被雲雁拍死丢進了萬妖宮內。

可是這要如何自救啊?

她怎麽感覺這個任務也要失敗呢?

而這個地方是金陵城……

虞洛芽目光轉向後面趕到的雲雁, 這個地方對于他來說簡直不要太熟悉,因為這是他的家啊。

少年停下來時,身子明顯地一僵,熟悉的地方令腦海裏那些痛苦的回憶湧現了出來, 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再次回到這裏。

“怎麽會是這裏?”塗山楚落了地, 亦在小聲地呢喃。

前面的封君山道:“符紙最後消散的地方就是這裏, 大家四處找找吧。”

此處是一片小山林, 前面不遠就是那遠近聞名的金陵城。

衆人分成了兩撥,一些人在城外找尋, 一些人則進入金陵城內,虞洛芽跟着主角團進入了金陵城的大門,要在這樣一座城中尋找棠夫人的屍體, 怕是不好尋。

剛進入城中,就被一個熱情的丹修擋住了去路, “幾位道友要不要看看我這新鮮出爐的丹藥啊, 三月第一天, 給各位一個優惠, 今天全場買五送一,買五送一啦。”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少年, 模樣周正,頭發盤起,身上穿着破舊的褐色道袍,一雙手卻是極為的白淨,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手中捧着四五個瓶子,裏面裝的都是他的寶貝丹藥。

“你們剛好五個人,一個買一顆,我就可以送你們一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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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封青玄徑直向前走了去。

男子又将目标看準了隊伍中的女子,他捧着丹藥來到塗山楚面前:“姑娘,買顆養顏丹吧,這人上了二十歲,就要開始保養了。”

“我不需要。”塗山楚追上封青玄走了。

“公子,你看你要不要買點強身健體的……”男子朝着下一個目标走去,然而雲雁理都沒理他就走了。

虞洛芽心想:終于等到我了。快,推銷給我。我要買!

可是男子卻沒有走向她,反而轉身看向了離去的雲雁。

他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瞬,立即拔開步子跑了上去,笑臉相問:“幾位道友也是要去城中的崔家麽?”

“崔家?”封青玄頓了下來。

“是啊,那崔家不是在廣招天下修仙之士麽?去幫他們捉妖。”

塗山楚源于修仙者的本能詢問:“什麽妖?”

“說來有些難以啓齒。”男子用寬大的袖袍掩唇說道,“是那種能讓人犯春瘾的妖。”

“啊?”

虞洛芽這時走了過來,并未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于是詢問道:“什麽啊?”

男子總算是施舍了她一個目光,解釋道:“貓叫春知道吧?就是這個意思。那崔家的姑娘,莫名其妙就患上了這樣的病,一到夜裏就開始變身,可把崔老爺崔夫人急壞了。”

“哈??”虞洛芽很是震驚。

“還有這種病?當真是聞所未聞。”後面趕來的秦雨淞驚道。

“大家都說,她這是被妖纏上了,所以我才以為你們是來捉妖的呢。”

封青玄道:“我們不是來捉妖的。”

幾人因為尋棠夫人的事情要緊,所以并沒有多逗留。

“大家分散找找吧,天黑之前在城門口集合。”封青玄安排道。

虞洛芽看着前面,塗山楚和雲雁已經自動走向了一條街,于是她只能和秦雨淞兩人一組了。

“都是要結契的人了,雲師弟怎麽不跟你一起啊?”秦雨淞納悶地嘀咕。

虞洛芽心說:你真的看不出來雲雁喜歡的人是師姐麽?

“都說了我們不會結契,秦師兄你不要總拿這事來說。”

“好好好,我努力控制住。”

*

雲雁與塗山楚二人并肩而行,這金陵城的每一條街道他都太過熟悉,仿佛閉上眼都能行走。

“雲雁,你還好嗎?”塗山楚轉頭來看他。

“嗯。”雲雁輕點了點頭。

回憶的傷痛充斥着他的大腦,他轉身走入了一條深巷,“我去那邊找找。”

巷子裏陰暗潮濕,像才下過雨似的,他走在長滿苔藓的青石板上,仿佛感覺自己回到了多年前,那時候他一個人躲在這樣的長巷子裏,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巷口,明月在他身後照亮,他神色晦暗,言語冰冷,對他道:“雁雁,跟我回家。”

他搖頭不走:“我不回。”

“雁雁,聽話。”

“不!”

男人向着巷弄裏走進來,踏碎了一地銀霜,他吓得往後退,渾身發着抖,面色恐懼:“爹爹,不要……不要打我……”

他大步跑了起來,朝着巷尾跑去,這條巷子很長,仿佛怎麽也逃不出這壓頂的黑暗似的。

直到,一個聲音在前面喚他。

“雲淮願。”

他驀然剎住腳步,擡頭往前面看去,在那光明環繞的巷尾口,站着一個穿着褐色道袍的少年。

少年看着他,又喚了一聲:“雲淮願。”

他慢慢朝前走去,走出巷尾,來到一條寬闊的街道,冷漠地道了一句:“你認錯人了。”

“我不可能認錯。”少年跟在他後面說,“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喜歡這樣陰暗的巷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雲雁頭也不回地說。

“那時候,你爹每次酗酒後打你,哪回不是我帶你藏起來的,我怎麽可能會認錯啊?雲淮願。”

雲雁回過頭:“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叫雲淮願,我叫封雲雁。”

少年被他那冷漠的眼神盯着,竟開始懷疑起了自己來,撓撓頭說:“真不是嗎?”

“不是。”雲雁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他又道:“我不買丹藥,別再跟着我。”

雲雁一直走了幾條街,回頭看到後面無人跟來,才用手心扶住旁邊的牆,靠着牆滑了下去,坐在地上,心口像是被一顆巨大的石頭堵着,喘不上氣來。

他擡起左手腕來,摘下手鏈上的三枚銅錢,坐在這裏蔔起了卦。

一個少女緩緩朝着這邊步來,塗山楚看到少年孤寂地坐在日落下,垂着首,青絲擋住半邊臉,右手握着一顆小石子,地面上是長短不一的卦象,他眉頭緊鎖,許久才擡起頭來看她。

“雲雁,你很不好,對不對?”她輕輕地出聲,仿佛怕驚走了他一樣。

少女的陰影被日光拉長,拉到了他的腿邊,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師姐……”

他的眼睛裏似有金光點點,塗山楚心口一疼,走近他身邊,彎下腰,摸了摸他的頭:“雲雁,現在這裏沒有別人,你難受的話,就說出來吧。”

虞洛芽從另外一條街走來的時候,就恰好看到這樣一幕。

她猛地收住步子,杏眼睜大,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那邊,少女彎着腰安撫地上的少年,落日的餘晖籠罩在他們身上,就像是一幅安靜美好的畫卷。

有那麽一瞬間,她在想女主要是喜歡雲雁就好了,那樣他就不會那麽可憐了。

她退了回去,後背靠在牆上,在這裏站了許久才離去。

暮色四合時分,衆人在金陵城的城門口集合,虞洛芽瞥到雲雁與塗山楚姍姍來遲,一雙眼睛一直盯在他們身上移不開。

“走吧,我們去城外與他們彙合。”封青玄道。

這一夜,他們是宿在城外的一片山林裏的。

大家找了一天,都一無所獲,每個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封嬴石。

他此刻正一個人坐在河岸邊,雙手抱住膝蓋,最近這段時日,他肉眼可見的瘦了,整個人就像是被妖怪吸食了精氣一樣。

虞洛芽坐在一堆火面前,看着那邊孤零零的背影,心道:真可憐。

他的背影與今下午雲雁的身影相重合,他們都是可憐的癡情人。

“喂,你盯着人二叔看了快一個時辰了。”秦雨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可別說你又換目标了。”

她收回視線來,滿臉無語,朝着秦雨淞瞪去:“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這一瞪,剛好看到火光對面的雲雁也擡起眼來看了看她。

原主是個十分花癡的人設,對一切美男都感興趣。

雖然封嬴石長得還行,完全看不出有多老,但是,他可是叔叔輩的啊!

秦雨淞道:“那你一直盯着他看?看入迷了一樣。”

虞洛芽咋舌,她只是在透過封嬴石想雲雁而已。

下午的那一幕,還印刻在她心間,塗山楚摸雲雁腦袋的畫面,為何揮之不去呢?

她答:“我只是覺得,封二叔真是個癡情種。”

如果他知道棠夫人并不愛他,他還會這樣發了瘋地找她嗎?

原書裏,後期雲雁即使知道女主不愛他,還是依舊瘋狂地愛着她。

用一個詞形容就是,舔狗。

她餘光瞥到雲雁起身走了,她盯着他離開的方向,等着衆人都入睡後,她獨自朝着那邊走了去。

夜色皎皎,弦月當空。

林子裏安靜清幽,淡淡清晖散落下來,穿過枝丫的縫隙落在青草地上。

遠遠的,她看見了雲雁。

他獨自一人靠坐在一棵樹下,背對着她,月光照在他烏黑發亮的發絲上,像是為其渡上了一層冰冷的銀。

白天系統的話,不停在腦海裏回蕩,“試一試……試一試……”

不試怎麽知道不行呢?

反正他明天醒來就會忘記。

雲雁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側過臉來瞥了她一眼,然後又回過了頭去。

緊接着,一本書被他扔了出來,落在草地上,“拿去看吧。”

“???”

虞洛芽走到前面去,蹲下身拾起那本書,看到竟然又是一本春宮圖!

“我……不是……”她口中吃吃,郁悶至極,他竟然又拿這個來打發她。

他此刻整個人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拿着書趕緊走,別來煩我。

雲雁見她沒有走,大手一揮,從空間內現出十幾本書來,“不喜歡?那自己選。”

虞洛芽:“???”

我……

她看着這眼花缭亂的書籍,不得不驚嘆合歡宗的牛逼。

她不爽地道:“你怎麽還随身攜帶這麽多書?”

“昨日,合歡宗的師姐新送來的。”

“……”

鐵定是那些人知道他們要結契的事情,所以才給他又送這麽多書來。

她挨個瞅了一眼,發現它們的書名竟然和她看的話本大差不離,她目光定在一本名叫《與師兄七十七夜》的書上,手伸了過去,将那本書拿了出來。

“拿的什麽?”雲雁将空間一收,其餘的書就都被他收了回去。

虞洛芽将那本書的封面轉過去給他看,“這個。”

雲雁掃了一眼,長睫微動,月光照在上面,像兩只翹起來的小蝶翅。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喜歡這種呃……”

虞洛芽蹲了下去,蹲在他的面前,鵝黃的勾花裙子比月光還要朦胧,一雙眼睛冒着星光,像只小兔子似的,興奮地問他:“雲師哥,這本你看過嗎?”

他別過臉去,回答:“沒有。”

虞洛芽挪到他的臉那邊去,盯着他又說:“那你躲什麽呀?看過就是看過,我又不會笑話你。你給我劇透一下,這講的是什麽呀?七十七夜,那不得累死?”

雲雁感到腦仁疼,道:“這是畫,怎麽會累?”

“那現實呢?七十七夜,不累麽?”虞洛芽盯着他好奇地問。

她湊得太近了,雲雁往後退了一點,濃密的眼睫毛覆下,白膩的臉頰透出了一絲可疑的紅,“不清楚。”

虞洛芽忽然攥住他的袖口,令他眼皮顫了一下,他擡起冷厲的眼來,低吼:“做什麽?”

“雲師哥,你……你……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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